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原創/ 于廣法</p><p class="ql-block">公元1969年4月1日,中蘇邊界戰火硝煙未散,絲毫沒有政治風聲的狀態下,中央人民廣播電臺突然在晚8點的“全國各地新聞聯播”向全世界宣布:“中國共產黨第九次全國代表大會于四月一日在北京隆重開幕。”</p><p class="ql-block">消息不啻于原子彈爆炸的轟動效應,一似鯤鵬展翅,翻動扶搖羊角,驟起了紅色狂飆!</p><p class="ql-block"> “九大”主席團的名單里出現了侯雋、邢燕子、董加耕、呂根澤、朱克家這些上山下鄉知青的代表,這是一個史無前例的亮點。</p><p class="ql-block">“長江滾滾向東方,葵花朵朵向太陽。滿懷激情迎九大,我們放聲來歌唱……”歌聲旋即傳遍了長城內外,大江南北。</p> <p class="ql-block">龍泉公社的會議室,革委會吳主任敲敲桌子,咳咳嗓子:“今天把大家召集這兒,就是遵照市革委會慶祝宣傳九大的指示精神,龍泉公社決定成立毛澤東思想宣傳隊,咱龍泉公社在全市十三個公社里面,向來都是腿上綁大鑼----走到哪響到哪的。”</p><p class="ql-block">他呷了口水,放下茶杯:“不是我老吳吹大氣,咱這二十八塊材料,就是二十八星宿啊。鮑春、石衛東、李鳳翎這些人,在全市也是尖子哩。估摸著咱這次啊,又準把兄弟公社給圧趴窩嘍。哈哈哈,這回由我老吳親自掛帥掌兵,隊長呢就由衛東和鮑春擔任。大家鼓掌!”</p><p class="ql-block">宣傳隊的所有人選,都是個頂個地挑出來的,其中鄧曉冉、王云燦等曾是市紅衛兵宣傳隊中的骨干,有些人在歌舞、樂器方面還是多面手呢。公社決定,宣傳隊集體駐在公社大院,每天的勞動工分及口糧均由所在生產隊負擔,公社再給補助一點菜金。</p><p class="ql-block">石衛東和鮑春旋即雷厲風行地履行了職責。至于節目的資源,在使用成品節目的基礎上,根據演員的特長再進行一些創編。這樣既展示了與眾不同的特色,同時也展示了隊員們的才藝素質。</p> <p class="ql-block">“衛東,現在人是有了,樂器卻成了難題。這,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呀。咋辦呢?”鮑春面呈難色,皺起眉頭。石衛東狡黠地笑著,緘口莫言。鮑春急了,朝他低吼一聲:“鬼東西,還有心思笑呢。這隊長我真的干不了了!”</p><p class="ql-block">“著啥急你?”衛東兩只眼擠得像給老鼠夾子打了似的,“隊長不干了?嗨,這些日子了,好容易才混個隊長就辭官不做了?毛主席教導我們說,我們的同志在困難的時候,要看到成績,要看到光明,要提高我們的勇氣嗎……”</p><p class="ql-block">“還貧呀!不信你還有啥招?”</p><p class="ql-block">“不就是樂器嗎。稍安勿躁,山人自有妙策。”</p><p class="ql-block">“喲喲,吹吧你。你說,計將安出?”</p><p class="ql-block">“唱一出草船借箭也。”不等鮑春發問,石衛東悠然道來,“我還珍藏一把精品二胡要送你哩。那琴筒的六個角安著調節外蒙蛇皮松緊的銅螺絲,以調節音色明暗。琴軫上安有調整琴弦微調作用的銅鈕,琴桿的頂部鑲有銅質的龍頭……”</p><p class="ql-block">“這么好的東西送我了?那得好好感謝你呀。可我尋思著,這樣不還是解決不了樂器的問題啊。”