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8px;"> 閑來無事,翻開一疊疊雜亂無序的老照片,偶見一組與黃維先生的合影。照片些許脫色,人和事已遠去36年,與“老將軍”相處三天的感受,多年來繚繞于心,回味悠長。</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8px;"> 那是上世紀的1988年,我在廣東省委統戰部任辦公室副主任。一天,部長肖耀堂同志把我叫去,說中央統戰部通知,原國民黨高級將領黃維先生途徑廣州去香港,休息停留一天,要求我部做好相關接待工作。</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8px;"> “這個電話記錄你看看”,肖部長隨手遞給我一份手寫的電話記錄。看后不敢相信,要接待的正是大名鼎鼎、淮海戰役中被俘的國民黨第12兵團司令長官黃維將軍。他可是1975年經毛主席親自批準釋放的戰犯中職務最高、影響最大的國民黨高級將領啊!</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8px;"> 我腦海中閃現出近半個世紀前那則重大新聞。 那年我還是軍人,職業習慣讓我翻閱不少“黃維兵團”在淮海戰役被全殲的軍史資料,記住了黃維這個如雷貫耳的名字。</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8px;"><span class="ql-cursor">?</span></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5px;">(摘自黃維百度資料)</span></p> <p class="ql-block">我問肖部長:“讓我負責這次接待工作嗎?”他點點頭,語氣嚴肅而認真的說:“這次接待工作非常重要,黃維先生是為了兩岸統一去香港做工作的,我們接待不能出任何紕漏。你是轉業軍人,相信與他會有更多共同語言。”頓時,我感覺自己十分榮幸,欣然領命。</p><p class="ql-block"> 那天,我陪溫戈副部長去機場接機。飛機準點到達廣州白云機場,黃維先生獨自推著行李車緩步走出。</p><p class="ql-block"> 黃老已是84歲高齡,中等身材,一頭白發,面容略顯清癯。淺灰色便西裝搭配一件熨燙平整的白色襯衫,顯得格外精神。老先生腰板筆直,雙目炯炯有神。望上去,儼然一位訓練有素、有過長期軍旅生涯的老軍人。在他身上,充滿著強大的“黃埔氣場”。</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5px;">與黃維先生(左)合影</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8px;"> 黃維先生下榻廣東省迎賓館碧海樓。當晚,肖部長、溫副部長與黃老共進晚餐,我作陪。席間,肖部長問黃老:“在廣州有一天逗留時間,您想去哪里游覽?”黃老不加思索地回答:“其他地方不去了,就想到黃埔軍校去看看!”</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8px;"> 我們明白了,這句脫口而出的回答,無疑是他老人家期盼已久的愿望。黃老喝一口茶,接著說:“我離開學校后再沒回去過,已經60多年了……”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8px;"> 黃老一席話,讓我十分感慨。老先生回母校如同游子歸家,這可是一個甲子的期許與等待呀!</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8px;"> 肖部長告訴黃老,明天上午部領導有個重要會議,“就讓小張陪您去吧!他熟悉情況,有什么要求都可以和他說。”黃老看看我,點了點頭,似乎對我的陪同表示滿意。</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8px;"> 飯后,把黃老送回房間。溫副部長交代:“問問廣東黃埔軍校同學會有沒人認識黃老?最好有個負責人也參加陪同。”我隨即聯系廣東省黃埔軍校同學會,按領導指示精神作了安排。</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5px;">廣東省迎賓館大門</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8px;"> 第二天一早,我和廣東省黃埔軍校同學會副會長何崇校先生陪同黃老乘車去黃埔軍校舊址。</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8px;"> 何崇校是黃埔四期生,被俘前任軍統廣東站少將站長。廣東陽江人,1907年3月出生,曾任黃埔軍校教育長副官,參加過廣州起義。1949年7月,曾經與在廣州的十數名黃埔早期生將領,陪同蔣介石最后一次到黃埔軍校晉謁,次日蔣即乘機飛重慶。他同年10月移居澳門。1950年2月返回廣州后作為戰犯被捕入獄。他也是1975年被特赦的。</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8px;"> 何崇校先生特赦后,曾任廣州市政協文史專員,市政協第六、七屆常委,廣東黃埔軍校同學會副會長,中國近現代史學會黃埔軍校史研究會顧問等職。