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五一”假期,喜歡旅游的朋友都在按計劃穿梭于名勝古跡間,而我卻回到了40年前的老家,到那里尋找當年的記憶。</p><p class="ql-block"> 五一節前夕,老家城子屯的會權大哥來電話說:“地種完了,前幾天又下了一場透雨,今年的墑情特別好,就等出苗了...”。言語間,透露出了他對春苗破土而出的期待,對今年糧食豐收的美好期盼。電話那端的大哥邀請我回去待兩天,我沒客氣,當即就和大哥說“五一”那天回去看看。雖然,41年前我的家人就不在這個屯子里生活了,可那里不僅有我深愛著的土地,還有那么多我熟悉且十分友善的鄉親。</p><p class="ql-block"> 這次回去我沒有直接回到屯子里,而是先在當年的公社(現在的鎮政府)所在地轉了約一個多小時。我在當年公社“棉花站”的大門前駐足,一副已經生了銹的大鐵門緊鎖著。在那里,我仿佛聽到了當年捆扎棉花包機器的轟鳴聲。我十來歲的時候,在棉花站上班的雅芹大姐曾帶我去那里“參觀”過,工作現場那緊張忙碌的情景,至今讓我還記憶猶新。而今這個院落已處于閑置狀態,50年前,以青磚為主要建筑材料的生產車間所在的那幢二層小樓,仍靜靜地矗立在院子中間偏南的位置,依舊顯得還是那么的“耀眼奪目”,這是“人民公社”時期藥王廟唯一的一幢樓房建筑。它似乎在向人們講述著六七十年代,作為棉花重要產區的藥王廟曾經的輝煌。我沿著藥王廟西街由北向南,在年少時曾無數次走過的街道上邊走邊看,不時地停下腳步,仔細觀察并辨識著當年藥王廟地區醫院(在郵局對面時)、供銷社副食品門市部、東風飯店、照相館、公社綜合廠、供銷社百貨門市部等單位的具體位置。試圖找尋到曾經的這些單位的“蛛絲馬跡”,遺憾的是經營各種雜貨的商鋪,已將其“掩沒”得無影無蹤了。</p><p class="ql-block"> 隨后,我來到了當年供銷社前面的廣場,那里曾經是八十年代中期以前藥王廟集的所在地,彼時的藥王廟大集那可是方圓數十里響當當的存在啊!我站在當年集市的中心位置環顧四周,眼前不由得浮現出昔日集市上熙熙攘攘的熱鬧場景。隨后我離開廣場向東街走去,在這里由南向北“游覽”。這條街留下的40年前的“遺跡”算是較多的。沿街左側百八十米長的原供銷社東側的圍墻(其實,大都是院子里東偏房的后墻)至今還保留著原來的模樣。與原“老逯家大門洞子”同朝向右側臨街約二三十米遠處,有一戶坐東朝西的老式農宅,一看便知它至少歷經了六七十年的風雨洗禮,依然頑強地支撐在那里。門框上方的春聯橫批“知足常樂”四個字,已被幾天前落下的那場春雨淋得有些褪色了,但還是不難讓人讀出主人怡然自得的生活心態。</p><p class="ql-block"> 再往北走右側,映入眼簾的是建于六七十年代面積約有二百平左右的一幢大瓦房,那是當年公社的“采購站”(現租給了一個體經營者使用),它完好地保留了原貌。通往后院的大門半開著,我順便走了進去,承租方夫妻倆正在那里晾曬收購的中草藥,我同他們進行了簡短的交流。原采購站營業廳的后門敞開著,出于好奇我走進了“營業廳”,認真地打量著室內的每一個角落。室內堆放的廢舊物品顯得有些雜亂,而令人感到意外的是,當年營業廳里的“營業員辦公室”和“付款窗口”,競然還原原本本地保留著當年的樣貌。營業廳南面山墻正中央懸掛著一幅水彩畫,盡管畫面已經有些斑駁,但還是深深的吸引了我的目光,我走向前去,站在那里足足欣賞了十多分鐘。畫面上端“大力發展副業生產支援國家建設”的朱紅色美術字顯得格外醒目,這是一幅具有鮮明時代特征的宣傳畫,它見證了從計劃經濟到改革開放的時代變遷。</p><p class="ql-block"> 我還清楚地記得,在我十幾歲的那些年,曾有好幾年的春天到山上去刨藥,刨來的藥曬干后,就是拿到這里去賣的,我刨的藥品種主要是防風、遠志和柴胡等。當我再次看到近半個世紀前曾無數次映入眼簾的這幅“畫”和那個“付款窗口”時,我的情感心弦瞬間被觸動了。回首童年那一個又一個春夏秋冬,記不得曾多少次走進過這個令我十分熟悉,而今卻又讓我多少有點陌生的營業廳......</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right;">當年的宣傳畫依然懸掛在營業廳里</p> <p class="ql-block"> 再向北走五六十米遠處的右側,有一條四米左右寬通往藥王廟中學的路,這所學校的前身就是我們上學時的藥王廟高中。</p><p class="ql-block"> 原藥王廟公社革委會所在地,唯一保留下來的40年前的建筑,且一直在使用的唯有郵電局一家(改革后為聯通公司),營業廳的后院,除了增加了一座信號塔,其他沒有任何變化,院子里曾經作為公社臨時食堂的那排房子依然完好地保留著原貌。1980年11月30日傍晚,公社就是在這里,為即將奔赴軍營的我們準備歡送晚餐的。</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right;">公社歡送新兵的就餐地</p> <p class="ql-block"> 回到老家屯子后,看到了不少熟悉的鄉親。我還特意到洪來家去串門,當年的生產隊大院共有七間房子,八十年代初,實行農業生產承包制后,生產隊的財產進行了變賣,分別賣給了洪來和趙洪信三叔的二兒子兩家。如今,當年生產隊大院兒的痕跡已經蕩然無存了。只剩下西側還有五六米和十來米長的兩段用土堆砌起來的圍墻,它仿佛像是在告訴我們,這里曾經是生產隊隊部的所在地。</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right;">曾經的生產隊隊部的院墻</p> <p class="ql-block"> 這次回去又特意到我家的老宅轉了轉。這是1980年春天,父母親手將原來的房子“搬倒扶起”,在原址上重新建起來的。只是在30多年前的1991年春就已經易主了。這是一幢青磚青瓦的具有遼西風格的老式農舍,古樸且又有年代感(若干年后屯子里的人們蓋房子,就都蓋“北京平”了)。雖然我們已不再是房子的主人,但每當再次踏入這個院落,依舊還會覺得有一種特別的親切感,因為這是父母親手建起的我們曾經的家園。我在這座新蓋的房子里,只住了145(1980年6月16和17日,7月10日到11月29日)天。1980年11月30日傍晚,我就是從這個家園里走向軍營的。</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right;">老宅的房子外貌</p> <h3 style="text-align: right">房山墻角</h3> <h3 style="text-align: right">房檐</h3> <p class="ql-block"> 這次回去,我還在老宅的院子里,也就是1975年6月13日傍晚拍的那張平生的第一張照片的位置,當年的桃樹下,距離地表一尺多深的地里取了一捧土作為紀念,這樣無論我身在何方,都會有在家的感覺。這里是我走向軍營的出發地,批準入伍后,部隊就配發了部分衣服、行李以及生活用具,我的那個軍綠色牙缸,就是在這個家里開始啟用的,至今已經用了43年多的時間了,從來都沒有離開過我一天,無論走到哪里,我都帶著它,而且我將會讓它永遠陪伴在我的身邊。</p><p class="ql-block"> 家鄉是我生活的根,軍營是我一生的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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