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遍青山~小興安嶺望“龍岡” …（副本）

賈國洪

2021年含金量最高的一段話：“沒有七一，就沒有八一，沒有八一，就沒有十一”。值此百年奮斗而承載輝煌偉業的中國共產黨誕辰來臨之際，“踏遍青山”系列5既而付梓。回顧連續兩年深入小興安嶺的作業過程，更加領會“不忘初心、牢記使命”的內涵要義，踐行黨的根本宗旨，重溫為完成戰備任務奮勇拼搏的歲月。 　原背景歌曲“興安情”是由《長江之歌》的詞作者，全國著名作家胡宏偉和著名作曲家馬登弟創作，北部戰區前進文工團歌舞隊隊長、國家一級演員、著名歌唱家朱曉紅演唱。贊譽為祖國守衛東北邊陲的部隊官兵情懷若海，信念如山，傳遞著滿滿的情意與感性。娓娓動聽，意蘊悠長的歌聲讓戰友們瞬間融入興安嶺山巒疊翠，險峰兀立，蒼松挺拔，林海搖曳的情境。畫面迥異，卻又從容連貫地激發我們起伏的點滴回憶。 在中國版圖的右上方，有兩條縱橫千里的森林帶，分別被稱為大、小興安嶺，其相當一部分在中國緯度最高的省份黑龍江。“興安”，滿語的意思是“極寒處”。興安嶺北起黑龍江兩岸，南抵松花江和西拉木倫河上游，為中國古老山地之一。古稱“東金山”，又稱“金阿林”（通古斯滿語、錫伯語和蒙語），意為“白色的山”，極冷的地方，后演變為興安嶺。大、小興安嶺山體相連，構成黑龍江省北部和東北部的天然屏障。大興安嶺被譽為“綠色林海”，小興安嶺素有“紅松故鄉”之稱。每年秋末，皚皚白雪就將大小興安嶺深深地覆蓋上，此時，興安嶺被稱為林海雪原。 　　小興安嶺位于黑龍江省東北部，地處北緯46°28′至49°21′，東經127°42′至130°14′。北部以黑龍江中心航線為界，與俄羅斯隔江相望，是中國東北邊疆的重要門戶。小興安嶺與黑龍江以北俄羅斯境內北東走向的山脈是一個整體，北段在俄羅斯境內，稱為布列亞山脈，南段在黑龍江省境內，稱為小興安嶺山脈。 小興安嶺西北以嫩江為界，與五大連池——黑河一線相鄰大興安嶺支脈伊勒呼里山至黑龍江沿岸；東部連接三江平原，南抵松花江畔，與張廣才嶺相接；西南與松嫩平原毗連；西以小興安——鐵力——巴彥為界。南北長約500千米，東西寬約210千米，面積77725平方千米。 　“海藍時見鯨，林深時見鹿”。小興安嶺棲息著東北虎、金錢豹、馬鹿、梅花鹿、黑熊、野豬、猞猁、獐子、黃鼬、榛雞、雷鳥、中華秋沙鴨、金雕等220多種動物。 　　六十年代初，崔福官隊長和劉賢德隊長、程慶曾教導員等領導參加了小興安嶺地區作業。1970年2月，大隊到大興安嶺測第一代1：5萬地形圖，正是由于具有小興安嶺作業經驗的這些領導的加入，測繪大隊戰勝了野外惡劣的生存環境，圓滿完成了艱巨的任務。 　　龍，做為一種被神化的虛擬動物形象，是華夏先祖祭祀的圖騰，其騰云駕霧的姿態充滿著原始的活力和神圣感。龍，在中國文化中，象征著力量、勇氣、信仰和吉祥，是中華民族堅韌不拔，勇往直前的精神。中華兒女一直稱自己是龍的傳人，龍，作為一種精神符號，已經融入了每個華夏子民的骨子里。唐宋以后，龍被帝王所獨占而成為皇權的象征，皇帝自詡為真龍天子，于是，就有了以龍岡為載體的龍脈堪輿玄學。 清朝帝王認長白山為龍祖，為廣義上的長白山，指的是遼寧、吉林、黑龍江三省東部和中朝東北部山地的總稱。包括完達山、老爺嶺、張廣才嶺、吉林哈達嶺等，北起完達山脈北麓，南延千山山脈老鐵山。 　　龍脈，其實是指起伏的山脈，因山脈在形態上多與龍相似，故中國風水學將山脈比喻做龍。位于遼寧新賓的永陵龍脈究竟來自長白山脈的那一座山呢？長白山可分東西中三個山列，西列為吉林省境內的大黑山和向北延至黑龍江省的大青山；中列北起張廣才嶺，向南延至千山山脈；東列為完達山、老爺嶺和長白山主脈。永陵太祖山為中列主峰張廣才嶺，既長白山系龍岡余脈，清朝帝王望祭的正是這一座山。1682年，康熙率領文武百官7萬余人，第一次東巡吉林烏拉。 　　張廣才嶺（源于滿語“遮根猜”，漢語音轉成張廣才，意為吉祥如意），是興安嶺山系長白山的支脈。位于中國東北地區東部山地北段的中軸部位，大部分在黑龍江省境內，一部分向南伸入到吉林省的敦化市北部。