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我像往常那樣將洗凈烘干的衣服從烘干機中取出,裝進干凈的白色洗衣籃里,端著洗衣籃上樓,將整框洗干凈的衣服盡數傾倒在床上,帶著耳機,聽著音樂,慢慢疊衣服。</p><p class="ql-block">這是我最愛的時刻,剛剛烘干的衣服依舊散發著絲絲暖意,帶著點淡淡的清香。然而今天,注定是一個不尋常的日子,那件陪伴我多年的藍色Patagonia 猴迪尼(Houdini)防風衣正張著大嘴對我控訴,袖子與肩膀的銜接處撕裂開來,整條袖子幾乎要從肩膀處脫落,仿佛姑娘臉上一道長長的疤痕,觸目驚心。</p><p class="ql-block">我去Patagonia 公司網站上尋求幫助,幾個大字赫然出現,“Earth is now our only shareholder”, 地球是我們唯一的股東。</p><p class="ql-block">2022年九月一號,紐約時報(New York Times)以黑色大標題“Billionaire No More: Patagonia Founder Gives Away the Company” (告別億萬富翁的生活,巴塔哥尼亞創始人放棄自己的公司)刊登了一則消息,</p><p class="ql-block">美國知名戶外品牌巴塔哥尼亞(Patagonia)的創始人伊馮.喬伊納德(Yvon Chouinard)和他的妻子及兩位成年子女周三宣布,將放棄他們對這家公司近半個世紀所擁有的經營權與所有權,將這個價值30億美元的公司,全部轉讓給一家專門設置的信托及非盈利組織,該公司今后的所有利潤(每年約1億美元)都將用于環保項目和支持環保組織,以應對全球氣候變化及保護全球未開發的土地。</p><p class="ql-block">他們的決定在周三公布后,公司網站也隨之更新。</p><p class="ql-block">提起巴塔哥尼亞,玩戶外的朋友們都不會陌生,坊間流傳一鳥二象三塔,其中三塔就是指巴塔哥尼亞。</p><p class="ql-block">上世紀六十年代,做為加州優勝美地山谷攀巖黃金時代的先驅者及現代攀巖運動的奠基人之一,喬伊納德先生以車為家,以每罐五美分購買的破損貓糧罐頭為主食。</p><p class="ql-block">不到三十歲的他,經營著一家小公司,在自家后院由舊雞棚改造的小車間里,生產和銷售攀巖工具。生意對他來說,只是謀生的方式,讓他能夠有足夠的資金,享受他真正的愛好,攀巖徒步。</p><p class="ql-block">那是一個炎熱的夏天,朋友德格提議去南邊的巴塔哥尼亞,去那里看雪山冰川,去爬菲茲羅伊峰。</p><p class="ql-block">沒有詳細的計劃與周密的準備,兩周后,30歲的伊馮,25歲的德格同另外幾個朋友一起,從南加州出發,開著一輛破損的二手舊貨車,驅車南下,開啟了杰克.凱魯亞克式的探險之旅。</p><p class="ql-block">那是20世紀60年代,垮掉的一代成為當時年輕人的標簽,無政府主義,嬉皮士,波希米亞風大肆盛行,他們完全出于“反叛”而攀登。</p><p class="ql-block">經過六個多月的旅程,他們最終抵達一萬六千公里以外的巴塔哥尼亞高原,路的盡頭,是他們此行的終極目標,位于阿根廷冰川公園內的菲茨羅伊峰(簡稱妃子峰)</p><p class="ql-block">六十天后,經歷了巴塔哥尼亞最恐怖的狂風暴雪,他們最終登頂菲茨羅伊峰,并開辟了一條新的路線---加利福利亞路線。</p><p class="ql-block">1968年的南美穿越之旅決定了伊馮日后的人生方向。四年后,他給自己所做的服裝系列取了一個名字,巴塔哥尼亞,以菲茲羅伊峰為原型的錯落山峰以及藍色海洋組成的品牌商標, 有著原始的爛漫與激情,如同當年那個說走就走的旅行。</p><p class="ql-block">即使在今天,在福布斯雜志上躋身于億萬富豪的今天,他依然穿著破爛的舊衣服,開著一輛老舊的斯巴魯(Subaru), 拒絕使用手機與電腦, “我的銀行賬戶里并沒有10億美元,我也不開凌志車(Lexuses)”, 他說,為自己的財富過度極累而略感不安。</p><p class="ql-block">幾十年來,他所擁有的巴塔哥尼亞一直將其銷售額的1%捐贈給基層環保組織。