</p><p class="ql-block">“山人剛剛一卦拍定。公社原有個文化站,文革時就封了。同吳主任說一下,看看那里還存啥寶貝。還有招呢。紅衛兵組織散了后,老K那兒還有一把小號……嗯,四眼,雜毛,胡衛紅都存有以前順來的樂器兀的。再不夠,還有轍呢。我找那些在廠礦搞宣傳的哥們兒,到時不定還要他們連人帶槍前來幫幫忙哩。”</p><p class="ql-block">鮑春聞聽連連夸贊:“行啊衛東,小諸葛啊。服了!”石衛東嘴一咧又貧上了:“哎鮑春,人都說這順來的東西就是好使喂!”</p><p class="ql-block">“好了好了,小人得志,癩狗長毛。別貧了,咱這就去文化站看看吧。”說著就推著石衛東走了出去。</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塵封幾年的屋子里,滿是厚厚的灰塵,拉滿了縱縱橫橫的蛛網。倆人忍著嗆鼻的灰塵,這堆滿的雜物中一陣翻找,別說真找到了一架揚琴,三把二胡和一把板胡,還有竹笛。</p><p class="ql-block">他倆把樂器搬進了排練室。用干布擦去灰塵,再用潮布幾番擦拭。揚琴調調琴弦就管用,二胡板胡換上弦還管使。</p><p class="ql-block">石衛東和胡衛紅,四眼,老K等一陣嘰咕,都忙著回家取樂器去了。一個小樂隊的編制差不多就齊活了。</p><p class="ql-block">兩位隊長剛吃完中飯,就集中大家召開隊務會。一臺演出節目的內容和形式,在大伙的仔細籌商下,基本初定。集體歌舞,表演唱,獨唱獨舞,對口詞,活報劇,快板書等演出形式和內容,在原有資源的基礎上,又機動靈活地進行了一些創編。</p><p class="ql-block">石衛東做了策劃發言“開場的歌舞最重要,一定要突出氣勢,富有新意,演員組全上場,編舞和導排由鮑春負責。壓軸的節目和開場歌舞一樣,一定得具有政治思想性,一定要突出演出的質量水平。為了突出淮河兒女慶九大的特色,突出咱們的創新水平,還擬準備一個特色節目形式——花鼓燈歌舞。編舞還是由鮑春負責,黎青、鄧曉冉協助,全體隊員竭誠配合,打響壓軸的一炮!以后在演出中呢,還要把節目的形式和內容隨演隨新。拜托大家了!”</p><p class="ql-block">石衛東講完話,胡衛紅一臉壞笑插了一句:“真是慷慨激昂,鼓舞人心啊。我說衛東,我們全安排上事兒啦,請問隊長您哪,搖搖鵝毛扇子就去城樓觀山景了?不怕閑得腰疼嗎?”大家哄笑了起來。</p><p class="ql-block">石衛東眨巴著眼,也是一臉壞笑:“當年長征時還有騎馬和步行的呢,我呢,自我安排了點雜活。要負責樂隊,還得客串演員。這花鼓燈歌舞的歌詞呀編曲呀,還得忝為設計編創。那整個一臺節目的串接詞呢,還得我負責編寫。甚至演出的場記和舞臺監督的瑣事兒,我還得慘淡經營著。估計不會閑得腰疼了。衛紅胡,若可憐哥們兒,咱就換換唄。”</p><p class="ql-block">胡衛紅咧著水瓢大嘴,連連搖手:“喔喲,還是你可憐你自己吧,這駕轅拉套的革命重擔你就扛著吧。”</p> <p class="ql-block">石衛東今晚真是挑燈夜戰了。趴在公社辦公室桌上,溶入境界地劃拉起來了。寫好一段,如同念咒語似的斟酌一陣,不向心,撕了再寫,寫了再撕。歌詞這玩意兒與散文詩歌有所不同。要求語言性精煉,概括性要強,抒情性還要濃,幾種表達方式綜合性地還要結合起來。</p><p class="ql-block">夜已深了。煙蒂堆起來了。花鼓燈歌詞終于弄出來了。他點頭默笑,抱來手風琴,針對歌詞內容開始譜寫曲譜了。曲譜完成了,拉開手風琴演奏了幾遍,又隨機作相應修改……公雞打鳴啼曉了,這才感到疲倦,舒身展臂連打了一串呵欠。