閑來品石之水波蕩漾

家的感覺

這是一篇遲到了的賞石文字，遲到的時間是整整十年。 十年前的一天我把小石頭送給油兄時，也想同所有我送出去的小石頭一樣，寫一篇賞石文字作為最后的話別的。但當時自己怎么寫，也寫得不滿意，無奈只得拖了下來，也不好意思明明白白地告訴油兄的原因。我想，即便是明明白白地告訴了油兄，以油兄的謙虛，也定然是不會相信的---我是出于對油兄才情的深深敬意，生怕自己鬧出了“班門弄斧”的笑話。 而今“彈指一揮間”,十年已過往!油兄今年9月份就要退休了。我也不年輕，11月份也要退休了。正如油兄所說，比他在單位“多玩了兩個月”。再不寫，就真的來不及了！既對不起送給油兄的小石頭，也對不起接受小石頭的油兄！我怎么能在退休之后還背負如此巨額的債務呢？這個“老賴”當不得啊當不得！ 　　“水波蕩漾”，這是我為送給油兄的小石頭所取的名字。現(xiàn)在想來，這個名字的得來也不容易啊，也需要時間的醞釀，我花了十年的時間，終于為小石頭醞釀出了一個“水波蕩漾”的乳名，自己感覺既是貼切的，也是值得的！ 這個小石頭重約10斤左右,是沅水河里的水波紋石,還是虎皮紋的。喜歡石頭的石友都曉得，現(xiàn)在只要一講起沅水河的虎皮紋的水波紋石，無不雙眼圓睜，肅然起敬！真是到了趨之若鶩，一石難求的地步了！ 記得當時在我答應把這小石頭要送給油兄后，不一會兒就有石友若蘭姑娘在朋友圈里向我詢問這個小石頭。她是賞石界的行家里手，也是我極敬重的一位美女石友。當我告訴她這小石頭已送給了油兄后，她也是非常后悔自己問遲了一步。但這又有什么辦法呢，石頭得隨緣份走啊！ 　　“水波蕩漾”！我跟這個小石頭結上緣份也是一個秋高氣爽、水波蕩漾的日子。那天正是雙休日，我們沒有像往常那樣要么去溆浦，要么去托口，要么去錦河。我正在家閑得無聊時，楊書記的電話就來了。實際上，在接到他電話的前半分鐘，我也正估摸著給他打個電話的。這種情況在我和楊書記的交往中經(jīng)常出現(xiàn)，如同量子糾纏，“一拍即合”，我也“見怪不怪”了。半個小時后，我們雙雙地坐了中巴車就來到了木洲下面的河灘上。這里離縣城也就六、七公里的樣子，奇怪的是我撿石五年多來，這個近在眼前的諾大的河灘，我竟然還是第一次來到！真是應了那句老話，“近臭遠香啊”！ “久違了！”面對眼前的大河灘，我的內(nèi)心在呼喊！但此刻我站在河灘上，有清風拂過臉龐，看碧水“嘩嘩”流淌，些許的愧疚加上宅家的悶氣也被一掃而光了！看近處下游的河灘上正有挖沙船在“隆隆”作業(yè)中，挖沙船的周圍堆起了高高的一排新出水的卵石堆。河灘的上游就是木洲，像一艘巨型的航空母艦，停在了河的正中央。我常常是覺得它真有如“黃金島”一般的存在啊。在上世紀五、六十年代，這里盛產(chǎn)的木洲柑橘，果肉細膩，汁多味甜，口感鮮美，遠銷蘇聯(lián)老大哥。 今天來到河灘上，享受美景似乎更勝于撿到美石。所以我也并不急于像楊書記那樣在河灘上不知疲倦地來去奔走。而是時而欣賞那奔騰流淌的碧水，看那歡快的浪花，聽那“嘩啦嘩啦”的流水聲；時而彎腰撿起身邊的小石子，悠哉樂哉地朝河面上打打“水漂”，玩玩這個兒時常玩的小游戲。不知不覺中就來到了挖沙船的附近。抬頭一看，一位船上作業(yè)的中年男子也正朝我這邊走來。我正以為他是要提醒我注意安全之類呢，不料他卻笑著問：“老鄉(xiāng)撿石頭啊？” “是啊，撿得好玩呢。”我也迎著他笑，因為撿石頭的時間長了，我現(xiàn)在也不怕別人笑話了。