</p><p class="ql-block">這個從未想要經商,不想成為商人,也不想擁有一家公司的”商人”,這個將攀巖,沖浪,飛釣視為畢生摯愛的“戶外流浪漢”,如今終于滿意地回歸自己的正常生活,在將公司完全捐出后,他如釋重負,“Now I could die tomorrow and the company is going to continue doing the right thing after the next 50 years, and I don’t have to be around.” (即使明天我死了,離開人世,我也能確保公司將在未來五十年后繼續做著今天我認為正確的事情)</p><p class="ql-block">在充斥著無數誘惑與各種游戲規則的商界里,喬伊納德從不在意腳下的“六便士”,星河宇宙才是他商業理想的寄托。</p><p class="ql-block">而我,最初對巴塔哥尼亞的認知,也是來自這個戶外品牌,每次出門,或徒步,或跑馬,隨行清單中一定少不了那件即擋風又防雨的藍色皮膚衣,那件帶著Patagonia商標的輕薄皮膚衣。</p> <p class="ql-block">坐在前往智利首都圣地亞哥的飛機上,我長長地舒了口氣,心中想著起飛前那點小小的驚嚇,那個差點令我錯過航班的hiccup, 自認保險地在出行前買了南美網絡計劃,卻不曾想到這個以為萬無一失的計劃令我的愛瘋瞬間變成愛炮,電話,短信功能全部喪失,正如墨菲定律所言,If it can go wrong, it will.</p><p class="ql-block">好在虛驚一場,最終順利解決,伴隨著一個小小的福利,在登機口被意外升級,座位不僅靠走廊,且緊挨著商務艙,Leg room極大,足夠將腿腳完全伸開。</p><p class="ql-block">之前那一點驚嚇被眼前這一點驚喜趕得無影無蹤。</p><p class="ql-block">2024年2月9號,這一天對大多數人來說,都是一個普通的日子,同日歷上其他三百多天無多大差別,這一天對中國人卻是一個特殊的日子,今天是中國農歷年最后一天,明天將是農歷大年初一,中國新年第一天。</p><p class="ql-block">大年三十夜,是合家團聚的時刻,我們卻坐在南行的飛機上,告別家人,前往離此近一萬公里的荒原。</p><p class="ql-block">大半年前決定走百內O線,O線途徑七個營地,分屬兩家公司, Vertice和Las Torres。Vertice有求必應,無論何時發信騷擾,總能秒回,雖然秒回的信息完全無用,Las Torres扮演高冷,所有的電郵發過去都如石沉大海,連一片水花都不曾濺起。</p><p class="ql-block">五月初,我再次給兩家公司都發了電子郵件,詢問預定營地事項,Las Torres一如既往地高冷,電郵發過去,毫無回音,Vertice卻如鄰家小妹般和風拂面,不到兩天就收到回信,告訴我大約五月底可以開始預定山屋,請我到時候同他們email聯系或者在網上預定,并且落款有名有性,Nicole Tenorio, 仿佛可以看見那邊,隔著藍色的加勒比海,某間國家公園小木屋的電腦前,坐著一位體格健美的女性。</p><p class="ql-block">到了五月底,六月初,高冷的Las Torres開始在WhatsApp接受預定了,熱情親民的Vertice依然有信必回,回答是耐心再耐心,關注我們的網站,我們不接受電郵和WahtsApp預定,請繼續關注我們的網站。</p><p class="ql-block">為了確保順利訂到營地,我特別定了兩個時間段,一個在二月上旬,一個在二月下旬,彼此相差一周時間,幸運的是,兩個時間段都有位子,最終決定權再次轉回我們手中,我將球踢給了Karen。</p><p class="ql-block">你選吧,哪個日子比較好?我慷慨地說</p><p class="ql-block">那就選二月上旬吧,Karen恨不能明天就買機票出發,毫不遲疑地選了最早的那個日子,連那日是否易出行的黃歷都懶得去查。</p><p class="ql-block">我們最終為自己的偷懶和任性付了代價,代價就是,中國龍年三十夜,我們在全家人理解或不解的眼光中,拋下特意從德州趕回來過年的大娃及她的朋友們,帶著幾分愧疚,出發了。