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不到尼羅河不知道,古埃及文明,竟是一個差點兒湮沒的文明。我們今天還能見到法老時代的文物遺跡,多有僥幸的成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文明的湮沒,和這里經年累月的揚沙天氣,有著直接的關系。</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黃埃散漫風蕭索”,來到開羅第一天,就領略了白居易老先生這句名詩的意味。久不降雨的城市,空氣干燥,處處彌漫著嗆人的塵土味道,連景區的一輛輛汽車都頂著一層細砂。慕名而來的金字塔,居然天天寵罩在淡淡的浮塵之中,在取景框里從未清晰過。</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面對天地間彌漫的黃塵,我頓悟到,這可不是北京春天的沙塵天,北京的沙塵天是北方蒙古高原的風吹來的沙塵造成的,一年就那么幾天。開羅的沙塵天是一年四季的天氣,因為,這座城市四面八方都被撒哈拉沙漠包圍著,而撒哈拉,是世界最大的沙漠。</span></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一、古文明雖然一度輝??,但歲月卻悄然改變了一切。千年的風沙掃過,原有的地貌往往面目全非。連金字塔都被 4000年風沙消磨侵蝕,削掉10米塔高,腳下的獅身人面像,也曾長期掩埋黃沙之中,地平線上僅露出一截灰頭土腦的頭顱,早年曾有旅行者拍到過照片,看上去頗為怪異。</b></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在埃及,你特別能夠感受到歲月改變地貌的力量。時間在流逝,沙漠亦在流動,撒哈拉沙漠、利比亞沙漠、阿拉伯沙漠,埃及占地面積達96%的國土,都屬流沙地貌。</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我們此行去看過的埃德夫神廟,導游告:“這是埃及神廟中保存最好的,為什么會這樣?因為它被沙漠埋到底下了,是從地下12米深的沙土中發掘出來的。”多年來渾然不覺的當地居民,已經在神廟頂上蓋建一片片住宅,生兒育女,栽花種草,自得其樂。甚至還有人在神廟殿宇上蓋了座清真寺。</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1798年,法國遠征軍到來,通過凸起的塔門頂檐,才發現這里埋著一座規模可觀的神廟。1860年法國的埃及學家奧古斯特.馬里埃特開始啟動神廟發掘工作。這個神廟是供奉天空之神荷魯斯的,發掘時圣殿里的荷魯斯金雕像已經不知去向,唯留下煙熏火燎得已經黝黑的殿堂屋脊。</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經年累月,黃沙滾滾,一座座神廟,一尊尊塑像,和褐黃大地融為一體,單調的土色是埃及所有地面文物的主色調。</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星移斗轉,王朝更迭,隨著法老時代三十多個王朝政權的覆滅,公元前建造的圣殿神廟就這樣被人漠視、淡忘,漫天風沙和無情的時間,不僅把它們從地表上層層掩蓋,也從人們的記憶中漸次抹掉了。</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5px;">阿布莘貝勒神廟</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還有一個故事,更能說明問題。</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公元前 1274年至1244年間,古埃及著名的法老王拉美西斯二世,在王國最南端的蘇丹邊境地區,建造了一座宏大的神廟,神殿門前沿山巖開鑿出了四座高達20米的巨大坐像,依次展現的是他本人在不同年齡段的容貌。這樣一座彰顯國王文功武治的神廟,問世三千年后卻不知所蹤,被掩埋在沙塵之中,再無人問津,甚至連名字都無人知曉。直到1813年才被瑞士探險家 Jean Louis Burckhardt 意外發現。據稱他發現神殿時,僅剩一座雕像頭露出地面,其余全埋在塵土里。他問那位帶領他前往遺跡地點的男孩:“這座神廟叫什么名字?”,回答是“不知道”。他又問那位孩子:“你叫什么名字”?回答是“Abu Simbel”,于是瑞士探險家就以這個男孩的名字為神廟命名。</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這座法老神殿,就是如今大名鼎鼎、已成埃及標志性旅游景點的阿布辛貝勒神廟。</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無獨有偶。</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這樣的故事,不僅僅是發生在埃及。</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遠在亞洲的古印度佛教圣地菩提那耶、柬埔寨高棉王國故都吳哥,印度尼西亞瓜哇圣跡婆羅浮屠,都和非洲的文明古都盧克索,有著可以同病相憐的命運。