跆拳道,波多野结衣结婚了吗,JAPANESE50MATURE亂倫,美女视频黄网站免费观看

曾經的艱難歲月(連載47)——兒時的記憶

街燈

<p class="ql-block">還記得三年自然災害嗎,如果你曾經歷過,就不會忘記。</p><p class="ql-block">也在那一年我來到了人世間。響應號召隨母親全家下鄉來到了渭北的某一個山峁上。</p> <p class="ql-block">日子在平平淡淡的生活中慢慢度過。上學、打豬草,下溝里山泉抬水,幫家里干農活,抽空找點山果子吃,跟伙伴們玩點游戲,按說對我們已經熟悉農村生活的孩子來說應該駕輕就熟了,然而這一年的秋冬季過的很不容易,或者說有點苦不堪言。</p><p class="ql-block">來到新學校溝畔小學上學距離比原學校金家嘴小學遠二里多地,單趟差不多五里路,要說也不遠,但是對天天徒步走一個來回,每天十里山路的小學生來說 ,還是有壓力的。每天早上要提前一個小時出發,急匆匆的摸黑趕往學校。</p><p class="ql-block">而這一年的秋季更是連陰雨下個沒完,一下就是將近一個月,對于有硬化路面的城里學生也許不算什么事,但是對于黃土高原的農村泥土路面,被綿綿秋雨侵泡多日,到處都是泥水,一腳踩下去陷進泥里,用力拔起,腳起來了,膠鞋被泥吸住了,只能彎下腰用手拔出鞋子,單腳站立穿上鞋子再往前走,背著書包,打著濕重的木把竹骨油布雨傘,趕到學校,已經滿身泥水,精疲力竭,經常不得已遲到。上完課還要原路往回趕,實在是不好熬。</p><p class="ql-block">好不容易把陰雨季節熬過去了,干燥的好日子沒過幾天,到了十一月多又開始下雪了,一下又是好多天,陰冷濕滑,冰天雪地穿棉窩窩(自己家縫的棉鞋)上學,到學校棉鞋就濕透了,腳凍的難忍。無奈只好穿著打了黑色紅色補丁的長筒膠鞋,把棉窩窩用報紙包好了裝在書包里,等到了學校再換上。</p><p class="ql-block">那個學期每天早上天不亮我和二姐領著花貓(我家養的一條陪伴我們上學、看家護院的白底黑花的狗狗),一腳深一腳淺地走在零下十幾度的冰雪山路上,北風呼號著裹著雪粒在山峁上盤旋著,出門不多時,眉毛上衣服上全覆蓋了雪花,山路上的雪被刮的薄的薄厚的厚,很多地方的積雪到了大腿根,為了防止雪灌進褲腿和膠鞋里,都用布條把棉褲褲腿扎起來。過去了三年多,我也長大了三歲多了,不像一年級那時候要穿開襠褲,在雪地里褲襠里灌滿了雪,小雞雞被凍得梆梆硬。</p><p class="ql-block">膠鞋里的腳剛出家門碰見雪是冷,走一走就變成凍的生疼,到最后完全麻木了。腳和手凍的腫的胖乎乎的,上面裂滿了口子,口子上結的痂一層覆蓋了另一層。痂硬的跟盔甲似的,手背上除過紅色口子就是黑色的盔甲,至今手背上還有當年生凍瘡留下的疤痕。腳上裂的口子套口子。而耳朵和臉上也是一串串的凍瘡結的痂。</p><p class="ql-block">到學校了烤著火盆互相幫忙把膠鞋拽下來,換上棉窩窩。教室里生了一個火盆取暖,柴火是同學們分攤著從家里帶來的玉米芯(包谷脫粒后的包谷芯子),火盆不知道是從那里撿來一只破洗臉洋瓷盆,先在窯外點著火讓煙揮發一下再抬進窯里,教室窯洞里經常煙熏火燎的,盡管還是冷但比路上好太多了,暖和過來后,手上腳上的凍瘡又疼又癢,只能把兩只腳放在一起互相摩搓著緩解痛癢,或者隔著棉鞋用手摳一摳,結痂厚了,干硬的口子疼痛難忍,沒有藥,只能抹點凡士林讓痂軟和一點,緩解疼痛。經常不小心手撓的重了,把凍瘡的痂摳掉了,血糊淋啦的也沒有水洗,找塊紙擦擦,或者找塊爛布胡亂的纏纏包一下也就過去了,那時候七八歲,人年輕也能忍,疼了抹幾把眼淚,轉身就可以大呼小叫著瘋玩。