分東西兩支，蛟河盆地以西為西老爺嶺，蛟河盆地以東為威虎嶺，是中國東北地區主要山脈之一。主脊南起吉林省敦化縣（南部余脈吉林哈達嶺可達遼寧鐵嶺市境），北接小興安嶺南麓（依蘭縣南部）。張廣才嶺歷史上曾為中國北方肅慎人、靺鞨、女真族建立的渤海國、金、遼、清等勢力管轄。清代長期為清王朝禁地，是金、清兩代王朝的發祥地。 　　登上頂峰極目遠眺，四周群山起伏，山嶺東南坡共有7座坑狀火山口。火山口為深鍋狀或豎井狀，四周石壁峭立形成溶巖洞，底部生長著茂密的原始森林，俗稱“地下森林”。火山口溢出的熔巖沿著石頭甸子河、蛤蟆河匯入牡丹江谷地，阻斷了牡丹江，形成了小北湖、鏡泊湖等火山堰塞湖。火山群森林茂密，主要樹種有紅松、白松、黃花松、魚鱗松、落葉松和名貴的黃菠蘿、胡桃楸、水曲柳。 　　1979年2月，五隊張振山隊長宣布大隊命令：因工作需要，原38中隊陳如光中隊長到大隊業務股任參謀，調我到38中隊任中隊長。教導員郭希武和隊長對我說：“38中隊去年在陳如光的帶領下獲得了先進中隊稱號，隊里這樣安排是希望你能再接再厲，繼續保持這一榮譽。”我當即表態：“感謝領導的信任，決不辜負隊里的期望。”在召開全體人員參加的中隊會上，技術員鄒積平、徐惠普，作業員李成山、劉力、楊國春、孔祥軍、袁曉晨、王德義、劉新民及汽車團兩位司機都積極發言，堅決支持，密切配合中隊的各項工作，團結一致爭取再創佳績。 5月5日，五隊出發前往牡丹江地區，經過幾天行軍，38中隊到達方正縣城，住在縣廣播電視臺。 　　哈爾濱市方正縣，位于黑龍江省中南部，松花江中游南岸，長白山支脈張廣才嶺北段西北麓，螞蜒河下游。方正縣歷史悠久，最早人類活動遺跡在距今4000年的新石器時代，有金代古城遺址、金代古墓等古跡。戰國及隋唐時期，方正縣屬夫余、勿吉、繼屬靺鞨。唐、宋、遼及金代，方正屬勃海國、女真徙單部及上京路會寧俯曲江縣。元代，屬開元路呼爾哈萬戶府，后屬女真水達達路。明朝，方正縣屬努爾干都司、寧古塔昂幫章京，三姓副部統，清朝時期，屬吉林將軍管轄。 　　方正縣境內三山環繞，九河匯流，平原坦蕩，是黑龍江省重要林區和抗聯英烈紀念地。抗聯第三軍、六軍、八軍、九軍活動的主要地區，抗聯將領趙尚志、李兆麟、李延錄、周保中等人都曾經在這里戰斗過。方正縣東與依蘭縣為鄰，東南與牡丹江市林口縣、海林市接壤，西與賓縣相依，南與尚志市、延壽縣毗鄰，北與通河縣隔江相望。有中國富硒大米之鄉的美稱，是中國著名的僑鄉之一。 　　日本對于中國的覬覦，其實早在元朝的時候就已經開始，當時日本人打起了外東北第一大島庫頁島的主意，到了清朝后期俄羅斯人奪走了外東北。1936年5月，日本關東軍制定了所謂的“滿洲農業移民百萬戶移住計劃，”大批日本農業貧民源源不斷地涌入中國東北。規定以20年間移民100萬戶，500萬人為目標，借此改變東北的民族構成，造成日本人在東北地區的人口優勢，反客為主，霸占東北。日本在侵占中國東北期間，共派遣860多個，33萬多人的開拓移民團侵略中國東北。強占或以低廉價格收購土地，再租給中國農民耕種，從而使500萬中國農民失去土地，四處流離。1945年8月15日，日本戰敗投降，開拓團民陸續輾轉回國，但仍有4500多名日本婦女和兒童滯留方正縣。方正人民以德報怨收養了他們，建立了特殊的中日組合家庭，形成了方正縣與日本的親緣、血緣關系。七十多年來，方正縣逐漸成為黑龍江省華僑華人和歸僑僑眷人數最多的縣。 　　初到測區，映入眼簾的小興安嶺風光旖旎，山水秀美，森林繁茂，環境幽雅。當你迎著朝霞登上山峰，即景生情感松濤物語，賞迎春花香，看江水廖廓，品英雄豪邁。不經意間，偶見霧靄似輕紗，如煙嵐，飄飄渺渺在山間游動。 　　駐地安頓好后不久，李成山回大連參加解放軍測繪學院招考。全中隊人員從方正縣乘船到松花江對岸通河縣烏鴉泡鎮、會發鎮天門鄉等地打游擊（就是從住地出發，走到哪住到哪，完成任務后再返回住地）。因正值松花江枯水期，渡輪無法啟動，我們乘車來到江邊后，只能坐打漁的木船過江，每兩人一組開始調繪。袁曉晨和王德義的家都在木蘭縣，距通河僅60公里，期間，我給假讓他們抽空順便回家看看，袁曉晨說：“戰友們都在緊張作業，這個時候只能是以工作為重。”