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青年時期端木蕼良與蕭紅(網圖)</p> <p class="ql-block">端木蕼良、鐘耀群在蕭紅墓前(網圖)</p> <p class="ql-block">晚年的端木蕼良(網圖)</p> <p class="ql-block">鐘老在家中</p> <p class="ql-block"><b>二、肖紅——讓他第一次體驗愛情與創作高峰</b></p><p class="ql-block">“八一三”事變后,端木跟隨胡風去了武漢,認識了蕭軍與蕭紅(原名張榮華)等人,一起籌辦《七月》雜志。因蕭紅挽留,端木便和二蕭住在一起。因為他最小,每次臨睡,蕭紅都為他燒熱水湯腳,他們的住處幾乎成了文化人士的落腳地。那時蕭紅對他很有好感,常為他搞衛生,還于他們搬走后單獨到端木這里來,請他吃飯,挽著他的胳膊在月影下散步。</p><p class="ql-block">1938年,閻錫山創辦的民族革命大學招兵買馬,他們又一同到臨汾任教。當時,蕭紅總是與蕭軍爭吵、打架,甚至互相諷刺。后來大學撤離到運城,他們又一同來到臨汾。蕭紅在懷有四個月身孕的時候,與蕭軍徹底分了手,投入了端木的懷抱,并主張打掉肚子里的孩子。</p><p class="ql-block">后來,蕭軍隨丁玲去了延安,蕭紅與端木回到武漢。1938年5月,(盡管二人的婚事遭到了端木母親的反對)二人在武漢大同飯店舉行了婚禮。蕭紅面貌清秀,性格爽朗,有人說她孤僻。她最愛穿那件盤著金邊棗紅色的長絨旗袍,那額際的一縷低垂的流海,在腦后的左右兩根小辮打成釘錘形樣式,每天都那樣樂觀。對于重新獲得的愛情倍加珍惜。加之,蕭紅比端木年長一歲,處處以大姐姐的身份關心愛護端木,讓端木體會到了男女愛情的甜蜜。 </p><p class="ql-block">端木雖然性格慢,說話也慢吞,又不會關心人,時常讓蕭紅感到不滿足。但為了獲得穩定的收入,讓蕭紅能安心創作,他除了寫作,又在外面同時找了幾份工作:教書和編輯刊物。二人共同度過了一段美好的日子。 隨著抗日戰事日緊,端木帶著身孕日沉的蕭紅來到重慶,并與另外一位同仁辦起了《文摘》雜志。這時,上海復旦大學也搬到了重慶,教務長孫寒冰請端木前去任教,端木應承了。 </p><p class="ql-block">在江津朋友羅烽家,蕭紅生下了一個男孩,可沒幾天就夭折了。此后,端木與蕭紅才真正開始新婚蜜月,端木的文學創作也走向了高潮。這時在香港主持《星島日報》的戴望舒,與主持《大公報》的楊剛分別在連載端木的長篇小說《大江》與《新都市花絮》。 進入1940年,重慶形勢轉危,他們又避往香港。4月,參加了中華全國文藝界抗敵協會香港分會第二屆年會,端木被選為候補理事,和施蜇存一起負責文化研究班的工作。這期間,蕭紅的長篇《呼蘭河傳》《后花園》等作品也分別在報刊連載。周鯨文是香港頗具影響的雜志——《時代批評》及時代書局的主人,相當器重二人,并將《時代批評》交給端木辦。端木在主持的首期雜志上開辦了一個世界著名人物新專欄,刊出了端木的指畫作品——魯迅先生像。這又使他的美術修養派上了用場。他還為蕭紅的《小城三月》畫過題圖和插圖。 </p><p class="ql-block">他們一同廝守的四年時間,恰恰是他們各自創作的黃金時期,其中的香港兩年,又是最彌足珍貴的紹華時期。蕭紅十年創作生涯中僅有的兩部長篇小說《呼蘭河傳》《馬伯樂》都是在香港完成的,她的四部散文集,有在香港出版《回憶魯迅先生》和《蕭紅散文》兩部。兩部短篇小說集之一的《曠野的呼喊》也在香港出版了。端木三四十年代寫成的四部長篇中,《大江》《新都花絮》在香港報紙連載,僅有的兩部中篇《灑南風景》《科爾沁前史》也寫于香港,為此,柳亞子為他們寫下一首長詩,頌揚這一對愛國夫婦的文學成就。 </p><p class="ql-block">一生未得到母愛的蕭紅,一直以一個女戰士的姿態出現,一直反封建家庭,不避饑寒,流落在外,經常放縱自己,既抽煙又喝酒,又把寫作當成自己的宗教,把一切都獻給了寫作,她的作品才那樣感人。但是,追求寫作的數量和質量卻使她自己成為受害者,造成了身體的虛弱。這諸多因素為蕭紅添了一個后來致命的病癥——肺結核。因為香港氣侯潮濕,又加重了她的病,最后不得不住進了醫院,診斷發現兩葉肺上均有空洞,端木開始多方尋求幫助,為蕭紅治療。蕭紅在醫院接受一段治療后,又回到了家中。 </p><p class="ql-block">病中的蕭紅情緒極不穩定,常要求高,將病床南移北轉,擺東擺西。這時太平洋戰爭也暴發了,香港這塊彈丸之地也橫遭日寇鐵蹄踐踏。在那樣窘困的情況下,端木將病情日益沉重又添了氣管瘤的蕭紅先后轉移到思豪大酒店、告羅示打大酒店、養和醫院、瑪麗醫院、圣士提凡女校的法國醫院。此間,東北老鄉周鯨文、美國女作家史沫萊特及柳亞子等人都幫助過他們。 </p><p class="ql-block">在圣士提凡女校的法國醫院,蕭紅不顧端木的反對,自己簽了字,由醫生為她做了氣管切開手術。當時缺醫少藥,加之她患有肺結核病,傷口不愈合,她的生命危在旦夕。此時,文化界人士在黨的幫助下全都撤回了內地,但端木卻走不脫,他又求從內地來的東北老鄉與青年作家駱賓基幫助照顧蕭紅。可是術后不久,年僅31歲的蕭紅含憾而逝。在蕭紅最后的日子里,駱賓基一直守在她床前,直到她停止呼吸。端木聽到消息后,拖著患有風濕癥的病腿趕四十里路來到醫院。從蕭紅的頭上剪下一束頭發,藏在信封里永做紀念。路上隨身帶的200多元殮葬費被劫,于是求香港馬超楝先生幫助安葬蕭紅。端木又得到一位日本記者的幫助,到日軍政府辦領死亡證、火葬證和認領遺體手續。馬先生將蕭紅的尸體用醫院的白色柔軟的羊毛毯子裹著,(其它尸體不分男女,一律裸體)與戰死的人分開,放在特別車廂里,最后送到東區日本火殮廠火化。端木領回骨灰,于路上古玩店買了兩個陶瓶,將骨灰分成兩份裝了。一瓶葬于香港景色旖旎的淺水灣,并制“蕭紅之墓”木牌立于墳前,另一半葬于圣士提凡女校一棵小樹旁。</p><p class="ql-block">由于端木的不會體貼,由于蕭紅離開人世時他不在跟前,圈內人員因此對他頗有微詞。有人說,端木是文人氣質,身體又弱,小時是母親最小的兒子,養成了嬌慣習性,所以對蕭紅不會關心;而蕭紅卻具有堅強的性格,處處又需要支持和愛;周鯨文說他雖系男人,卻像小孩子,沒有大丈夫氣,蕭紅雖系女子卻性情堅強,倒有男人氣質。所以二人的結合,蕭紅是操主動權的。因此朋友都同情蕭紅。”更有甚者,曾經受過端木夫婦大力幫助的人也站出來中傷他們,而端木卻從不理會。他曾作一聯:夢伴竹林為伍,恥與魑魅爭光。</p><p class="ql-block">端木真是對不起蕭紅嗎?端木在蕭紅去世后,把蕭紅的事跡寫成梨園大鼓詞,由當時著名藝人董蓮枝女士傳唱;端木后來寫的獨幕劇《林黛玉》《紅拂傳》話劇《安娜、卡列尼娜》小說《女神》《海上》《雕鄂堡》等,都有蕭紅的身影;幾十年的歲月,基本上是在流浪、動亂中的他,特別是經歷十年文革,物品散失殆盡,蕭紅的遺發卻一直保存在印有《星島日報》的信封里;粉碎四人幫后,當他能夠重新執筆時,每年清明時節,都有詩詞祭奠蕭紅,有的被續妻發現,寄給廣州朋友;他還求香港的朋友幫助尋找丟失在圣士提凡女校的那一半骨灰…… </p><p class="ql-block">1985年,端木攜續妻到武漢參加“黃鶴樓筆會”時,專門到漢口尋找1938年5月他和蕭紅結婚的大同酒家,當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終于找到,端木柱著手杖,迫不及待地爬上二樓樓梯口, 巡視樓上情景時,他不顧喘息,百感交集垂淚珠光。 </p><p class="ql-block">1986年在去蕭紅故居時,他像孩子一樣躺在蕭紅出生的炕上,要夫人為他拍了一張照片。