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沙風云五十載威震南海半世紀

海之影

今年是西沙自衛反擊戰五十周年，也是我的老部隊海軍航空兵第十二師22團（后改為航九師25團）駐防海南五十周年。 ▲ 起飛，航向——海南！ 1973年底，海航第十二師22團奉中央軍委命令，從駐扎四年的大連土城子機場轉場海南島，轉隸南海艦隊航空兵。北海艦隊航空兵任志鵬副參謀長來我團宣讀轉場命令，12月25日上午空勤駕機直飛海南加來機場。 　　當日下午我們地勤大隊攜帶航空維修裝備乘坐專列奔赴海南島。 ▲ 登上軍用專列 ▲ “悶罐車”內 當年的專列其實就是“悶罐車”，寒冬臘月里沒有任何設施，每人只有一件大衣、一套被褥，席地而睡，吃喝拉撒全要到沿途停靠的兵站解決。 經七天七夜的旅途，專列從大連→沈陽→山海關→天津→北京→石家莊→鄭州→武漢→長沙→桂林→柳州→于1973年12月31到達湛江。 ▲ 389、396號掃雷艦 1974年1月1日我們在湛江麻斜軍港登上389、396號兩艘掃雷艦前往海口，下午到達海口秀英碼頭。 　　再轉乘南航派來的軍用卡車，一路風塵仆仆，總算安全抵達目的地機場——加來機場。 我們團到達海南加來機場不久，越南當局在我國西沙海域不斷挑釁，海戰一觸即發。 389、396號掃雷艦好像與我團有緣，在半個多月后的西沙海戰中，我們又在空中、海面并肩作戰。 　　1月17日，突然接到上級命令，全團進入緊急戰備。空勤二大隊八架殲六飛機及部分地勤從加來機場緊急轉場陵水機場。陵水是島上離西沙最近的機場，當時駐陵水的我師34團是米格15比斯飛機。 1月18日全團其它飛機空轉陵水，地勤攜帶全部地面裝備于當日晚乘車連夜奔赴陵水。 　　1月19日凌晨，我們到達陵水機場，直接進入外場進行機務準備。添加燃油、補充彈藥，使飛機上的各種設備處于良好狀態，隨即進入二等值班。 我團大部隊是19日凌晨到達陵水機場的，其實17日先期到達的8架飛機，在18日（海戰前）就已經執行了多次西沙偵察、巡航任務，提前爭奪了制空權。 一般殲擊機作戰值班序列是五機值班。即：雙機二等、雙機三等、一機備份。（一等是飛行員在飛機座艙內待命，機務人員做好飛機啟動準備，聽到命令立即起飛；二等是飛行員、地勤均在起飛線的休息室待命等待；三等是飛行員、地勤均在內場宿舍休息待命等待。二等轉一等后，三等值班飛行員、地勤立即進場轉二等值班）。 ▲ 進入一等！ 這次西沙海戰，我們團經常是八機二等，八機三等，幾乎每天都要“跑”好幾次一等。 “二等”轉“一等”時，空、地勤人員為爭分奪秒，必須是跑步趕到戰位。因此，我們空地勤都俗稱“跑一等”。 　　因陵水機場的機窩都被兄弟團34團占用，我團的飛機來了只能暫時停放在起飛線停機坪。 原先只駐扎一個飛行團的機場，又多了一個團的幾十架飛機，顯得十分擁擠。 第二天空軍第九師一個團進駐陵水機場，過了幾天空軍又來一個偵查機團（殲偵6飛機）。 一個機場，同時進駐了四個飛行團，總共有百余架飛機，機窩、南北起飛線的停機坪都停滿了飛機，這就是臨戰前的機場，那場面壯觀……難忘…… 那幾天陵水場站各部門全力保障，空勤灶、地勤灶全天24小時開伙。