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作者:張鐵增</p> <p class="ql-block">(本圖片來自網絡)</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民以食為天。</p><p class="ql-block"> 我們七二屆下鄉的時候,正是國家物資匱乏,糧油供應緊張的時期。</p><p class="ql-block"> 當時稱為市民戶的城鎮居民,糧油供應都是憑本定量的。城鎮居民每人每月3到5斤細糧,每人每月三兩豆油。吃飯是百姓的頭等大事。</p><p class="ql-block"> 我們下鄉的國營農場條件不錯。有自辦的食堂,自己的菜地。在我記憶中,下鄉青年,不論男女每人每月糧食定量為42斤。月初由食堂發給我們42斤飯票。</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當年的糧票)</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42斤定量,女生基本夠吃,可對于我們男生,正當長身體的時候,又干很重的體力活,每月42斤,多數人是不夠的。</p><p class="ql-block"> 尤其是自己,不知怎么回事兒,當時就是能吃。通常是早上8兩,中午8兩,晚上還是8兩,人稱“老8兩”。</p><p class="ql-block"> 每月42斤糧,對于我,無論怎么省吃儉用,精打細算,還是捉襟見肘。</p><p class="ql-block"> 現在的自助餐,各種食物擺放在那兒,想吃什么吃什么,還不限量。在那個年代,想都不敢想這輩子還會有這樣的好事。</p><p class="ql-block"> 為了能讓我頓頓吃飽,農閑時每次回家,媽媽都要給我帶上一些糧票。這些糧票,有的是媽媽和妹妹過日子省下的,有的是高價從黑市上買來的。</p><p class="ql-block"> 沈陽工作的姐姐每次來信,信封中都要夾帶一些全國糧票或地方糧票。</p><p class="ql-block"> 有一次,因為農忙挺長時間沒有回家。正在農場鏟地,妹妹從縣城來青年點看我,帶來媽媽做的幾斤炒面和一些糧票。</p><p class="ql-block"> 那炒面,用水一沖,真是太好吃了?,F在想想,余香猶在。</p> <p class="ql-block">右一為本文作者張鐵增</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負責我們農場知青工作的是李貴顯老師。有一次他帶我去縣里參加“宣傳報導員學習班”。中午在那里吃飯,正好趕上伙食改善——吃餃子。是水煮餃,每人一盤兒。我的一盤兒很快就吃光。李老師假說自己的胃不好,把他盤中的好幾個餃子都撥給了我。</p><p class="ql-block"> 他的關懷讓我心里熱呼呼的,每當想起這事兒依然覺得溫暖。</p><p class="ql-block"> 我上學后,畢業分配到市里工作,李老師也因工作調到市南山果樹農場獸醫站。他在世的時候,每逢春節我都去看望他。</p><p class="ql-block"> 那時候,青年點早晚吃的玉米面大餅子和中午的高粱米干飯、大豆腐,真是香啊。</p><p class="ql-block"> 高粱米干飯一碗是四兩,配上兩塊豆腐、大醬、小蔥和香菜末,一份總共是四兩飯票一角錢。</p><p class="ql-block"> 不用說,我們幾個小伙子每頓肯定是雙份兒。八兩干飯和四塊豆腐,一頓全吃下。</p><p class="ql-block"> 要是遇上了蒸包子,那就更不用說了??隙ㄊ?個包子,外加一大碗白菜湯。按照同點知青王桂英的話,那就叫 “灶坑門子好燒”。</p><p class="ql-block"> 飯票是珍貴的,有時還要耍點小聰明。往往是買5兩米飯不是一次買,先買3兩,吃后排隊再買2兩,總感覺這樣能多吃一口。</p><p class="ql-block"> 飯票如此珍貴,有時搞個惡作劇打個賭,賭的肯定是飯票。</p><p class="ql-block"> 農場一位領導用自家木料為年邁老父親打了口棺材。棺材打好,涂了油漆,停放在避靜角落。兩位知青打賭,誰敢躺在棺材里,蓋上蓋睡一個午覺,就給誰2斤飯票。結果知青陳燕海真的贏了飯票。</p><p class="ql-block"> 飯票不夠怎么辦?除了用糧票換,后來聽說還可以用糧食換。</p><p class="ql-block"> 這太好啦。我可以去撿糧食??!</p><p class="ql-block"> 有一年秋天,我得了感冒。醫生給開了診斷書,可以在家休息幾天。感冒剛剛見好我便和媽媽一起下地去撿糧食。</p><p class="ql-block"> 去的地方就在我家的西南,往小營盤村去的路上。小時候常在那里刨碴子,拾柴火。</p><p class="ql-block"> 玉米收完了,玉米秸還在地里。我們用鐮刀一根兒一根兒地翻找漏掰掉的或落下的苞米棒。只要心細總是能找到一些。</p><p class="ql-block"> 找著找著,我突然發現在一大堆玉米秸下有一個小堆兒,上面覆蓋的全是被咬的破碎的苞米皮。</p><p class="ql-block"> 翻開一看,里面全是新鮮的苞米棒兒。估計是田鼠弄的,可能是它的洞已經滿了或還沒來得及搬進洞里,這可是意想不到的驚喜!</p><p class="ql-block"> 一個上午,我們撿了兩個小面袋兒。</p><p class="ql-block"> 然后扛回家。搓粒兒,曬干。兩天后,在我家附近磨面的地方加工成了玉米面。</p><p class="ql-block"> 家里沒有自行車。病假休滿后我扛著裝有玉米面的袋子走了10多里路,一直扛到了龍山青年點。</p><p class="ql-block"> 到食堂后,苗師傅用秤稱了重,換得22斤飯票。</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前排左三為本文作者張鐵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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