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眾人皆知我因滿院墻上盛開的薔薇花而樂,卻不知當初她落戶我家的情形。</p><p class="ql-block"> 那是四年前十月的一天,正和朋友們在西北荒漠里駕車沖浪尋找刺激的我收到了小區友鄰的信息,得知他把家里的一棵老樁薔薇移栽到了我的院墻外面。嘿,真是意外收獲,心情極美麗!</p> <p class="ql-block"> 回到家里后,我幾乎每天都要在這個闖進我生活的小姑娘面前呆一會兒,瞅上幾眼。精心呵護著,盼著她成活,盼著她熬過寒冷的冬天,盼著她春來發芽,更盼著她綻開鮮艷的花朵爬滿我的院墻。</p><p class="ql-block"> 可能是不忍讓我拉長脖子苦苦等待,伴著春的腳步,薔薇姑娘竟真的抽芽了,而且,很快就茵茵一片了。然而,就在我扳著手指算計著她哪一天會開花的時候,她卻被人算計了。</p> <p class="ql-block"> 那天晌午,我似乎聽到有人在院墻外叫喊,趕緊出屋察看。只見倆資深美女(千萬不要從美學角度來審核我的用詞,這只是我在不知道怎么才算尊重她們的情況下盡可能使用的尊稱)正扯著比較厚道的嗓子。</p><p class="ql-block"> 見我出來,美女甲睜著不算大的眼睛,鼻孔朝天(請不要理解為是她的傲慢,可惡的我個子有點點高),一手指著薔薇(另一只手有沒有叉腰我不得而知,因為我已被伊的氣勢鎮到),大聲對我說:這棵薔薇是我友鄰最早答應給伊的,現在到了我家了,是搞錯了!</p><p class="ql-block"> 其實我想告訴伊我聽力正常的,但看伊使出吃奶的勁拼命捍衛主權的樣子,再加上美女乙傲嬌地告訴我:伊是我所在社區的一個干部!乖乖隆嘀咚,赫煞人來(這里強烈建議采用滬語念白)!</p><p class="ql-block"> 這種情況下,我不憚用我自以為的最清純(如果還能找得到的話)、最無辜、最溫柔、最甜膩的微笑和軟語,居高臨下地(再次聲明:我絕無有藐視領導之意,是我個子有一點點高)、輕輕地送上一句:儂看哪能辦呢?</p> <p class="ql-block"> 哈哈,看著伊臉上陰轉冰雹、冰雹轉多云、多云轉啥,不知哪根筋搭錯,我竟突然想到電影劉曉慶版的慈禧年輕時勾引皇帝那會兒唱的“艷陽天…”,嗨,生活多美好!</p><p class="ql-block"> 最終,伊惡狠狠地剪去了一根最粗的主枝,正眼都沒瞧我一下下,揚長而去。但我可是很有禮貌地遞上了一句“走好!” </p><p class="ql-block"> 唉,心好痛哦,不知道是為了那枝,還是為了那美女沒有瞅我,抑或是我得罪了一個這么大的干部?</p> <p class="ql-block"> 我真擔心我的小姑娘剛剛長成就受了傷開不了花了,她偏偏倔強地給了我一個大大的驚喜(肖我?)!起先是花苞,后來是花朵!不多,就七、八朵,也不大,淡淡的粉,瓣兒弱弱的,在微風中輕顫,讓人心疼極了!</p><p class="ql-block"> 來我家的第二個春天,小姑娘再次開放,花朵多了一些,但花型依舊不大,粉色也愈加淡了,還是那么弱弱的。讓我有點心塞。</p><p class="ql-block"> 去年,當看到院墻上粉得略顯蒼白的小花時,我毅然決然地買了一些新的花苗種下,準備慢慢替代這個錯嫁來的姑娘。</p> <p class="ql-block"> 不知道是我的舉止刺激了她,讓她看到了危機,還是因為她已度過艱難的青春期正邁向成熟,還是她不愿再藏拙、想展示最好的自己,今年春天,當別人家的薔薇還在慵慵懶懶、半睡半醒的時候,我家的院墻上、葡萄架上已經布滿了花骨朵,一簇一簇,在料峭春風中直立著,不惺惺作態,不諂媚折腰(也類我)。飽滿欲裂間,烈烈焰色隱隱綽綽,令人遐想。</p><p class="ql-block"> 不經意間,有一個小腦袋率先探出來,艷艷的紅!在藍天映襯下,嬌鮮欲滴!緊接著,三四朵、十來朵、一小撮、一隅、一片…紅里露著優雅的紫,宛若宮廷貴婦提著長長的裙袂,搖曳生姿;紅里又透著羞赧的粉,恰似未曾開口臉先羞的少女…</p><p class="ql-block"> 看著這個錯嫁到我家的姑娘一步步成長,一步步出挑,我這個老母親的心吶也隨之融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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