</p><p class="ql-block">或許有人不明白,為什么棉窩窩要背來背去,放在學校里不是更簡單嗎?那時候還是窮啊,因為每人只有一雙棉鞋,回家還要穿的。</p><p class="ql-block">一晃好多年過去了,時止今日提起當年的艱難還會淚濕眼眶。難道是當年有多么高大的理想?要起早貪黑不顧艱難地去上學,想想也不是的,家里大人讓上學,小孩子對未知世界的渴求,就去上學了,沒覺得有多難以接受,感覺日子就應該是那樣的,也沒有怨天尤人的想法。</p><p class="ql-block">倒是花貓,無緣無故的跟著我和二姐兩人一年四季,起早貪黑受了很多罪。回想自己的大半生也曾有過很多朋友,但花貓是我忠實的朋友,可能有人覺得我這樣拿朋友和花貓比是侮辱了朋友,但我確實認為花貓是我的伙伴和朋友。</p><p class="ql-block">在溝畔小學窯背的后面,有一口半坍塌的窯洞,自從父親第一次送我們去溝畔小學報到那天,把花貓安排在那個窯洞里等我們起,它每天跟著我們到了學校,自覺地臥在那口窯里等著我們放學。后來慢慢地熟悉了,掌握了我們回家的時間后,它會出去跑著玩或者找吃的,但到了放學的時間,它肯定會按時回到窯里等著我們,無論是電閃雷鳴,還是風雪交加,它一直顛顛的吐著舌頭跑在我和二姐的身旁,陪伴護衛著我們。</p> <p class="ql-block">前次去大谷公社換菜油,不小心摔了罐子,菜油倒了一多半,算算不夠過年的,家里把儲存的菜籽拿出來為過年要儲備一些菜油。渭北塬上的山區山高溝深,羊腸小道蜿蜒崎嶇,平時路就難走,趕下雪前就要把油換回來,下雪了路更不好走。</p><p class="ql-block">在我們塬的東邊相鄰的塬上,有一個鄰縣槐樹鎮泰村油坊,據說是現榨油,油好還便宜,就是遠一點還要翻一架深溝,我們家還沒去那里換過油。</p><p class="ql-block">也就是林惠敏姐姐她們村子,經過商量爺爺決定去泰村換油,也有一年多快兩年沒有見過夏立強哥哥和林惠敏姐姐了,也不知道他們怎么樣了,順道可以去看看他們。</p><p class="ql-block">十月份的一天,時值周日,爺爺背著稱好的幾十斤菜籽帶著大姐和我去泰村換油。那時候的人誠實,在家稱好的菜籽,一般到了油坊斤兩就不會有差錯,老輩人都會教導晚輩:“秤上千萬不能騙人,會損陰德的!”人們稱秤的時候會主動多讓一點,相信陰陽輪回,萬事善惡有報。不知道從啥時候開始,人們只愛自己,買米買菜缺斤少兩,吃食作假成了常態,好不悲哀,民族的不幸。</p><p class="ql-block">我們這次還是要換十斤油,吸取前次的教訓,走前把陶罐上的繩子換了新的,我和大姐輪流挑著空罐子。</p><p class="ql-block">六十年代的時候沒有塑料,一般裝流體都用罐子,根據燒制材料、工藝和時間的不同,罐子分成瓦罐和陶罐,瓦罐像房上的瓦片一樣輕巧而脆弱,而陶罐有釉面結實而沉重,考慮到要裝的是菜油,所以我們挑的是陶罐。</p><p class="ql-block">十二里的山路很窄,很多地方只能容一個人相跟著行走。從山茆村經馬家店、梁家寺下到坡底,沿著一條不知道名字的小河往上走幾里地,踩著石頭過河,往對面山上爬去。一路上紅紅的牛筋果、五顏六色的野菊花、頂著一把小傘的蒲公英隨處可見。爺爺邊走邊“吧嗒!吧嗒!”地抽著旱煙、背著油菜籽沉穩地走在前面,</p><p class="ql-block">“爺爺,能不能見見惠敏姐姐,想她了。”