</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十五世紀,暹羅人入侵,高棉古都吳哥被屠城,從王室到平民舉國南遷,逃避到金邊重筑王城,吳哥被遺棄了。人們甚至忘記了,吳哥在哪里。</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1860年,法國生物學家亨利. 穆奧到柬埔寨西北部熱帶雨林探險,發現了湮沒400多年的吳哥遺跡,引起西方世界的轟動,吳哥學的研究成為顯學。這個古城遺址,今天被旅游者稱為“吳哥窟”;</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5px;">吳哥窟有種青銅鼎般獰厲的美</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印度尼西亞的婆羅浮屠,建造于公元九世紀,是赤道下的南半球規模首屈一指的佛教建筑,問世后不過三百年,即遭遇爪哇島默拉皮火山噴發。那次劇烈的地質災害毀天滅地,層層疊疊的火山灰,居然把高高矗立的浮屠建筑都深深掩埋。這一掩埋,婆羅浮屠在人世間居然就湮沒了806年。</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直至1812年,英國托馬斯. 拉弗爾斯發現了這座佛教建筑遺址的蛛絲馬跡,浮屠圣殿才重見天日,其再現人間時的規模之宏偉,雕塑之精美,曾引起舉世驚嘆;</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5px;">爪哇島婆羅浮屠的佛陀坐像,畫風獨樹一幟,在東方其他國家再難見到。</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公元十二世紀,伊斯蘭大軍橫掃南亞次大陸,印度僧眾搶在兵禍到達之前,把52米高的古佛塔一鏟鏟地用沙土掩埋,形成一座高聳的土丘。從此以后,時光流逝500年,居然無人再知道土丘下掩蓋的秘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1881年,英國考古學家亞歷山大. 康寧漢姆在印度菩提伽耶的土丘下,發掘出來一座高大的佛塔,取得重大考古發現。這座名叫摩訶菩提的寺廟,坐落在菩提伽耶,是個非同小可的地方,因為這里就是釋迦牟尼菩提樹下悟道成佛的圣地。</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5px;">印度的菩提迦耶,是全世界佛教徒最重要的信仰中心,地位相當于基督教的耶路撒冷、伊斯蘭教的麥加,同為世界三大朝圣勝地。圖為菩提圣樹,2000年前,釋迦牟尼就是在這株樹下悟道成佛。</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5px;">圖為佛祖悟道菩提樹旁的摩訶菩提寺廟。</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相似的傳奇劇情,竟在印度、柬埔寨、印度尼西亞和尼羅河兩岸輪番上演,只不過有的是被人造土山掩蓋了數百年;有的是被熱帶雨林遮蔽了數百年,有的是被火山灰燼深埋了近千年。而埃及的一座座神廟,被沙漠灰塵遮蓋的年月已無從考證,但也均是陸續在近代西方探險家手中發掘岀來的。</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這些重要的人類文明遺址,后來一一被聯合國教科文組織列入世界文化遺產保護名單。</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西方殖民國家的考古探險家們,憑借社會進步獲得的專業知識,為發掘古文明國度的文物而作出的歷史性貢獻,自然不可抹殺。</span></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2px;">二、文明是一柄雙刃劍。在埃及近代史上,歐洲人興起的埃及熱,也是法老文物被洗劫一空的時期,幾乎歐美所有的頂級博物館,都有幾件古埃及的文物作為鎮館之寶。</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5px;">奧地利皇家藝術史博物館收藏的埃及彩繪壁畫</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文明是一柄雙刃劍。每一次西方探險家在東亞、南亞、北非的考古新發現,往往引起舉世驚嘆,與此同時,便激發了一次劫掠文物的狂熱。</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羅塞塔石碑的發現,成為解開古埃及文字之謎的鑰匙,法國考古學家讓. 弗朗索瓦. 商博良取得的這一成果,意義重大,甚至標志著現代考古學的開始。但這塊石碑,作為無價之寶,最終擺進了英國倫敦博物館的展柜,還成為了鎮館之寶。</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商博良是個出類拔萃的考古學者,1822年他在巴黎科學院宣布破譯了古埃及圣書體文字的千古之謎,引起極大轟動,為埃及學的研究作出突破性的貢獻,他的學術報告宣讀這一天,也成為一門新興學科——埃及學的誕生之日。