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旅時光》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237, 35, 8);"> 《從軍云南的記憶》</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我是1969年2月24日經重慶市江北區人武部批準應征入伍的。3月6日從重慶市九龍坡區茄子溪火車站乘火車踏上了從軍之路。當時運兵都是悶罐火車,車箱里鋪著草墊,新兵只能鋪一條白床單,蓋一床薄軍被睡覺。我們20位重慶招的文體兵,在一個車箱,新戰友徐東(后來師部機關俱樂部放電影)提出,將我的被子鋪在草墊上,我倆合蓋他的軍被,避免了草墊扎背之苦,現在想起,徐東戰友挺聰明的,但后來戰友聚會時,回憶起此事,我曾問徐東,為什么你沒將你的軍被放下面呢?他哈哈大笑,笑而不答……</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3月8日下午2點到達楚雄火車站,改乘解放牌大卡車到下關市住了一夜,9日下午5點到達保山市54軍134師師部大院,宣傳科郝建英副科長接見我們時說,你們這20個新兵,是師里代為民族二支隊招的文體兵。住了一夜,10日,師機關派車送我們到了昌寧縣,上午11點左右到達二支隊文藝宣傳隊駐地,那是一個閑置的糧食倉庫,住宿條件較好,排練場很寬敞。早上洗臉涮牙,都是用一條人工堰渠里的水,水雖清沏,但冰涼透心,初春季節里,清晨用渠水洗漱,讓人還是有些僵手僵腳的感覺。我在那里呆了一周左右時間,過得平淡順利,但參加過一次撲滅山火的行動,人的體力消耗很大,風大火勢猛,對安全造成了較大的威脅,但還好,沒有出現傷亡情況,我個人受到了一次鍛煉和考驗。大約是17日,領導通知我離開支隊文藝宣傳隊,被分配到當時在下甸種植甘庶的五營八連九班當兵。</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談話的第二天,我們6個下連隊的戰友來到了柯街五營營部,孟營長接見了我們,鼓勵我們幾位新兵安心在部隊好好干。第二天,營部的一位參謀送我們(和我一起的戰友是:劉思富,張永富,曾清白,周定泰,高士海)徒步前往下甸報到。一路崎嶇山道,穿越原始森林,荒山野嶺,人煙稀少……對我們幾個城市兵是一次很大的考驗。記得從柯街營部出發兩小時后,路經一條大山谷時,看見不遠處,一片熱氣騰騰的溫泉水潭里,10多個青年男女,裸身混合一起泡溫泉,嬉水打鬧,十分開心,見我們幾位當兵的路過,齊聲高喊:大軍同志好!大軍同志辛苦啦!這是我進入云南第一次見到少數民族風俗習慣的新鮮事,至今難忘。在途中我們住了兩個晚上,第二個晚上住在下甸勞改農場招待所,晚上觀看了露天電影《南海風云》。第三天中午到達下甸,分別到連隊報到。當進入八連營區時,映入我眼簾的是:從一個大斜土坡下去,連隊沒有大門,只有七、八排矮小的土坯“干打壘”房子,后來才知道,進入連隊右邊是二排,左邊是連部,哨兵站崗的地方,有一棵枝繁葉茂的芒果樹。當時讓我有一點懵!這就是軍營?……來到連部,宋義武副指導員接見了我,問了我的基本情況后,讓司號員龔自仁帶我去九班,當時班里戰友都忙著在地里種甘庶,5分鐘左右,班長余春元回來了,對我表示歡迎,安排我的床位。當時九班共11人:①班長余春元(65年入伍的騰沖縣人),②副班長趙德濟(65年入伍的騰沖縣瓦族),③戰士有楊志云(68入伍,勐??h的傣族),④李存云(68年入伍,昆明晉寧人)⑤楊進先(69年入伍的鳳慶縣人),⑥李家國(69年入伍的滄源縣人),⑦尤老四(69年入伍,滄源縣的瓦族),⑧田國良(69年入伍,滄源縣瓦族),⑨祁連富(69年入伍,鎮康縣的倮倮族),⑩還有一位65年入伍的騰沖縣老兵,名字記不住了,加上我,即11人。房間陰暗潮濕,白天也得開一盞25瓦的白熾燈。夏天,下甸的氣溫高達40度,可稱酷熱。每人掛有一籠蚊帳,悶熱難耐,蚊蟲很多,幸虧我們都年輕,白天訓練和種地勞作體力消耗大,疲憊不勘,但大家卻有了一個高質量的睡眠,所以體力能得到很快的恢復。當時連隊伙食費,每人每天4角7分2,連隊種菜,養豬養牛補貼伙食,感覺吃得比較好。星期天只有兩餐:上午9:40分和下午4:30分。晚飯后,各班都去種自留菜地。