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好友的一篇《走街串戶去拜年》勾起了對過年的許多回憶。</p><p class="ql-block"> 小時候,最盼望的一件事就是“過年”,過年,能穿新衣服,吃好吃的,肆無忌憚的到處瘋跑還不會挨罵。</p><p class="ql-block"> 在農村,基本上跨進臘月,家家戶戶就開始為過年做準備,腌臘肉,做豆腐,到了臘月十五左右,便開始做米糖,那是用大麥熬制的麥芽糖,里面加入炒米,芝麻或者花生,制作而成。</p><p class="ql-block"> 那時的豆腐是把純正的黃豆用石磨磨成豆漿加石膏沉淀加工而成,濃濃的豆花四溢飄香,做成的白豆腐拿回家,大鍋灶下面干裂的木材火苗熊熊燃燒,大鍋里是燒的滾燙的菜籽油,放進白豆腐,“吡啦啪啦”不一會兒就炸成了四面金黃的老豆腐,每年炸豆腐,我都會貓在灶房前,美其名曰是幫忙往灶堂里添加材火,其實是等炸完豆腐,搞一塊吃吃,把炸好的豆腐裝一塊在碗里,用筷子把中間搗開,露出白白的嫩豆腐,里面加入鹽和醬油,然后再用筷子攪拌攪拌,吃的那叫一個香,吃完一塊恨不得再來幾塊,然后,在那個年代,美味是不可能無限制的供給的。</p><p class="ql-block"> 做米糖是家家戶戶必備的,大量供給的只有炒米糖,芝麻和花生做的糖一般是用來過年的時候待客用的,等過了年十五,如果還有剩余,才會拿出來給家里的孩子們吃,往往因為保存不好都有些“綿”了,失去了花生和芝麻本身的香味。在那個年代,我家的條件還算可以,每年做完米糖,母親都會拿出少量芝麻花生糖以供我們兄妹解饞,大部分還是要收藏起來,以備待客。</p><p class="ql-block"> 記得有一年母親把做好的糖藏在一個老式木制的火桶里,上面壓著一床棉絮,我知道母親藏了糖,但不敢“偷”,等到最小的哥哥回來(最小的哥哥大我十歲)偷偷告訴他:媽媽今天做了芝麻糖,不知道放在哪里,小哥哥從小膽子大,點子多,又“好吃”,喜歡在家里到處翻,終歸芝麻糖沒有逃脫我們貪婪的舌尖,母親知道后,討打的一定是小哥。</p><p class="ql-block"> 除夕的年夜飯都吃的很遲,奶奶在每年在吃完年夜飯后,把廚房收拾干凈,然后才開始鹵茶葉蛋,茶葉蛋也是為了第二天拜年的人來了待客的,一般做好了都要到晚上12點了,可是每年我都要坐在火桶里打瞌睡,硬是等茶葉蛋做好了吃上一個才肯睡覺,奶奶總是一邊在廚房里忙碌一邊“吼”著:還不睡覺,明天天不亮了,“好吃佬”。在那個物質匱乏的年代,一個香噴噴的茶葉蛋可不就是人間美味。</p><p class="ql-block"> 大年初一,便是孩子們的天下,大的十一二歲,小的五六歲,大家不約而同,成群結隊的走村串巷挨家挨戶的去拜年,等走玩一個村子,大棉襖的口袋里基本上都是鼓鼓囊囊,水果糖,“歡團”,還有大家最想要的就是五分錢一串的小鞭炮,到了下午,大家就聚在一起相互攀比,看看誰的鞭炮最多,然后就開始肆無忌憚的炸鞭炮,看誰的鞭炮響聲最大。</p><p class="ql-block"> 新衣服也是孩子們過年時最盼望的一件事,條件好一點的人家,過年都會用花平布給女孩子做一件罩卦,套在棉襖的外面,男孩子則是用藍色,灰色或者軍綠色做一件上衣,如果哪家的男孩子能穿上一件類似軍裝的上衣,那便是在同伴間最耀眼的,并且本人也有點“耀武揚威”站在伙伴們中間,仿佛自覺高人一等。</p><p class="ql-block"> 1985年,我們已舉家搬到涇縣城,父親的單位給我們分了一套也算是兩室一廳的單元房,那年春節,母親在當時的紅旗商店給我買了一件紫紅色的滑雪衫,那是我第一次脫下了老棉襖,穿上了在當時非常時尚的滑雪衫,心里那叫一個美滋滋,直到第二年開春都不舍得脫下來。</p><p class="ql-block"> 父親的春節紅包從來沒少過,這也是我們對“年”的另一大期盼,從一元到一百元,無論多少,每年都有,直到女兒出世,紅包便轉到女兒手上了,而父親在2007年也永遠的離開了我們,成了兒孫們心中永久的懷念。</p><p class="ql-block"> 時間從來不會因為人的意志而放慢速度,歲月的流逝讓如今的年再沒了童年的歡樂和美好,物質的豐富讓如今的我們再也沒有對年的期盼,唯有親情才是這個世界上永遠不變的“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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