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時記憶（八）原創

張培舟

舟山市舟嵊小學是在舟山市定海區建國路34號，那時還是定海縣。學校始建于清光緒(1904)年，是寧波基督教浸禮會的總牧師高錫三，在此創辦的“浸禮會初等小學堂”。 1946年，改為舟山小學。到了解放后，于1960年9月由陸軍舟嵊要塞區部隊改建為“舟嵊小學”。 我因為要進行腿病的治療，所以到了8歲時才上的小學。也就是我們家搬到舟山定海的第二年，我終于上學啦！ 記得上學的第一天，媽媽早早就把我叫起床，幫我整理好書包，穿上了一件漂亮的夾克衫。媽媽還親自把我送到學校的大門口，交待大哥培川和二哥培江，一定要把我送到教室交給老師。 我們的班主任，是一位三十歲左右的漂亮阿姨，她對同學們和靄可親，圓圓的臉龐上戴著一副眼鏡。她上課講話時，總是愛用手把眼鏡往上托一下，聲音甜甜的。 記得班主任給我們上的第一課，就是給同學們講紅領巾的故事：同學們，你們知道嗎，為什么紅領巾是三角形的？為什么是紅色的？因為紅領巾是紅旗的一角，是革命烈士的鮮血染紅的！ 我們都是新中國的少年兒童，將來都是革命的接班人！因此，希望同學們努力學習文化知識，爭做一個德、智、體全面發展的三好學生。 老師的講話，激起了同學們熱烈的討論，大家你一句我一句地紛紛表示：一定要好好學習，爭取早日加入少先隊，將來做一個合格的革命接班人。 我是在小學一年級期中時，就第一批光榮地加入了少先隊的小朋友之一。 學習成績嘛，當然也是名列先茅的啦！而且還年年被評為三好學生、五好隊員。這可不是吹牛皮，是有獎狀為證的哈！ 因為這是一所部隊子弟學校，所以在這里上學的學生都是陸軍或是海軍部隊大院干部家里的孩子。學校是住宿制的，除了教學設施外，里面還有食堂、澡堂、宿舍、衛生所等，一應俱全。 我們住在定海的學生，是可以走讀的，那些海島干部的孩子有很多都是住宿在學校里。 我們家有四個兄弟姐妹在舟嵊小學里讀書，我是讀一年級、三姐蘇秋上二年級、二哥培江是三年級、大哥培川那時已經上五年級了。 記得每當老師敲響下課鈴時，孩子們都從各個教室里飛奔到操場上。 女孩子們或跳著橡皮筋、踢毽子，或玩跳房子游戲。 男孩子們卻玩起了斗雞、滾鐵圈，還有的趴地上打彈子。 學校每年的“六一”兒童節，可是同學們最喜愛的節日啦！這一天，學校都會組織全校師生進行大聯歡活動。 聯歡會上，有各個年級同學演出的許多好看的小節目。 那時流行的有表演唱“兄妹開荒”、有古巴歌曲“美麗的哈瓦那”。 還有表現非州孩子苦難生活的兒歌“我是一個黑孩子”。 幾個男女學生臉上都用顏料塗的黑黑的，赤著雙腳還敲著小鼓。我是一個黑孩子，我的家鄉在黑非洲，黑非洲，黑非洲，黑夜沉沉不到頭…… 大哥培川回憶說：那時學校里的同學們，可以每周在學校的澡堂里洗澡。 低年級同學是不分男女生的，一個班一個班排隊，在老師的帶領下，等著進大澡池洗浴。 一進大澡池，頓時是一片嘻戲打鬧聲！小朋友們互相打著水仗，還有的跳水玩。 高年級同學就在大人的一排木板間里洗澡，每次進去一批男生或女生，那里比較安靜些，只聽到一些竊竊私語聲。 洗好澡后，大家都穿好內衣，圍上一條大浴巾去一間很大的房間里休息。到了冬天時，老師還會在大房間里生上炭火給同學們烤火取暖。 有一次，洗完澡后老師發了一些桔子給同學們邊吃邊休息。可是不知是哪位調皮的同學，偷偷地在炭火里燒了好多同學們吃剩下的桔子皮，看到桔子皮在炭火中燃燒發紅，發出“吱吱”的聲響，大家都還覺得很開心吶！ 不幸的是，由于桔子皮i油脂在燃燒中，散發出了大量的有害氣體，結果發生了一氧化碳中毒事件，大哥培川也在這群同學當中。 學校老師發現后，立即打開房間窗戶，驅散了屋里的毒氣，然后把他們這些已經出現四肢乏力、腰腿酸軟同學送到了學校醫務室。 幸虧是老師發現及時，才沒有發生嚴重后果，不然學校對孩子們的家長，就不好交待了！ 我那時還在上二年級吧，有一個星期六和大院的鄭軍安大哥哥一起去海軍基地司令部里面玩。 那天是爸爸在辦公室里值班，他很忙，一直在接聽和撥打電話，還在記錄本上記錄著什么。他據本就沒空來管我們，待吃過中飯后，大哥哥就帶上我去辦公樓后面的一條小河溝里去用小網子網魚。 大哥哥本事真大哎！他看準魚游的路線，迅速地用手操起魚網，只見他一網下去，竟網到了二條“串條子”魚。 我高興的手舞足蹈，開心極啦！連忙跑去幫助大哥哥，想把魚放到河邊小竹簍子里。可是沒想到因為昨天剛下過雨，草地十分濕滑，只聽到“吱溜”一聲，一下子我就滑到小河溝里去了！ 這下可嚇壞了軍安大哥哥，他丟下魚網，手忙腳亂地跑過了來，連鞋都沒脫就跳下了河。還好小河水並不深，大哥哥站在水中，使勁地把我推到了河邊的草地上。 可憐的我，在水里拚命掙扎，“撲通”了好幾下子，還喝了好幾口河溝里的污水！ 被大哥哥弄上岸后，大哥哥看到我喝了一肚子水，就用力拍打我的后背。我“哇”的一聲，吐了一地的污水，黑黑臟臟的，好惡心！ 現在想想，還是覺得那次落水蠻危險的，萬一…… 還記得有一次，學校里開運動會，全班同學都參加了各種比賽項目，有跑步、拔河、跳遠等。 可是，只有我和另一位姓韓的同學成為了看臺上的看客。他是得了一種病，老師說不能劃破皮膚，萬一發生意外，會流血不止的。 長大后才知道這是白血病，由于血小板降低和凝血功能異常，所以才會出現出血不止的狀況。 我在舟嵊小學讀書時，最要好同學就是張小明啦！我們住在一個大院子里，又在一個班里上學，每天結伴一起翻過那座小山，看山上的“大炮”，看山下的美景！共同學習，共同成長的經歷難以忘懷！可惜后來因父母工作調動，各奔東西，聯系少了。 雖然我在舟嵊小學上學的時間並不長，也就三四年時間吧！但我們在學校老師們的教導、守護下，在德、智、體各方面都打下了良好的基礎，得到健康成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