</p><p class="ql-block">龍年第一天,我們是在飛機上度過的。</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二月十號,智利首都圣地亞哥(Santiago)</p><p class="ql-block">智利詩人聶魯達曾這樣稱頌自己的祖國:“上帝創造世界后,還剩下很多美麗的東西,就把它們一股腦兒堆成了智利。這里擁有高原、田野、山川、湖泊、海濱、沙漠……”的確,縱貫38個緯度的智利,從北至南氣候多樣,資源豐富,而圣地亞哥,就像是這個國家的縮影。</p><p class="ql-block">智利首都圣地牙哥(Santiago)座落于智利中部的中央谷地,海拔約520公尺,是智利的文化,政治和金融中心,也是智利最大的城市。</p><p class="ql-block">1541年西班牙征服者佩德羅·德·巴爾迪維亞建立了圣地亞哥,自殖民時代以來,這里一直是智利首都。今天的圣地亞哥,古典建筑與現代建筑交映生輝,市區內分布著19世紀新古典主義建筑,以及裝飾藝術、新哥特式和其他風格的建筑。這是一座既有歐洲浪漫風情,又有非洲原始狂野,更具南美獨特韻味的城市。 </p><p class="ql-block">經過十個多小時的紅眼飛行,十號凌晨六點多鐘,我們抵達智利首都圣地亞哥。好久沒有經歷過如此長時間的飛行,一路上睡睡醒醒,看看書,吃了兩頓飯,不知不覺天就亮了。過去每次回國,十幾個小時的飛行總是令我坐立不安,一分一秒數算著慢慢捱過去,下機時疲憊不堪,仿佛大病一場。</p><p class="ql-block">這一次,智利與美國東部只有一個小時的時差令我下機時依然精神抖擻。</p><p class="ql-block">圣地亞哥并不是我們的目的地,我們的目的地,是距此三千公里之遙的Puerto Natales, 我們只能在這里停留十幾個小時。</p><p class="ql-block">于是便有了我們在圣地亞哥的匆匆一日游。</p><p class="ql-block">說到圣地亞哥,人們總會禁不住發問,是哪一個圣地亞哥?</p><p class="ql-block">世界各地到處分布著名為圣地亞哥的城市(Santiago), 據說在全球24個國家中都能找到一個名為圣地亞哥的城市,有的國家多達數個。其中最知名的幾個分別為智利首都圣地亞哥,西班牙朝圣之路的終點圣地亞哥,古巴第二大城市圣地亞哥,加勒比海人口第四大城市位于多米尼哥共和國境內的圣地亞哥,亞洲的菲律賓境內現存31個名為圣地亞哥的城市,居全世界之首。人們將世界上這么多地方賦予圣地亞哥的名字,不知是出于貧乏的想象力還是異乎尋常的虔誠之心。</p><p class="ql-block">我們今天要逛的,是智利首都圣地亞哥。</p><p class="ql-block">一日游從圣地亞哥市中心開始。</p><p class="ql-block">我們首先要解決的,是身后那個巨大的背包。</p><p class="ql-block">走上機場三樓存行李處,那里一件行李索價兩萬比索,換成美元25塊,Andrew從app上查詢到市區存包只要六塊錢。于是我們五人便分乘兩輛出租車,到達市區代理存包的旅館,存好行李,開始徒步市區游。 </p><p class="ql-block">第一站是拉莫內達宮(La Moneda)總統府,這是一座由意大利建筑師托斯卡(Joaquin Toesca y Ricci)設計的新古典主義風格建筑,是西班牙帝國在18世紀興建的最大建筑,整棟建筑外墻雪白,又被稱作“小白宮”。</p><p class="ql-block">拉莫內達(La Moneda),西班牙語“貨幣”之意。在智利于19世紀初擺脫西班牙的殖民統治之前,這里曾是一家造幣廠。</p><p class="ql-block">總統府北門外的憲法廣場上,佇立著智利第一位民選總統,薩爾瓦多阿連德的高大銅像。1973年發生的那場歷史上著名的軍事流血政變,就是在這里,阿連德在這場政變中飲彈身亡,此后智利進入皮諾切特17年軍事獨裁統治。</p><p class="ql-block">二月份的南美,正值盛夏時節,總統府門前修剪整齊的寬闊草坪上,有人在遛狗,散步,孩童在樹蔭下玩耍,人們看上去頗為悠閑,圍欄內有武裝警察站崗巡邏,神情肅穆,墻內墻外,仿若兩個世界。