有了他的破譯,埃及人才知道神殿滿墻鐫刻的象形文字述說的是什么,他們的祖先曾經在尼羅河畔開創了多少光輝業績。但他本人并非熱衷于埃及文物保護,還親手拆走了塞提一世墓中的一根門柱,理由是門柱上的彩繪壁畫太過美麗,讓他非常著迷。現在,這件文物放在巴黎的盧浮宮展出。</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5px;">柏林博物館珍藏的埃及文物</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1912年,在埃及的一次考古發掘中,德國考古學家路德維希. 波爾哈特發現公元前十四世紀埃及皇后娜夫蒂蒂的彩色半身像,如獲至寶,悄悄隱匿,瞞天過海偷運回國,柏林博物館從此增添了一件價值連城的鎮館之寶。我曾經到柏林博物館島,看過這件名氣頗大的文物珍品。館方在二樓辟出一個空間獨立的展室,中間位置擺放一個有監控裝置的玻璃柜,這座彩色雕像陳放在聚光燈下,儀態優雅又有幾分神秘。</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埃及政府聞知國寶流失海外,十分震驚,多次追索,德方拒不歸還。據說1933年,納粹空軍司令赫爾曼. 格林出于政治考慮,還曾提議將雕像歸還埃及,但遭到了酷愛藝術品的希特勒本人的拒絕。</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5px;">德國柏林博物館對陳列這尊埃及皇后雕像的展廳管理嚴謹,要求游客隔著玻璃欣賞,不得抵近拍照。那次參觀過程中,只能在展室外隔著門窗,用長焦遠遠的拍下展品正面和側面兩個鏡頭,盡管圖片畫面顆粒粗糙些,也聊勝于無,權作紀念。2018年9月攝于柏林博物館島</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拿破侖遠征埃及后,歐洲興起埃及熱。</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從那時開始,外國列強駐開羅和亞歷山大的使領館人員,搜羅了大量埃及藝術品運回歐洲各國,成為回國述職時最受歡迎的禮品。緊接著,到北非尼羅河谷旅行探險尋寶,就像海明威到肯尼亞東非高原獵獅,成為歐陸貴族的時尚。</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說到“埃及熱”,就不能不提及《尼羅河上的慘案》。1933年出版的小說《尼羅河上的慘案》風霏全球,為這股埃及熱起到推波助瀾的作用。</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開羅網紅博主、埃及學者南希在她的視頻節目中,曾對這部作品作過專題介紹?!赌崃_河上的慘案》的作者阿加莎. 克里斯蒂,是一位英國女作家,曾在1910年第一次來到埃及,那時的她恣意浪漫,揮霍年華,并無心寫作,天天沉迷于和小伙子約會、跳舞。但正是年輕時的這一段生活經歷,使她無可救藥地熱愛上了埃及文化,22年后,她再次赴埃及旅居,開始潛心在旅館創作《尼羅河上的慘案》。根據這部小說拍攝的同名電影,即是一個情節撲朔迷離的懸疑電影,更是一部風景引人入勝的埃及旅游大片,把恢弘雄偉的阿布辛貝勒神廟、女王哈特謝普蘇特的埃及最高方尖碑、已有4000年歷史的卡納克神廟、托勒密時期留下的菲萊神廟、“會唱歌的石頭”曼農巨像等一系列埃及古國的文化遺址,作為故事背景,統統搬上銀幕,開映后立即引起轟動,很多人是看了這本小說和根據小說拍攝的同名電影,才訂購了飛往開羅的航班機票。</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這座酒店坐落在尼羅河畔,遙想當年,阿加莎在老瀑布酒店伏案寫作的時候,一定看到過棕櫚樹掩映的尼羅河上,最美的黃昏日落。透過畫框似的臨河玻窗,風帆日日在藍綢鍛似的河面上緩緩滑過,怪不得阿加莎要把故事的情節安排到游船上,那些沐浴著夕輝的白色游船,承載過作家無盡的緬想。</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直到今天,尼羅河畔的阿斯旺瀑布旅館,還保留著英國女作家阿加莎·克里斯蒂當年住過的房間,用過的桌椅,供紛至沓來的粉絲參觀。</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埃及熱從某種意義上來講,抬高了古埃及在世界上的知名度,但對珍貴的古埃及文物又不啻是一場浩劫,在那個本土文物保護意織薄弱的年代,獅身人面像、法老木乃伊、浮雕石板、圣甲蟲手鐲,被悉數偷運出境,幾乎歐美所有的頂級博物館,都有幾件古埃及法老的文物作為鎮館之寶。大英博物館有100多個展廳,埃及文物館是其中最大的陳列館,收藏的古埃及各種文物達到驚人的10萬多件。</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5px;">奧地利國家美術博物館。獅身人面的斯芬克斯石雕,給昔日的羅馬帝國元帥歐根親王的私家園林涂上了一抹異國風情,那時的歐洲以埃及藝術品為時尚,審美眼光受到的影響十分明顯。