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 我第一次看到有關介紹我父母曾經工作單位和地方的視頻,013(洞幺三)基地,我以前只知道是空軍基地,現在這才知道他們還是制造武器和直升飛機的。當我看到視頻資料的圖片里出現那些磚瓦結構的土樓,看到背靠著大山深處的場景,又瞬間把我深埋的記憶翻了出來,抖落一下時間灰塵,我出生幾個月后一直到兩歲前我生活在這個基地,后來我回到了上海。50年前這一切似乎還那么清晰,但一切又讓我猛然間淚眼婆娑的模糊不清了……</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 灰磚土瓦的斜頂房子。二層樓的,我們家在樓梯上去右手到底一間。開門進去一個大客廳一樣的。左手邊的墻角有一堆砍好堆放整齊的柴火,廳到底的窗邊有一個飯桌,正方形的桌子,上面也曾溜達過我養的一只小雞。右手一小間小屋,推進去靠窗口放了一個床,推開窗后面是一座山,山頭終年覆蓋著白雪(或許只是我的印象)。我有很多次站在窗口望著遠處的山,白色的山頂下,一片綠意盎然,我似乎還有過的臆想也在記憶里,我想去看看山那頭是什么,感覺那時的記憶不僅僅是一個孩子的無聊,而想著想著身后冷不丁會傳來父親下班回家的聲音。</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 下樓往右手邊走去,不遠處有一條小溪,我的記憶里至今還潺潺流動著清澈的溪水。那幾年照顧我的小妹姐一直帶著我在這里游玩,我有印象和父母也會在這里走走。下樓往左一直走下去,似乎不遠,到了父母的單位,也是一棟類似磚木結構的老學校教室一般的房子。有一次我在一個辦公室里發現了一只會飛的鳥,我追了老半天,后來我的記憶里父親樂呵呵的拿著一只拴了繩子的鳥給了我。把我給樂壞了。我不記得我牽著它多久。就好像我幾乎忘了,大人給我買了個小雞,放在家里的桌子和地上玩。小妹姐怕我把小雞捏死了。哄著我把小雞養起來了。后來,據老媽說,那個雞一天一個蛋。這個意外的收獲給當時簡樸的家庭也帶來了很多暖暖的樂趣。</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 這個基地的歷史還是讓我聽了肅然起敬的。想想后來基地解散,父親已經是年輕的干部了。我沒有感同身受也沒有記憶他的工作經歷,但是現在想來,那兩年的時間,是我從嗷嗷待哺到滿地找樂的孩童的初始構造,我之所以可以有如此驚人的精確記憶,我想,不是我天賦異稟,而是從我學說話開始的第一年就是可能我這輩子叫爸爸最密集的一年,后面再沒有這樣如此密度的練習過這個名詞稱呼。人的記憶終究會有選擇性的做出抉擇,如果從一個出生不久的孩子的角度來說,也是一種宿命的選擇,我這輩子和父親最親密長久的時間也就是那時了。后面我們有過十年的在一起,斷斷續續,進進出出,忙忙碌碌,懵懵懂懂,想想也沒叫了幾聲爸。不驚覺間長大了,不驚覺間他離開了,不驚覺間好久好久……</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 老媽給我糾正了記憶,說上樓不是右轉,而是左轉,到底第二間才是我的家。我確定相信我這個理工科的學霸老媽。她肯定比我更嚴謹,更有親身經歷的回憶。我忽然想到,不是我的記憶出錯了。時間的邏輯或許還真的不是矢量性的單向。那段記憶,和離開許久的父親相關,我把和他的相關的記憶放在了一個時間的記憶空間里,我自己一頭逃將了出來。我要活在現實的時間軸里,我需要實現我和他說或沒有來得及說的一切,我會經歷屬于自己的一切,我會比他更好更強。我會永遠記得告訴他。于是,我現在的記憶不是出現了偏差,而是我把二十二歲前的我的很多記憶留在和他的那個時間軸里,現在猛然間翻開記憶,我就像是站在鏡前,我看到的不是回憶的圖像,而是時間軸的倒轉,一切還是那么生動。那是鏡面效應的使然。鏡子里的人都在那個時間坐標上演繹著快樂,樸實無華但生動栩栩,鏡子這頭的我又瞬間淚如泉涌。</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 我要去一次湖南,去一次大庸縣,當時一起的姐姐兩年前告訴我,全拆了,沒有痕跡了,但我還是想去,再走深一點,或許再讓我找一些依稀可尋的東西,來填補我在記憶里來回奔波的勞累。</b></p>
主站蜘蛛池模板:
乐平市|
蒙山县|
虎林市|
牟定县|
黄山市|
瑞丽市|
论坛|
乐昌市|
泾川县|
吉水县|
北碚区|
丰原市|
涿鹿县|
马鞍山市|
贺州市|
云南省|
旬邑县|
达尔|
焉耆|
开平市|
湘阴县|
岳阳县|
修水县|
祁门县|
三河市|
北辰区|
金秀|
乐东|
望谟县|
儋州市|
沾化县|
漳浦县|
本溪市|
焉耆|
天镇县|
洛隆县|
罗江县|
江永县|
拜泉县|
焉耆|
本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