</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8px;"> 何老與黃維先生也是初次見面,之前并不認識。他對黃維先生很尊重,</span>同為“黃埔系”,<span style="font-size: 18px;">對母校的“前世今生”有不少共同語言,一路交談甚歡。</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5px;">與黃維先生在黃埔軍校大門合影(左起:廣東省黃埔軍校同學會副會長何崇校先生、黃埔軍校紀念館負責人、黃維先生和我)</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8px;"> 來到黃埔軍校舊址,迎接我們的是黃埔軍校紀念館的負責人某女士(不記得姓名了)。黃老站在校門口,佇立許久,眼望校門,沉思不語。過了一會兒,又環顧校門周圍,搖了搖頭說:“印象中校門哪里不對,與過去不大一樣,想不起來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8px;"> 多年后,我想起黃老這段話,上網查閱一些史料才知道,黃埔軍校大門和大部分建筑于1938年被日軍飛機炸毀。解放后1965年對部分建筑包括校門做了一次重建修繕。1984年建立黃埔軍校舊址紀念館。1996年廣州市政府按國家文物局批復的“原位、原尺度、原面貌”原則又進行一次較大規模的重建。</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8px;"> 我想,我們陪黃維先生回“母校”是1988年,當時看到的校門和部分建筑是1965年恢復重建的,當年未必按照國家文物局的“三原”原則重建。老先生記憶中“哪里不對”也是正常的。</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5px;">在孫中山先生故居門口合影</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8px;"> 進入軍校舊址紀念館,黃老格外激動,滿臉興奮。他說,1924年,自己和同鄉、學長方志敏一起離開江西老家,來投考黃埔軍校。“方志敏先生是我的學長,他動員我和他一起到上海投考黃埔軍校。我們都通過了初試,并接到復試通知。誰知第二天,方大哥突然說,他不能和我去廣州參加復試了,說上海還有些事情沒辦完,南昌也有些事要去做。后來我才知道,他是中共贛東北根據地的負責人。可惜那么早就犧牲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8px;"> 說到這里,黃維先生眼眶有些濕潤。“方志敏是我的學長、大哥,更是我追求真理的啟蒙老師。”黃老告訴我們,他被特赦后,專程回江西去拜祭方志敏烈士。</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8px;"> 停頓了片刻,黃老又把話題轉回軍校。 “蔣校長對我們一期學員格外鐘愛,多次來校視察和講話”。他興致勃勃,邊走邊說:“我記得進校門后有一個碑,我們一期學員畢業時,校長親自給他所信任和喜愛的學員寫評語,都刻在碑上。”</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8px;"> 黃老告訴我們,校長給他的評價大致意思是:“勤于思考,沉穩冷靜,堅韌不屈。”</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8px;"> 此刻我想,黃維先生的確可用“儒將”來形容。他的性格秉承了儒家的“君子之道、君臣之道”。兩天的交談中,他對蔣介石的稱呼都是“校長”、“蔣老先生”、“委員長”,從來沒有直呼其名,或說過蔣介石的不是,這是他“君臣之道、恩義為報”的君子品格體現。但從另一方面看,也正是這種秉性,讓他過于書生氣,未能“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在淮海戰役的指揮中墨守成規,結果兵敗“雙堆集”。</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5px;">黃維先生(左二)在黃埔軍校紀念館內參觀</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8px;"> 談到淮海戰役,黃維先生眉頭緊鎖,深嘆一口氣,隨后娓娓道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8px;"> “其實,當年我就不想當這個兵團司令。在徐蚌會戰(國民黨對淮海戰役稱謂)的關鍵時刻,蔣老先生讓我們去完成一個無法完成的增援任務!”黃老情緒有些激動。</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8px;"> 他回憶起那段讓他無可奈何的經歷。1948年9月,自己還在籌備成立軍事院校,忽然接到通知,讓他出席總統召集的高級作戰會議。會上,蔣介石宣布成立新的第12兵團,由黃維擔任兵團司令長官,胡璉擔任副司令。以國民黨“起家王牌”第18軍為主,并指揮第10軍、第14軍和第85軍。</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8px;"> 黃老回憶說:“當時我一臉茫然,完全沒有想到,在這樣關鍵時刻會讓我重新帶兵打仗。