因為空中隨時會有外來的飛機進場，隨時有空、地勤人員就餐。 幾天后戰事稍緩，我師34團轉場海南樂東機場。但空軍的兩個團仍留在陵水機場，和我團共同擔負守衛西沙的戰備值班。 ▲ 海航22團團長李海江 ▲ 西沙永樂群島示意圖 1974年1月15日至18日，南越海軍的4號驅逐艦“陳慶瑜”號、5號驅逐艦“陳平重”號、16號驅逐艦“李常杰”號和10號護航艦“怒濤”號共４艘軍艦竄入西沙永樂群島海域。 1月17日上午，南越軍隊在西沙永樂群島的金銀島登陸，下午又派兵強占了甘泉島。南越士兵登島扯下中國國旗，毆打我守島民兵……有關南越軍隊瘋狂進行軍事挑釁的報告呈送到了中南海。 國務院總理周恩來立即與軍委副主席葉劍英研究對策，在報經毛澤東主席同意后，決定采取加強巡邏和相應的軍事措施，保衛西沙，保衛中國領土不受侵犯。 ▲ 敵我雙方戰力示意圖 此戰是甲午海戰以來，中國海軍第一次對外海戰。 南越海軍共派出三艘驅逐艦和一艘掃雷艦，最大的排水量達到1766噸，最小的護衛艦也有650噸，四艘戰艦總排水量超過6000噸。 而反觀我方，先期迎敵的只有271號、274號兩艘獵潛艦和389號、396號兩艘掃雷艦，最大的排水量只有570噸，最小的僅375噸，四艘小艦總排水量不過1760噸。若再加上后期增援的281號、282號獵潛艇，總排水量也僅2500噸左右。 兩軍相比無論是總噸位，還是單艦噸位都是實力懸殊。 　　1月19日，海軍榆林基地奉命出擊，向侵入我國領海、侵占中國島嶼的敵人發起“西沙自衛反擊作戰”。 西沙自衛反擊戰海上總指揮、海軍榆林基地副司令員魏鳴森。 海上前指設在271艇，總指揮魏鳴森在艇上指揮海戰。 ▲ 西沙海戰示意圖 ▲ 我海軍271和274號獵潛艇 上世紀七十年代，南海艦隊的艦船裝備在海軍三大艦隊中最弱。 因全艦隊最有戰斗力的4艘護衛艦均在廣州進行大修，所以只能派出271號和274號這樣小噸位的獵潛艇，組成271編隊挑起了西沙自衛反擊戰的重任（271、272艇屬五十年代國產6604型獵潛艇，排水量300噸）。 1月19日上午10點23分，入侵的南越海軍首先向我海軍開炮，中國南海艦隊的271號、274號獵潛艇編隊和389號、396號掃雷艦編隊奉命展開了自衛反擊戰。 此戰， 271、274艇主要打敵4號艦, 牽制敵5號艦。 魏鳴森下令271編隊在“貼身戰”戰術的指導下，用火炮速射敵4號艦甲板，敵艦上的76毫米全自動火炮受到摧毀性攻擊，完全失靈。最后冒著滾滾的濃煙倉皇而逃。 ▲ 西沙首飛——李和林 ▲ 米格-15比斯雙機起飛 在我22團殲六飛機未趕到陵水之前，1月17日下午，我師34團副團長陳理明、飛行員李和林駕駛米格-15比斯雙機起飛，實施西沙海域空中偵察。陵水至西沙往返飛行用了1小時40分鐘，這次偵察證明了殲擊機可以在西沙上空滯留5分鐘。這一寶貴數據為戰時22團殲六飛機西沙護航提供了依據。 　　海戰期間，海航22團殲六飛機多批次在戰區上空巡邏護航，與水面艦艇并肩作戰，牢牢掌握制空權。 ▲ 巡航歸來 ▲ 總結、交流作戰經驗 從1月18日至20日三天中，海航22團共戰斗起飛8批28架次，完成了對西沙海域制空權的控制。