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意大利行（六）且把那歲月留住的城—佩魯賈

單蓉

佩魯賈的“家”，我最喜愛的是鮮花草木扶疏的小院和這個碩大的看得見風(fēng)景的天臺，四周被中世紀滄桑的歲月圍裹，那種連空氣里也浸滿的古意盎然屬于我們最熟悉的百姓民眾，不需要高貴而只有親切。 好感倍生是剛從火車站月臺下來就又遇上了一位古道熱腸的超贊房東，他用生澀的英語招呼我倆，順手就提過我手中的大箱子，一邊走向站外汽車一邊自我介紹。這房東約摸六十來歲，看上去很質(zhì)樸，有著山城人的實誠感覺。 汽車在山路上盤旋，他英語結(jié)巴，我意語生澀，但彼此交流還能夠相互明白。房東帶著我們到山城最壯觀的觀景臺登高望遠，又將我們引入巖石山洞乘坐上下城電梯，好一陣忙乎熱情異常。將本不屬于房東的職責(zé)發(fā)揮得既令人意外也使人眩暈，初來窄到的我倆竟不知怎樣認識這座從未到過的山城了，唯有深度的喜悅刻在心頭，感激之情油然而生。 佩魯賈地處意大利中部山區(qū)，中世紀這里是羅馬教皇控制的地區(qū)，有著濃郁的鄉(xiāng)村風(fēng)格。城市古老的建筑凝重簡樸，與比鄰的五色繽紛的托斯卡那有種更深邃的歷史厚重感，這些小巷又深又高，久遠的故事引人懷想。 整座老城就是一個考古博物館，每一個角落都層層疊疊堆砌出歲月痕跡，更有趣的是在靜止的時光里也能找到一絲絲的時尚，一個不經(jīng)意的櫥窗點綴出21世紀的現(xiàn)代，如一縷春風(fēng)悄悄裁剪出前沿的別致。 房東給我們指明了城市大致的輪廓，留下了豐盛的食品，接下來要靠我們的雙腳來一步步丈量這座古老的山城了，從茫然無措開始一點點探索，去發(fā)現(xiàn)一座從來未曾抵達過的城市讓喜歡獵奇的我們充滿了極大的興奮。 城里的旅游服務(wù)中心看來影響力不大，用意語問了第三個人把我們引到了值勤的警察處才算找對了人，告訴我們在隔壁一條街近超市的地方。?佩魯賈人的熱情寬厚讓人覺得心里暖洋洋的，旅行的途中曾經(jīng)接受到許許多多陌生人的相助令我們永遠不會忘懷。 自動電梯令山城陡峭的盤旋山路變得直接便捷，這個風(fēng)景絕佳的餐廳就坐落在半山之上，坐在那兒喝下午茶面對著逶迤山巒實實在在是人生的愜意，然我們想看更多的風(fēng)景，只能將它留在鏡頭之中了。 今兒個風(fēng)清云朗，萬千變化的云彩讓天幕透出蔚藍，映襯著橙紅色的石頭房屋容光煥發(fā)，那叫一個透亮！佩魯賈山城的特色讓人看到不一樣的景色，感慨僅有30萬平方公里的意大利，只是我國的一個省份大，卻有著數(shù)不盡的歷史遺產(chǎn)與自然風(fēng)光。 有趣的街角一隅，正納悶這兩條小狗怎么如此安安靜靜呆在人堆里呢？前面那條大的也穿得忒寒磣了吧，可比咱們街上那些身著特制小衣裳狗兒們差得遠去了！正因為此多看了幾眼，您瞧怎么著，看出了個端倪，原來是兩只玩具狗，噢喲，差點被蒙瞎了眼睛。 對這座古城沒有了解度，只能順著唯一的主街“萬努奇”大道往前走，經(jīng)過一個街心花園景色相當(dāng)精妙，小型噴泉中央有少女的青銅塑像，四周鮮花競放，人們坐在長椅上休憩，悠閑輕松的鄉(xiāng)野風(fēng)情讓人舒心啊！ 