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這些年,“跨界”是個熱詞兒。最惹眼的是電視上的那些綜藝節目,諸如“跨界歌王”、“跨界喜劇王”之類,便想到了自己的職業生涯,又何嘗不是一路跨著界走過來的?個中的酸甜苦辣一言難盡。</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從中學到大學一直偏文科,在大學讀的是政治教育系,又報名讀《人民日報》新聞函授和夜大學寫作班。所供職的江蘇省電子工業廳有位廳長是計算機專業背景,她叫我給一份專業報《計算機世界周報》投稿,宣傳江蘇的計算機產業,這一來二去的投稿最終把我自己投進了報社,成了職業記者。</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按說做了記者應該與“偏文”接上了茬,可到了北京上班才發現是接錯了茬。那是1993年1月,計算機還處在金字塔尖,這《計算機世界周報》的讀者都是專業人員,每期版面達上百版,多是技術文章,技術為王。報社評職稱也不是“記者”序列,而是“工程師”序列,這和我的“記者夢”相去甚遠。</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那年我已42歲,不懂技術,竟棄了公務員的鐵飯碗,跑到一個技術單位來捧瓷飯碗!這之前雖然寫了不少稿子,那是攀附著江蘇省計算機產業走在全國前列這棵大樹才得以見報,大多是消息類稿件,可如今要以技術類稿件為主了,寫作視角由局部變成了全球性的,這有點“趕鴨子上架”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這樣的跨界職業轉換注定會充滿尷尬和艱難。</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到報社的第一年就撞上了北京舉辦計算機世界展覽會,報社把寫展會綜述的重任交給了我。因不懂技術,偌大的展覽會我抓不住重點,寫的多是展覽會怎么隆重熱鬧,一邊寫著一邊心中發怵,出稿的那天晚上我抓耳撓腮,幾易其稿,那種黔驢技窮的折磨至今難忘。</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報紙印出來,聽到同事說悄悄話 : “這一期沒東西啊!”當時那感覺是立馬卷起鋪蓋回南京,可是退路沒了啊!</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后來報社派一位軟件工程師背景的老記者出馬,他轉了一圈就出了一篇壓軸大稿:《Windows NT來了》。微軟1993年推出的Windows NT有許多創新,其中最具里程碑的功能是支持網絡共享,這對業界極具震撼,這篇稿子扣準業界的關注,恰到好處地寫出了技術亮點。</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這篇文章也令我眼前一亮,好像瞬間被打通了任督二脈,明白了應該如何去跨界。于是振作起來,跳出了自卑的囚徒困境,從弄清技術熱點入手“技術掃盲”。得空就向有技術背景的同事求教,外出采訪也帶著許多問題伺機求教,也由此結識了一些可以隨時打電話求教的業界朋友。與專業人員一起乘火車,我會買些水果分給大家,為的是能聽他們聊聊業界那些事兒。</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心里惦記著什么,就真的有了什么,漸漸地,我的文章有了技術含量。也是歪打正著,自己這個文科底子的記者去采訪技術,對一些深奧的技術概念會采訪得很細,理解透了再用通俗形象的大眾化視角描述出來,我弄懂了,讀者也就懂了。慢慢地,寫技術寫出了一點味道,形成了自己的特色。</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轉眼到了1997年,網絡開始風生水起,信息技術也如“舊時王謝堂前燕”,飛入了尋常百姓家,報社適時調整方向,由技術為王轉向內容為王。</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我積累了很多選題,便產生寫互聯網應用連載的想法,以“Internet沖擊波”為主題,一口氣寫了49篇,從產業、人文和社會生活多方位多層次地掃描互聯網的沖擊,譬如: 《新的游戲規則》、《換一個方式經營》、《是寶葫蘆還是潘多拉盒子》。這一年還同步寫了《計算機企業經營新視野》連載,一口氣寫了35篇,還要完成日常的新聞采訪,忙并充實著。</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1998年,報社開設了“麗華專欄”,是報社有史以來的第一個記者專欄,說明我的“跨界”努力得到了認可。</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竊喜當年跨對了界,也慶幸遇到難關沒有退卻,驀然回首發現已經越過了溝坎。終于明白,那些絕處求生的勇氣和在泥濘中跋涉的腳印,原來是助力登攀的發動機啊!</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寫專欄,感覺又成了一個雜家,因為信息技術已全方位地向社會生活各領域滲透。</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1999年的那篇《后網絡門戶》,算是最跨界的一篇。這一年,網絡應用從廣譜的信息搜索轉向窄譜搜索,曾經無所不包、內容雷同的網絡門戶網站遭冷落,專業特色服務的網站受到青睞。《后網絡門戶》提醒企業關注信息分類和深加工的個性化服務,因為在一個崇尚“速度”的年代,人們希望用最短的時間找到最有用的信息。</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為了說清楚這個“后”,我調用了歷史知識,用“后現代”、“后工業”、“后PC”甚至“后淑女”來說明 : 凡是帶上了“后什么”的,就是落伍的“什么”了。接著切入縱向的技術發展分折,掃描了雅虎的崛起和衰落,以及一些專業網站的后來居上,再回到企業經營和社會生活的層面上深化主題。</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如此跨界地調動知識,感覺筆頭生出了一種黃河九曲十八彎的靈動,寫作不再是抓耳撓腮之苦,經常會有寫到興致之樂。</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拉拉雜雜地一路寫下來,嘗到了跨界寫作的甜頭,文理本來就是相通的,好比硬幣的兩個面。想起采訪過的一位教授,他帶計算機軟件博士生的一個理念就是要學生廣學博覽,一專多能,說這是科技創新的重要基礎,“窄了就變不出來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做科研尚且如此,做記者就更需要在擅長文字表達的基礎上跨界多能了,否則,就走不了多遠。</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這些都是翻過去的一頁了,供職的《計算機世界》紙質媒體受網絡沖擊也早已退出了舞臺。</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古稀之年又翻弄出這些陳年往事,是懷舊,也是想給年輕人的職業跨界提供一點參照: 跨界不要丟了“一專”;“專了”也不能忽略了跨界,“一專多能”才能走得更遠。誠如那位教授所言: “窄了就變不出來了”。</span></p> 謝謝您的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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