王德義表示同意，盡管測區就在家門口，直到作業結束他們也沒回去。可謂是：古有大禹治水，三過家門而不入，今為戰備測繪，路過家門而不入。 　　在劉力和袁曉晨一起到通河縣西面較邊遠的叉林村調繪時，已近傍晚，他倆去找村長聯系住處。偶然發現村內一間民房里甚是熱鬧，走近一看才知是有人生病了，正在請人“跳大神”。令他們非常驚訝，這都什么年代了咋還有這事？原來是“薩滿”，由每個姓氏族系中年歲較大的婦女擔任神靈不附體的家神。“跳大神”就脫胎于“薩滿”。因民間特別是農村缺醫少藥和文化落后，“薩滿”一直秘密或半公開活動，屢禁不止。 幾日后，劉力又和技術員徐惠普一組到烏鴉泡鎮柞樹村調繪，在村頭兩人分開，約定晚上到預定地點會合。徐會普在調繪中遇到一片沼澤地，當他踩著塔頭墩往前剛走幾步，不慎滑下來掉入沼澤里，瞬間淤泥淹到胸部。當時旁邊沒有別人，但徐會普并未慌亂，急中生智抓緊草叢奮力自救，許久方才脫身。由于下肢被壓迫時間過長，回到住地時發現小腿明顯青紫。我對大家強調作業中必須注意人身安全，并立即送徐惠普趕往哈爾濱，經多方查詢找到位于南崗區的211醫院。徐惠普住了半個多月院（由于李成山回大連，中隊減員2人），待完全康復后返回測區，此時，中隊已搬遷到林口地區。 　　每次出測前，我根據人員技術水平和身體狀況，布置具體作業分工。鄒積平曾獲得大隊業務比武大賽調繪及圖式符號標注冠軍，因此負責城鎮區域；其他技術員負責城鎮周邊；作業員負責相對偏遠位置調繪。我與李成山、袁曉晨、劉新民組成控制組，如果控制工作先期結束，控制組抽查已完成的調繪工作。測區內的地形地貌千姿百態，考慮的再周到，工作量也可能輕重有別。好在沒人計較這些，努力爭取做到保質保量提前完成任務。 作業用的航空像片和觀測儀器都怕雨淋，所以在外業前的早晨，我還要仰望天空根據云彩的走向估計是否有雨。因為很多地方收不到電臺信號，既使能收到天氣預報，林區的特殊環境也無法報的十分準確。遂根據氣象諺語：云往東刮大風，云往西雨滴滴，云往北發大水，云往南雨飄船。不下雨就外業，下雨就下象棋、跳棋、打撲克，要么大家共同參與，每人做一個拿手菜的廚藝大比拼，或者包餃子烙餡餅改善伙食。 　　外業出發前，衛生隊為戰友們接種了各種疫苗，其中包括森林腦炎，又稱蜱傳腦炎，蜱俗稱“草爬子”為森林腦炎的主要傳播媒介。蜱蟲蟄伏在草叢、植物或牲畜皮毛間，一般在4月—8月出現，靠吸血為生，但蜱蟲的傳染病菌致死的幾率要比蚊子大。所以與大興安嶺作業一樣配發了綁腿，每天外業前，我要求大家打好綁腿，扎緊袖口，脖子纏毛巾，頭戴防蚊帽，全方位阻擊蜱蟲、蚊子、瞎蠓侵犯。每天外出作業回來，每兩人一組，回到室內互相仔細檢查，及時發現立即清除。 這個事情好解決，就是有點麻煩，最擔心的還是上山后的人身安全問題。據說大興安嶺的老虎多年前就動遷到蘇聯了，小興安嶺誰也說不準。因為這里是東北虎從張廣才嶺到長白山的通道，老虎追著野豬、鹿群往返穿梭樂此不彼，所以才有楊子榮打虎上山獻寶圖的便利。東北虎聲名顯赫令人恐懼，膽子再大的人在野外遇到老虎也得腦袋發漲，手腳冰涼，心跳加速，呼吸不暢。 　　進入夏季，又聞到了久違的椴樹花香。花的香味很獨特，清新淡雅，并不濃烈，卻沁人肺腑，令人心曠神怡。小興安嶺漫山遍野的紫椴在6月下旬開花，糠椴開花至7月中旬。此時，江浙、四川的養蜂人帶著幾十上百箱蜜蜂，從他們采蜜的新疆可可托海和那拉提等地趕來，住在椴樹花盛開的大山深處。切身體現“人本過客來無處，休說故里在何方，隨遇而安無不可，人間到處有花香”。每當做控制下山路過時，養蜂人都要主動招待我們喝甘甜可口的蜂蜜山泉水。椴樹花屬優質森林蜜源，價值高，零污染，飲后頓感降溫解渴。有時還加點蜂王漿，說是喝了不得風濕病。椴樹花謝之前，養蜂人就裝箱乘車，趕往寧夏、青海地區，往返之旅，萬里之遙。 　　中隊先后到高楞林業局星火林場，元寶營林所作業。為確保控制點坐標、高程精度，我們采取前、側、后方交會時清晨觀測西面點位，傍晚觀測東面點位的方法。我們背著儀器、三角架、槍支、飯盒、水壺和錘子、斧子、鋼釘、安全帶等器材，攀爬坡陡林密的山嶺。