輕輕松松就走到了房東先前帶我們到達的觀景臺，這會兒可不象剛下火車那般迷蒙了。?記得房東曾經(jīng)指給我們看明天將要造訪的圣地阿西西，直線距離只有20公里，可眼前的連綿山巒望不到頭也不知究竟在哪方，遼闊的視野一直通到天際啊！ 移步換景，讓我們的心被幸福填滿，啥叫心曠神怡？就恰是那一刻的寫照，甚至判斷所見到的一切超過了山中小國圣馬力諾！旅行往往就這樣神奇，對一個陌生而缺乏了解的地方本沒寄太多希望，卻出其不意帶給你最強烈的欣喜！ 沿著蜿蜒的山道一長溜全然是看不完的風(fēng)光，當(dāng)你把目光收回轉(zhuǎn)向彎彎的山路亦是錦繡無限，樹叢中盛開著秀色玫瑰，花型碩大，朵朵向陽，透著生機盎然，最絕妙的是那么美的景竟然只屬于三兩之人！ 稀稀疏疏的游人散落在長長的山崖觀景步道上，高倍望遠鏡也無人問津。不受人干擾看風(fēng)光，這是最最打動我心弦的地方。?佩魯賈不是聞名的旅行城，卻有著最地道的自然景勝與風(fēng)情，而且它有一個千金難買的好理由，沒有涌動的人流，那一份獨有的清香讓我為之傾心。 這不是在街上而是進入了山巖中央，巨大的山體內(nèi)部被挖空自成一體聯(lián)起了上下城，火車站在山腳之下，若是沒有房東接應(yīng)，我們根本不知道怎樣才能到達山上的城，心里真是慶幸選中了這一位如此出色的好房東。 不知道是什么年代就已經(jīng)開掘的巖洞大得走不到頭，里面甚至有商鋪，陳列著的華服別具美感，大搖大擺進去是不太好意思，因為我們不會去給老板捧場，但新奇別致它處無有的我都感興趣，就且透著鐵柵欄給它來一張吧！ 最奇異的就是這洞中電梯，走一段路就有長長的一列，山上山下就這樣被貫通了，一個有著兩千多年歷史的古城在當(dāng)今摸到了現(xiàn)代生活的脈動，誰又能夠想象，幾百年前的歲月是怎樣的一番情景呢？ 山城很美，道路卻不平坦，上上下下無數(shù)的臺階考驗著我們的腳力，幸虧倚仗著登山杖才能走到很遠的地方，不過這段道修繕得很齊整也并不陡峭。老當(dāng)益壯，分明臉上露出的是自信而滿足的笑意嘛。 入夜，皓月當(dāng)空，坐在“家”中天臺之上，給國內(nèi)的親朋好友發(fā)送了一組最新的動態(tài)照。夏夜微風(fēng)送爽，望著四野之中點點閃爍的燈光，享受一個異國山城的靜謐時分，這難得的生命里程中最獨特的感覺，真是太過美好。 長途大巴一路盤旋在山鄉(xiāng)曠野，遮天僻蔭的綠樹令眼睛享受著田野芬芳，到圣城阿西西的直線距離只有20公里，大巴卻開了整整一個半小時。可車游之路一點沒覺得太長，只巴望它一直綿延，直到阿西西小城用最浪漫的紫色迎接遠方的來客。 阿西西小城，因為一個人而聞名意大利，這就是1182年誕生于此的弗朗西斯科。弗朗西斯科出生富貴之家，從小生活優(yōu)渥接受良好教育，年輕時從軍被俘期間受到感召獻身宗教。1226年去世后被封為圣方濟各，阿西西就此成為了這個教派的圣地。 著名的圣方濟各大教堂是一個龐大的建筑群，淡粉色的蘇馬修山玫瑰色石材營造出一份天然的圣潔之情。站在上層俯視立刻被四周的古羅馬式迴廊與陽光照射下的條紋狀大廣場所吸引，歷經(jīng)了七百多年光陰的磨礪，依然散發(fā)著神圣的光芒。 