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愛在身邊

如菊

窗外，布谷聲聲。一場大雨后，地面一片濕滑，空氣十分清新。透過開著的那扇窗，遠山如黛。陽光還沒有完全透過云層照射在大地上，裸露在外的手臂依舊有一絲涼意。連綿多日的陰雨終于告一段落了，有些開心。相較于濕噠噠的感覺，我更喜歡有陽光的日子。昨天就與老娘說好，今天好好燒幾個菜，陪她一起過父親缺席的這個母親節。雖說每日都會回家燒幾個菜，但節日的儀式感更需要用心。來縣城上班后，一直習慣在一中路口菜攤上買菜，感覺那些由周邊菜農自己種的菜更原味更新鮮。在娘家同村的叔叔肉攤上，買了些骨頭，準備煲個湯。家里的菜地里，現有的菜不多了，萵筍過后，蠶豆和豌豆都已所剩無幾，莧菜正好接上。嫩綠的莧菜，洗后，在熱油里翻炒幾下，加幾瓣蒜，起鍋，鮮美可口。老娘今年種的辣椒品種好，個頭纖細，辣味十足。昨日午餐炒了蠶豆，所以決定今天換成豌豆。喜歡一邊剝豆子，一邊與老娘閑聊。話題隨意，想到哪說到哪。周邊村的大小新聞，都是聊天的素材。前兩天去了一直想去的明王禪寺。寺廟位于官港鎮四角尖山頂，從小鎮到山頂，要過三道嶺四重山。車行在盤旋的山道上，藍天白云，綠樹成蔭，沿途會經過兩個木質涼亭，一曰仙來，一曰觀云。尋尋覓覓間，寺廟就一下子映入了眼簾。站在山頂，能看到最美的風景，心情一下子舒暢不已。主體廟宇不大，依次點香叩拜，祈愿。許愿樹前拍照留念。驚訝于樹前有數只翩翩起舞的蝴蝶，或許，沾染了佛性的生靈會更有慧根。回來和老娘說了祈愿之事，她淡笑著說人這一輩子，大多都是定數。我知道她又想起了老爸。轉眼，老爸離開我們已有半年多了，她也漸漸適應了一個人的空間。老爸走后，陪伴老娘最多的是佛樂。我知道，那些老爸生前喜歡的曲子，現在成了她最好的心靈慰藉。有段時間，先前的機子怎么找都沒有找到，翻箱倒柜都無果。于是，我在某寶上搜了一下，選中了一款古色古香的迷你播放器。于是，唉聲嘆氣的老娘高興了，滄桑的臉上又有了笑容，那是一種心靈重新有了依托的安心，如同老爸從未走遠。時光飛逝中，老娘漸漸老去。一頭烏黑亮麗的頭發，早已被白發蒼蒼取代。曾經那個健步如飛的女人，現在步履蹣跚了，那個說起往事如數家珍的女人，現在不時的有些健忘。幾十年來，老娘用她那柔弱的肩膀，和父親一起撐起了這個家。上照顧五位老人，下養育三個兒女，忙碌且辛苦的一生。在小鎮工作的那些歲月里，每每周末回來，都會提前電話告知。老娘會做好一桌的飯菜等我回家，忙碌的身影讓時光有了溫度。一飯一粥，人間煙火。印象里，老娘總是很忙。忙著去掙工分，忙著打竹筍，忙著賣西瓜，忙著整理菜地，按季種菜賣菜。因為腰椎間盤突出，去哪都是開著那輛專屬三輪車。日出而作，日落而歸。勤勞又善良的母親啊，時光單薄了她的身影，歲月深刻在她的眉間。人常說，娘在，家就在，幸福就在。愿時光慢些，再慢些，讓我多擁有一段聆聽她嘮叨的光陰。母親她很普通，卻又十分偉大，是我前進的夢想，也是我回家的方向。慈母手中線游子身上衣。感謝老娘這么些年的碎碎念念，溫暖了我的歲歲年年。我的故事里藏著她最美的青春。但丁說世上有一部永遠都寫不完的書，那便是母親。午餐時，手機拍下了老娘開懷一笑的鏡頭。愿歲月靜好，她能慢些變老。時光溫柔，可以融化她心底的一切憂愁。年少不懂父母恩，懂時已是半百人。去年回歸母校工作是上天最好的安排。細數年華，希望我的母親，以后的每一天都被愛著，都要快樂。希望我的雙手，可以為她抵擋風雨。母親節的今天，陪老娘小酌一杯用金鉤子浸泡的美酒。希望她以后都能健健康康，平平安安。唯有她在，我才能永遠是女兒。淺予深深，長樂未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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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愛在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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