還要幫著林場派來的張師傅拎汽油桶，他自己則扛著油鋸，笑呵呵的用正宗東北話對我說：“中隊長，因為我技術好經驗豐富，所以場長派我來專門給你們伐測道，你放心，我干活決不稀里馬哈地，你看哪個樹擋害，我立馬伐掉它，肯定沙棱地。”我說：“我們經常要上山觀測，有些樹不伐就沒法工作，讓你受累了。”他又說：“嗯哪不客氣，換常我們上不眼轄山上伐樹，習慣了。我看你們都是二十郎當歲，上山可不含糊，坡陡時抓住樹條子，別卡了波棱蓋兒。”就這樣一路嘮扯著上到山頂。眼見半山腰一顆四人環抱的大樹擋住視線。張師傅也是采用先切割楔形缺口，再將油鋸深入缺口切割的方法，當大樹倒下的瞬間，有兩只鼯鼠從樹洞里逃出來，展翅飛向密林深處。張師傅說：“這顆紅松至少值3千多元錢，當年這山上的大樹老鼻子了，小鬼子不滾犢子就全都禍禍了。”其過程簡直就是十年前大興安嶺作業情景再現。 七月末周日，當我們做點從山上回到星火林場時，林場籃球隊要和我們打比賽。結果我們贏了，林場就鬧不明白了，幾百人的單位竟贏不了我們十幾個人，還從附近林場找外援。當年我們都是精力充沛，身體素質超強，年方二十左右的年青人。劉力還是大隊蘭球隊主力，其動作敏捷令人眼花繚亂，投籃百發百中，個人技術嫻熟讓對手無計可施，帶球上籃如入無人之境，第二場我們毫無懸念地又贏了。這回林場籃球隊徹底服了，明確表示以后只可切磋，不再打比賽。八月一日那天，林場召開工作總結大會，設宴盛情邀請我們中隊全體人員參加，并與全場職工共慶建軍節。 　　林區作業最困難的工作就是做控制，好在小興安嶺山形陡峭，比大興安嶺伐樹容易些。當我們在山上連續做了幾個控制點，伐倒原始森林中的參天大樹時，感悟大小興安嶺作業相同之處：一是兩地都被原始森林覆蓋，做控制非常困難；二是都遇到巨樹遮擋，用相同方式伐倒，伐樹時都看到鼯鼠飛翔；三是大小興安嶺雨季時間長，雨量充沛。不同之處：一是大興安嶺人煙稀少，山頂平緩，上下山容易，小興安嶺林場遍布，山高坡陡，攀爬困難；二是大興安嶺作業只有組長和一個老兵懂業務，小興安嶺作業幾乎人人都業務熟練；三是大興安嶺確定沒老虎，小興安嶺則不確定。東北虎是最大的貓科動物，性格也比較高冷，俗話說有身莫犯飛龍鱗，有手莫辮猛虎須。再就是小興安嶺山上的紅松在夏天分泌松油十分旺盛，我們上樹觀測時工作服沾滿松樹油，用洗衣粉，肥皂和大堿都洗不掉。 　　東北虎是中國獨有的物種，被公認的“百獸之王”，曾經在東北地區廣泛分布。當年清政府將外東北劃給沙俄后，東北虎置若罔聞，依然我行我素在中俄兩國之間隨意串門。近年來，隨著生態保護工作的不斷推進，小興安嶺重現了虎嘯山林的景象。據東北網2016年9月22日訊，黑龍江省寧安小北湖國家級自然保護區10號相機拍攝到野生東北虎照片及視頻。經與2015年拍攝到的照片對比顯示，系同一只東北虎，說明該東北虎已在張廣才嶺定居。在吉林琿春境內，也發現大大小小4只東北虎結伴行走在山地中。2021年4月，一只東北虎闖入興凱湖畔的密山市白魚灣鎮臨湖村。后經中俄專家鑒定，這只老虎是為了追逐狍子，曾經三次往返于中俄邊境。 　　由于在營房期間，隊里安排政治學習、業務訓練、軍體達標及文化課補習。工程師王貴賓主抓業務工作，將中隊長、技術員、作業員分為三個層次，分門別類、有針對性進行全員系統訓練。副教導員張洪新擔任高級文化班教員，每當戰友遇到問題，甚至是高等數學題時，只見張教導員審題后筆走龍蛇迅速解答，什么題也難不住他。文化課學習讓很多戰友對測繪原理從不知到知之，與業務訓練相得益彰，從而提升了專業技能。其效果是很多新戰士可以直接參加作業，一些老兵業務嫻熟，甚至勝任技術員工作。系統培訓提高了全隊的作業實力，這也是我帶三個戰士就可以做控制的原因。盡管有戰友對新兵記簿有看法，我堅持讓訓練成績優秀的劉新民參加一線作業。由于普遍缺乏林區作業經驗，有的中隊正、副中隊長，技術員全部忙于做控制仍收效甚微。在隊里召開的中隊長碰頭會上，我介紹了樹上觀測bug，為其他中隊提供借鑒。（圖為李成山等戰友在營房樓頂交流觀測經驗）。 　　因為是測第二代圖，在做業務計劃時盡量利用第一代圖軍控點，但數量有限，仍滿足不了成圖要求。