大姐手里拿著一把河邊采摘來的野菊花,一蹦一跳地跟在爺爺身后問爺爺。這會兒我挑著空罐子,一會兒逗逗蝴蝶,攆攆蜻蜓,時不時摘顆野果子在身上擦擦塞進嘴里咀嚼著跟在最后。</p><p class="ql-block">“看情況吧,咱們也不知道惠敏那丫頭家住在那里,不一定能找到。”爺爺回道。</p><p class="ql-block">“一定能找到,一問就知道了。”我信心滿滿的說。</p><p class="ql-block">爺爺笑了:“你倒是有信心,一個女娃家家的,人家不一定知道的。”</p><p class="ql-block">“沒事的,到了我去問,保準能問到。”我大包大攬的包了下來,因為我也很想見惠敏姐姐。</p><p class="ql-block">“好好好,我孫子長大了,好的,這件事就交給你了。”爺爺笑瞇瞇的看一眼我,滿眼都是對自己孫子的憐愛。</p><p class="ql-block">“吹牛,誰不會。”大姐有點不忿地適時的打擊了一下我的爆棚的自信心。</p><p class="ql-block">“嘿嘿,我才沒吹牛,到時候你就知道了。姐,陶罐你挑一會吧,我肩膀好疼啊。”我呲牙咧嘴地開始耍賴。</p><p class="ql-block">“耍滑頭,哼!”姐姐一邊抱怨一邊接過擔子,慢慢跟著爺爺沿著羊腸小道往山上爬去。</p><p class="ql-block">爺孫三人說笑著喘著粗氣相跟著爬上塬頂,這是一個和我們住的那個塬大小相仿的渭北土塬,塬頂上最大的特點就是槐樹多,一路看到很多中槐洋槐,走到泰村中心位置屹立著顆碩大的古槐樹,一圈低矮的石頭砌起圍墻把槐樹保護在中間,圍墻上一塊平整的石頭上寫著“泰村”兩個紅色大字有點斑駁。十幾塊經常坐人而磨的光溜溜的石頭散落在周圍。粗壯的樹干上方幾個黑黢黢的樹洞并沒能影響古槐樹的偉岸雄壯,茂密的半綠半黃的枝葉在微風里婆娑舞動述說著歲月的積淀和歷史的滄桑。一層薄薄的黃黃的槐樹樹葉均勻的鋪灑在樹下煞是好看,預示著深秋季節已經光顧槐樹鎮塬上。樹身上不知道是誰偷偷掛上去零星的紅色的黃色的祈福符篆醒目的在深秋的風中顫栗著,那時候這種事會被定義為“四舊”行為而掛牌游街的。</p><p class="ql-block">“爺爺,好大的樹啊!”大姐驚呼。</p><p class="ql-block">“這樹身得多少個人能抱住啊?”我也驚嘆的問道。</p><p class="ql-block">“這樹是不小,看看咱們走。”爺爺圍著樹看了一圈,提醒我們趕路</p><p class="ql-block">跟著爺爺打問著找到了槐樹鎮泰村油坊。很氣派的一座藍磚砌的院子,正對著大門里是一棟很高的大房子,房子正對大門的位置開了一個大門,大門上方寫著四個紅色大字“泰村油坊”。大門口有一個門房,見我們進來從門房里面走出來一位和爺爺年紀差不多的老爺爺:“你們是要換油嗎?”</p><p class="ql-block">“是要換油。”爺爺回答。</p><p class="ql-block">老爺爺一指大房子門口的一個小門,“去那里過稱辦手續吧”。那里已經有幾個人在排隊了。</p><p class="ql-block">“好的”爺爺應答著和大姐往小門那里走去,我留了下來。</p><p class="ql-block">“爺爺好,您認識你們泰村的一個叫林惠敏的大姐姐嗎?個子高高的,很漂亮的姐姐”我問。</p><p class="ql-block">“我不認識,但是林家人都住那個林家村,你過去一問就知道了”。老爺爺把我拉到大門外一指約莫一里外的一個村子。</p><p class="ql-block">“好的爺爺,謝謝您了!”