遠處是翁布里亞大區(qū)的田園風(fēng)光，叫人怎樣也看不夠，陽光燦爛生機盎然正是形容這種境界最貼合的詞語，我最喜歡看那遼闊藍天上飄浮的云彩，它們是一首首詩一幅幅畫，代表天下最美的心情！ 圣方濟各教堂1227年動工，1367年完成。歷經(jīng)一百多年幾代人的努力，在今天力爭上游的世界已經(jīng)成為絕響。?如此恢宏的建筑在沒有現(xiàn)代機械輔助的中世紀完全依靠匠人如螞蟻般渺小的力量一點點累積而成，這是一種什么樣的精神感召？！值得人深思。 那個時代最主要的藝術(shù)家都參與了教堂內(nèi)部的裝飾，四壁和天庭繪滿了宗教故事，教堂不允許拍照，特別是拒絕閃光燈，因為這些不可再生的文物寶藏具有的歷史價值是屬于全人類的。 歐洲繪畫之父喬托在這里有很多描述圣方濟各一生的壁畫，他在描繪圣方濟各時，塑造了一個有血有肉的人而不是徒具形式的神。壁畫采用水性顏料來調(diào)合天然礦物質(zhì)，色彩自然豐富。《圣方濟各向鳥雀布道》是最富盛名的作品，昂頭聽講的小鳥們多么有趣！ 兩層的大教堂二層需要購票，排隊參觀的人不少，我們沒有入內(nèi)是因為缺乏充分的準備，如果沒有知識的儲備只能是走馬看花拍幾張照片而已。意大利真讓人覺得舉國皆是鋪天蓋地的歷史遺產(chǎn)，任何一城都有豐厚的歲月沉淀，化再多的時間也讀不完。 阿西西城不大，沿著東西方向的圣方濟各大道，全然是中世紀遺留的建筑，保存完好，走在小徑之上，就仿佛時光穿梭回到了中世紀，城中還有修女專屬的教堂，這間光線通透的陳列室吸引了我們跨入其間。 諾大的陳列室擺設(shè)著來自世界各地的工藝品，其間還有我們中國的人偶娃娃，估計是教會交流的各類禮品，富有民族特色別具一格。一個嫻靜優(yōu)雅的修女正在埋頭精心制作迷你小書卷，卷上紙扎上小小的蝴蝶結(jié)，向她問好并贊美，她客氣地送給我們兩個親手制作的書卷，代表一片美好的祝福，謝謝！ 剛收下祝福心意，步入街上又見到人間美好的真情。一個滿頭白發(fā)的老人推著輪椅，上面坐著一位同樣一頭銀絲的老婦人，因為這張打動心靈的照片，我曾經(jīng)發(fā)過朋友圈，今日重見，還是被那滿溢的溫暖所感動。 阿西西也真是我喜歡的一座城，它使我想起了幾年前在法國游歷的普羅旺斯小山村，也是相似的石頭建筑和一望無際的秀美山川，令人百看不厭，然而比起那些隱藏在山坳之間的村落，阿西西以它的大氣端莊，更勝一籌。 沒有地圖，一路盲走，這一座氣勢不凡的古老建筑留住了我們的目光，凡走到此的游客和我們一樣無人不被此吸引，可惜沒有人能告訴我它的背景，只能抱憾地與它失之交臂，只留下一張帶有懸念的像片。 歡樂的一家子走進了我的鏡頭里，那種自自然然散發(fā)出來的愜意是最能叩動人心的了。?阿西西街道之上常常有著叫人心生暖意的畫面，無論是青年或者老人，都帶著一張張笑意融融的臉龐，不需要太多的語言交流，彼此能看到眼神中流露出來的友好。 但凡看到有意境想象的滄桑建筑總會令我駐足停頓，飽經(jīng)歲月洗禮的老墻每一塊石頭都蘊藏著故事，就是這些故事使老房披上了神秘想象的色彩，魅力永恒，歲月越是久遠，更顯珍貴。 