“這個灘上都有人到撿過嗎？” “有！經(jīng)常有人來。就在上個星期，看到幾個沅陵人，到這里撿了幾天時間，后面是拉了幾車回去呢！”中年男子笑著說。 “我的天啊，他們也真夠厲害啊！”我還是笑，心下又想，石癡們的德性還真是差不離呢。 “老鄉(xiāng)，我昨天挖沙時撿了個花巖頭，你想看看不？”中年男子笑著問。 “好啊！巖頭在哪里呢？”我的好奇心馬上就來了。 “就在船上！那我現(xiàn)在就去取。” 中年男子說完就又返回到了船上，取來了石頭，遞到了我的手上。我一看，這小石頭上滿滿的是一道一道的水波漣漪，樣子確實好看啊！只是我撿石多年來也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石頭。憑直覺是可以收藏的。于是就直接對中年男子說：“這個小石頭好看，你賣嗎？” 中年男子聽我說要買，竟然遲疑地不好意思起來，嘟嚕著說：“一個小石頭，什么賣不賣的？你喜歡的話就送給你！” “喜歡！那就太謝謝你了！”我馬上說道，潛意識又覺得白拿別人的東西不好，特別是對于陌生人。于是又說：“這樣吧，我給你去買兩包煙抽吧。” 聽說我要去買煙，中年男子馬上就轉(zhuǎn)過了身，一邊搖手一邊忙說“不用、不用”就返回挖沙船上去了。 我站在原地，目送中年男子上了挖沙船后，才依依轉(zhuǎn)身朝楊書記的方向走去。他是撿石的元老，我想，像這樣的小石頭，楊書記應該是認識的。 當我說明了小石頭的來歷，并把小石頭拿給楊書記看后，楊書記也是眼睛一亮，一個勁地說：“好！好！！這個小石頭好！是水波紋石，難得！”末了又感嘆：“你的石緣是真的好啊！這樣的石頭我也是很少見過的！” 你看，石緣也真是如此的奇怪啊！同一個石頭，有時你千金難買，有時又一文不要。我同中年男子素不相識，卻能以石相贈，除了“緣份”二字，我們又拿什么去解釋呢？ “水波蕩漾”，我想，這個不花錢的小石頭送給油兄也是正合適不過的了。 　　我同油兄相識于論壇，相交于論壇。我一開始進國稅論壇時就被油兄的網(wǎng)名所吸引。油兄的網(wǎng)名叫“分局老油條”！如果沒有一顆幽默詼諧、淡定從容的好心態(tài)，怎么會取這樣的名字呢？我雖然同油兄一樣，38年來一直扎根在基層，但內(nèi)心還是有些許羞于言說的況味。油兄的網(wǎng)名好滑稽又好親切啊！一下子就拉近了我們之間的距離。接下來就是看油兄發(fā)在論壇里的帖子，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著迷了！”我像是發(fā)現(xiàn)了一座趣味的知識寶庫一樣！一篇篇地欣賞著油兄那些五花八門的帖子。這些帖子散發(fā)著油兄博大精深的才華，洋溢著油兄詼諧幽默的談吐，充滿了油兄“油到極至”的坦蕩！我有一段時間，是如癡如醉地沉沁在油兄的帖子中，不知不覺中也成為了一枚鐵桿“油粉”了！以至于后來我發(fā)在論壇的帖子里，自然而然的沾了些“油氣”。論壇的朋友也看得清，笑說：“我是看著家哥哥一步一步變油滑的！”但這能怪我么？油兄才是“罪魁禍首”啊！ 在油兄的帖子中我最喜歡的首推油兄的“考證”了！油兄的“考證”重在了一個“油”字！油滑之極，獨步論壇！你看他的考證，繞的彎道很多，每一步又似乎都正確的，但最終卻得出了一個讓人啼笑皆非的結論。我常常被油兄的“考證”惹得捧腹大笑，為之絕倒！感覺油兄的心里也肯定藏了個老頑童！