</p><p class="ql-block">難以想象1973年軍事政變期間,這里硝煙四起,戰火紛飛的悲慘景象...</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總督府外面臨街的路上也站著很多荷槍實彈穿著防爆背心的警察</p> <p class="ql-block">總統府旁有一個地下隧道,通往一個“文化中心”-博物館,墻上張貼著的博物館宣傳畫看起來很前衛,仿佛外星人降臨,因語言不通,看不懂博物館里到底有哪些展品,加之時間有限,只在門口匆匆合影一張便離去。</p> <p class="ql-block">智利是世界第三產銅大國, 也是世界出口銅最多的國家之 一。在圣地亞哥,處處都能感受到 銅的存在。漫步市區,每隔不遠就會看到一尊精工細琢的銅像,這 些銅雕大小各異,千姿百態,栩栩 如生。最引人注目的是聳立在市 區“憲法廣場”上的智利民族解放 運動先驅奧希金斯將軍的銅像, 雕像上的他騎跨在一匹駿馬上,手握長刀,雙目炯炯,望向遠方。</p><p class="ql-block">貝爾納多 奧希金斯 里克爾梅 (Bernardo O’Higgins Riquelme)于1817年至1823年擔任智利第一任最高執政長官,是智利民族獨立運動領袖,被后人稱為智利國父及民族英雄。</p> <p class="ql-block">廣場的另一端,佇立著邁普戰役紀念碑(Batalla de Maipu)。</p><p class="ql-block"> 1818年4月5日,智利獨立戰爭期間,南美叛軍和西班牙保皇黨在智利首都圣地亞哥附近發生了一場激烈的戰斗,此次戰役中,以貝爾納多 奧希金斯和何塞 德 圣馬丁為首的愛國者軍有效地摧毀了西班牙軍隊,智利獨立運動取得了對西班牙人的決定性勝利,完成了智利核心區從西班牙統治下的獨立。</p> <p class="ql-block">佩德羅 古鐵雷斯 德 瓦爾迪維亞(Don Pedro de VAldivia ),西班牙征服者和智利第一任皇家總督。他于1534年被派往南美洲,在秘魯軍隊中服役,在弗朗西斯科 皮薩羅手下任副指揮官。 1540年他率領150名西班牙人遠征智利,擊敗了大批印第安土著人,于1541年建立了圣地亞哥,五年后,他率領軍隊將西班牙統治地區擴及至比奧比奧河南部,并于1549年返回智利擔任總督。他最終被反抗運動俘虜并被馬普切人殺害,死后西班牙政府將智利的一座城市以他的名字瓦爾迪維亞命名,以為紀念。</p><p class="ql-block">再一次證明了成王敗寇的不變法則,歷史是由人來書寫的,并且總是由勝利的一方書寫,因而難免主觀,當年的侵略者被當作英雄為后人永世銘記。</p> <p class="ql-block">諷刺的是,離這座銅像不遠處的街心公園內,矗立著一座“土著人民紀念碑”“(Monument to the Indigenous People), 以紀念智利土著馬普切人的驍勇善戰(沒錯,就是俘虜并殺害了西班牙殖民者,智利第一任總督的馬普切人)</p><p class="ql-block">這座由混凝土和花崗巖組成的紀念碑高26英尺,出自智利著名雕塑家Enrique E Villalobos Sandoval之手。雕塑由三部分組成:一些植被,一粒種子,和一張破碎的人臉。</p><p class="ql-block">在當地土著馬普切人同西班牙征服者近四百年的戰爭中,以務農為生的馬普切人逐漸被西班牙殖民者驅趕至為他們設立的保留地,失去了他們賴以生存的土地。1992年10月,為了紀念哥倫布抵達美洲500周年,這座代表馬普切人破碎面孔的紀念碑揭幕,為后人揭示出幾個世紀以來馬普切人顛沛流離的生活及他們破敗不堪的家園。</p> <p class="ql-block">長3公里,寬100米的奧希金斯大街(O’Higgins Ave.)是圣地亞哥最具人文氣息和歷史傳承的街道,它橫貫全城,如一條紐帶,串聯起密如蛛網的大街小巷,通往四面八方。奧希金斯大街上的綠樹繁花里,有一座座栩栩如生、神韻飛揚的青銅雕像,也有高樓林立的現代建筑及香味四溢的海鮮餐廳,琳瑯滿目的禮品店,將這一條主街妝點的生機勃勃,莊嚴肅穆中透著幾分活潑與靈動。</p> <p class="ql-block">西班牙殖民城市的中心普遍都有一個武器廣場,智利首都圣地亞哥也不列外。