</p><p class="ql-block">我道完謝聞著聲音走進大房子里。立刻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我不懂榨油的原理,舉目四望,就見大房子里東邊架起一口大鍋,鍋底下的爐膛里燒著紅紅的火,鍋上蒸著的東西,正在冒著熱氣。</p><p class="ql-block">另一邊,一個油乎乎好粗好長的木梁,木梁的上表面被鏟平并排能擠著站兩個人,一頭高一頭低的架在空中,低的一頭是木梁的大頭,上表面和一個斜的水泥平臺平齊,而木梁大頭中央挖了一個孔,孔中穿了一根粗的鋼管,鋼管兩頭門字形固定在基礎上,木梁高的一頭用一根粗的麻繩依靠滑輪倒鏈掛在一個加固的房屋大梁上。在斜梁距離低的一頭五分之一處,地上挖出一個大坑用藍磚壘的整整齊齊的。</p><p class="ql-block">坑里固定了一個粗壯的鐵架子,鐵架子上疊放著大約十層左右的被粗麻繩捆扎好的布包著蒸熟的冒著熱氣的菜籽油餅,油餅上邊通過一塊鐵圓盤壓在粗的斜木梁下面,鐵架子下方放著一口巨大的鐵鍋,鍋里有少半鍋黃橙橙的菜籽油。</p><p class="ql-block">兩名工人身穿粗布坎肩,腳踩長筒膠鞋,手上戴著粗布手套,后腰里各自掛著兩個粗大的木楔子。就見他們松開了房梁上面的滑輪倒鏈,沿著臺階上到水泥平臺上,兩人合力推著油乎乎的石碌碡沿著木梁上表面費力地往木梁上端推著,到了頂端輪流用木楔子固定住石碌碡。在石碌碡和木梁杠桿作用重壓下的油餅慢慢地有油滲出,一滴接著一滴的油滴流往低下的鍋里,隨著一聲聲“咚”“咚”的輕響,激起鍋里的油液飛起又落下,一圈一圈的黃橙橙的優美的油波一環連著一環柔柔的向鍋邊慢慢地慢慢地滑去。</p><p class="ql-block">漸漸地油餅里滲出的油液越來越多,下落的油滴變成了油線,被窗外射進來的陽光照的晶瑩透亮地顫動著,好美好美!</p><p class="ql-block">透過油線,榨過油的油渣餅像磨盤一樣被堆放在另一邊墻邊的地上,剛才的兩名工人從梁上下來開始解開油渣餅上的粗麻繩和布包。</p><p class="ql-block">東邊燒火的大鍋旁邊,另外兩個人正在用模具把淘洗干凈的油菜籽包扎成新的油餅,準備上鍋。</p><p class="ql-block">正在我看的如醉如癡的時候,門口一位中年大叔吆喝著走過來拍拍我的肩膀,“喂!歲家伙,誰讓你進來的?你能看懂不?不要看了,這里危險趕緊出去吧。”</p><p class="ql-block">“叔,我愛看這個,我站墻邊上,不礙事的。”我趕緊解釋。</p><p class="ql-block">大叔抬手一指石碌碡。</p><p class="ql-block">“不行,等你長大了再看,現在這里確實很危險,看見那個碌碡了嗎,那是要傷人的。”說著把我推了出來。我還沒機會看明白整個流程,以后也許沒機會再見那粗梁和碌碡榨油的過程了。但那細細的黃橙橙的油線優美的流往鍋里的過程讓我記憶深刻。</p> <p class="ql-block">被推出來找到爺爺和大姐,他們已經換好了油,正在辦理出門手續。“你跑哪去了?本來還打算去找你呢。”大姐埋怨道。</p><p class="ql-block">“我去大房子里去看榨油了,哎呀,可震撼了。那個大木梁可粗了,有這么粗。”我用兩條胳膊比劃了一個夸張的的形狀。</p><p class="ql-block">“就你愛亂跑,快走咱還要去找惠敏姐姐家呢。還不知道有多遠呢”大姐催促著。