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其實我是農歷3.17出生的,但往往按公歷來安排生日諸事,看到幾家銀行和QQ發的職業性的問候和祝福,覺得有點滑稽又感動,人到中年,基本上就是自忘和他忘生日的尷尬的年紀,更多的是給小孩子過生日,給老人家祝壽,唯獨沒有自個。也習慣了,打小我就沒有過生日的經歷,媽媽懷我的時候生病,文革,階級斗爭,自然災荒(我的沒留一點印記的弟弟就死于饑餓),飯都吃不上,奶水也沒有,斷斷續續喝了村上兩個哺乳期婦女幾天的奶,所以,我有兩個奶媽,在家的時候,每年春節要給他們拜年謝恩——也的確是我的貴人恩人,滴乳之恩當涌泉相報[抱拳]。</p><p class="ql-block"> 媽媽說,生完我,第二天就下地干農活了,任我哭鬧——就像母狼在風雪中堅毅地外出捕獵來養活一群嗷嗷待哺的幼崽。也許是孩子多,也許是農事太多,也許是天生勤快,也許是天生營養不良的瘦弱的我承受不了哪怕多一丁點的家族希望和聯想,就像河灘上一顆丑丑的普通的礫石,進不了和氏的法眼,我就這樣在窮困的生死線上可有可無地存在著,聽天由命,芻狗隨機。</p><p class="ql-block"> 媽媽只記得一兩個鄰居夸過我長得清秀,像一個油稞子(糯米做的油炸過的金黃色的光亮的油果)。白凈的臉上一雙烏黑的眼睛滴溜溜地轉動,打量這個陌生的籠罩饑餓的人心惶惶的世界。媽媽只記得我是在春天的那個朝陽燦爛的早晨辰時左右出生的,那時她在大灶上用木甑蒸米飯,灶堂里柴火熊烈,大鍋里沸水噼啪,蒸汽升騰,摻雜著番薯味的飯香呲溜溜地彌散開來,臨產的媽媽還是沒有完成早餐的工作,被我催促著走向房間,叫上接生婆,輕車熟路地就把我憋出來了,沒有華胥氏踩印,沒有劉媼氏交龍,沒有滿屋紅光,沒有紫薇耀宮,媽媽說,只聽到窗外幾只喜鵲在老槐樹上叫,其它別無二致,而父親幾次提起的是我出生前一晚他做的夢,一只頑猴在他腦袋上跳來跳去,從左耳到右耳,右耳到左耳,他想抓住就醒來了。按日歷推算我應該是谷雨時節左右降生,公歷在四月中旬左右,多么富有詩意的季節啊,那時寒氣已去,陽氣漸勃,大地回春,春雨綿綿,百谷霖甘。彼時的故鄉,就是煙雨江南的典型模樣,春雨或急切如箭或閑散如絲,幾天的雨水早已灌滿了水庫陂塘,灌醉了深井溪梁,滿地泥漿,遍野汪洋,轟隆隆,咕咕咕,到處都是溪流的歡歌,到處都是春水的交響,到處都是蘭亭的流觴。挨到雨停放晴,積水漸退,田野又變了一副奇幻的模樣,遠山披著她心愛的紗衣,酮體若隱若現,媚嬌娘正輕舒玉指挽起她高高的碧螺髻,攬鏡顧盼,折梅和羞走。。。</p><p class="ql-block">?</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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