</p><p class="ql-block">武器廣場(Plaza de Armas)位于圣地亞哥市中心,是智利首都圣地亞哥的心臟,這里曾是集市和刑場,現在是綠樹成蔭的街心公園,廣場周圍環繞著一些歷史建筑。</p><p class="ql-block">廣場西側是全智利規模最大,氣勢磅礴的大教堂,北側有國家郵政局,歷史博物館和圣地亞哥市政廳,廣場周圍的老城基本都是步行街,街上各種商販和地攤,售賣各類食品和小商品,很有人氣和煙火氣,還有街頭藝人表演,音樂和街舞充滿了拉美和加勒比風格,節奏明快,動感十足…</p><p class="ql-block">廣場上幾個博物館,包括歷史博物館及國家美術館均免費游覽,有點類似華盛頓特區的免費博物館區,雖然無論是博物館種類還是規模都遠遜于DC的博物館。</p> <p class="ql-block">位于兵器廣場西側的圣地亞哥都主教座堂(西班牙語:Catedral Metropolitana de Santiago)是天主教在圣地牙哥總教區的主教座堂,這座新古典主義建筑風格的教堂始建于1748年,兩座鐘樓于1800年底完工,教堂共有三個拱形 長廊,每個長廊的長度都超過90 米。智利歷任大主教的遺骸均保 留在大教堂內,教堂內部裝飾有精美的壁畫與雕塑。</p> <p class="ql-block">這座華麗的,帶有濃郁的法蘭西新古典主義風格屋頂的建筑,最初為西班牙征服者佩德羅·德·瓦爾 蒂維亞的私人住所。殖民時期曾為 歷任總督官邸。現在則是智利中央郵局大樓,</p> <p class="ql-block">郵局內部,黑白相間的棋盤式地磚,極富特色,給人一種空間延伸感及立體感</p> <p class="ql-block">在郵政總局的右側,是智利國家歷史博物館(Museo Histórico Nacional), 這里曾經是皇家法院和國庫,1981年重新修復后,次年成為國家歷史博物館并對公眾免費開放。建筑師 Juan Goycolea是大教堂建筑師 托埃斯卡的學生,建筑延續了新 古典主義風格。</p><p class="ql-block">不大的博物館展廳內收藏有前哥倫布時期至20世紀的文物七萬多件,可惜展品說明只有西班牙文,我們看不懂,開始還逐字逐句不厭其煩地用手機一一譯成英文,看了幾個展板便失去了興趣,只能走馬觀花,囫圇而過。</p> <p class="ql-block">武器廣場一角圣地亞哥城市標志,南美人的熱情,奔放在這些濃烈明艷的色彩中呼之欲出</p> <p class="ql-block">武器廣場郵政總局前人們舉著旗幟,標語,喊著口號,唱著歌在游行,我們聽不懂他們在說什么,不知是在慶祝節日還是在抗議政府。</p> <p class="ql-block">在圣地亞哥市中心閑逛了三個多小時,時至正午,天氣漸漸熱起來,我們的雙腿也越來越疲乏。來之前,Karen在市區找到一家名為“老房子”的餐館,餐館有四十幾年歷史,食物也都頗具特色,可惜離市中心太遠,只得放棄。</p><p class="ql-block">廣場四周不時看見麥當勞,賽百味,漢堡王等傳統美餐連鎖店,我們的第一反應自然是No, 南美第一餐,必須要有南美特色,我們在街邊小店坐下,經餐館小哥推薦,點了幾道號稱智利傳統飲食,有雞,有魚還有牛肉,整體食物一般,沒有驚艷,只記得牛肉燉得很爛。</p><p class="ql-block">吃完飯,拿到賬單,五個人吃了八萬一千塊,看著挺嚇人,折合美金不到一百塊,相當好的價格,尤其是在市中心旅游區。</p><p class="ql-block">我們吃飯時,旁邊坐著一對男女彈琴賣唱,歌聲與琴聲頗為悅耳,雖然我們聽不懂歌詞。飯吃到一半,女人開始走到每張桌子前單獨獻唱,走到我們桌前時,女人手中舉著一張紙,上面用中文寫著“社會主義好”, 我們不明其意,以為她是借此向我們討錢,便都搖頭婉拒,等她走遠了,才有人反應過來,她要給我們演唱“社會主義好”。只能嘆息,錯過了聽南美人帶著西班牙口音的中文演唱“社會主義好”。</p> <p class="ql-block">市區內不時看到渾濁如泥漿般的河水,這是流經圣地亞哥的最大河流馬波喬河(Mapocho River), 在國家藝術博物館一樓大廳內,有一個馬波喬河水污染的動態模型,模型旁配有一首小詩,以拉美魔幻現實主義的文風控訴環境污染給人類帶來的危害,</p><p class="ql-block">人們聽到了嗎?