</p><p class="ql-block">隔壁吳主任辦公室的鮑春也是苦熬了個通宵,她在為開場舞曲以及其它的舞蹈節目編排設計舞步和動作。兩人有所不同的是,石衛東的撰寫是形象思維結合邏輯思維,有時可以天馬行空的;而鮑春的編舞則是純形象思維,一個舞步聯結一個舞步,必須根據舞蹈的情感、節奏的要求,既要表現舞蹈的形象美、內涵美,又要求其具有連貫性與和諧性。只有一點是相同的,都以絞盡腦汁來熬煉自己噢。</p><p class="ql-block">早飯后,大家在排練室各自練習自己的節目或曲目,以待合樂。石衛東把花鼓燈歌詞的底稿交給鮑春,讓她斟酌設計舞步的編排。鮑春仔細看后,把她的看法告訴石衛東。花鼓燈的舞步,處在文革形勢下,看來要創新是要冒風險的。有些傳統舞步,如“拔泥步”過于扭捏,絕對是不能使用了。“上山步”和“風擺柳步”倒是可以經過變化用上一些 ,再把革命現代舞劇中的有些舞步,也可以把它移植進去。</p><p class="ql-block">衛東忽然想到一點。鑒于鮑春的家庭背景情況,提議刻印歌譜時,把舞蹈設計者署名為石衛東。于是他笑著對鮑春說:“我可不是貪天之功據為己有哦。如今的政治形勢難以趨定,若有個風云突變,還是根正苗紅的我給扛著為上啊。”</p><p class="ql-block">鮑春澄若秋水般的眼睛緊看著石衛東,俄而以低得只有他兩人才能聽見的聲音,深情而果毅地說:“你為我這樣著想,這樣去做,拋開對你的感激,我看是沒有必要吧。不論是刮風下雨,還是險關風暴,我們風雨同舟,站在一起,決不分離。”</p><p class="ql-block">龍泉公社“歡慶九大”毛澤東思想宣傳隊,經過一周的緊張排練,時間雖然短暫,由于全體人員懷著一顆紅心,和本身的素質功底,終于經過了合樂,準備彩排了。公社為了彩排演出借了附近機床廠的職工禮堂,石衛東也輾轉邀請了一部分文藝圈的江湖朋友,連人帶“槍”前來友情助演。</p> <p class="ql-block">一陣銀鈴般的笑聲,鮑春伴著三個女同學走進門來。。鮑春很高興地給他引薦著:“隊長,認識一下,我的同學程玉鳳、方瓊和鄭瑾瑜。她們不僅能歌善舞,而且方瓊的長笛、程玉鳳和鄭瑾瑜的小提琴都很專業哩。今天好姐妹們都竭誠為我們助演來了!哦對了,這位是石衛東,我們的隊長。認識認識。”</p><p class="ql-block">石衛東笑得彌陀佛似的連聲向她們道謝:“歡迎,熱烈歡迎!我們又多了一支生力軍。由衷地謝謝各位……”當他的手伸向程玉鳳時,突然僵住了。程玉鳳沒有伸出手,只是淡淡地說了句:“我們見過。”</p><p class="ql-block">石衛東恍然大悟,轉臉看看鮑春,語帶尷尬:“噢噢,曾經見過的。對對,是前年那天晚上在……”</p><p class="ql-block">程玉鳳截斷了他的話,向屋頂翻了一眼:“你不健忘,記得就好。”方瓊和鄭瑾瑜當初也是在場的,她們一時也不好作和解,只是默不作聲地微笑著。鮑春尷尬地窘在那里。</p><p class="ql-block">還是石衛東沉著老練,滿臉訕笑:“諸位一路鞍馬勞頓,敬請稍事休息。都是好朋友。來日方長,來日方長!”說著一邊訕笑著一邊擺著手走了出去。</p><p class="ql-block">聽得程玉鳳背后追了一句:“昨天的大指揮又成了今天的隊長了,哼!猴子再會變,還是姓孫。德性!”</p><p class="ql-block">鮑春蹙著眉頭推了程玉鳳一把:“怎么啦玉鳳,是誰得罪你了?連我的面子也不看了是嗎。小樣啊你。”</p><p class="ql-block">“玉鳳,凡事要得看大場嗎。