掩護我艦艇部隊偵察、巡邏和海上作戰以及陸軍收復被占島嶼的任務，保證了我戰區部隊、民兵和漁民不受空中威脅。 ▲ 我海軍389和396號掃雷艦 半個月前，曾在湛江送我團到海口的389和396號兩艘掃雷艦也參加了海戰。 389艦屬于6610型遠海掃雷艦，標準排水量580噸，雖然被稱作“艦”但也是剛剛邁過“艦”和“艇”的分界點，是此次海戰中我方噸位最大的戰艦（噸位小于敵方最小的10號艦）。 開戰后，389艦和396艦與南越10號艦和16號艦展開對戰，敵16號艦被擊傷，倉皇逃竄。剩下的敵10號艦則成為我軍集中攻擊的目標，在我艦的打擊下，幾乎陷入癱瘓。在互相炮擊的對戰中，389艦也身受重傷。 ▲ 手榴彈扔上敵艦！ 389艦遭受重創，舵機失靈，沖入越方兩艦之間，受到敵艦交叉火力的攻擊，敵艦一發炮彈打在389艦兩部主機之間，艦身爆炸起火，幾乎就要沉沒。 艦長見此狀，下令道：“裝火箭深彈，準備和敵人同歸于盡！”。389艦全體將士沒有一人畏懼，直接駕駛著389艦向敵10號艦撞擊而去。 389艦以大無畏的英雄氣概，直向南越10號艦“怒濤號”撞去，在接近幾米距離時，艦長下令道：“扔手榴彈”，機槍沖鋒槍對準敵艦各戰位一陣橫掃，隨之一連串的手榴彈扔上敵艦。（艦上有好幾箱準備給守島民兵送去的手榴彈和陸戰裝備，這時候都派上了用場） 在近代海戰中，敵我兩艦狹路相逢，近戰到了能扔手榴彈的距離，也是絕無僅有的戰例。 這場足以載入史冊的一場海軍白刃戰，殺出了中國海軍的威風！ 戰后，軍旅畫家根據當時的情景畫了這幅油畫，再現了海戰時的激烈場景。 ▲ 389艦官兵合影 389號掃雷艦官兵合影，在他們中間有15名戰士在烈火中永生，魂歸大海?????? ▲ 我海軍281和282號獵潛艇 12時12分，海戰進行到關鍵時刻，增援部隊281編隊及時趕到。 　　281編隊是兩艘國產037新型獵潛艇，滿載排水量390噸，相比于271編隊的獵潛艇，火力更猛，裝備了兩座雙聯57毫米機關炮和兩座雙聯30毫米機關炮。 281編隊以最高航速，快速接近敵10號艦，于12點12分達到敵艦右舷。281艇和282艇貼身靠近敵艦，連續開展了三輪攻擊，第三輪攻擊擊中10號艦的彈藥庫，引起了一連串的大爆炸，隨后10號艦開始下沉，最后沉沒于羚羊礁以南海域。 ▲ 我方參戰漁船 在西沙海戰中，中國方面的三艘漁船——“南漁402”，“南漁407”，“西漁705”從前敵偵查，到輸送兵力都發揮了功不可沒的功績。 　　南越海軍10號護衛艦（“怒濤”號）被我軍擊沉，少校艦長被擊斃；敵4號、5號、16號三艘驅逐艦被我軍擊傷，逃竄外海。 　　被我海軍擊傷的南越海軍4、5、16號三艘驅逐艦。 　　海戰一結束，廣州軍區就命令參戰部隊和民兵立即發起收復珊瑚、甘泉和金銀三島的登陸作戰。　　1月20日，海南軍區奪島部隊奉命向侵占中國島嶼的敵人發起奪島之戰，一舉收復被占三島。 上圖是收復被占島嶼后，海南軍區司令員江雪山（后排左一）和副司令員兼前指總指揮江海（前排右一）乘水陸兩棲坦克登上金銀島。（照片來源：海南日報） 　　海南軍區前指總指揮、海南軍區副司令員江海登上收復后的珊瑚島。 ▲ 274號獵潛艇勝利凱旋 ▲ 祝捷慶功大會西沙海戰戰報 海上戰斗：南越10號護衛艦（怒濤號）被擊沉；4、5、16號驅逐艦被擊傷后逃逸。我海軍參戰的6艘艦艇，也受到不同程度的戰損，389號遭重創在琛航島坐灘，271號、274號和396號輕傷，并犧牲了18位戰友。 收島戰斗：在收復甘泉島、珊瑚島及金銀島三島作戰中，斃、傷南越士兵各3名，俘獲南越少校范文鴻以下官兵48人，還有一名美國少校聯絡官。 西沙海戰，解放軍以小艇打敗大艦，以劣勢裝備打敗優勢裝備之敵，為中國人民解放軍未來的海上反侵略作戰，提供了寶貴經驗。戰后，中國獲得了對整個西沙群島及其周邊海域的控制權。 ▲ 為烈士送行?????? 　　向在西沙海戰中犧牲的馮松柏、周錫通等18位烈士致敬?????? 　　“1.19”海戰后，南越海軍雖已撤離，但我團仍按時巡航西沙海域。 1974年2月5日，曹志峰（空勤一大隊飛行中隊長），在執行西沙巡航任務時因飛機機械故障而英勇犧牲。 當天是我們二中隊二分隊的飛機在外場擔負二等作戰值班，曹志峰駕駛的正是我們分隊的22號殲六飛機，飛機起飛時我在飛機旁。 五十年了，還記得曹志峰登機前的音容笑貌…… 永遠懷念好戰友曹志峰烈士???????????? 　　海戰期間，我團飛機在西沙群島上空多批次、多架次巡邏護航。 上圖《西沙雄鷹》是海戰后1974年5月10日，軍旅攝影家任明福拍攝的我團殲六飛機四機編隊在西沙上空巡航，右下方的島礁是“羚羊礁”。 ▲《巡邏西沙》 是由軍旅攝影家徐雙發拍攝的我團殲六飛機四機編隊巡邏西沙。 ▲《西沙巡航》 拍攝于1996年5月16日，兩架殲八Ⅱ飛機雙機編隊西沙巡航，牟建為攝影。 西沙海戰后，25團常年擔負海南和西沙領空的防衛任務，多名軍旅攝影家為我團拍攝了多組西沙巡航照片。 尤其是航空軍事攝影家牟建為更是為我團拍攝了大量照片。他曾先后16 次乘坐我團的殲擊機升空，航攝王偉和戰友們駕駛戰鷹編隊巡航于南中國海上空的情景。 因牟建為經常來我團拍攝，王偉生前也非常喜歡攝影，所以牟建為和王偉夫婦非常熟悉，經常在一起交流攝影體會。 收集了一些牟建為的優秀攝影作品（都是咱們團的飛機），供戰友們欣賞?? ▲《飛躍西沙》 我團殲七飛機四機編隊西沙巡航，牟建為攝影。 ▲《南天利劍》 我團殲八Ⅱ飛機雙機編隊海南島上空巡航，牟建為攝影。 ▲《威震天涯》 我團殲七飛機四機編隊海南島上空巡航，牟建為攝影。 ▲《空中霹靂》 我團殲八Ⅱ飛機首次發射空對空導彈實射演練，牟建為攝影。 ▲《黃昏啟航》 我團殲八II戰機在南海上空巡邏，照片是殲八II戰機黃昏起飛時，在空中留下的珍貴影像資料，攝影：牟建為。 ▲《飛向南海》 我團殲八II戰機在南海上空巡邏，牟建為攝影。 ▲《進駐島礁》 我團殲八Ⅱ飛機首次進駐西沙島礁機場，地勤兵接機后在維護飛機，牟建為攝影。 ▲《騰云駕霧》 我團殲八II戰機在南海上空巡邏，牟建為攝影。 ▲《鷹擊長空》 我團的殲11bs雙機起飛（網絡圖片，拍攝者不詳） 海空衛士王偉 王偉，1986年入伍，我團飛行中隊長。2001年4月1日，在海南上空為捍衛祖國領空而壯烈犧牲，被中央軍委授予“海空衛士”光榮稱號。 這是牟建為用他為王偉和81192戰機拍攝的兩張照片合成處理的。 　　