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這是一個真實的故事,它承載了一段抹不去的崢嶸歲月……無論在人生的低谷,還是在事業峰巔,無論是在職場博弈,還是含飴弄孫,每每回憶在學校后勤承包食堂的點點滴滴,那些難忘的日日夜夜,瞬間化作一幅幅靚麗的風景,在眼前浮現……</p> <p class="ql-block">上世紀末,教師工資有鎮鄉財政管理,教育單位連續好幾個月發不出工資,在遇到這前所未有的遭遇后,我的第六感覺便悄悄滋長,唯一的愿望只想如何早日擺脫困境,讓一家人無憂的過上平常人的生活。這個小小的心愿,今天許多年輕人是難于理解的。初聽肯定不知曲中意,要是能聽懂,就已經成為曲中人了。</p> <p class="ql-block">面對這樣窘境,誰不心急如焚!和所有人一樣,我的妻子也絞盡腦汁。不知什么時候竟也腦洞大開,念起了生意經,于是賣瓜子,賣衣服,送試卷,販書籍……后來義無反顧,獨自外出打工。孩子漸漸長大,她才覺得一個人漂泊在外,也不是長久之計。</p> <p class="ql-block">那個時代真是摸石頭過河,靠山吃山,靠海吃海,我在學校,妻子也很想通過我的關系能在學校里謀份工作,其實小教師是無能為力的。幸好上天眷顧,讓我們也終于遇上好機會,正巧原食堂資深老職工退休,食堂沒人承包,妻子聽到這個消息,躍躍欲試。可我還是有些擔心顧忌,一個教書匠,承包食堂,賺學生的錢,內心深處總覺得過意不去。這個時候,學校的領導找到我,做了我思想工作,說了這樣的意思,食堂集體做的可能性已經沒有了。你妻子沒單位,就把承包當做一份工作。你仍當你的教師,她做她的食堂,互不影響。承包工作是大事,只有給職工家屬承包,學校的后勤工作才利于管理。話里話外,意味深長。</p> <p class="ql-block">學校的承包標的,原來只交學校幾千元,敷衍了事。領導們激烈爭論,標的定到了一萬八,許多人也望而卻步。我很擔心妻子不能勝任,落下話柄,想想學校領導的良苦用心也就答應了下來。我們心里很清楚,將面臨意想不到的挑戰,自己給自己鼓勵,自己選擇的路,跪著也要走到底。</p> <p class="ql-block">投資的錢從哪里來呢?開門七件事,少說也要三四萬,我的工資只有幾百元,當時我還是負債的。山窮水盡,卻有貴人相助,至今忘不了我東南中學的劉家寄爺和東元鎮做生意的老同學錢總雪中送炭。二則我沒有從業經驗,但一想到領導的肺腑之言,辦好食堂,搞好學校的后勤工作,對穩定教育秩序,提高教育教學質量有不可估量的作用。我妻子下決心拜師學藝,虛心求教。盡管我們很努力,困難還是重重。沒有得心應手的廚師是最致命的。好在領導幫助,特地給我們聘來廚師,才解燃眉之急。其三,大街上到處有人做午餐生意,也有人憑著自己教育人脈和精湛手藝,在學校對面租了大房子,到處招兵買馬,大有山雨欲來風滿樓之勢,我們學校兩個男老師也加入其隊伍,并為其搖旗吶喊助威。目的很明顯,就是為吸引更多的學生到他那邊用餐。就是讓承包學校食堂的人,賺不到錢而偃旗息鼓。</p> <p class="ql-block">這時我們夫妻倆的心里倒是很踏實,憑著自己的服務初心,真心實意為學生考慮,我們首先在采購上做文章,保質保量,在價廉物美上下功夫,力求家長安心滿意,同時常年為為貧困生開取綠色通道,買飯送菜,問寒問暖。通過食堂人員的共同努力,終于贏得老師家長學生的理解和社會政府的認可。一路走來,夜深人靜,縱使眼睛里時常流淌著無限的憂慮和傷感,頑強地視之,權且當做對生命更上一層樓的領悟。</p><p class="ql-block">?</p> <p class="ql-block">我深諳,賺錢是賺人心。既然進入了競爭,為了生存,也為了學校后勤工作有保障,不惜犧牲個人的利益成了首當其沖。那個時候,也許就是我們人生最黑暗的時候,被人誤解,被人誹謗,苦過,累過,眼淚也流過……然我們始終堅信,君子愛財,取之有道,更要取之有誠。一個籬笆三個樁,要是很多人為你獻計獻策,為你出力,那肯定一帆風順。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盡還復來。如果在心靈深處,一旦播上貪、惡、壞的種子,要想洗心革面也很難,最終必定后悔莫及,遭天譴也不過是時間問題。</p> <p class="ql-block">記得有一天晚上,我們夫妻認認真真做完第二天的備料工作,要準備休息了,我妻子走出門外,意外看到了一條的大蛇盤居在門口臺階下面的水泥地上,伸著頭,像扣著的藤盤,卻比藤盤還要大,在燈光的映射下,金光閃閃。妻子連忙喊我,我一看也不慌不忙,很禮貌地引導大蛇回歸廣闊天地。我知道,我們的運氣要來了,神話中的伏羲和女媧,就是人面蛇身的形象,具有保佑、凈障和創世的功勛。