散會后,我立即對校長說,我離開部隊時間長了,不能當此重任……”</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8px;"> 校長聽了非常生氣,大聲喝道:“悟我,你辜負了我對你的期望”!說著,用手猛力拍了一下桌子,扭頭就走。</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8px;"> 黃老模仿老蔣大發雷霆的樣子,攤開雙手,“沒辦法呀,只好趕鴨子上架嘍!”</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8px;"> 后來黃老才知道,是陳誠推薦他去當這個司令長官的。陳誠告訴他,新成立12兵團時,司令長官人選曾考慮過胡璉,蔣介石覺得不大理想,因為何應欽和白崇禧堅決反對。于是,老蔣派林蘊專程飛到上海找陳誠,讓他推薦一個人,陳誠就推薦了黃維。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8px;"> “其實,我也認為胡璉當12兵團司令長官是最適合的人選,但蔣老先生讓我當,胡璉不敢反對。” 黃老語氣肯定地說。</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8px;"> “為什么”?我有些不解。</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8px;"> 黃老說:“我當18軍軍長時,胡璉是我屬下師長,我當師長時他是我下面的團長,他對我還是尊重的”。</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8px;"> “但是后來,兵團成立了,他還是有意見,想不通,抱病回家去了。”黃老擺擺手笑著說,一副無奈模樣。</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8px;"> 黃老講到一件事,證明他與胡璉的關系不錯。他說,被包圍在雙堆集時,我讓胡璉飛回南京,向校長報告情況,希望能搬些救兵和增加補給。</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8px;"> “我告訴胡璉不要回來了,免得大家同歸于盡,要為18軍保留血脈,也好為我們處理善后。但胡璉還是回來了,他是講義氣的。我們共同商量好突圍方案,最后他突圍成功。我的坦克半路壞了,被解放軍俘虜。”</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8px;"> 黃老講的有些悲壯,大家沒有出聲。</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5px;">黃維先生(左二)談淮海戰役經過</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8px;"> 四十年后,黃老對那場戰役仍然耿耿于懷。他說“解放軍兩大野戰軍打我一個兵團。”雖然有所不忿,他還是講了他認為失敗的原因。</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8px;"> 黃老說:“接到校長增援黃百韜兵團命令后,我們從河南確山出發到徐州,途中要過七條河。這一帶是歷史上形成的黃泛區,路況極差,而且天降大雨,我們機械化部隊,一路上被沼澤與河流所遲滯,官兵疲憊不堪。這給解放軍中野創造了合圍我兵團的機會。我們在南坪集附近才得到黃百韜兵團被殲的消息,遂改向李延年兵團靠攏。由于兵團主力改變行進路線,必須得到上峰認可,也耽誤了一些時間。最后,在宿縣的雙堆集被解放軍中野、華野的部隊徹底合圍。”</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8px;"> 性格固執的黃老,在雙堆集被解放軍合圍,認為還有突圍機會。他說:“廖運周的起義對我打擊才是最大的,那時起我知道沒有希望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8px;"> “那天深夜,我決定以四個師齊頭并進向東突擊,與李延年兵團匯合。作戰會議研究突圍方案時,85軍110師師長廖運周提出要打頭陣,為兵團突圍殺出一條血路。我聽后十分感動,還特意拿出一瓶酒為廖運周壯行。但怎么也沒有想到,廖運周是潛伏多年的中共地下黨員。110師起義后,突然調轉槍口向我們射擊,整個兵團的突圍計劃打亂了……。”黃老遺憾地回憶這段經過。</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8px;"> “您完全不知道廖運周是地下黨員嗎?”我好奇地探問。</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8px;"> 停頓片刻,黃老像個老頑童,用狡黠的目光看著我,偷偷笑了,低聲說了句:“你們共產黨潛伏的很深啊!”我倆一起哈哈大笑起來。</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5px;">黃維先生(左二)在黃埔軍校紀念館內聽解說。