</p><p class="ql-block">這是河流的聲音</p><p class="ql-block">他們輕聲低語,</p><p class="ql-block">告訴我們破壞環境對生命造成的威脅</p><p class="ql-block">這是過去的聲音</p><p class="ql-block">通過我們與現在相互交融</p><p class="ql-block">這是難以忘卻的聲音</p><p class="ql-block">以記憶的移動為標志</p><p class="ql-block">這是一個破碎的社會想要自我重組的聲音</p><p class="ql-block">缺席的力量讓我們重新認識到生命的意義</p><p class="ql-block">這是馬波喬河及其周圍那條動脈的聲音</p><p class="ql-block">它審問著我們</p><p class="ql-block">低聲講述著他在過去目睹的故事</p><p class="ql-block">警告我們地球上的生命及其不可逆轉的危機:</p><p class="ql-block">能源,環境,氣候,經濟,地緣政治與社會</p><p class="ql-block">這是水的聲音</p><p class="ql-block">作為一切的起源</p><p class="ql-block">一種過度開發,污染和危機的起源。</p><p class="ql-block">河流的低語警示我們人類與非人類存在的破碎狀況</p><p class="ql-block">這也是生命的聲音</p><p class="ql-block">它膽怯而脆弱地探出頭來</p><p class="ql-block">向我們展示出新的抵抗</p> <p class="ql-block">市場街(Market street)擠滿了攤鋪,各種水果,鮮花,蔬菜,色澤鮮艷,琳瑯滿目,那一粒粒巨大圓潤飽滿的紫紅色櫻桃尤其吸引我們的注意,美國難得見到這么大的櫻桃,我們都忍不住想買一袋來嘗鮮。</p><p class="ql-block">第一家店鋪標價一公斤一千比索,換成美金只有一塊多錢,伙伴們大多數兩眼放光,躍躍欲試,只有迷你姐很鎮定,提醒我們貨比三家,再往里走走,比比,看看。果然沒走多遠又看到一家水果鋪,那里的櫻桃看起來更加新鮮飽滿,自然價格也不一樣,一公斤兩千比索,翻了一倍,比起美國的櫻桃價格,可算是白菜價,但有之前那家做對比,這個價格就是暴利,天價。于是繼續往前走,比比,看看,這一家一公斤索價一千八,太貴了,那一家要價一千七,還是太貴了,我們搖著頭,從一家家水果鋪子前走過,終于找到了一家標著一千比索的攤鋪前,掏錢要買時,看到標價牌上一行小字,寫著半公斤(1/2 Kg), 就這樣,我們空著手走出了市場街。</p><p class="ql-block">下午晚些時候,在回旅館取包的路上,我們在鬧市區街旁的一個流動水果攤旁再次偶遇智利櫻桃,那里的櫻桃不按重量,以包計算,每包售價三千比索,那一包看起來大概只有半公斤左右。</p><p class="ql-block">我們開始深深懷念市場街里那些論公斤售賣的櫻桃們。帶著遺憾,我們離開了圣地亞哥。 </p><p class="ql-block">十幾天后,回美前最后一天,在阿根廷首都布宜諾斯艾利斯的市集里,我們終于如愿以償,以四千比索半斤的天價,吃到了智利櫻桃。</p> <p class="ql-block">街頭小販的奇思妙想,直接在購物車上鋪上一塊木板,下面放水果,上面是榨汁料理臺,一個簡單的流動榨汁店便在街頭誕生了</p> <p class="ql-block">晚上七點四十的飛機飛智利南部小城蓬塔阿雷納斯(Punta Arenas), 早上離開機場時,大家討論下午幾點前必須回到機場,Karen 比較保守,堅持四點鐘之前必須回來,Andrew比較樂觀,說六點鐘之前回來肯定能趕上飛機,最后由迷你姐折衷,五點半吧,五點半比較保險些,接著,迷你姐又加了一句,或許我們逛到三點就想回來了。</p><p class="ql-block">果然,如迷你姐所說,吃完午飯,才兩點多鐘,我們已經失去了逛街的興致。天太熱,加上我們幾乎兩天一夜未曾合眼,大家都有些心意闌珊,想著機場的空調,軟座,不約而同朝著寄存行李的旅館走去。