寥寥心穹,皎皎月輝,璀璨在我們夫妻倆的心靈深處。也不知怎的,從此以后,食堂奇跡般地步入正軌,順風順水,終于有了利潤。也不知什么原因,不知什么時候,校門外最大的午餐店竟然關門大吉,也許年紀大了,頤享天年去了!</p><p class="ql-block">?</p> <p class="ql-block">時光流逝,所幸腳步一直向前,一晃就是三年。學校另一位教師家屬也不知什么原因,也來湊熱鬧。這是他們的權利,我也阻止不了,領導也無法勸說。為了搞好食堂,我想合作,他們卻不愿,只得硬著頭皮競標。那次投標我在原有一萬八千的基礎上,僅加了四千。亮標的時候,那個教師家屬以三萬一千多中標。木已成舟,我雖心有不甘,因為畢竟失去了自己的工作,但我還是默默為他們祈禱,希望他們能禪精竭力,不負眾望。為了這件事,我們兩家好友成冤家,相見不相識,即使過了十幾年,偶然見面,我打招呼,他們也躲得遠遠的。其實生意場上無對錯,要知道在成就了別人的同時,也同樣成就了自己。</p> <p class="ql-block">說句心里話,承包學校的食堂,一定要牢記服務宗旨,這不僅僅是為了賺錢,不然我也可以投三萬五或四萬以上,人人可以略算一下,工作人員的工資要嗎,食材的損耗要考慮嗎,設備要維修更新嗎……等等諸多因素必須考慮,食堂不是飯店,標的高了,還不是要學生家長買單?我妻子也和我一樣,假如違背初心,寧愿失去這個工作,也不愿褻瀆自己的良心!</p> <p class="ql-block">又是一年,又是投標,我記得,學校的標的,食堂三萬,小賣部五萬,原來分開投的,現在變成一次性投。我又提出合作,參與者也只有五人,我出了一個主意,不要競標了,還是合作,不愿意的拿五千,我希望人人參與,記得當時只有我們和小馬哥家愿意合作,我還請小馬哥喊話那個上年度經營食堂的帥哥一起合作,三人合作是最佳組合,結果寧要鈔票也不愿,是不是沒有賺到錢?只是猜猜,為之我很是遺憾!</p> <p class="ql-block">和小馬哥一家的合作,由于三觀相通,都愿意將自己點滴的美好刻進生命的脈絡,一年相處非常愉快,辛辛苦苦掙來的工資,也讓人心滿意足。商海沉浮,聚心合力,只有當一個人的內心蓄滿了深情,才能變得更加柔軟和強大,而在時光的河流之上踏浪而歌。于世界傾注深情,珍惜人世間所有的美和好!終究一定會被世界溫柔相待。</p> <p class="ql-block">2006年,鎮政府要讓學校經營產業化,要收回學校食堂的承包權,要向全社會公開招標,東元鎮有中學小學兩個單位,十年標的八十萬,八萬一年,看上去很少很偏向承包者,但十年一包,就有點天方夜譚,明顯把風險轉嫁給承包者,轉嫁給學生家長。前來報名也只有十多人,兩個學校愿意參加的連我在內也只有三人,還有都是外鄉鎮的,尤其是匯龍鎮的,我估計可能是一些干部們的親朋好友,不然一個處于角落的小鎮,怎么會引起全市有識之士的青睞?不料投標人中大多是老手,他們偷偷地召開了小組會,告訴我們是來湊數的,要錢的,不答應我們會抬抬杠,你們也不合算。我們思來想去,為了工作,為了占領那一塊小小領地,我們終于委屈求全,討價還價,最終以每人五千,算是塵埃落定。事后我們意識到,這件事有的領導也好像清楚,不然為啥后來知道了卻不去追究處理。</p><p class="ql-block">?</p> <p class="ql-block">在瘋狂賺錢的時代潮流中,學校難免受影響,學校食堂向社會招標,是非功過今天明眼人已是一目了然。那時有的人迷失方向,有的人無力回天。可東元初中的領導難得清醒,始終心系學生,近二十年來連續獲得教育教學質量獎便是明證!每一個有事業心有責任心的人,心里都清楚,利用學校食堂之便,不好好服務,賺錢第一,哪個學生家長不會怨聲載道!如果因學校食堂糟糕,學生用膳滿街跑,可想社會是個萬花筒,魚目混珠,學生稚嫩的心靈能不受到不良思想的侵蝕?這方面的事例牧不勝舉。學校教育將面臨許多意想不到的棘手問題,教育教學質量下滑也是不言而喻的事情。</p> <p class="ql-block">當時許多人并不看好我們三家教師家屬的合作,我也不以為然。十年之中,難免磕磕碰碰,風風雨雨,但我們夫妻倆不顧人家如何評說,如何非議,一如既往憑著一個“忠”,一個“忍”,用十年時光做人生鋪墊,只為求得一份工作,只是讓自己問心無愧,只為譜寫那個有益于教育教學事業的最深遠的華章。人生如歌,蕓蕓眾生應該都是自己的歌者,初唱免不了五音不全,不過后來我們各顯神通,卻都成了獨一無二的絕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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