</span></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2px;">三、有一件事并非人人都知道:目前散落在英美法意及以色列、土耳其等國的方尖碑總數,居然大大超過埃及本土。歷代羅馬皇帝對方尖碑的喜愛已經到了癡迷的地步,他們連續從埃及搬了十一座方尖碑到意大利,其中八座都擺放在羅馬城闕,如果羅馬帝國的殖民統治再延續幾年,埃及的方尖碑都有可能會被搬空。</b></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金字塔、獅身人面像、方尖碑,這是古埃及文明的三大杰作??胺Q國寶級文物的方尖碑,無疑是古埃及法老時代最富特色的標志,是尼羅河文化的豐碑。</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全世界現有古埃及的方尖碑29座,只有9座留在埃及本土,其它均散落在英美法意及土耳其、以色列等國家,其中意大利一國就坐擁11座,總數居然超過了埃及。</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直到今天,盧克索神廟第一塔門前留下的那個孤零零矗立的方尖碑,還讓埃及人痛心不已。這里本來有兩座并立的方尖碑,其中一座在1831年被埃及總督當作禮物輕率贈送給法國皇帝,飄洋過海去了巴黎協和廣場,原址上只留下一個基座,顯得極不協調。</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這位埃及總督的名字,叫做默罕默德. 阿里,是由奧斯曼土耳其帝國的蘇丹派遣到“埃及省”履職的。</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1819年、1838年,出手大方的阿里總督還先后把兩座方尖碑贈送給英國人,珍貴的方尖碑在他手里成了外交禮物。</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1869年,為了感謝美國在歐洲列強紛紛覬覦埃及之際仍保持友好中立的態度,埃及時任總督伊斯梅爾把方尖碑作為禮品,飄洋過海贈給了美國。 在空氣污染嚴重的紐約,這座石碑顏色變得陳舊不堪,象形文字開始日漸模糊不清,2011年埃及最高文物委員會致函警告紐約,如果沒有能力保護此碑,埃及將把這件珍貴的文物收回。為此,紐約市緊急撥出專款進行修繕。</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我在意大利,見過古埃及圖特摩斯三世時期建造的一座方尖碑,碑文意蘊雋永而又充滿激情:“戴著王冠的法老 像太陽在天堂一樣 使他的國家強大 金色的雄鷹 王冠的管理者 非常勇敢的圖特摩斯三世 太陽神最滿意的人 太陽的兒子”。這座驕傲的方尖碑,本來是帶著對法老的頌揚,獻祀給太陽神的,如今流落他鄉,沉默佇立在羅馬圣約翰拉特蘭廣場。</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永恒之城”羅馬,是當今世界擁有方尖碑最多的城市。漫步城區,除拉特蘭廣場之外,高矗方尖碑的地方,還有弗拉米尼奧人民廣場、蒙泰奇托里奧廣場、迪奧克勒濟亞諾浴場、圣彼得廣場、眾議院宮廣場、萬神殿廣場、彌涅爾瓦廣場······</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這座歐洲城市,儼然已成一座非洲埃及方尖碑的露天博物館。</span></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5px;">梵蒂岡圣彼得大教堂廣場中心,樹立著一座高25米、重320噸的方尖碑,由一整塊石頭雕成,在羅馬柱廊環繞間,顯得格外矚目。這座方尖碑,是公元37年羅馬帝國卡里古拉皇帝從亞歷山大城掠回羅馬的,以紀念對埃及的征服。</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埃及文化過于震撼,特別是圖坦卡蒙墓的發掘,引起了全世界的廣泛關注,被稱為“二十世紀最轟動的考古事件”。不知是否因為此事,讓埃及當局如夢初醒,為遏制法老時代的文化珍品繼續流失海外,海關對出境文物的監管愈發嚴厲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埃及政府及時止損的決心,從圖坦卡蒙墓出土文物最終歸屬的處理結果就可以看得出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圖坦卡蒙墓穴的發掘資助人是英國卡納馮勛爵,他在1908年獲得在底比斯發掘許可,并與埃及方面簽有協議,按照慣例簽定的這個協議,考古發掘有了收獲,西方探險者可與埃及博物館各按50%均分。也就是說,卡納馮擁有獲得國王谷圖坦卡蒙墓一半的陪葬品的權力。但后來,這份協議書,在卡納馮勛爵突然患病去世后,被埃及新政府斷然拒絕了。最終,埃及當局支付給卡納馮夫人35000英鎊,所有的圖坦卡蒙墓的珍貴隨葬品,留在了埃及境內。</span></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2px;">三、毋庸諱言,古埃及文明的險些失落,有氣候地理的因素,有海盜國家的因素,不可否認,還有自已同胞人為破壞的因素。