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真彝鄉

李秀瑜

?李秀瑜/文圖 立夏以來，麗江程海、期納鎮天天有雨有太陽。晴雨交換之際卻是多云重重的陰天，當云層承受不住烏云疊加的時候，雨就灑向大地，時而小雨霏霏，濕臉不濕衣；時而大雨如注，酣暢淋漓。我喜歡大雨后的晴天，陽光照耀大地，一切清晰明了。 　　五、一節剛過，應我的云南忘年交彝族朋友小冷之邀，去他家玩耍。小冷今年36歲，家鄉在麗江寧蒗彝族自治縣，塔爾波忍山下的戰河鎮哨坪村。 小冷彝族名叫冷爾永華，漢族名字李永華。 　　我對彝族的印象源于我國著名版畫家，原四川省美協主席阿鴿和她的作品，阿鴿的漢名叫鄧明英。后來又從書刋和影視中了解了一些彝族的歷史和故事。民國時期，云南省主席“云南王”的漢名叫龍云，彝名納吉岬岬。電影《從奴隸到將軍》反映了羅炳輝從彝族奴隸娃子到滇軍營長、紅軍九軍團長到新四軍第二副軍長的人生經歷。 （彝族畫家阿鴿） （阿鴿的版畫作品） 彝族在我國56個民族中，人口數排列第七，約九百多萬人，屬于少數民族。她們有自己的語言、文字。彝族歷史悠久，古彝文字有8000多年，遠遠早于甲骨文。彝族使用漢姓始于明朝洪武年間，朱元璋賜水西宣慰使“靄翠”為“安”姓，寧州土司為“祿”姓。其他土司及土司以下階層的人相繼攀附安、祿等姓氏。據《馬湖府志》和《敘州府志》記載，彝族楊姓土司，于明洪武四年（公元1371年）投誠納土，朝庭賜姓“楊”；弘治三年（1490年），明孝宗朱佑樘賜羅婺部阿英為“鳳”姓。 　　（阿鴿的版畫作品） 普通彝族百姓使用的漢姓還有以下幾種來源：一、地方漢族官員為便于管理戶籍和征收賦稅等事務，將《百家姓》首八姓：“趙、錢、孫、李、周、吳、鄭、王”分別給予當地彝族姓氏。二、由彝族圖騰轉化而來，如“阿魯”譯義為“獐”，取諧音轉化為漢姓“張”。三、彝、漢雜居為便于交往托鄰里漢姓。四、彝族婦女與漢族通婚所生子女，族別從母，姓氏從父，如瞿、喬、樊等姓。五、與漢族交往結下友情，便將自家子女拜漢族朋友為干爹，取漢姓名。 　　（阿鴿的版畫作品） 小冷愛妻劉欣也是彝漢雙姓，彝族名為：阿機諾爾。他們育有二男一女，大寶：勒爾宇諾，又名：務干年干；二寶：勒爾宇帆，又名：國國年布；女兒三寶:阿青牛森，又名：夢瑤。我問三個寶貝名字的意思？他說大寶“務干”是同輩人稱呼他，“年干”則是老輩對晚輩的稱呼。 （大寶和二寶） （二寶抱著妹妹夢瑤） 　　四川西昌和云南的麗江是我國彝族世代居住的地方，統稱大小涼山，后者為小涼山，那里山峰險峻，風景秀麗。 懷著對彝族村寨神秘好奇的向往，我帶上畫具，準備在小冷家玩耍的同時，寫生一幅具有彝族特征的風景畫。 　　（阿鴿的版畫作品） 從麗江期納鎮出發向東行駛50公里到永勝縣，出城向北上山，沿在S220永寧路行駛。連接永勝縣和寧蒗縣的塔爾波忍山，最高峰為海拔3953米。我們車在3000以下的山路上行駛。山巒兩邊的松樹、杉樹、植被造型和色彩構成變化，處處皆入畫。風景雖好，但山路崎嶇，雨后道路泥濘。 　　經過近2個多時近90公里的行駛，我們到達了戰河鎮哨坪村。村子坐東朝西，兩山間一塊狹長的平壩，褐色的土地算不上肥沃，也不是貧瘠之地。這里海拔高度為2760米，氣候涼爽，當地人說不宜種植水稻、小麥，適宜種植土豆、玉米、大豆、蕎麥等，從前這些就是彝族世世代代的主食。走進村里，比鄰而居的磚混結構樓房早已取代圓木川逗房屋，家家的房頂上裝有太陽能熱水器。偶爾的新樓旁邊余留有原來彝居土房的殘垣斷壁，不知是沒有清理完畢還是有意留作歷史的紀念。總之，無論近觀遠望，彝族山寨，幾乎與當地漢族民居基本相同。 　　小冷家宅基地占地一畝余，園里老房前兩小塊地種有中藥和果樹，此時櫻桃正紅。新建有三幢樓房相互毗鄰，主樓兩樓一底，外墻造型裝飾如同城郊豪宅別墅，樓柱左側上方掛有一對彎彎的牛角。 這既是裝飾，也是民族文化符號。因為，牛角是彝族遠古的圖騰崇拜，以此點綴仿佛在告訴人們這里是彝族居住地。 我問小冷：“你家掛牛角有什么講究？” 他微笑著簡單地回答：“避邪”。 （小冷家老宅） （小冷家新樓） （小冷家櫻桃紅了） 　　小冷是云南玉溪師范學院本科數學專業畢業生。是這一帶彝家山鄉第一個考上大學本科的彝家子弟。他說當年錄取通知書到來，全村歡動，殺豬宰羊，為之慶賀。 我隨意走在村里，村里的青壯年大都進城打工掙錢去了，只有唯數不多的老人和婦女兒童留守、勞作。老人們穿著民族服裝休閑地或坐或站。一位彝族老媽拿著手機在大聲的說話。我持手機為她拍照，老人家搖手躲避。我說我是好意，就想了解你們。我們互相聽不懂對方的意思，只好作罷。 （小冷家外婆） （哨坪村的婦女兒童） 　　雖然我沒有在哨坪村尋覓到彝族老舊的圓木土房，寫生拍照，有一絲遺憾。但也為小冷和村里彝族同胞高興，我看到了彝族山鄉幾乎是家家新樓，戶戶有車。一改我以前從書刋和影視片中得來的彝族山寨為抵御外族入侵的寨門樓臺，樹干鹿砦的印象。 小冷見我意猶未盡，邀請我今年“火把節”時再來他家作客采風，將以彝族禮儀接待我，我感謝并期待著月光下的彝寨篝火、歌舞。 2024年5月12日于麗江程海 （阿鴿的版畫作品） （彝族圓木土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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