左一為何崇校先生</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8px;"> 下午,我們從黃埔軍校舊址回到迎賓館,黃老意猶未盡,坐下來和我閑聊。黃老品嘗一口茶,主動講起幾年前的一段經歷,讓他久久不能釋懷。</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8px;"> 黃老很認真對我說:“前年,北京有個文藝團體拍了話劇《淮海戰役》,請我參與評審和提出意見。劇中說我被委任兵團司令,非常開心,會議剛剛結束就去參加國民黨總部的舞會,摟著一個年輕貌美的女士跳舞。實話告訴你,我到現在都不會跳舞,從來沒有去過舞場,簡直胡說八道!“</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8px;"> 說到這里,黃老端起茶杯喝水,雙手微微顫抖。見到黃老凝重嚴肅的表情,我連忙寬慰他說:“有些文藝團體習慣了過去那種‘源于生活、高于生活’思維,不尊重歷史,畫蛇添足,這是不負責任的。”</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8px;"> 聽后,黃老臉上泛起淡淡光亮,笑道:“對,畫蛇添足,你這話我贊同。”</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8px;"> 黃維先生還告訴我,周總理在1959年第一期釋放的戰犯名單上,加上了他的名字。戰犯管理所領導提出反對意見,說釋放了黃維,以后戰犯的管理會更加困難。總理覺得有道理,聽從了下面意見。</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8px;"> 黃老深有感觸地說:“周總理對我們黃埔一期生,還是很有感情的……”。</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8px;"> 當晚,溫戈副部長為黃老設宴餞行,飯后我送黃老回房間。見他略有倦意,請他早點休息,我先告辭。黃老招手示意我先坐下。“小張,有句話和你說。以后我來廣州,不要安排這樣高檔的酒店,一般招待所就行了。”老先生的語氣特別誠懇。</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8px;"> 我說:“這是政府的接待賓館,像您老這樣的知名人士住這里再正常不過了。”黃老一個勁兒地搖手,“你聽我的!”說完,推著我送出門口,讓我早點回家休息。</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8px;"> 迎賓館不算高檔酒店,黃老是說客氣話嗎?路上,我心里直犯嘀咕。</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8px;"> 我看過一篇報道,說黃維在擔任國民黨聯勤副總司令期間,一不貪污,二不送禮,兒女中沒有一個送往國外讀書,在當時國民黨高官中實屬難能可貴。</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8px;"> 黃老淡泊節儉的生活態度讓我想到,解放戰爭后期,國民黨腐敗之風盛行,高級將領中貪贓枉法之人比比皆是,屢見不鮮,但也有少數廉潔自律、生活儉樸的。我所見到的黃維先生,就是這樣的人。</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8px;"> 第三天,我把黃老送上去香港的直通車,安頓好座位和行李,握別黃老。“希望下次來廣州多住幾天,我好好陪您轉轉!”我站在直通車月臺,不停地向啟動南下的列車擺手,向黃維先生道別。</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8px;"> 一天,我突然收到“黃維先生治喪委員會”發來的唁電,全國政協常委、文史資料委員會專員黃維先生,于1989年3月29日因心臟病突發在北京逝世,終年85歲。閱后,我不禁淚目,傷感不已。</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8px;"> 后來,從有關報道中得知,1989年初,臺灣舊友邀請黃維先生去訪問。黃老已經確定探訪日期,也聯絡了要會見的黃埔同學和舊友,還安排了為蔣介石、陳誠等國民黨高級將領、同僚掃墓等活動。</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8px;"> 黃老為去臺灣馬不停蹄地準備很久。那次來廣州,是他最后一次去香港落實具體探訪之事。即將成行之時,突然仙逝。他女兒說,父親晚年能為兩岸統一做貢獻深感榮幸。赴臺前過于興奮,夜間突發心臟病去世。</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8px;"> 黃維先生去世后,海峽兩岸都為他舉行了隆重的告別儀式。?</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8px;"> 黃老走了,帶走了他跌宕起伏的人生,帶走了他對兩岸統一的執著追求與努力……也給我留下了對他久久的思念。</span></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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