這才是歐洲童話傳說的養(yǎng)育之地，正因為保留了千百年的歷史，童話故事才有了令人信服的起源，相信所有的人心目中都有個美麗的白雪公主，善良和愛心不但贏得了兒童們的喜愛，也給世界帶來了愛的光芒。 不好意思，寫著寫著思想就會漫無邊際地跑題，好在寫和看都是一種自由，無人會去較真，如果覺得無聊那就一越而過，僅僅把它是算作消遣時光的一種方式好了。不過這座建筑還是值得細細品味一番的，我不敢判斷它屬于哪一種風(fēng)格，立柱拱券混搭在一起別有韻味。 公元一世紀的希臘密涅瓦神殿已經(jīng)有兩千年的歷史了，是阿西西小城內(nèi)最古老的建筑，美麗的科林斯立柱依然挺拔俊朗，十五世紀神殿被改建為教堂得以保存之今，仍然是城里最中心的宗教場所之一。 走進教堂里面立即被莊嚴肅穆的氛圍浸染，不發(fā)一言細細品味著精雕細刻的圣人塑像和天庭壁畫，歐洲的著名教堂都不僅僅是宗教感化的場所，它的藝術(shù)與建筑之美帶給人一次次的熏陶，身在其間，驚嘆與感動。 在這里又一次深切感受到了古希臘文明帶給歐洲的影響力，那些巨大的立柱兩個人合臂都抱不過來，兩千年過去了，外表斑駁卻也無法掩蓋那雄渾的力量之美。游人散坐在它們的近側(cè)，古老與今天之間相隔著多少代的記憶。 市政廣場，這是城市的心臟地帶，往下走就是出城的方向了。?我們不知道回佩魯賈的大巴車站地點，開始有點擔(dān)憂起來，一連問了好幾個人，簡單的意語交流使雙方都覺得欣喜，好幾位都伸出大拇指表示稱贊，心里那份小小的自得就別提多美了。 在這家小鋪里買了兩個阿西西小城風(fēng)光的冰箱貼，順帶和老板夫婦，一對和善可親的意大利老年人攀談幾句。也許是此間中國游客很少，如我們這樣年齡的自由行者更少見到，老板夫婦聽我贊揚阿西西小城的美覺得開心極了，連連夸獎我意大利話講得太好了！其實我自己個心里明白只會那么最必要的幾句，濫竽充個數(shù)喲。 走在陌生的城市興奮中總伴著一絲隱藏的憂慮，連地名也搞不清楚所以根本不可能使用導(dǎo)航，只能走一程問一程。?不過這問路也有玄機，需要選擇那些悠閑自在面目和善看上去像知識分子的當(dāng)?shù)厝耍詈弥心暌陨希绱巳f一聊不下去可輪到我家老公上場用英語交流，試驗下來效果不錯哦！ 快走出東大門了，城墻邊上的臺階不知道通向何方，我們沒有跟著外國游客一起隨行，心里還是沒底，第一要務(wù)是必須找到巴士汽車點，這巴士站和我們剛抵達的地方全然不相干，究竟在何處只能走著瞧了。 一個巷子就是一幅畫，畫面中央高懸的街燈由遼闊的天空來映襯，白云是它的點綴，陽光是它的留白，在光影未被照射到的地方只要你稍稍定睛觀望又有一盞聯(lián)接著店招有韻味的路燈，一暗一明巧妙呼應(yīng)，此起彼伏。 城外的大樹林邊終于看到了一塊小小的路牌，和等候著的洋人確定這就是回佩魯賈的路經(jīng)車站，如果不注意斷然會錯過，好不容易哪！暗暗為自己喝彩，化下去的努力總有回報的那一刻，“你行的！”。 阿西西城匆匆一瞥，留下的印象相當(dāng)膚淺，因此就不想錯失還沒有走完的佩魯賈城，好在我們住在此地還可以有時間細細品嘗這一座美麗的山城。回到家休息恢復(fù)精力之后，再度出發(fā)，那些歲月深厚的小巷都留下了我們的足跡。 鮮花永遠給人以世間的美好，特別是經(jīng)營在中世紀遺韻的老建筑里更添上了迷情的味道，這些普普通通的花兒經(jīng)巧手搭配顯出一種別有意趣的范兒，身價陡增。