<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謹以此文獻給我深愛的母親,愿母親在天之靈安息!</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span></p><p class="ql-block">歲歲端陽,今又端陽。</p><p class="ql-block">記得,孩提時代,放學回家,看見母親帶著弟弟妹妹提著竹籃準備外出去採蘆葉,原來時令已是陰歷五月初了,明天就是端陽了,農村傳統節日,家家都要裹粽子,于是放下書包,一同跟著母親去採蘆葉。</p><p class="ql-block">老家位于積谷倉西側小原和莊,莊內四周皆是河道,小河兩側,長滿蘆葦,四月底,五月初,正是蘆葦拔節、蘆葉瘋長之時,而這時的蘆葉最頂端的兩張長得特別寬,特別嫩,最適合包粽子,第三張長得比較老,容易破裂,就稍顯遜色了。</p> <p class="ql-block">母親領著我們在一段比較平坦的溝沿上採摘,這段溝沿上的蘆葦,雖然長得比較差,但地勢好,相對來說,比較安全。只見母親不慌不忙,探出上身一拉一大把,選擇長得又寬又長的蘆葉,而且只採頂端的兩葉,弟弟妹妹也學著母親的做法,選擇又寬又長的蘆葉,而我則不然,沒有這么多講究,胡亂採了一大把。</p> <p class="ql-block">不一會功夫,已採到一大堆了,看著他們採的蘆葉長短適中,又扎成小把,放進竹籃,已是滿滿一籃子了,看到妹妹採蘆葉特別認真,母親採一張老蘆葉撕成兩片,折疊成一個小風車,給妹妹作為獎勵,並且一次又一次地催著我們回家,而我則不忘記用嫩蘆葉折成一小圓筒,做成一個蘆葉哨子,吹著別人聽不懂的歌曲跟著回家了。</p> <p class="ql-block">光陰荏苒,歲月如梭,幾十年前的青蔥歲月依然記憶猶新,宛如昨日。</p><p class="ql-block">歲歲端陽,今又端陽,一年一度的端陽如約而至,此時此地,我又想起了我的母親。</p><p class="ql-block">從我記事起,母親就是做團子,包粽子的能手,每到五月初四這一天,就會將蘆葉、糯米、赤豆準備好</p> <p class="ql-block">待到下午,母親將蘆葉攤在盆里一張一張刷洗一番,然后將蘆葉放在鍋里煮一下,再將蘆葉撈出來放在圓盆里,糯米及拌好的赤豆糯米排放在左側,母親端坐在小矮凳上,先將三張蘆葉一字排開,右手食指和中指一繞,就變成了一個圓錐體,左手拿湯匙盛米填進圓錐體,稍加壓實,再把蘆葉折回來,用一張蘆葉封口,然后用棉線用力一扎,一只粽子就包好了。</p> <p class="ql-block">母親包粽子這種嫻熟的指法,恰到好處的捏拿掌控,常常讓我們嘆為觀止,我曾多次嘗試包粽子,奈心不在焉,總是包得不像樣,干逼逼的,還漏米,而妹妹則盛氣多了,她真正學到家了,包的粽子也能像母親包的粽子一樣,非常好看,三只底角大小勻稱,豎著放,看上去像個金字塔。</p> <p class="ql-block">日落酉時,一大鍋粽子已全部放滿了,母親就是心細,蓋鍋蓋時,還不忘記放進去十多個鴨蛋。</p><p class="ql-block">亥時二更,當我們從睡夢中醒來時,母親還獨自一人在灶旁煮粽子,爐火映紅了母親飽經風霜的臉。</p> <p class="ql-block">日出卯時,賴在床上不想起來,粽子的清香緩緩地從鍋中溢了出來,趕緊起床,來不及洗臉,撿起粽子,輕輕剝開青綠色的蘆葉,露出乳白色的糯米,一股糯米特有的清香撲面而來。</p> <p class="ql-block">或許是餓了;或許是饞;或許是對糯食情有獨鍾,一下子就連吃了兩只。</p><p class="ql-block">其實,人的年紀是一道分水嶺;年紀越大,越是能把控自己;年紀越小,越不容易掌控自己的行為。</p><p class="ql-block">隨著歲月的流逝,對飲食也有改變,可能是味蕾遲鈍,美味不美味都差不多,唯獨對于母親包的粽子,是我一輩子難以忘懷的,這是世界上最好最好的美食。</p><p class="ql-block"> 寫于2022年5月31日</p><p class="ql-block"> 2022年6月1日第一次修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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