攝影師牟建為在影展中為觀眾介紹他的攝影作品。 逐夢海天的強軍先鋒張超 張超，2004年入伍，2010年起曾任我團飛行員、中隊長，2015年調海軍艦載航空兵部隊任中隊長。　　2016年4月27日，張超在駕駛艦載機進行陸基模擬著艦接地時，突發電傳故障，被迫跳傘，壯烈犧牲。 被中央軍委追授“逐夢海天的強軍先鋒”榮譽稱號。 　　從1974年1月1日進駐海南島，我團已駐守海南五十周年。當年我們一起進島的戰友都已陸續轉業或退休離開部隊、離開海島。 海濱是當年我們戰友中在海南駐守時間最長的，在南航部隊工作近四十年，我們曾在一個分隊工作過，住在同一間宿舍。他從機務部隊最基層的機械員干起，經歷了蘇制米格15比斯、國產殲6、殲7、殲8Ⅱ、殲11bs等機種的改裝，一步步走到南航機務部隊的最高首長——南航裝備部長。 　　2013年，我們十幾個當年參加過西沙自衛反擊戰的地勤兵戰友，在海戰四十年后重返海南島，海濱熱情接待、全程陪同我們重返海口、陵水、三亞、樂東、加來等五大軍用機場，尋找我們當年的“芳華”。 這是我們和海濱在陵水機場航九師師部大樓前“南天利劍”雕塑下合影留念。 　　海濱給我們每位老兵配發了一件海魂衫。椰子樹下，穿上海魂衫，再當一回兵?? ▲ 前八任老團長 我剛入伍時是第六任老團長，我1976年離開時是第八任老團長。在25團六年多，經歷了羅烈達、李海江、楊建新三任老團長的領導。 ▲ 第七、第八任團政委 第七任團政委陸德康、第八任團政委朱長福，曾是七十年代初我在地勤二中隊時的兩任指導員。 　　25團（原22團）曾經走出十余位共和國將軍，這五位是我較熟悉的。 康富泉，海軍南海艦隊政委，海軍中將（原22團政治處主任）； 楊漢黃，海軍北海艦隊副參謀長，海軍少將（原22團第二任團長） 陸德康，海軍東海艦隊副政委，海軍少將（原22團地勤二中隊副指導員）； 張志成，海軍北海艦隊航空兵司令員，海軍少將（原22團空勤三大隊中隊長）； 陳立泉，海軍航空兵副參謀長，海軍少將（原22團空勤一大隊大隊長）。 括號里是我1970年在22團剛當兵時，他們當時的職務（除楊漢黃外）。 　　第二任老團長楊漢黃將軍（原北海艦隊副參謀長）現定居青島，今年95歲，身體健康。他也常關注他的老部隊的發展情況，我去看望他時經常給我講述他當年當團長時的一些故事。 　　（此動圖是2018年8月1日為25團戰友煙臺聚會而作“我的戰友我的團”） 離開海南已四十多年，回想起我剛入伍時，22團裝備的是蘇制米格15比斯飛機，戰斗力曾是海軍航空兵的弱旅。但經歷了幾十年的發展壯大，25團已成為海軍航空兵裝備精良（殲-11bs）、戰斗力最強的部隊之一。 “南海利劍，威震海空”。 雖然在后來的歷次軍改中經歷了師改旅（撤銷團建制）、轉隸空軍等變革。仍然難忘我的戰友，我的團?? 　　（本文是根據網上資料、圖片和自己的相關回憶綜合整理而成，五十年前的往事難免有差錯，不足之處歡迎指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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