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 rgb(22, 126, 251);">圖片來自網絡 文/斗聞（劉尚東）</span></p> <p class="ql-block"> 有一個村莊和我有關，許多人都是在村子里出生的，然后在那里生長，那里便有天然的熟悉感，在自己長大的那個村子里，即便再陌生的地方都顯得不那么陌生，尤其是當長大離開村子后，在另外的地方，猛然間會想起那個村子，熟悉地站在自己面前，就像自己曾經站在它面前一樣。</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 人生對于土地的丈量，除了腳步，就是用車輛了。常年在村子生活的人，每天經常是步行到村子周邊的田間地頭勞作，來回走在那幾條熟悉的路上。有時坐在一輛牲口拉的板車上，在顛簸中省了不少的腳力。我曾經坐過空的板車，但不如坐滿載著糧草的板車舒適。滿載著糧草的板車，高高地流淌在鄉間的小路上，經常在夕陽或者月光的河里。我在這樣的板車的糧草之上，不論坐著還是躺著，都顯得自己是天底下最高的人。可以仰望天際，因為一個人在高處，覺得離天很近，而且仰望的時候，仿佛是隨著板車往天上走。可以俯視田野，再高的莊稼也顯得很矮了，它們向我投來羨慕的眼神，匍匐在下面，溫馴得好像都愿意被我帶走一樣。</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 但人的一生，不光是和一個村子有關，出來以后，發現了許多的地方，許多的田野和路，它們因為我的發現，而和我當初生活的村子有了聯系。因為我走在它們身上時，會很自然地想起從前的村子，讓我有了真切的故鄉的概念。我的面前經常是一幅古老的畫面：一個人站在一個房屋錯落的村子前，平靜的田野邊上，不停地被時光變幻著四季的顏色。那個人是我，也是我的親人，也是許許多多曾在那里生活過的人，已走了的或還健在的。</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 一條船和我有關。我出門坐船的機會很少，偶然在江上或者海上看到各種的船，想著這些船，把這些船上的人，也想象成我自己。因為這更像漂泊，更像一個人不由自主的生命。我們確定到某一個方向去，發現有時左右不了自己的命運。多少年前的一個秋夜，有個趕考落第的人，就獨自宿在江邊的一條客船上。好像我一直在那條船上呆過，在那個深刻的秋夜里，一個人聽著了夜半寒山上古寺傳來的鐘聲。一個人聽見了，其實是很多人都聽見了，都在問自己，都在靜默甚至流淚。</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 南方水鄉，河道縱橫，處處水泊，船成為不可或缺的交通工具。在水上，一艘船就是一個人的彼岸，即便飄搖，那烏篷的影子，水墨畫在我們的想念和記憶深處。更有極致的，是一片素白，大雪紛飛下，守著一只被雪覆蓋的小船，戴著蓑笠，寒江獨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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