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凌如魂

默蟬

清凌如魂文/默蟬 讓臉頰枕靠于膝間并非是春天驅(qū)使來的倦意。風和日麗——是難得在連綿沙塵肆虐后，呈現(xiàn)在渾河岸邊讓人愜意的美好時光。而我或許是習慣漫步于岸邊的柳陰；也或許是受空氣里久違的甜潤氣息所誘惑，才到母親河的岸邊尋一綠草蔭萌的地方，坐視那悠悠流淌著的惆悵。 我以想不起河水曾經(jīng)的渾濁是什么時候才變的清澄了。盡管我凝神思索很久，但也只是在往日時光里搜尋到些許，從迷亂中逃離出來的珍貴清淺。記憶中的渾濁站據(jù)了決大部分時光。難道這是從逐漸呈現(xiàn)的安祥生活中沉淀出的平靜嗎？而那歷史悠久的渾濁也是被朗朗笑聲漂清的嗎？我腦海里就像有個懵懂的孩童，時不時的在惹笑自己。 我無數(shù)次翻閱這條滋養(yǎng)我生長的古老河水在記憶中的模樣：他在我童年時是什么模樣；少年時仍然還是什么模樣；乃至青年，他依然昏昏噩噩的把一腔苦水述說給了大遼河。而此刻，河水卻如同從我的思緒里流淌出來。偶爾閃現(xiàn)的漩渦帶著更多的無解疑問，躑躅著不愿向遠處流走。 于是，我用喜歡思考而變的總是帶著疑惑的眼神迎送著歷史的背影遠去。就像在巨人轉(zhuǎn)身后，在他身后的陰影里面不停的追問為什么。但絮煩過后的沉寂如同把時間鋪平成白紙，會有什么樣的答案躍然紙上？只能在等待時光回溯中，任憑時光磨勵喜好歷史人的耐性。 是啊，在這清瑩的河水里，不斷回溯著時光倒影，難道還勾不起回憶嗎？即使我們已不清醒，但時間也絕不會是一張空飛的白紙。可眼前，關(guān)于清澄的由來，已然無法阻止思緒與濃烈的碧綠溶合成一條鏈索。這條魂牽夢繞的鏈索纏繞著先祖的魂魄，也與我深情的靈魂拴擰在了一起。而我的深情業(yè)矣在經(jīng)久的渾濁里醞釀了很久，此時便浸透在我心底的清澈的大河里。 寒峭已怯步在桃花開了的枝頭，藏匿在清風中的一絲冷意也都逃離去水面躥來躥去。渾河則像是從滾馬嶺飄飛過來的戰(zhàn)袍，伴隨著嘶吼聲在波濤里翻卷著經(jīng)久不息。儼然又如同戰(zhàn)馬的蹄聲越過了鄉(xiāng)村；又咆哮于城市之間，而奔赴去的卻是海的懷抱。如今他已再無暴戾的猙獰。波瀾不驚中的三千弱水正默默撫慰著土地的傷痕。而我也緊抱著隨他滾滾而來的暖流，不再害怕偶爾會有酸楚的情緒被冷卻成霜。 當我將頭重新從膝蓋上抬起，春暖花開已流行到我簟坐的身下。不會浪費春光的綠草和野花顯露出勃勃生機，貪婪生長的欲望幾乎沒有睡意。只有在令花蕊夭折的旱季才會找到虛度的借口。渴望沐浴陽光，雨露滋潤如同相思的夢魘，在夜雨霖鈴淅瀝間解脫了桎梏的身心。無從尋覓荒廢的光陰都充斥著歡快奮發(fā)的活力。所有悲涼情緒都被降維在沒有支點的空間里了。 2024年4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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