其中測區內兩條航線接合部的一個控制點，位于山下一塊洼地上，視線嚴重受阻。如果找林場工人伐樹開辟觀測道，需要多少時間無法估算，這一個點將影響整個作業進度，唯一的辦法還是在樹上觀測。我們在點位附近找到一顆大樹，我和李成山、袁曉晨、劉新民輪流往樹上釘鋼釘，袁曉晨踩著鋼釘爬到樹頂鋸掉樹頭，吊上經緯儀固定好，我上樹觀測。回到方正縣計算發現點位不合（驗算后誤差超過允許值），第二次觀測回來，計算后問題依舊。住地離點位太遠，每次早出晚歸的仍然沒有進展。我想，也許是人的重量已經導致樹干產生偏移，風的吹動更加大其搖擺度。僅有的幾個大地點距離觀測點位都很遠，為減少地球彎曲差和大氣折光差的影響，決定采取適當降低觀測平臺并在早晨觀測，現場計算的方法。選擇了一個晴好無風的天氣，第三次乘車前往。仍然是我觀測，劉新民記簿，李成山計算。袁曉晨先上樹又鋸掉一截樹頭，砍斷所有枝椏，吊上儀器，我上去觀測。由于計劃周到，一個回合下來驗算達標后，撤下經緯儀打道回府，心情那叫一個爽。 　　最困難的控制點拿下來之后，中隊搬遷到海林市柴河鎮，到林口縣朱家鎮、五林鎮、牡丹江市樺樹鎮打游擊。這些地方山不太高，但樹林很密，做控制點往往需要側方甚至前方交會，我們就分為兩個組相向觀測。當徐會普和剛從大連回來的李成山上到林口北山觀測時，發現大地點標架已倒。李成山立即下山找到幾個林場工人幫忙，上到大地點位樹起測旗，再返回觀測點。我們就是以這種只爭朝夕的精神，趕在雨季來臨之前完成了全部任務。在等待上級來中隊檢查驗收期間，中隊組織戰友們參觀楊子榮烈士紀念館，順便到鎮上看看。因為與隊里通迅連系不便，不知道驗收組具體到來時間，我決定讓同志們放松一下，自己留在住地等待。 這是當年他們在楊子榮烈士紀念碑前的合影，瞧我這些穿著軍裝優雅大氣，時尚爆表的戰友，簡直就是帥出天際。 　　楊子榮紀念館，位于黑龍江省牡丹江市所屬的海林市東山烈士陵園的青松翠柏之中，是為了紀念著名偵察英雄楊子榮烈士而建。 　　測區內的牡丹江海林市大海林林業局境內，有被稱為黑龍江三巨臂的老禿頂子、大禿頂子和平頂山。其中大禿頂子海拔1686.9米，是黑龍江第一高峰，比泰山高162米，比黃山低186米，是牤牛河的發源地。大禿頂子山名副其實，形狀如“饅頭”，山頂是積雪終年不化的一片平地，幾乎沒有樹，高山植物和野生動物倒是頗受歡迎。 　　威虎山，原名“大夾皮溝”，位于黑龍江省海林市中部頭道河上游，屬張廣才嶺東坡，主峰海拔757米。山勢高，較隱蔽，兩側山溝可進可退，易守難攻。山上威虎廳（原名座山雕棚），曾是慣匪，國民黨東北縱隊第二支隊司令座山雕張樂山的巢穴。1947年春，牡丹江軍分區戰斗英雄楊子榮與小分隊深入匪巢“智取座山雕”，慣匪張樂山等25人被活捉。楊子榮在追剿殘匪戰斗中犧牲，東北民主聯軍總司令部授予楊子榮“特級偵察英雄”稱號。作家曲波所著小說《林海雪原》，借用吉林省的威虎嶺以稱之，逐漸成習。海林縣遂于1967年將此山正式更名為威虎山，孤膽英雄楊子榮的光輝事跡，永遠鐫刻于茫茫雪原。很多人并不知道，座山雕的實力跟“四大悍匪”謝文東、李華堂、張雨新、孫榮久相比，那就是小菜一碟。人民解放軍為此付出了巨大的艱辛，才把這個遺留幾十年的歷史難題徹底解決的，可見剿匪任務之艱巨，密林深處的廣袤和神秘了。 　　2014年12月，國內數十家旅游網和旅行社推出中國十大最美雪鄉。排名分別為吉林霧松島、黑龍江雙峰林場、黑龍江伊春、新疆阿勒泰、黑龍江漠河北極村、黑龍江哈爾濱、內蒙古牙克石、臺灣合歡山、賀蘭山和黑龍江亞布力。黑龍江的五個雪鄉中，橫道河子雙峰林場和亞布力在小興安嶺。 　　橫道河子是因為有一條道路橫穿河流，故得名。其建市比哈爾濱還早一年，曾經是中東鐵路沿線最繁華的城市。 　　中東鐵路沿線唯一的木制東正教堂和其它俄式老宅相比，窗欞上的雕刻更精細，顏色也更鮮艷。這座教堂原名為圣母進堂教堂，當地居民稱其為“喇嘛臺”。這個名字的由來據說是因為俄國人傳教時，為了讓中國人接受，所以故意裝扮成中國人的模樣，稱教堂為廟，稱呼信徒為喇嘛，所以得來此名。圣母進堂的規模在當時僅次于哈爾濱的圣·尼古拉教堂，后者曾是哈爾濱的標志，不過已經被毀，無緣再看到了。 　　