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21)軍政大學</b></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1969年12月中旬,我父親走進了新成立的軍政大學。</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父親到北京第二天晚上,當時的軍大Z政委就請剛從南京調來的幾位同志談話。父親趁機匯報思想,說自己不想再在院校工作了,離開南京前他就提出過讓自己“只干兩年,到時輪換”的想法,想回到老部隊去,希望領導能夠兌現。Z政委的表情立刻就不好看了。</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父親安頓下來后,才知道軍大的辦學思想是要辦“抗大”式的學校,主要學習毛ZD思想和L副主席的指示以及學習ZZ,基本不搞軍事教學。父親很納悶,既然是軍大,就應該是軍事、ZZ兩手抓、兩手都要硬,為什么只搞ZZ不搞軍事呢?如果只搞ZZ不搞軍事,那么未來的反侵略戰爭該怎么打呢?還能打嗎?再者說,像父親那樣搞了十幾年軍事教學的人還有用武之地嗎?于是,父親不想繼續留在軍大的想法更強烈了。</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兩個月后,父親的正式任命下來了,任訓練部教務部部長。父親對軍隊院校的架構和機制非常熟悉,知道教務部是搞教學雜務的,與一線教學工作完全不相干,這讓他非常失望。但是軍人的服從意識使他沒有提出任何意見或建議,一邊努力地工作著,一邊暗暗惦記著他們“兩年輪換”的諾言。</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1970年3月,父親把我母親及家人接到了北京。雖然家是搬完了,但母親的工作卻沒有安頓好。在南京時母親在錫劇團當編劇,短短5年時間她就做出了不小的成績。如果不是“WG”打斷了她參與的劇目《常紅花》,長春電影制片廠已經在拍《常紅花》的電影了,“常紅花”早就該遍地開花了。</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無論怎樣,到北京后母親還是想干老本行。但WG期間人事混亂,各個劇團都沒有進人指標。在這種情況下,父親只好承諾盡快離開軍大調到外地去。母親窩在家里心急火燎,找了一些關系,修正了好幾次“就業計劃”,打了無數電話,奔波了四個多月,最終在酷暑八月到北京市海淀區宣傳站當編導去了。四個多月的奔波使母親才知道了北京有多么大,坐落在北京西北一隅的軍大就像是“中國”的“新疆”,騎自行車去一趟海淀鎮都要四五十分鐘,太遙遠了。</span></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22)劉帥贈書</b></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父親到北京后,很惦記他的老首長劉伯承院長,但又覺得機會不太多。老元帥身體一直不好,十多年來心情也比較壓抑,很少出頭露面,過著一種修身養性的恬淡生活。沒想到1971年1月的一天,父親接到一個電話,使他想拜訪劉院長的夙愿得以實現。</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事情是這樣的:軍大訓練部領導轉告我父親,劉帥說他的眼睛已經看不到了,希望能把一些書籍送給有關部門,其余的都交給軍大處理;軍委辦公廳指示,此事派一名軍大負責人接收,由教務部部長(我父親)辦理。父親真是萬分高興。</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1971年1月11日上午,父親跟隨有關單位的同志來到劉帥家中,夫人汪榮華攙扶著劉帥走進客廳并講了話。劉帥講話的大意是:</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感謝同志們來我這里!我是個殘廢軍人,雙目失明后也不能看書,只能聽聽廣播,成了一個’三脫離’的人。總參送來的材料很多,給秘書處找了麻煩,我想找一個處理辦法。有些材料可能有參考價值,可以送給能利用的單位。有些書我留了一點,學習毛ZX有關指示時還要參考著讀一些。這些書大部分是北京各機關送來的,一部分是從南京帶來的。這就是我為別人著想的一點意思,能用的用,不能用的就銷毀。我最怕你們把書拿去后影響學習毛ZX著作,所以我找你們來交代一下。”</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劉帥講完話以后,我父親等人接收了文件。外文書籍資料由軍事科學院外軍部接收,軍政大學接收了7箱文件。資料送到軍大后進行了詳細清點、登記,共計2004份。隨后父親又讓軍大圖書館將清單復寫了3份,一份送給劉帥,一份送給軍委辦公廳第二秘書處,一份留存在軍大圖書資料館里。</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劉帥贈書的事情處理完畢后,父親定下心來,仔細回顧劉帥的講話,揣摩其中深藏的含義:</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第一,劉帥雙目失明、無法看書,內心又苦悶又無奈,有一種英雄遲暮風云不再的感覺;</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第二,劉帥知道自己身體很難康復,心里舍不得把過去看到過的書籍資料送出去,又擔心會影響別人使用,就想為書籍資料找個好去處,也就是提前“交代后事”的意思;</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第三,劉帥把大部分書籍都贈給了軍大,因為軍大的前身是南京軍院和北京高等軍院,兩所院校都是他親手創立的,可見他對兩校懷有深切的感情,期望書籍能夠發揮更大作用;</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第四,劉帥再三叮囑不要因為他的贈書而“妨礙學習毛ZX著作”,所以自己一定要“找你們來交代一下”,使人感到他的內心有著深深的顧慮。</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那一天父親終于見到了劉帥。劉帥一生光明磊落、智勇雙全、戰功赫赫,年近八十都沒有一絲頹廢之意,仍然持之以恒地讀書、學習、思考,真是難能可貴!父親想,老一輩革命家的精誠敬業和高風亮節,永遠值得晚輩后人銘刻在心。</span></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未完待續)</b></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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