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游春：上海動物園（9）

巔峰

我的觀念，從沒把上海，當成江南的一部分。我心中的江南，白墻、黛瓦、小橋、流水，煙雨蒙蒙中，撐著紙傘，款款走在青石板路的妙齡女子……上海商賈云集，1842年鴉片戰爭，上海又成了租借地。上海在民國時期，杜月笙、黃金榮、張嘯天，這些黑幫大佬，掌控上海灘。我心中的江南，民風淳樸、文人薈萃。民眾推崇有才氣，有傲骨的文人。西湖的蘇堤、白堤，紀念蘇軾和白居易。上海灘，潛龍在淵。是資本的樂土，是富豪的天堂。如果有選擇，我會忽略上海。2019年春，騎閩浙時，我從杭州取道嘉興進蘇州，不愿拐進上海。我和梓溪此番來上海，梓溪閨蜜到上海看醫生，梓溪答應陪同。梓溪前幾年，在上海治病。也趁來上海，拍個CT，請當年主刀醫生復診。拍片、預約醫生出診號，老天讓我和梓溪，在上海逗留幾天。去哪里游玩？還真棘手。旅游，我對攻略很抵觸。我覺得：這與看電影，提前知曉故事梗概似的。只會讓旅游帶來的神秘感，蕩然無存。梓溪閨蜜提議：“拍完片子，下午我們去上海動物園吧？”我們住的酒店到上海動物園，步行走幾百米，不需舟車勞頓，甚好。 在中國城市動物園中，上海動物園排名第二，位于上海西郊。上海動物園，占地75公頃。腦海中，能記住名字的陸上動物，上海動物園都有。大象、獅子、老虎、猩猩、長頸鹿、大熊貓、滇金絲猴……野生動物園，游覽模式，游客在籠子一樣的觀賞車里，動物在野外。城市動物園的游覽模式，大多數動物關在籠子里，游客在籠子外觀賞。讓我意外驚喜，上海動物園，一些飛禽鳥雀，竟然在天幕網罩下，室外散養。看見它們在草叢中，鉆進鉆出，不禁勾起我往事回憶。 小時候，我就喜歡養一些鳥雀。讀高中和大學時，學業繁忙，沒動過養鳥的念頭。結婚，又開始養起鳥來。最難忘，以一扇窗戶當門，在屋外花臺搭了一間大鳥房。鳥雀可以在籠子里飛來飛去，春夏秋還好，冬季東北溫度，零下二十度。擠在一起的鳥雀，時常在夜里飛起，飛一會兒，又擠在一起睡覺。 鳥雀冬季在室外，艱難度日。梓溪心生惻隱。梓溪說：“鳥雀的世界，在天空中。你養鳥看似愛它們，但你剝奪了它們南北遷移，剝奪了它們繁衍生息。你如果是鳥雀，你快樂嗎？”一席話，像鐵錘擊中心窩。養鳥，讓它們痛苦不堪，非我愿也。戀鳥，可去山林，聽鶯歌，觀燕舞。亦可去城郊，畫家老劉家。他院子里有雞鵝，每天下午三時許，老劉喂雞鵝。便見附近山林里，幾百只麻雀，像約好似的，呼啦啦飛進老劉的院子里。鳥雀嘰喳在樹梢上叫著，老劉一走出雞舍，麻雀便飛進去，在槽子里搶食。老劉對我說：“喜歡，而不必擁有。是凡人走向無我，必須邁出的一步。”東晉書法家王羲之，墨寶誰見誰愛，天下第一。唐太宗李世民，也喜歡王羲之墨寶。與眾不同，李世民喜歡獨樂。他去世下遺詔：朕千古，王羲之墨寶，全部陪葬，包括眾人皆知的蘭亭序。 養鳥與否？糾結中，大鳥房拆除了。放過天空中的精靈，其實也是放過，我自己。養鳥時，時常惦記鳥房里，食和水。斷食，鳥能活幾日。如果鳥喝的水，凍成冰，鳥雀活不過一日。不養鳥雀，我和梓溪能騰出時間，靜下心來，出來走走。 上海動物園，孔雀散養區，都有草叢和茂密的灌木。模仿大自然的環境，孔雀就樂意開屏，讓游客驚嘆。 春天來了，又到了動物求偶的季節。孔雀開屏，亦向雌孔雀展示自己的美。 水里的鴛鴦成雙成對，這石頭上怎么站著一只雄鴛鴦，兩只雌鴛鴦？時代變化了，難道鴛鴦也開始找小蜜？ 露天網幕里，有許多長嘴的鳥，第一次見，也叫不出名字。這些鳥雀，大概也屬于南北遷徙的候鳥吧？ 不知道，在人工飼養環境中，這些鳥雀是否有繁殖能力？ 這紅臉的雞，是火雞嗎？每年感恩節，美國總統，都會赦免一只火雞。幸運的火雞，會送到動物園，頤養天年，壽終正寢。 給紅臉雞一個特寫鏡頭，等有時間，查查這紅臉雞婆，到底啥來路？ 紅臉雞旁的籠子里，養著黑臉雞婆。上海動物園的鳥雀籠舍，結構是內舍和外舍相連。