</p><p class="ql-block">回旅館的路上再次穿過武器廣場,經過一間門前立著大理石雕塑的展館,好奇探頭看了一眼,站在門口的工作人員用西班牙語對著我們發表了一通熱情的演講,講完了,見我們一臉茫然地看著他,便不慌不忙地取出手機,再將那一番熱情洋溢的演講對著手機講了一遍,說完后,將手機屏幕舉到我們眼前,上面一大段英文字,我們才知道原來這里是智利國家美術館(Museo Nacional de Bellas Artes), 并且,參觀美術館是免費的。</p><p class="ql-block">盛情難卻,又不收門票,大家決定進去看看。</p><p class="ql-block">美術館不許帶包,門票免費,存包卻需一百比索,剛剛吃完午餐結賬時,我們嫌帶在身上麻煩,便將找零的幾百比索硬幣當作小費奉獻了,此時我們身上只有最小面值一千比索的紙幣,那位熱情的工作人員看出了我們的為難,立刻慷慨解囊,取出一百比索硬幣,幫我們解圍。</p><p class="ql-block">南美人的熱情好客,果然不虛。</p><p class="ql-block">智利國家美術館,名頭很大,外觀看起來也很氣派,實際上里面很小,只有三層樓,一樓是一間高穹頂的雕塑大廳,過道兩旁放著一些雕塑,二樓也以雕塑為主,很多雕塑看上去像是復制品,三樓不對公眾開放,展品旁的說明文字依然只有西班牙文,我們看不懂,只能看個熱鬧。</p><p class="ql-block">回來上網查詢,才知道這個美術館建于1880年,是拉丁美洲第一個藝術博物館。</p> <p class="ql-block">這一組雕像神似希臘衛城厄瑞克忒翁神廟的女像柱門廊</p> <p class="ql-block">三點多鐘,我們離開美術館,繼續往存包的旅館走。</p><p class="ql-block">Andrew指著谷歌地圖,告訴我們前面不遠處有一座小山,是圣地亞哥第二至高點,山頂可以俯瞰整座城市,山上有一座日本花園。</p><p class="ql-block">這座山海拔230米,名為圣盧西亞(Santa Lucia Hill),是一千五百萬年前火山噴發后留下的殘骸,印第安土著稱其為”Huelito”, 從空中俯瞰,它宛如一片綠色樹葉,鑲嵌在城市中央,有智利最有情調的空中花園的美譽。</p><p class="ql-block">1951年,西班牙殖民者瓦爾迪維亞率領150名騎兵來到這里,在圣盧西亞山上修筑了西班牙在南美大陸上的第一座炮臺,并用泥磚與草木在山下蓋起了一批原始住宅區,這就是圣地亞哥的雛形。</p><p class="ql-block">山上有古希臘雅典式的 白石門廊,門廊兩側是古樸、蒼勁 的巨型壁畫。滿山都是莖干肥碩、 形態各異的仙人掌,色彩艷麗的 花草點綴其間。山腰有一處“石 泉”,泉水從石雕頑童懷抱的罐子 口流淌出來,在郁郁蔥蔥的林木 中形成一潭碧水。山崗上的古堡、 雉堞和銅炮年代久遠,至今保存 完好。</p> <p class="ql-block">沿著一條彎彎曲曲的山路拾級而上,我們很快便到達山頂。站在山頂俯瞰圣地亞哥市中心,長3 公里、寬100米的奧希金斯大街 橫貫全城,公路上車輛川流不息, 兩側高樓大廈林立;解放廣場、憲 法廣場、巴格達諾廣場等歷歷在 目;市區和近郊的天主教堂、主教 堂、市政廳、郵政大樓、智利大學、 天主教大學、國民學院、國家圖書 館、歷史博物館、美術館等,一覽 無遺;一座座古建筑與藍色玻璃 幕墻的現代高樓,形成強烈反差。 智利全國近54%的工業集中于此。</p><p class="ql-block">遠處圣地亞哥最高點,海拔860米的圣克里斯托瓦爾山上的巨型大理石圣母像隱約可見。</p> <p class="ql-block">山上佇立著一座印第安人反殖民統治戰爭中的英雄塑像</p> <p class="ql-block">下山后繼續往旅館走,太陽下走了近一個小時,走的大汗淋漓,途徑一個小攤子,給孩子們各買了一點紀念品;每人一個精致的雕花木刻,售價一千比索。</p><p class="ql-block">圣地亞哥一日游以一支冰激凌圓滿結束</p> <p class="ql-block">五點回到旅館取了行李,Karen取出手機打開Uber打車軟件,接單的司機名字看起來似曾相識,Andrew開玩笑說,不會是早上送我們來的那個司機吧?