就沖著鮑春,這一頁也得翻過去了。陳年舊事,再揪扯它,就沒勁了。”方瓊也在開勸著程玉鳳。</p><p class="ql-block">程玉鳳頭一昂,脖子一梗,兩眼睜得斗雞似的:“喲喲喲,你們是好了傷疤忘了痛啦。當初他是怎樣帶人撕我們袖章,扔我們帽子,還想架我們噴氣式的?這些,全忘啦你們?”</p><p class="ql-block">“當初那是其他混蛋干的,他不是沒動手嗎?”方瓊看了她一眼,小聲地嘟噥了一句。“他是頭頭,是總混蛋!你們都沒有立場了不是?尤其鮑春。說,你叛變了沒有?”她把矛頭直接指向了鮑春。</p><p class="ql-block">鮑春立馬笑了個陽光燦爛,回擊了一句:“我又叛變了什么啦?咋逮誰咬誰呀。”</p><p class="ql-block">“聽人說,你和這個壞小子,好上了?”</p><p class="ql-block">“誰和誰好什么了?今天吃錯藥了吧你?告你說,這整個是捕風捉影,無中生有。”</p><p class="ql-block">鄭瑾瑜瞇瞇地笑著:“程玉鳳,聽話聽聲,鑼鼓聽音,我好像聽出點味兒了。只許你和蘇學東好,就不興別人好了是不是?你這是只準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了嗎。是吧,鮑春。”</p><p class="ql-block">程玉鳳也被氣樂了:“我那是階級斗爭觀念一時不強,誤上了賊船。” 鄭瑾瑜的嘴也像一把刀子:“上了賊船,就跟賊走唄。別說那些違心的話嘍!”程玉鳳嚴肅而認真地告誡著鮑春:“別犯傻哦鮑春,男的就是洋蔥,想要看到心就要一層層剝,最后發現洋蔥原是來是沒有心的。瞧他那油嘴花舌的,像個規矩人嗎?哼,反正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p><p class="ql-block">石衛東一肚子火氣無從發泄,只好無奈地嘆嘆氣搖搖頭:“窩囊,窩囊透了。竟被這小妮子給掃得太掉份兒了,唉,圣人云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近則不遜遠則怨。為了鮑春和宣傳隊的工作,人不是說英雄氣短嗎,咱就權當一次英雄,氣短一回得咧。”</p> <p class="ql-block">公社一班人接來市革委會及農林口的領導,請他們蒞臨觀看指導、審查節目。</p><p class="ql-block">舞臺卵燈光霎時大亮起來,黎青面帶微笑,沉穩地款步走上舞臺中央,操著甜潤脆亮的嗓音報幕:“龍泉公社歡慶九大文藝彩排演出,現在開始!開場歌舞,《滿懷激情慶九大》。”</p><p class="ql-block">“長江滾滾向東方,葵花朵朵向太陽。滿懷激情迎九大,我們放聲來歌唱……”女演員手持著金色葵花,男演員手執著紅紅的英雄花,在樂聲中從兩側舞了起來。隨著歌聲和音樂的節奏變換著優美的舞步,構成了一個濃烈的歡慶場面。領舞的鮑春和胡衛紅以其嫻熟美感的舞步,蝴蝶飛舞般穿梭游弋在舞臺上。臺下霎時間爆響了潮水般的掌聲。</p><p class="ql-block">鮑春的一曲獨唱激起了又一陣的掌聲。“淮河的水呀,淮河的浪,淮河的兒女愛家鄉。多想喝一口淮河的水,多想聽一聽淮河兒女歌頌九大歌頌黨。……”</p><p class="ql-block">壓軸的節目就是創編的花鼓燈歌舞《淮河兒女歡慶九大心向黨》。黎青在報幕時將“花鼓燈歌舞”變成了“革命現代舞蹈”一詞。隨即一陣饒有淮河兩岸花鼓燈風韻的鑼鼓點子歡快動感地砸響了起來,(咚不嚨咚鏘,咚不嚨咚鏘……)淮河的水啊淮河的浪,淮河的兒女心向黨。