</p><p class="ql-block">“不著急,不太遠。”我回應。</p><p class="ql-block">“你咋知道的?”</p><p class="ql-block">“我已經問好了。”我得意的笑著。</p><p class="ql-block">“小華,你真的已經問好了?”爺爺疑惑地問道。說著走到了大門外。</p><p class="ql-block">我一指老爺爺給我說的林家村“就在那個村子”。</p><p class="ql-block">“你咋知道的?”大姐吃驚地問道。</p><p class="ql-block">“我問人的唄!”</p><p class="ql-block">“真的假的?”大姐有點不信。</p><p class="ql-block">“不信,你再問問唄。”我得意地說。</p><p class="ql-block">“再問問也好,咱挑著油,跑過去要不是的話,不方便!”爺爺也支持再問問路。正好走過來一位中年婦女,大姐走上前,“姨,你認識林惠敏嗎?”</p><p class="ql-block">“哦,不認識,不過林家人都住在那邊林家村,去那邊村子問問吧。”婦人手指了相同的地方。</p><p class="ql-block">我們不再懷疑,直接奔林家村走去。</p><p class="ql-block">經過探問,找到了惠敏姐姐家大門口,大姐上前敲門,有了上次的教訓,大姐也不敢再挑油罐子了,爺爺挑著扁擔跟在后面。</p><p class="ql-block">門開了,開門的人呆住了,愣了一會!</p><p class="ql-block">“呀,爺爺,怎么是你們呀!”</p><p class="ql-block">惠敏姐姐跑過來接過爺爺肩上扁擔,“爺爺,思慧,小華,快進快進院子。”</p><p class="ql-block">“姐姐好!”“惠敏姐姐好!”我和大姐先后問好。說著跟著惠敏姐姐進大門,我跟在最后打量了一下兩年沒見的惠敏姐姐,自己縫的桃紅色的粗布上衣,黑色的粗布褲子,掩蓋不住高挑的青春少女窈窕的身材,一根粗粗的黑辮子簡單的扎著紅色的毛線頭繩。渭北塬上的風霜沒有奪去姐姐靚麗臉蛋上青春的氣息,惠敏姐姐真好看!</p><p class="ql-block">“媽呀,快出來,我汪爺爺他們來了!”惠敏姐激動地脆脆的高喊。</p><p class="ql-block">應聲從中間窯里急急火火地走出來了一位婦人,四十多不到五十歲的樣子 ,腰間圍著圍裙,明顯正在做晌午飯。那時候北方人糧食緊張,每天只能吃兩頓飯,早上早起下地干活,九點左右吃早飯,早飯后下地干活到下午三~四點,吃晌午飯,晌午飯后再次下地干活到天黑,農閑時節,天黑坐在門前樹下聊聊天就回家睡覺了。農忙的時候活重,晚上會簡單吃兩口,叫做喝湯。真正的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幾乎沒有任何娛樂活動。</p><p class="ql-block">阿姨快速走到門口,“您就是汪叔啊,整天聽惠敏丫頭叨叨著要去看你們,她一個女娃,我們都不放心,我們家又沒個外前人(男人),一直沒讓去。”</p><p class="ql-block">“叔,快來坐,惠敏快去倒水。”惠敏媽媽熱情的在院子里放了小桌子,凳子。</p><p class="ql-block">“這是小華吧,惠敏姐姐給我說你是很小的弟弟了,看來是長高了。這是思慧還是思敏啊?”阿姨問姐姐。然后把我們按坐在凳子上,惠敏姐姐提出來一個立罐似的粗瓷茶壺,給我們倒水。