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時的豌豆香

紅果澄心

青綠扁長的豌豆角猶如一葉輕舟，閃耀著歲月幽靜的光芒，牽引著我沿著記憶的河流回溯到兒時充滿豌豆香的童年。如果時光可以倒流，我會毫不猶豫選擇回到小時候。 今天清早看到菜場有新鮮的豌豆角，便買了一袋回來清蒸。一出鍋滿屋彌漫著陣陣豆香。剝開豌豆粒嚼在嘴里甜蜜又清新，記憶的閘門頃刻隨之打開。 記得小時候，我是奶奶妥妥的“跟屁蟲”。有年春末，我隨奶奶去看望她的姐姐，也就是我的老姨。待在她家只有幾個老人陪伴，無聊的感覺占據了小小的童心，哭著喊著想要回家。直到我的老姨夫上工回來，我才轉憂為喜。他好似變魔法一樣，小心翼翼地從衣服口袋里掏出一把豌豆角，一股腦都給了我。嫩點的豌豆角扁扁的、綠油油的惹人愛憐；稍微老點的豌豆角鼓鼓囊囊、綠中帶黃，仿佛豆兒要跳出來探頭探腦似的。我先挑出幾個嫩的豌豆角，根本來不及清洗就開吃了。首先剝開豌豆角，取出豌豆粒直接送進嘴里，然后打開豆角外層上的嫩皮撕開來，一點一點打成卷再填到嘴里，這種吃法俗稱“打幫子”。豆香皮甜一股腦沖擊著味蕾，快活地陶醉其中。這種奇特的吃法使我對嫩豌豆角充滿了期待。還有些老點的豌豆角老姨溜饃時順帶著蒸了，一端上桌，盡管當時很燙，我的小手還是立刻去抓，從一只手倒到另一只手反反復復，再加上用嘴巴不停地吹著，也就不燙了，急忙剝開來吃。軟糯清甜的豆香在口腔里久久回味。此后的幾天，老姨家的土炕上就有了一個小女孩，安安靜靜地趴在窗臺朝外張望，眼巴巴地等待著下工回來的老姨夫，等待著他那個神奇的布口袋。 兒時的豌豆香就這樣根深蒂固地種在了我的心田里，四十多年過去了依然歷久彌新。兒時的豌豆香呀，總是悠悠然撥動著我思念親人的琴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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