毛主席好似太陽當頭照啊,俺就是葵花向太陽。(鏘鏘鏘鏘,七不嚨咚鏘……)偉大光榮正確的黨,你是領導我們事業的核心力量。毛主席親手來締造,俺用毛澤東思想來武裝啊。(七不嚨咚鏘,咚不嚨咚鏘……)偉大光榮正確的黨,您領導淮河兒女得解放。您的恩情比海深,俺淮河兒女,哎嗨依嗨喲,歌頌九大心向黨。(咚不嚨咚鏘,咚不嚨咚鏘,鏘鏘鏘鏘,七不嚨咚鏘)</p><p class="ql-block">彩排演出結束了,身著清一水紅衛兵綠軍裝的宣傳隊員們走上臺來向觀眾謝幕,參加審查節目的領導們也高興地走上臺來同大家一一握手答謝。</p> <p class="ql-block">大伙兒跟著領導們走進了化妝室。</p><p class="ql-block">市里宣傳口的徐主任很熱情很高興地揮動著手勢述說著審查意見:“祝賀你們的演出很成功,很精彩,很有水平。突出了市領導歡慶九大的政治思想,并且圓滿地完成了這項政治任務。比較突出,也比較可喜的是你們貫徹了毛主席‘百花齊放,推陳出新’的精神,成功地進行了自己的創作。我宣布,節目通過了審查,可以在全市參加匯演、調演了!”</p><p class="ql-block">吳主任眉飛色舞地推推農林口的蔡主任,蔡主任呵呵地笑了:“就說一句,節目審查通過!”指著石衛東向徐主任介紹,“那個眼鏡叫石衛東,聽我兒子家駿說,這是個人才,書琴棋畫,吹拉彈唱,練武摔跤樣樣在行,還有著組織能力,不到一星期就拿出來一臺節目,其中還有他的一些創作。”他又指指鮑春:“老徐你看,那個挺俊的丫頭就叫鮑春,今天你看到了吧,她的舞蹈,她的獨唱,都具有專業水平吧。我說老吳,其它公社合起來膘上把兒也趕不上你們哇。”</p><p class="ql-block">吳主任指著老K崔伯凱手里的小號:“我聽著這洋號吹起來真帶勁,當年只要一聽到它吹響了,就立馬打沖鋒了。” </p><p class="ql-block">老K笑了,告訴吳主任:“你說的那是沖鋒號。這叫小號,啥歌都能吹奏。”</p><p class="ql-block">“嗯?你來個《志愿軍進行曲》,哎我說小崔,趕明兒咱買兩個來。你說這玩意得值十來塊錢吧?”“啥?買個號嘴子也不夠呀。這,近二百多大洋呢!”</p><p class="ql-block">“啊?二百塊?哎呀媽呀,一頭小牛子錢哪!”吳主任眼睜了個滴流圓,滿屋子爆響了哈哈的大笑聲。蔡主任擺出了老軍人的豪爽氣概,把手一擺:“為了你們彩排演出的成功,今天我以農林口領導小組的名義,請大家吃一餐。以后你們能在全市的調演中拿個大獎狀回來,再為你們擺個慶功酒!”</p> <p class="ql-block">大家回到宿舍,多少天來積淀的勞累全爆發了,倒在床上都不想動了。石衛東挺著疲勞勁兒,看望過男隊員后,就轉身來到了女宿舍。</p><p class="ql-block">黎青懶懶地坐了起來,開口數落起來了:“哎,我說你瞎轉悠個啥呀?真的不累啊。別說隊長的人緣就那是一個好喲,手風琴來回都有人替你背著。”她忽地轉臉朝著陳曉、吳小玢那邊望了望,小聲奚落著,“瞧她們忙得那份熱情勁兒。要是我,哼,喊我背我都不理你喲。”“如果你也不理我,我不就成了狗不理包子了?”</p><p class="ql-block">“啊?怎么說話你。你這臭石頭敢罵我?膽子也混得忒大了吧。哎!鮑春……”</p><p class="ql-block">“別別別”,石衛東扭轉身就溜了出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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