</p><p class="ql-block">“阿姨好,是長高了一些。”我向阿姨問了好。</p><p class="ql-block">“姨,我是老大思慧,思敏是我妹妹。”大姐回道。</p><p class="ql-block">“你看我家這小丫頭俊的”。阿姨夸贊大姐。</p><p class="ql-block">這時候惠敏奶奶從窯里走了出來,花白的頭發,風風雨雨的滄桑被歲月的年輪刻畫在了臉上,看樣子比爺爺大幾歲,“汪家兄弟,你們來了啊,惠敏和立強一直念叨你們呢。”</p><p class="ql-block">“老姐姐好,快坐!我們來叨擾你們了!”爺爺站起來,上前攙扶老太太坐下。</p><p class="ql-block">“奶奶好!”我和大姐一起站起來給奶奶鞠躬行禮。</p><p class="ql-block">“你們坐,你們坐。”奶奶指著凳子說道。</p><p class="ql-block">“夏立強也在嗎?”爺爺試探著問。</p><p class="ql-block">“前一段時間他回老家看爺爺去了。估計還要些天才能回來。”惠敏媽媽回道。</p><p class="ql-block">“汪叔,你們坐著說話,我去給咱收拾弄飯。”看一切都安排停當了,惠敏媽媽站起身說。</p><p class="ql-block">“好的,你先去忙”。爺爺應答。</p><p class="ql-block">他們喝著茶水說著話,我抬眼打量了一下院子的布局,面南背北一溜四孔窯洞,窯洞的墻面用白石灰刷的白白的,墻的下面并排是木門和格子窗,門窗的上方是大面積的花格子天窗,窗戶和天窗的窗格上都糊著白紙。</p><p class="ql-block">惠敏媽媽走進去的中間靠左的窯洞的煙筒里正冒著淡淡的藍色吹煙,門窗上方墻上的一排釘子上掛了一溜串起來的半干的紅紅辣椒串。中間靠右的窯洞是剛才惠敏奶奶走出來的窯洞,應該是奶奶住的。奶奶的窯洞旁邊靠右的窯洞的窗戶的白紙上貼著紅紙剪的窗花,在窗戶的白紙中間粘了一小塊方方的玻璃,從窯里透過玻璃可以看見外面的院子里的景象,這應該是惠敏姐姐住的窯,靠左邊邊上的一孔窯鎖著門,這個應該是惠敏弟弟住的窯洞。</p><p class="ql-block">一道方方的土圍墻把院內和院外的世界隔離了開來。靠左邊弟弟窯洞的這邊的圍墻邊用棗刺圍起了一塊方方的菜地,里面還剩了一些紅紅綠綠的秋季蔬菜。在菜地旁邊搭起了一個小涼棚,里面是一盤石磨,涼棚靠圍墻的墻上掛著鋸子,斧頭等各式的木工工具。院子里干凈整潔,清清爽爽。</p><p class="ql-block">看得出來,三木匠和惠敏媽媽兩口子當年把日子過得多么紅紅火火的。看了一圈,我獨自一人慢慢走出大門看看外面的風景。</p> <p class="ql-block">眼前是一個典型的渭北塬上的山梁,山梁上梯田錯落有致,山梁兩側溝壑錯綜復雜,彎彎繞繞的,不像秦嶺那樣的高聳挺拔,卻變幻莫測。塬下面是山,山上套著塬。主梁邊上延伸著很多個形狀各異的支梁。眼前就有往前伸出去的坡型的支梁,梁上梯田節次毗鄰種滿了莊稼,而梯田的兩側下面是彎彎曲曲的溝壑。滿溝里的洋槐林波濤洶涌、遮天蔽日,到了秋天,洋槐葉子青里泛著黃,山風吹過,發出“嗚嗚嗚嗚”的鳴叫聲。在淡淡的薄云下微風中一波一波,搖曳地舞動著。</p><p class="ql-block">環視群山,目所能及的山里散落的窯洞和村莊隨意的點綴在一片片綠色的山巒、深色的溝壑、曲曲彎彎的梯田、各色的樹木和白色的浮云間。一條條山間小路像脈絡一樣把這些窯洞、村莊連接起來,勾勒出一副深秋的渭北塬野的唯美畫卷。