歐洲大陸最適合花兒生長，意大利山區(qū)充沛的陽光曬出了姹紫嫣紅。 又來到萬努奇大道，街上行人不多，一扇古舊的大門，石頭門楣上細刻著碎密的花紋，一看就有來歷，挑空的陽臺上紅綠白三色的意大利國旗迎風(fēng)招展，估計應(yīng)是政府機構(gòu)，可是大門洞開沒見警衛(wèi)，里面黑漆漆不敢貿(mào)然踏入。 很喜歡這柱藝術(shù)街燈，矗立在大街銀行門口，已經(jīng)閃亮著燈火，盡管走過不少地方，但它還是吸引了我的眼睛。?隨手來上一張吧，原汁原味的本來面目是佩魯賈城最尋常的一幕，攜手相伴而行的老人也許是和我們一樣來自他鄉(xiāng)。 走向大道另一端時剛近黃昏，天色未暗已有食客坐在街側(cè)聊天，這就是他們固有的生活方式，看上去很有情調(diào)，越到夜深越有氣氛。?歐洲人的生活方式簡單甚至有些單調(diào)，雖然我深愛它的歷史與風(fēng)光，可假如容我選擇，我還是只適應(yīng)自己的祖國。 穿過那深邃的通道，迎面走來溜狗的窈窕女子讓人眼前一亮，果然是一派灑脫的腔調(diào)，骨子里透著自然，衣著算不得華麗卻也自成風(fēng)格。?欣賞那種出自于天然毫無造作的美，骨格新奇非俗流這句越劇經(jīng)典唱詞用在這位女子身上怕是再合適不過了。 這一段路陡峭得厲害，更絕的是還是通車的街道，害得我們只能貼著街沿一步步挪身，開車的人似乎個個身懷絕技，幾十度的傾斜從高處看去象要翻車，更要命的是一個個彎道令人猝不及防，看得人心驚膽顫。 這是山城又一個觀景的地方，登上一段長長的陡坡看到城北風(fēng)光同樣有著動人心魄的瑰麗，夕陽西下讓那些帶著時光記憶的民居染上了金輝，綠蔭繚繞著群山通向天邊，叫人如何能不愛它？！ 天高云淡，我看到的是佩魯賈最美的黃昏，心里涌動起陣陣詩情畫意的想象力，仔細觀察，屋頂也和平素見到的有點不一樣，斜面上多了一條條屋脊，幾何圖形使屋頂變得更為靈巧生動。 喜歡山城有說不清的理由，這一座城是歲月演變的活化石，每一棟石頭房屋都有著自己獨有的味道。這種味道帶著遠古的回聲，聲聲敲擊著人的心弦，而質(zhì)樸無華的佩魯賈房東，代表了山城人的誠實熱情，讓我感受到意大利人除了浪漫還有古道俠腸。 兩個年輕的小伙子站立陡坡上看景，一白一黑談得熱烈，上前請求幫助為我倆拍張合影，沒想到白人小伙子開口說了幾句中文還挺像模像樣的。?看來中國的日益發(fā)展使得意大利年青人對中國的關(guān)注度越來越高，很多人會認出我們是中國人主動說“你好！”，而不像前幾年清一色先判斷我們是日本人，等我們聲明來自中國往往感到驚異。 終于找到我們想要看的古羅馬遺跡奧古斯都拱門，這座建于公元前3世紀，由羅馬帝國奠基者屋大維修筑加固的拱門歷經(jīng)二千四百多年屹立永恒，城門上還清晰可見古拉丁語奧古斯都的字跡，能親眼目睹真乃是我們的榮幸。 步入遠古時間的拱門，厚重的城墻由巨大的巖石壘成，兩千四百年的風(fēng)霜在巖石上雕琢出斑斑痕跡，讓人感慨古羅馬初期腥風(fēng)血雨的歲月。這個狼性的民族打得天下靠的是鐵腕的統(tǒng)治，就象這巨大的奧古斯都拱門有一種無形的征服力。 