為了驗證，我曾經(jīng)認真地回帖問油兄：《射雕英雄傳》里你最喜歡的人是誰呢？“周伯通！”油兄馬上就回了三個字。我一拍大腿，哎呀！我也喜歡周伯通啊！ 但隨著相交時間的變長，我看油兄的帖子也就越來越多，這里面不僅有小說，還有詩詞。油兄的兩部長篇小說《路邊的野史你可以采》和《香徑獨徘徊》，估計是上百萬的字啊，我竟然是一字一句的都看完了！拜讀大作，我常常感覺仿佛有一陣清風吹醒腦際，有一股清泉流過心間！我驚訝于油兄的博聞強識，才思敏捷，細微之處也能分辨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非常的了不起！ 如果說“考證”只是油兄的“雕蟲小技”，那小說就是油兄的傾情力作！但我卻又無端地猜測，油兄最得意的作品除了他的兒子，就是他的詩詞！ 我不太懂油兄的詩詞。在論壇上，油兄每寫出一篇詩詞，因為看不懂，我就期待著漠漠教授的賞析，每每也能如我所愿！漠漠教授的賞析幽默詼諧，文采飛揚，看得我快樂開懷，忍俊不禁！我又想，這是不是油兄詩詞真要表達的意思呢？好在油兄馬上就在漠漠教授的帖子里解了惑：我的詩詞一切以漠漠教授的賞析為準！于是在論壇里就出現(xiàn)了一道奇異的風景：油兄專寫詩詞，漠漠專寫賞析，兩位大俠這樣的你來我往，高手過招，看得人眼花燎亂，心花怒放！真是高山流水覓知音啊！ 油兄的詩詞“我每個字都認識，但組成了句子就不知道是講什么了！”這已經(jīng)成了論壇絕大多數(shù)朋友看油兄詩詞后的感慨。我是經(jīng)常喜歡看漠漠教授的賞析，而不愿意在油兄詩詞的原文上糾結了。 但我知道，自古以來詩以言志，詩以言情。感謝漠漠教授的賞析，讓我也領略到了油兄詩詞的格調(diào)高雅。我想，人的一生真正能主宰你行為方式的，就是那看不見，摸不著，而又無時不在無處不有的詩一樣的情懷！詩一樣的志向！如同“毛主席語錄”一般讓人刻骨銘心！它左右著你的方向，你的行程！ 　　“水波蕩漾”,年近退休的油兄和我,也到了一個“水波蕩漾”的年齡了！“驚濤駭浪”早已過往，一輩子的工作也快要結束了。我們一直都扎根在基層，這是命運，可能也是人生最好的軌跡。前些天我一邊吃飯一邊看到臺灣的曾仕強教授說過這么一句話，大意是：你這一輩子若規(guī)規(guī)矩矩做人，踏踏實實做事，你就上不去，上去了也得下來！我看了哈哈大笑，不覺要噴出一口飯來！ “水波蕩漾”，此時此刻，我的眼前出現(xiàn)了一片遼闊無邊的湖水，微風輕搖，水波蕩漾！空氣中彌漫了樹木的清香和花草的芬芳！遠處的天邊一輪夕陽普照大地，好美的景致啊！ “水波蕩漾”，我給石頭取這樣的名字，也是期待油兄和我有一種“水波蕩漾”的輕松、愉悅的心境，平靜地過好退休后的生活。一輩子的工作，我們踏踏實實地走了過來，無悔于過往，不虧于內(nèi)心，此時的心中應有一種得意的“小滿”和輕松的坦蕩吧！ “水波蕩漾”，我相信退休后的“分局老油條”一定會變成一個“快樂老頑童”，給身邊的親人和朋友都帶來開心和快樂！一如在論壇上帶給了同事們許多快樂的時光一樣。 聽有人說，人生要到50歲才真正開始呢！我就喜歡這樣樂觀豁達的話！照這么算起來，油兄今年才10歲啊！但愿10歲的油兄從今往后，目之所及，水波蕩漾；心之所往，八月桂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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