品味著這如畫的山川,緩緩地從幼小心靈里滋生出絲絲對眼前土地的深深的愛和眷戀。</p><p class="ql-block">也許是一個樂觀主義者,生活里并不都是美好,但我寧愿記住那些美好的過往,忽略掉曾經扎心的不愉快,讓艱苦的歲月在長久的記憶里也能有些回味的甜滋味兒。</p><p class="ql-block">回到惠敏姐家院子里,飯已經做好了開始上飯上菜,阿姨是一個利落能干的人,在這么短的時間里炒了幾個菜,搟好犁了面,色香俱佳,至于味道還沒吃,看著肯定不錯。那時候的渭北人過年過節或者招待客人都會用澆湯犁面。用最好的最新鮮的面粉和面、醒面、揉面、搟面,搟幾案子面,疊放在一起,右手持刀,沿著左手做尺子的搟面杖用刀犁出細、勻、長的犁面。然后用肉丁、豆腐、雞蛋、西葫蘆和紅油辣椒燒出濃濃的臊子湯。下好面澆上紅紅的湯,挑起一筷子面“稀溜溜”吸上一口,閉上眼睛享受味蕾帶來的刺激,渭北人的幸福盡在其中!我走進院子,爺爺正和惠敏奶奶聊著天,看我進來,惠敏姐姐拉著我到洗手盆里洗手,“小華,想姐姐了嗎?”</p><p class="ql-block">“想了,早都想了,你也不來看我們,我在瓜地里給你和立強哥哥留了最好的瓜,最后留不住了,也沒辦法,我小,這么遠的路也不敢來找你們。”我說的是實話。</p><p class="ql-block">“算你小子有良心,姐姐也想你們。”惠敏姐姐說著抱了抱我,被漂亮姐姐抱抱感覺真好。</p><p class="ql-block">吃完飯,爺爺領著我們要告辭,可是惠敏姐姐一家人怎么都不讓走。</p><p class="ql-block">“爺爺,天不早了,家里有地方住,你和小華弟弟住在我弟弟的窯里,我和思慧妹妹一起住,住幾天再走。”</p><p class="ql-block">說著就要去開她弟弟的窯門!阿姨和奶奶也堅決不讓走,后來爺爺拿出了殺手锏:</p><p class="ql-block">“明天是星期一,小華明天還要上學,今天不回明天就耽誤上學了。”</p><p class="ql-block">一家人這才依依不舍的放行。惠敏媽媽又給我們打包拿了很多特產。</p><p class="ql-block">惠敏姐姐幫忙挑著油罐子把我們送出很遠,到山口要下山了,爺爺發火了,才止住腳步。</p><p class="ql-block">“爺爺,我大概臘月要和夏立強結婚了,是您促成了我們在一起,如果到時候雪不大,路好走,我們一定過去請您和阿姨、弟弟妹妹來參加我的婚禮,如果雪大路不通,我和夏麗強一定坐車繞路,過年也要去看看你們”。惠敏姐姐順手把一封信塞在大姐的口袋里。</p><p class="ql-block">然后,揮揮手轉身回頭抹著眼淚走了。我們也在天麻麻黑的時候趕回了家。</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未完待續!</p><p class="ql-block">圖片來自網絡,致謝拍攝老師!</p>
主站蜘蛛池模板: 会理县| 兴文县| 孟村| 新密市| 泰和县| 三台县| 聊城市| 永清县| 论坛| 白城市| 双桥区| 灌云县| 威宁| 武邑县| 阜城县| 彭水| 信阳市| 瑞昌市| 大丰市| 大同市| 固阳县| 内乡县| 宿迁市| 梅河口市| 横山县| 清远市| 陆丰市| 凭祥市| 广南县| 那曲县| 衡阳县| 永嘉县| 乌兰县| 大新县| 余干县| 朔州市| 芒康县| 新余市| 顺平县| 淮阳县| 常熟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