橫道河子的“鎮鎮之寶”——機車庫，正面看是一幢扇形高聳的磚墻，風吹日曬讓墻面變得斑駁，墻內鑲嵌著黑色拱形的大木門，很是壯觀。 　　然而，海林市橫道河子舉世聞名的卻是東北虎林園，目前有東北虎400余只，是世界最大的東北虎繁育基地。 　　9月下旬，38中隊與其他中隊到林口鎮集合，9月25日，五隊在林口登上返回大連的軍用專列。 在年度工作總結中經過五隊嚴格評選，并報大隊審查批準，38中隊再次被評為先進中隊。之后，李成山參加沈陽軍區組織的統考被破格提為技術員；劉力、劉新民考入教導隊，并先后入黨提干。 　　年末干部轉業、戰士復員結束，隊里例行人員調整。我仍在38中隊任職，人員有鄒積平、張吉玉、李成山、李振江、袁曉晨、車玉學、孫軍勇、劉世坤、李志海、杜秀清及汽車團兩位司機。 每年外業以中隊為單位下到測區后，中隊長不僅要考慮業務工作，做好人員調配、后勤伙食及經費管理，還要與當地各級政府、企事業單位、當地駐軍和群眾做好溝通。中隊的干部、戰士嚴格按照在營房的正規化標準要求，被子疊成豆腐塊，出測軍容風紀嚴整，經常為駐地掃院子。堅持利用休息時間上山砍枯樹生火做飯，并力所能及的為群眾做好事，因而得到他們的廣泛支持和熱情幫助。 　　1980年測繪大隊營房改擴建，因此出測較晚。7月18日，五隊從大連乘專列前往黑龍江省孫吳、遜克測區。 黑河市孫吳縣在黑龍江省北部，位于中國綜合自然區劃的興安嶺——長白山區，小興安嶺山脈北麓，屬于小興安嶺的余脈。北鄰黑河市愛輝區，南鄰五大連池市，西鄰嫩江縣，東鄰遜克縣，距黑河市區106公里，是黑河市重要的交通樞紐。邊境線長35公里，與俄羅斯阿穆爾州的康斯坦丁諾夫卡區隔黑龍江相望。唐朝，孫吳歸室韋都護府；元初，屬乃顏封地，后屬開元路矢寶赤萬戶府；明朝為奴爾干都指揮使司所轄。清順治元年（1644）清軍入關，東北地區歸盛京總管統轄，孫吳屬黑龍江將軍治下璦琿副都統。民國元年（1912）遜河以北地域屬璦琿直隸廳轄境，1937年，孫吳劃歸璦琿縣，隸屬偽黑河省。1993年，孫吳縣由黑河市管轄。 在國家動物地理區劃上，孫吳屬古北界東北區長白山亞區。境內野生動物有熊、野豬、鹿、狍子、獾、猞猁、黃鼠、水獺、銀鼠。禽類有野雞、飛龍、沙半雞、樹雞、棒雞。魚類有“三花五羅”十八子，七十二雜魚（鰲花、鳊花、鯽花，哲羅、法羅、雅羅、胡羅、銅羅）、鮭魚（大馬哈）、中華鱘（鰉魚）等各類野生動物達300余種。植物以長白山植物區系為主，種類多達400余種。藥用植物有北五味子、土三七、興安黃芪、大葉柴胡、百合、芍藥、桔梗、刺五加、黨參等。經濟價值較高的土特產品有木耳、蘑菇、猴頭、榛子、藍莓及蕨菜、徽菜等。 　　黑河市對岸是俄羅斯遠東第三大城市，阿穆爾州州府布拉戈維申斯克市（海蘭泡），兩市之間的江面寬度最窄處僅750米。一江之隔，對岸的人身材高大皮膚白晰，滿頭金發眼晴湛藍，中方的人反應敏捷魁梧偉岸，頭腦靈活黑發黑眼。 　　站在黑龍江邊的邊防哨所了望塔上，用雙筒高倍望遠鏡觀看蘇聯境內繁華的城市建筑、尖頂教堂及不同顏色的樓群，沿岸公路上車水馬龍。江邊的蘇軍邊防哨所了望樓早已撤除，安上視頻監控器，地面上看不到一個蘇軍的身影。遇有我方一側出現異常情況又有障礙物遮擋時，直升機立即起飛抵近觀察。對岸江邊人很少，只見一個老人在釣魚，邊防團的戰友說，他是曾經到中國痛打關東軍的蘇聯老紅軍。 　　距離列寧廣場不遠，可看到異于其他東正教堂漂亮的哥特式尖頂，在蔚藍色的天空中格外醒目。教堂坐落在布拉戈維申斯克市中心繁華的大街上，四周是現代化的商業中心，對面有阿穆爾州大劇院和遠東最豪華的亞洲賓館。 　　反觀當年黑河市散亂低矮的青磚平房，墻上還有侵華日軍路標繪畫和“仁丹”字樣。改革開放三十多年后，黑河市的整體規劃建筑及市容市貌已經全面趕超對岸，讓觀者震驚，世人瞠目。 　　二戰期間，日本關東軍在中蘇邊境修建了總長度超過1700公里的邊境防線，構筑起了14個龐大的要塞群。其中在孫吳縣霍爾漠津（滿語：勝山）村附近建筑的要塞，現稱為勝山要塞，距孫吳縣城40千米，總面積100多平方千米。