</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對連隊戰友記憶較深刻的:連長姓劉,副指導員宋義武,排長俸正興,八班長熊大剛,機槍班戰士板座(芒市遮放公社的傣族),四排炮班班長曹柳青(68年入伍的貴陽市人),還有兩名大學生戰士:楊崇?。ㄎ靼踩耍€有一位常州人,名字忘記了。69年5月,連隊整編為400團1營2連后,記得的連隊人員:連長田官仁,指導員潘應華,一排長覃道貴,一班長孫秀堯,愛打籃球的王躍春,和文遠,謝維耕,侯飛,一排會彈三弦的郭金山,一排機槍班長謝俊學(</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68年入伍的合川兵,我的入黨介紹人)……,</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在下甸半年時間里,對兩件事情記憶較為深刻:</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一件事:連隊全體人員去河對岸的大山里砍柴,保障連隊半年的煮飯燃料。早飯后,大家涉河途經鏈子橋進入大山,班長見我不會砍柴,就讓副班長幫我,從柴火的砍伐到綑綁,全由副班長代勞,我僅管搬運,人還是感到疲憊不勘。但讓我一輩子也不會忘記趙德濟副班長對我的關心和幫助。深厚戰友情誼珍貴而天長地久。</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第二件事:野營拉練。出發時,連隊在凌晨4點開早飯,我不適應,吃不下飯,結果行軍約5個小時,我就饑腸肚餓,無法行軍,在副班長趙德濟陪同下,喝山泉水,吃干糧,盡力追趕部隊,最終還是掉隊了2個小時的路程。第二天,總結經驗,基本能跟上行軍的速度。第三天,已完全適應了野營拉練的要求,在離目的地耿卡公社5公里路程時,田官仁連長宣布:加快行軍速度,以奔襲的方式,單兵行進,前5名受連嘉獎一次。我鼓足全力,最后獲第三名,受到了連嘉獎一次。晚飯后,在連長的帶領下,與耿卡公社打了一場籃球賽,我們大獲全勝。三天的野營拉練,讓我的體能得到了提升,意志得到了鍛煉,思想覺悟得到了提高,在我的軍旅生涯里,積攢下了一筆可貴的精神財富。</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1969年中蘇珍寶島事件發生之后,部隊加強了軍事訓練,記得潘指導員指派我代表戰士,在全營聲討蘇修罪行大會上發言,慷慨激昂,義憤填鷹,受到了好評。當年8月末的一天,全連緊急集合,宣布部隊北上的命令,全團部隊集結昌寧縣,兩天戰前教育后,部隊緊急調動,我們于9月6日凌晨到達河南省沁陽縣馬坡大隊,駐進了民房,由此結束了我從軍云南的歷程。</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離開云南50年后,思念戰友心切,于2018年3月12日,我從成都乘飛機到達云南騰沖機場,與久別的老班長李存云會合,一起去尋訪當年九班的正副班長。真是無巧不成書,本來尋訪是〝大海撈針”,卻變成了“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卻不費功夫”。那天接待我的司機馬奎小伙子問起老班長家的住址,我告訴他,老班長原住址是“騰沖縣城關公社”,小馬說,現在已改為街道社區了,當說到老班長叫余春元時,小馬興奮地說,余春元老人是從昆明退休回來的,與我家原來就是一個大隊的,馬上打通電話,直接驅車到了老班長家,隨后又聯系上了連隊文書李應發,后通過派出所查找,又找到了副班長趙德濟,老戰友久別重逢,激動萬分,聚會聚餐。第二天,我們驅車專程到了下甸尋找老營房,結果,看到原來的營地已變成了一片菜地,原來的下甸公社僅有的一家小賣部,糧站,現已變成了繁華的社區街道,.原貌舊痕只有一道營部的圍墻可見。望著那片土地,我們幾位老軍人有許多的感慨在胸中翻滾……大家有了一種心愿得到實現的感覺。</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云南,那是我軍旅生涯的起點,那是我成長的一片熱土。那些艱難的歲月,那些銘刻于心的往事,那些在艱苦患難中結下的戰友情誼,都將永遠揮之不去……</span></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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