入夜時分，說實話走了那么長的時間，著實是累了，很想偷一下懶早點歇下，因為下一日我們又將要遠行。心里較勁還是抵不過山城夜色的誘感，想著只在“家”的附近漫步，別走太遠了，可月光下那樣的美，這種特別也只有在此可以見到。 隨著漫行，身上的勁又漸漸復(fù)活了，也不知道每天要走那么多的路，兩人還分別做那么多的事是怎么經(jīng)歷過來的？！思來想去這還是因為有一種想認識世界的原動力，跳出固有生活中的一成不變是讓我們的心態(tài)和身體保持活力的根本原因。 古巷之中的一間酒巴，綠色的燈光更營造了古色古香的韻味，動感的音樂聲響起在這幽暗的角落，帶來新世紀的活力。可以講我們是被音樂聲吸引過來的，山城生活的韻律中的那份既從容又激越源自于中世紀的沉淀，與現(xiàn)代生活水乳交融。 不知不覺中又走到了萬努奇大道，一輪半月高懸在黑漆漆的夜空里，俯視著清清冷冷的長街，這個山城是那樣的寧靜全然不像熱烈浪漫無羈無束的意大利民族，不過我判斷再過幾個時辰，當(dāng)夜更深時這里肯定會坐無虛席。 觀景臺似乎也沉睡了，看不見白天的萬里晴空，遠處的燈光讓見慣了大上海繁華景象的我們感到略略失望，但我還是將眼面前的一切記錄了下來，這就是真實而不需美化，最純粹也是最生活的本原。 別看我們民宿前這個小小的簡樸的咖啡館，每每座無虛席，最多的是青年學(xué)子，也不知許多人是從哪里一下子冒出來的。?當(dāng)我們熟悉了周邊，才明白近處有一條直通山城迷你地鐵的上下行電梯，分成好幾段落，上上下下輸送著城中藝術(shù)學(xué)校的學(xué)生，難怪這兒常常滿員，原來恰是一個交通隘口啊！ 早晨的陽光挺好，一切整理完成，我們要離開這短暫停留的“家”了，陽光灑在天臺上，難得為自己留個影，也表明了我們對這一個特別的山城民居的喜愛之情。?我們并不需要奢華也不向往五星酒店的闊綽，而屬于山城人自己的家?guī)в幸环N最濃郁的本土風(fēng)情，恰恰最能打動身在旅程中驛動的心。 很可惜我手機里沒有兩個人的合影，那就再擺上我自己的一張吧，坐在陽光下的我心情舒暢，看不出一絲旅途的勞頓，每一天的新畫面都是養(yǎng)心養(yǎng)眼的新景色，生命在于運動，我真希望能一直行在他鄉(xiāng)中。 原來想請求房東送我們一程，當(dāng)發(fā)現(xiàn)了可以從下行電梯抵達迷你地鐵后，決定不再去麻煩房東了，雖然最后一段幾十個臺階必須提箱子下行，但只要掌握好節(jié)奏還是應(yīng)該可行。這種無人駕駛的迷你地鐵還是第一次見識呢，兩分鐘一輛，完全可以滿足山城百姓的需要，現(xiàn)代化的春風(fēng)讓這個兩千年的古山城煥發(fā)出時代之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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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意大利行（六）且把那歲月留住的城—佩魯賈

單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