左有勝武屯村上大隊本部，設有備用彈藥庫、軍需倉庫，還設有給水塔、俱樂部等設施，按當時的軍事物資貯備可供兩千多士兵駐守一年以上。右有毛蘭屯野戰陣地，有近百個不同規模的軍事工事。配有榴彈炮、加農炮、高射炮、大型要塞炮及反戰車速射炮；步兵用輕重機槍、步兵炮、野山炮。勝山陣地設有營房、醫院、碉堡、掩蔽部、指揮所、倉庫、觀察所、炮陣地、機槍陣地及野戰掩體、塹壕、交通壕、反坦克壕等大量地下地上各種永備工事。 　　在航拍照片上，清晰顯示出當年日本為進攻蘇聯而修筑的通往中俄邊境的鐵路路基和野戰機場影像。附近山中藏有許多關東軍被服倉庫和彈藥庫。據年長的老人說：當年只見關東軍不斷往山里運送打山洞建庫房的工人，卻從未見這些人出來。 8月11日開始，紅旗第二集團軍所屬兩個突擊群分別在黑河、孫吳、奇克等數百公里的江面上，兵分三路突破日軍防線，進逼日軍主要防御陣地——璦琿和霍爾莫津要塞。負責攻打孫吳霍爾莫津要塞各陣地的蘇軍部隊，用強大的炮火摧毀了日軍的外圍防線。駐守野戰陣地的日軍抵抗不支，向主陣地潰退。勝山等主陣地的日軍憑借堅固工事拼死抵抗，日軍死傷無數，也終因不敵蘇軍而潰敗。 　　在孫吳東大橋附近的高地上，建有一座方型紀念碑，碑身上雕刻著一輛坦克，紀念蘇軍進攻孫吳時犧牲的女坦克手。 蘇聯衛國戰爭時期，就曾有瑪麗亞為丈夫報仇自費購買坦克，并駕駛坦克打擊德國侵略者的事跡。1945年8月12日，在蘇軍進攻孫吳時，一輛MT34型坦克的駕駛員也是為戰死的丈夫而參軍報仇的女坦克手。仇人相見分外眼紅，她開足馬力勇猛沖鋒，邊向日軍陣地猛烈炮擊，邊向阻擊的日軍無情碾壓。但是，這輛位于最前面的坦克成了日軍火力集中打擊的目標，傾刻間這位女英雄陣亡了。隨后，蘇軍步兵第3師70團尾隨兩個坦克旅趕來參加戰斗，蘇軍勇士數量的絕對值和戰斗力的相對值充分占據優勢。一方是蘇聯士氣正旺的鐵拳之師，一方是關東軍垂死掙扎的所謂“天皇之旅”，經過激戰，守城日軍被全部消滅。戰斗結束后，孫吳人民親切地尊稱這位蘇軍女坦克手“米勒克拉西娃婭”（美麗的和平姑娘）。 　　戰前，關東軍是這個樣子的，躊躇滿志，不服不忿。 　　8月15日，日本天皇發表詔書，宣布日本戰敗，8月20日，勝山要塞日軍向蘇軍繳械投降，戰后，關東軍是這個樣子的。 　　孫吳縣周圍的山不太高，比較平緩，由于日本侵華時期掠奪性砍伐，只剩下稀疏的白樺林。林中盛產樺樹蘑，雨后，只見山民成車往山下推蘑菇。林子里潛伏的蚊子個頭超大，且黃色、棕色居多，被戲稱是從蘇聯進口的，咬人相當兇狠，不戴防蚊帽上山后果很恐怖。 我們住在農機修造廠，院子是用老柞木夾的柵欄，下雨的時候竟然也長出一些猴頭蘑。被來中隊檢查工作的郭教導員無意中發現，并笑稱：“只要路線對了頭，沒有候頭有猴頭”。據當地群眾說，那年蘇軍撤走前，炸毀關東軍為進攻蘇聯修建的飛機場、鐵路及橋梁，伐盡山上的經濟林。 戰友們利用休息時間把廢舊的鐵轱轆做成杠鈴，只要有時間就練幾把挺舉或抓舉。我們和農機修造廠的工人及領導關系非常融洽，廠領導經常對我們問寒問暖，關懷備至。因為和工廠共用一個食堂，戰友們經常幫助食堂的老師傅劈柴燒火做飯。為此，老師傅特意把從省城剛回家的兒子領來和我們認識，撤離那天早晨，老師傅領著兒子來到廠里，抹著眼淚和我們惜別。 　　孫吳、遜克測區位于中俄邊境，空軍航測團按照大隊的要求，在航拍時盡量與第一代航線重合，便于做業務計劃時能充分利用第一代作業資料中的控制點位。并請業務股和內業隊技術人員進行質量把控，最大限度減少野外作業量。中隊在孫吳作業不用再上山做控制點，僅以拉導線的方式完成幾個高程點，由李成山觀測，李志海記簿。其他人員調繪工作進展順利，很快完成了任務。各級檢查驗收結束，隊里又增加了兩幅調繪任務，全中隊人員同心協力，一鼓作氣地趕在雨季來臨前再次率先完成全部任務。 等待隊里來檢查驗收期間，中隊組織業務工作經驗交流，大家互相取長補短，并針對林區特點開展業務訓練。（圖為袁曉晨和李志海在練習經緯儀觀測）。 　　內外業聯合檢查組發現尖頂山大地點在像片上點位模糊，需要實地校驗。從駐地到尖頂山七十多公里，我馬上派李成山和李志海前往刺點。兩人起大早趟著露水出發，爬上山頂完成任務已是下午，返程途中經過道河。