1987年冬天,他們去廣州銀河公墓,他在黃力的扶持下,跌跌撞撞再次到蕭紅墓地,不顧一切地撲向碑前,用手指揩拭蕭紅相片的塵土,像當年為蕭紅揩拭臉上的淚水一樣。</p><p class="ql-block">五十年代反胡運動中,當時的領導一心要將端木打成胡風分子,他不進行反駁,但領導提到蕭紅也是胡風分子時,他卻勃然大怒。直到1996年10月5日,端木溘然長逝,他從未忘卻對蕭紅的思念之情。</p><p class="ql-block">1997年5月10日,鐘耀群帶著端木部分骨灰飛到香港,在端木生前友好熱情安排下,在端木當年掩埋蕭紅骨灰的地方,撒下了端木骨灰,讓他倆人間天上,生死長相伴。以了卻端木生前對蕭紅的無限眷戀之情。在近代文壇上留下“文壇馳騁聯雙璧”(柳亞子語)的佳話。</p><p class="ql-block"><b>三、鐘耀群——助手與老伴</b> </p><p class="ql-block">端木年歲大了,身體又不好。別人勸他再婚,在蕭紅離開他18年之后,他寫信給二哥,說有三個人可供選擇,一個是搞藝術的,一個是事務長,還有一個……</p><p class="ql-block">二哥回信告訴他,要從身體上考虛呢,當然是事務長好;但還是找一個能交流的吧。后來端木來信告之選擇了鐘耀群——昆明軍區國防話劇團演員,還有藝術照,曾扮演過西施與伊索寓言中的黑女奴。他們在桂林就認識,還唱過端木寫的歌。當時鐘在南方也是在挨斗,他們彼此寫了好多信,那時端木病重由大哥照顧著,所以若是他們結了婚,組織上會考慮她調到北京。</p><p class="ql-block">1960年五月端木與鐘耀群結婚。1962年二月他們生了一個女兒,端木重又重溫了家庭的溫馨。1973年,端木患心肌梗塞,1974年組織調鐘來北京文管處,1978年12月又調北京市文聯作協,專為協助端木投入鴻篇巨制《曹雪芹》的浩繁的創作。1979年,端木擔任了剛剛成立的《紅樓夢》學會理事、學刊編委。當年十月《曹雪芹》上卷,由北京人民出版社出版。1981年,四五月間,鐘隨端木到南京、揚州、常州、無錫、蘇州、上海、杭州等地參觀考察,尋覓曹雪芹蹤跡,為寫《曹雪芹》中卷搜集材料。1985年,端木與鐘耀群合作的《曹雪芹》中卷出版。鐘耀群的另一個工作就是幫助端木收集發表過的作品。并為他編制創作年表,由于端木對自己的作品過去很少保存,特別是經過八年抗戰、十年文革,資料散失不少,所以工作難度可想而知。加上端木年老多病、健忘,收集來的文稿,明明有他自己的署名,讓他過目時,也要回憶半天。他那些用化名寫的文章,自己提不出什么線索,收集極其困難。不得不通過種種途徑,把可能刊載他文章的報刊借回家,讓他自己過目、甄別、判斷。有些借不回來的,就干脆放棄了。他又寫信給各地的朋友幫助提供線索,朋友們陸續抄寫、復印、照相,提供了不少資料和線索。端木從小身體就不好,青年時期患過肺病,五十年代后期,又得了高血壓,再后又得了腦血栓輕度偏癱,又發展成冠心病,全憑鐘關顧。</p><p class="ql-block">對待思念蕭紅的態度,鐘是很開明的,當她還沒有與端木結婚時,鐘來北京探親,在剛分給端木的兩室住房里,幫助他搞衛生時,發現保留下來的蕭紅的遺發,鐘深表理解。當有人攻擊端木時,她又站出來收集有關材料,撰寫了《端木與蕭紅》一書。她也是個女人,當她寫到端木與蕭紅第一次親吻時,心靈也發顫過,但是,她是尊重兩個人的感情的。嫁給端木,她犧牲了自己的職業,全心為端木服務,甘心作他的秘書和生活管理員。在端木逝世后還把部分骨灰撒在蕭紅的墓地,讓兩個人在天上再緒前緣。這是怎樣一個女人的襟懷呢。端木在天之靈也一定安息了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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