我們都笑著搖頭,心想怎么可能?世界不會就這么小。</p><p class="ql-block">等了十幾分鐘,一輛車子緩緩駛入小巷,似曾相識的感覺再次從心頭掠過,我們都提著背包,靜靜地站在巷子中間等待著,車門打開,司機下車,我們都笑了,Andrew禁不住問,難道整個圣地亞哥只有你一個出租車司機?</p><p class="ql-block">七點四十分,飛機準時從圣地亞哥阿圖羅梅里諾 貝尼特斯國際機場起飛,向著南方小城飛去,從軒窗往外眺望,云層下灰褐色安第斯山脈綿延起伏,再過兩天,我們將穿行于這群山脈中,心中禁不住唱起了歌。</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附錄:</p><p class="ql-block">智利首都匆匆一日游,所逛的地方有限,波西米亞風格的貝拉威爾斯塔區(Bellavista), 古樸厚重滿溢著歷史氣息的拉斯塔利亞區(Lastarria), 極富生活氣息的意大利區(Italia),購物及美食天堂普羅維登西亞區(Providencia)等地都無暇涉及,僅以我們有限的時間所經過圣地亞哥中心區(Santiago Centro),略談對這座城市的初步印象,</p><p class="ql-block">從地標景點武器廣場(Plaza de Arms)到圣母山(Cerro San Cristobal),構成了圣地亞哥的核心地帶,中心區,這里匯聚了歷史,政府建筑,博物館等多個地標建筑,仿佛世界各地歷史和文化的大熔爐,呈現出百花齊放的繁榮景象。</p><p class="ql-block">市區內到處可見騎車橫沖直撞的外賣小哥,有DI Di food,還有Uber food,不知是否同中美兩國有關,全世界的外賣小哥的服裝和裝備都很相似。車輛開的也很快,見到人也不減速,我們有幾次沒看清紅綠燈,紅燈時過馬路,車子呼嘯而至,我嚇得趕緊往回退,差點摔跤,在美國,即使行人闖了紅燈,車輛一般都會為行人減速停車,我們大概是被美國人慣壞了,不過以后我們都很老實,再不敢闖紅燈了。</p><p class="ql-block">來之前聽說圣地亞哥不太安全,偷竊搶劫時有發生,有朋友來此,光天化日之下被人在街頭強搶項鏈,傷痛之余,驚喜地發現最值錢的項墜幸存在內衣上。出發前,大家特別相互提醒,街頭拍照時擔心手機,不要帶任何貴重飾品。</p><p class="ql-block">總統府附近因有防爆警察來回巡邏,相對比較安全,市場街人來人往,有些人看起來形跡可疑,我們幾次拿出手機來拍照,都被當地賣菜或水果的攤販提醒,當心手機被搶,他們都不會說英文,但都打著手勢讓我們聽懂他們想說的話,這些良善的素不相識的好心人,是我們在圣地亞哥一日游中留下的最溫暖的回憶。</p><p class="ql-block">市區主街有一條河,河水極其渾濁,據說是早期不注重環保過度開發的結果,河邊的大道上,常看見無家可歸者用廢舊的紙板和床單圍起來的簡易窩棚,外面放著撿來的床墊。</p><p class="ql-block">路上幾次遇到乞討的人,說著我們聽不懂的話,伸手向我們討錢,我們借口語言不通搖搖頭離開;他們看起來很溫順,并沒有粗暴地動手,也沒有一直尾隨我們乞討,多數時候,我們搖頭,他們也就知趣地離去。</p><p class="ql-block">大部分本地人都不懂英文,市場里的攤販,餐館里的服務生,甚至公共博物館的工作人員,博物館里的展板說明,餐館里的菜單都是西班牙文,沒有英文標注,差點連飯也吃不成。多數時候,我們各說各話,輔助手勢和面部表情,80%溝通不成問題。</p><p class="ql-block">圣地亞哥做為智利首都,很多博物館的解說和主要景點的網站及館內導覽信息都沒有英文,據說旅游景點對外國游客的票價普遍是本地訪客的兩倍,我們在首都基本沒去需要門票的景點,教堂,郵局,幾個博物館包括圣盧西亞山都是免費的,這方面沒什么體驗。百內國家公圓內的住宿和餐飲都是事先定好的,前臺確實看見餐飲美金和智利幣收費相差很大,美金幾乎比智利幣貴一倍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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