</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2px;">?</b></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5px;">諸神的面孔和雙腳,均被破壞性毀掉,最難讓人接受的是,破壞者竟是神廟的祭司。</span></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在盧克索的神廟,不止一次看到墻面上大片大片的浮雕,被鏟得千瘡百孔,明顯是人為的破壞。埃及導游說,這是寺廟內部人破壞的。神廟的祭司,本是值守的神職人員,但因為外部社會環境的變化,他們的信仰變了,但內心仍懼怕古埃及神祗的力量。為了不讓神祗看到、聽到他們這些信徒的背棄,就對墻上精美的神像動了手腳,神的眼睛被鑿掉,神的耳朵被鑿掉。為了防止被追究罪責,連神的雙腳也一一鑿掉。在這樣荒唐的理由下,整面整面墻壁上的保留千年的精美壁畫,毀于一旦。無知者無畏,這才是最令人痛心疾首的事情。</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5px;">我在現場看到整整一面浮雕墻,都被悉數破壞,遍布觸目驚心的累累鑿痕。</span></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2px;">四、開羅博物館的創辦,是一個標志性事件,由此成為大規模的嵬集保護埃及文物的起點。阿布辛貝勒神廟和菲萊神廟的搶救性遷徙,更是當代世界各國攜手保護人類文化遺產的成功范例。</b></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埃及人永遠記得一位名叫馬里埃特的法國學者,把他尊稱為“埃及博物館之父”。當年這位法國考古學家在尼羅河畔旅行時,目睹文物走私猖獗,深刻地意識到埃及法老時代遺物的重大歷史價值,痛感文物保護的急迫性,力主建一座埃及人自己的國家級博物館。1858年,埃及政府成立文物局,聘任法國學者馬里埃特為首任文物局長,主管境內一切考古挖掘事務,對這位法國人給予了高度信任。馬里埃特親自主持了這座具有世界性影響的博物館的建設,并親力親為,在埃及主管出土文物工作的30年期間,共發掘35處重要遺址,清理300多座古墓,出土所有文物全部送交這個國家博物館,以此有效地遏止了文物走私。</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為埃及的文物保護事業付出了畢生精力的馬里埃特逝世后,埃及在開羅博物館為他樹立了塑像,用一口大理石石棺安放他的遺體。</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博物館位于埃及首都開羅的尼羅河東岸,入口設計融入古埃及藝術要素,外廓拱門兩側各有一個壁龕,壁龕中的浮雕人物一個手持蓮花,一個手持紙莎草,分別象征古代的上埃及和下埃及。新古典主義風格的這座博物館設計觀念超前,早在一個世紀之前就采用了可自然采光的玻璃穹頂。用今天的眼光看,這座百年展館的布展空間之宏大,文物涵蓋之豐富,毫不遜色于其他國家的世界級博物館。開羅博物館于1858年開始建造,1902年正式對外開放,護佑珍存著自古埃及法老時代至公元6世紀的眾多歷史文物,館藏文物接近25萬件,其中很大一部分是沒收和追繳的走私品,法國這位倡建埃及博物館的考古學家,可謂功德無量。</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二十世紀五十年代,在興建阿斯旺水壩過程中,為防止菲萊神廟和阿布辛貝勒神廟這兩座世界文化遺跡被水淹沒,埃及政府向全世界發出救援呼吁,最終有51個國家響應,聯手投資數千萬美元,從1965年開始,由聯合國教科文組織牽頭,34個國家的考古學家、工程師,聯手采用特殊的工藝,將阿布辛貝勒神廟切割后逐一編號,移離庫區水域,在比原址高出60米的山崖上,按原貌恢復,歷時四年終于實現了整體搬遷。與此同時,已被淹沒到水庫里的菲萊神廟,也以同樣的方式,安全拆遷到尼羅河邊的一座島嶼上。具體過程這里不再贅述。</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阿布辛貝勒神廟和菲萊神廟搬遷最深遠的影響在于,這是人類歷史上最大規模的文物搶救活動。這一活動的成功,大為提高了整個人類保護文化遺產的意識。</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從野蠻哄搶到聯手拯救,無疑是一個巨大的進步。</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人類文明的歷史,終究是在邁向前進了。(完)</span></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5px;">從水庫壩底搶救出來的菲萊神廟,如今已成尼羅河畔一道靚麗的旅游風景線。2023年12月攝于阿斯旺壩區</span></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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