初秋的河水冰涼刺骨水流湍急，拿樹棍一量水深兩米多。李成山考慮李志海才16歲，又不會游泳，就用背包帶一頭系在他腰上，另一頭系在自己腰上，連拉帶拽強渡過河。他倆走到尖山公社天色已晚，正趕上武裝部長值班。見到眼前這兩位標準靚男鼻梁高聳，端莊與穩重并存。李志海年齡雖小但身高1.82米，李成山身高不到1.8米卻是歐眼卷發，尤其是衣服上水跡未干。如此體貌特征不得不讓該部長懷疑他們是打江那邊過來的，因此即緊張又興奮。連續盤問多時還不放心（據邊境防務通報：抓一個特務獎勵200元另一輛自行車），命令民兵立即把守住門窗。爬了一天的山，李志海感覺很餓，隨手從兜里拿出兩塊糖來，武裝部長看著糖紙上的拼音字母說：“這是蘇聯的糖啊？”李志海知道他話里有話便回話道：“哈爾濱秋林公司奶糖，這是漢語拼音字母。”當他倆拿出軍事測繪工作證后，該部長趕忙道歉，并安排派飯及住宿。李志海是哈爾濱人，頭一次在駐地以外的地方過夜，這一宿被跳蚤咬的滿身是大包，奇癢無比。第二天早上，他倆搭乘東方紅拖拉機回到駐地，李成山馬上向我匯報，才知道他們這兩天的意外遭遇。咋就這么巧，與十年前我們在大興安嶺“補天窗”時夜訪東方紅林場，全場職工包括知青一夜無眠的經歷各有千秋---。考慮李志海皮膚過敏嚴重，在之后的工作中安排他和杜秀清做飯，不再參加外業。 　　隊里例行的檢查驗收工作結束，因為要等全隊外業結束才能撤離，有戰友建議能否就近采些山珍，也不白來一回小興安嶺。在中隊會上，基于大家都有此愿望，我就對地點、安全等事項提出具體要求，規定每兩人一組在駐地附近采摘。都聽說猴頭菇是對著長的，但這里不是，李成山和李志海走了半天沒有收獲，想坐在一顆倒木上休息時，低頭一看，上面結滿碗口大的十多個猴頭菇，即刻齊活。也許是這里多年沒人來，戰友們一發現就是一片，半天下來，不僅采集到猴頭，還有榛子、蘑菇、木耳等收獲頗豐。調繪時就發現測區河里魚很多，于是就到附近的遜河，沿著河邊草叢順手摸魚，僅用半個小時就抓到大小不等各種叫不上名的魚。此后，中隊伙食天天有山珍和純野生河魚，戰友們煎炒烹炸爭相展示廚藝，補充能量迅速恢復身體。八月節那天，孫吳下起了20厘米厚的積雪，10月3月，五隊從龍鎮上車，安全順利返回大連。 經過全中隊干部、戰士的共同努力，在大隊召開的年度工作總結表彰大會上，38中隊又一次被評為先進中隊，因連續三年獲此稱號，特頒發獲獎證書和獎狀。 　　接連兩年林區作業，戰友們早已熟悉了那里的山山水水，一草一木。但見巍巍的小興安嶺綿延起伏，逶迤千里，美麗的松花江碧波蕩漾，流光溢彩，茂密的大森林郁郁蔥蔥，層巒疊翠。這里冬長夏短，日溫差大，氣候變化懸殊。四季分明的氣候特點造就了各有特色的四時景觀：春天的雪中花，夏季的清涼地，秋日的七彩山色，隆冬的潔白世界。這里不僅帶給你不同的景象，而且每時每刻都是氣象萬千，令人心潮起伏。可謂“晨觀嶺東云海、夕望臥虎日暮、晴日碧空萬里、雨中山色空濛”。即是小興安嶺的形象名片，也是盛贊北國林海的真實寫照。 　　難忘那激情澎湃的青春歲月，熱血沸騰的軍營生活，真摯純潔的戰友情和昂揚向上的精氣神！ 　　參加1970年外業的戰友們一直想到大興安嶺去看看那里的變化，近年來，一些退休戰友心照不宣的也想再上小興安嶺。四十多年過去了，在中國共產黨和當地政府的領導下，大小興安嶺發生了翻天覆地、日新月異的變化。祖國林都經時光雕琢所散發出來的韻味，讓青山更綠，碧水更藍，高速公路四通八達，高速鐵路貫通南北。中國經濟迅猛發展，中華民族文明崛起，如巨龍騰飛傲立在世界東方。 賈國洪 2021年6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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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遍青山~小興安嶺望“龍岡” …（副本）

賈國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