天冷或者晚上，鳥雀飛回內舍休息。白天在外舍上班，接受游客參觀。 這只黃嘴雞，我也是第一次遇見。籠子都有標牌，介紹籠中鳥，來自哪里，有何習性。隨拍時，顧不上那么多，留下鳥雀的倩影，其余的再說。上海動物園的小動物，膘肥體壯，精神狀態良好。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前幾日，我去家鄉錦江山公園。上世紀九十年代，進公園是收費的。公園里還有獅子、虎、狼等食肉動物。后來，丹東經濟惡化，企業在改制中，工人陸續下崗。老虎和獅子，也餓得整日哀嚎，越來越瘦。公園取消收費，吃肉的動物也取消了。搞笑的，有一只紅冠大公雞，邁著小碎步，在公園觀賞籠里溜達。 上海動物園，來自熱帶雨林的鸚鵡，種類和數量非常多。上海自然環境，適合飼養這些名貴的鳥類。當然，還得為上海雄厚的財力，豎大拇指。我曾經想染指玩鸚鵡，一問價格，一只普通的綠和尚，要兩千多。有些鸚鵡，屬國家保護動物。私人養會觸犯法律。這只籠子，我只拍了，正在玩耍的金剛鸚鵡。籠子里，還有好幾只金剛鸚鵡，沒有拉進鏡頭。 上海動物園人工湖，游弋的黑天鵝。 十七世紀的歐洲，人們總認為天鵝是白色的。當黑天鵝，首次出現在視野中，顛覆了大家的認知觀。“黑天鵝事件”，指在某領域，出現難以預料的事，很可能會引發連鎖反應。 請出白天鵝，對比一番，人工湖游弋的白天鵝，不時地飛來飛去。不擔心？這些白天鵝，會飛走嗎？ 火烈鳥，國家一級保護動物。火烈鳥分布廣泛，喜歡群居。生活在熱帶和亞熱帶。火烈鳥，嚴格意義上不屬于遷徙候鳥。除非生存危機，火烈鳥不會遷徙。上海動物園的火烈鳥，成群結隊，數量不少。 梓溪，來過上海動物園。與火烈鳥合影，非常難得。也許，以后沒有機會再來。 幾只仙鶴，在人工湖角落里玩耍。這人工湖，沒有天幕網。所有的飛禽，都可以自由地飛走。也許，仙鶴已經馴化，它們把這里當成自己的家園。 南極的小企鵝，在特殊的展示館里。企鵝生活在南極。館內溫度高了，小家伙可受不了。 一百多只藍金剛大鸚鵡，歇息在露天的飼養區，太震撼了。買這些鸚鵡，需要多少銀子啊。 游客與鸚鵡，近距離互動。 上海動物園的竹子茂密。我和梓溪，入園時，見一些人乘坐景區電瓶車游覽。我還嗤之以鼻，其實是我自己膚淺了。偌大的上海動物園，我們緊走慢跑，還是有很多動物，沒來得及看。 記得，這紅色的小動物，應該是小熊貓？ 國寶大熊貓，閃亮登場。憨態可掬的樣子，悠閑地吃著竹子，旁若無人，獨自玩耍。 華南虎躲在陰涼中，慵懶地趴著，哪里還有山大王的威武霸氣？虎落平陽被犬欺，動物園的老虎，充其量，也就是一只病貓。 美洲獅膘肥體壯，狀態尚佳。有錢的上海，才能讓食肉動物，養得油光錚亮。家鄉實力不允許，能養些吃草動物，還是蠻有性價比的。 你看看這兩只熊，體型彪悍，也是皮毛油亮。真羨慕啊。 非洲大草原的掏肛專家——鬣狗，正警惕地觀察著四周。 我還是喜歡長頸鹿，優雅地在園子里走來走去。倘若在非洲草原，長頸鹿飛奔起來，連獅子都追不上。 大猩猩像黑金剛一樣，老虎都懼怕三分。 大象館，我和梓溪也去了。只是簡單看幾眼，沒有拍片。唯獨爬行館，待我們匆匆趕到時，已經到了閉館時間。在上海動物園，看動物逛了半天，可以說物有所值。很多動物，見所未見，聞所未聞。一些動物產地？生活習性？在腦海中，至今都是盲區。半天逛上海動物園，時間不夠。我喜歡看鳥雀，也僅僅從鳥區，匆匆走過不敢停留。動物太多了，讓人眼花繚亂，讓人審美疲勞。江南游春，一路上，所遇的風景。都是需要時間，慢慢品讀，印在腦海里。逛上海動物園，算是圓了童年的夢。讓夢里，有了小動物的憨態，平添人與動物，和諧相處的美好。 （完） 2024、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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