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之憶]兒時零食之戀（二）

丫巴山

作者：丫巴山 美篇號：35263501 對于60、70后的農村人來說，兒時的零食除了蠶豆、爆米花、腌黃瓜、腌蘿卜等等之外，還有很多很多，雖隔四、五十年，在記憶里還很清晰，但不可能一一道出。說零食，卻又不能不說說兒時另一類最豐富的零食——野果。在我的家鄉里，茂密的原生態植被中，隱育著上百種知名和不知名的野生水果。置身于這野果飄香的世界，您將不得不感嘆大自然的神奇。進入野生水果的世界里，你將充分體驗“野性”的魅力... 　　八月瓜：很多人都叫牛腰子果。因八月果熟開裂而得名。果形似香蕉，果味香甜。多生長在灌木林里，藤蔓攀附在高高的樹枝上，八月份，遠遠望見樹尖上冒頭的八月瓜藤葉，便鉆進林子爬上樹采摘果皮果肉已軟的八月瓜，,掰開果皮挑取果肉慢慢享用，連肉帶籽一起吃,但不要嚼破籽,有苦味。果皮果肉未軟的, 摘回家存放著,待果皮果肉發軟后可取出食用。 　　山楊梅：一提起山楊梅，我就滿口流津，牙齒也搖搖欲墜了。野生楊梅分大樹小楊梅和小樹大楊梅兩種。我的家鄉是大樹小楊梅，每年“五一”前后，果子漸漸由綠變紅，由紅變紫，由紫變黑，果子就成熟了。爬上樹一把一把捋了放在嘴里，就像吃石榴，連核下咽，酸甜程度到是人們最易接受的那種。也有人摘來泡酒，稱楊梅酒，多飲不醉。　 　　地藤果：它是藤本植物，卻從不攀附任何高干偉枝。它很自信，一爬一爬，一任地匍匐在地埂上、松林間、草叢間。像無花果，不見開花，只見結果，果子順著莖蔓而生，多掩于土下，不易發現。采摘的時候，要撅起屁股，順著藤蔓猴子翻虱子般一寸一寸仔細翻尋，便見藤蔓兩沿腳趾般大的果子，用手指輕輕摸捏，軟軟的，說明它已經成熟。輕輕刨開土粒采摘，凈土棄塵，掰開即食，甜而不酸，味道稱得上是野果之最。 　　仙人掌果：仙人掌很像幾只穿毛了的鞋墊錯亂地擺在一起組成的不規則圖案，先結酒盅一樣長滿毛刺的果，然后在“酒盅”的杯沿開一轉黃色花環，像向日葵花瓣般漂亮，花瓣枯萎之后，果子漸漸長大、豐滿飽鼓，顏色也由深變淺，由綠變黃，果子就熟了。采摘仙人掌果不是件容易的事，如果你徒手采摘，會讓你滿手戳上毛刺，又疼又癢；只有砍一棵留有鉤子的樹枝，將鉤子套住仙人掌果實的下部，輕輕一拉，果子很容易就從仙人掌上脫落下來了，輕輕地撿起按在地上，用力往兩邊掰開，食指往里一插，一扣，兩指一夾，便可以取出水漉漉的果肉，放在嘴里輕輕咀嚼，甜而不膩，味道極鮮。值得一提的是：八成熟的仙人掌果最甜，味道最純正。 　　火把果：又叫救軍糧，冬天吃的，紅彤彤的一樹一樹的，很好看，果子酸、甜、面，一樹即能采摘好幾撮箕，可喂雞豬，可渡人饑荒。小時放學回家路上人手一枝，一把把的往嘴里塞。其實我很喜歡火把果，開花很秀氣，結果很喜慶都很好看。 鼻子果：也叫鼻涕果。熟了軟綿綿的，放到嘴里一抿就可以吐出核了，它的核很有趣，有小坑呀，反正不平。吃著吃著不注意就把核也吞下去了，很滑。鼻子果是不可能上樹摘的，只有撿自然掉下來的，或大的孩子使勁踹樹，或用石頭打，鼻子果啪啪往下掉，就可以撿了。 　　棠梨果：看上去有點像梨子，不過果實很小，成熟的果子吃起來軟而甜，沒成熟的果子又酸又澀，但可以摘回來捂熟，也可以煮熟了吃，煮熟了吃的，又是另一種風味。如果能在樹上摘到成熟的，味道相當不錯，不過不太容易。 雞嗉子果：果子秋天成熟。成熟的雞嗉子顏色紫黑，像熟透的荔枝，果皮粗糙，有癩點。有人說，因像雞嗉袋得名。雞嗉子的果肉呈乳白色，里面多子多孫。一般情況，雞嗉子長到一半紅色，一半黃色的時候即已成熟，同一個果子，紅的那半極甜，而黃的那半微苦，但大多都是摘取紅的吃。 　　嗑松籽，即嗑松樹結的果實。嗑松，它長有菠蘿一樣的果子，每個果子都有鉆山甲鱗片一樣的鱗甲，每片鱗甲都夾有兩顆松籽。成熟的嗑松籽又黑又亮，花生那么大。一般情況，包谷不黃，松籽不熟。饞嘴的娃娃往往等不得包谷黃殼就上山燒松籽。待掰完包谷，嗑松果就長大了，綠中泛黃，扭扯下來，堆捂三四天，鱗甲就自然揸開，黑黑的松籽很容易就抖落下來。杜甫的“風落收松子”是恰倒了好處的。 酸多依：多依樹春三月即開白花，到了五月，果子即有水果糖那么大，綠綠的，裹著一層銀灰色的果毛。此時的多依果，就可以摘下來，搓掉果毛，或直接丟進嘴里嚼，或蘸鹽巴吃，或舂碎涼伴吃，酸酸的，脆脆的。到了秋天，多依果就長有土雞蛋那么大了，熟透的多依果就會掉得一地都是。人打旁邊過，老遠就被那股香香甜甜的味兒，伸手攀摘那色澤最好、個兒最大攥在手里，用門牙一咬，又酸又澀又綿。與小果時蘸著鹽吃的酸、脆相去甚遠。 　　還有黃泡、小米果、野枇杷、山楂、拐棗、毛桃、紅果、追栗子、拐棗、天黃瓜、栽秧泡、白酒泡等等，數不勝數，還有許多連名字也叫不上來的。不管怎樣，最誘人的還是那份酸酸的，甜甜的，香香的。是呀，小時候的幸福總是那么簡單，那么容易滿足。 啊，這些大自然賜與的零食，如今已成了一份美好回憶，時不時在我的夢里飄香。只是不知擁有許多精美包裝零食的孫輩們，長大后是否也能擁有一份關于零食的回憶。但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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