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魂斷洹水兩秀才</p><p class="ql-block"> 這是一篇舊文,十年前寫的,在2024年的春節要來的時候,又想起了兩位老朋友,于是把舊文翻出來,重新發一下,以表達一下對老朋友的敬意和哀思。</p><p class="ql-block">月落洹水,魂歸書香,真不能想象 ,安陽王懷謹先生與鄧葉君先生,兩個才華橫溢的才子英年早逝,實在令人惋惜。</p><p class="ql-block">懷謹先生與前年病逝,葉君先生與今年年初病逝。兩人都是剛過知天命之年,正是人生壯年,閱歷豐富,厚積薄發的時候,卻倏然而去,走得匆忙而叫人唏噓、遺憾。</p><p class="ql-block">懷瑾先生大筆如椽,個性揚厲;葉君先生妙筆生花,沉穩練達。懷瑾為河南作家協會會員,報告文學、小說、影視劇本,樣樣不俗,其報告文學《火土》,在上世紀80年代初榮膺《中國青年報》大獎,可謂青年才俊,名播華夏。葉君先生是中國作協會員,他勤奮不輟,從上世紀80年代初,開始發表文章,直至病入膏肓還是忘我筆耕,在病榻上完成了小說<<還你一個真實的曹操>>,葉君先生在工作之余,完成了上百萬字的小說 、詩歌、報告文學等作品,有的作品在河南文學雜志《莽原》獲獎,有的在人民日報獲獎,可以說佳作連連。</p><p class="ql-block">與懷瑾先生和葉君先生相識是在1982年,那時,正是全國第三次全國人口普查的時候,,懷瑾先生在縣文化館工作。為了配合縣里的人口普查,受縣委指示,縣文化館要從縣里找幾個能寫點東西的人,搞點宣傳冊之類的小冊子。于是我們幾個就從縣里不同的單位來到縣文化館報道,記得有葉君先生、張尚蘭女士,我,好像還有柴淑英,也就是后來懷瑾先生的夫人,還有幾個,現在想不起名字了。那時,好像正是春寒料峭,因為記得葉君先生還穿著個半截風衣,總是蜷曲著,那時,我們住在軍分區招待所,沒有暖氣,飯菜很簡單,但是很愉快。晚上沒事的時候就是天南地北,海闊天空的瞎侃,葉君最喜歡的就是當時比較有點名氣的詩人韓瀚寫張志新的詩,葉君先生誦讀的時候總是很有激情:“她把帶血的頭顱,放在生命的天平上,讓所有茍活著,都失去了重量?!闭媸菚鈿猓瑩]斥方遒。他可能很喜歡這首詩,因為多年以后,我們在共事的時候,還總是滿懷激情的給別人吟誦。那個時候,我比較喜歡古典詩歌,對現代詩,不是多看好,因為,那時朦朧之類的東西紛紛出籠,我以為,詩歌需要意境,美感、藝術,但是叫人看不懂,玩文字游戲,我覺得是十分的無聊與不負責任。尤其是到了今天,我們有時是需要風花雪月的東西,但是更需要富有戰斗精神的東西,為時代鼓與呼,不能一味無聊地去粉飾太平。當然像韓瀚之類的詩歌還是很喜歡的。</p><p class="ql-block">在短暫的交往中,懷瑾知道我的對戰斗性比較強的詩歌有點偏愛,于是,就聊起了郭小川、賀敬之、田間等等一些現代詩人。他對郭小川的詩,很喜歡,并順口拈來:“三伏天的雨,雷對雷,朱仙鎮交戰,錘對錘,今天晚上喲,咱們杯對杯......酗酒作樂的,是浪蕩鬼,醉酒哭天的,是窩囊費......”以后的交往中,他又大段的吟誦詩人紀宇的《風流歌》:“我就是風流,我就是風流......有時,我是鐵馬冰河風颼颼, 有時,我是氣吞萬里雄赳赳......張騫通西域,我在鞍前, 鑒真東渡海,我在船后。 我曾陪花木蘭替父從軍, 我曾跟佘太君掛帥御寇...... ”懷瑾對現代詩的風味,很有胃口,并且見解獨到。其實對古體詩他也情有獨鐘。他常說自己是書香門第,詩書傳家,這個我是相信的,因為享譽全國的著名詩人王懷讓是懷瑾先生的堂兄,懷讓先生是《河南日報》文藝部主任,出口成誦,寫文章是倚馬可待,他的詩,激情澎湃,令人蕩氣回腸。我曾陪懷讓與懷瑾兩位先生幾次到銅冶采風,并寫有大量佳作。</p><p class="ql-block">懷瑾先生對詩歌,可以說很有造詣。有一次我們聊起了田間,我說田間的詩很有時代精神,富有感染力,即使現在,我們也需要他這樣的詩人,他說是。我隨口說出田間在抗戰時的“槍桿詩”:“假如你不上戰場,敵人會把你殺死,并且指著你的骨頭說,這就是奴隸?!睉谚f:好詩啊!,我們現在呼喚的就是這樣的戰斗詩篇。</p><p class="ql-block">懷瑾先生在縣文化館,可以說是如魚得水,可以盡情的地讀書,盡情地寫作。有一次來安陽辦事,去看懷瑾先生,他說:我最近要提拔了,要當文化館副館長了。其神情有得意狀。懷瑾不管在哪里,一直是筆耕不輟,即使后來調到市檢察院,也還是不停地寫,并且大作多多。</p><p class="ql-block">葉君先生與懷瑾先生都是洹水邊的秀才,在安陽文化界大名鼎鼎。我和葉君先生原來都在學校教書,后來葉君先生到縣廣播電臺做編輯,再后當副局長,不管做什么工作,不管工作多忙 ,他一直沒停下創作,多年來可以說一直是沉醉在自己的創作激情中,在創作的藝術海洋自由地游弋。 從上世紀80年代初到他去世,他創作了上百萬字的作品,為人們了留下了一筆寶貴的財富。</p><p class="ql-block">葉君沉穩、練達,一路走來還算順風順水。也許是某種機緣,后來與葉君在一起工作了6年,更是近距離的了解了葉君。在工作之余,我們一起去了山西,品平遙舊跡,穿王家大院,夜宿綿山,聽佛道晨鐘暮鼓。我們去韶山,看偉人故里;一起去岳陽,看洞庭湖潮起潮落;一起登黃鶴樓,看大江奔流;上岳麓山,聽書聲瑯瑯,瞻仰巨人遺跡;后來又去了廈門,讀賴昌星紅樓故事,領略南國風情,透視臺海風云;到深圳,感悟時代腳步;順便又到海南島,喝椰子汁,品味南天風情。葉君先生還是很隨和的,不管我們到哪里,只要有意思,看看何妨,那次從岳陽回來,路過赤壁,我跟葉君先生說,這可是好地方,當年三國鏖戰的地方應該一看,葉君先生說好,于是我們登上了赤壁,千年銀杏,葉肥枝壯;滾滾長江,洶涌東去;之后去瞻仰武侯宮,拜風臺,有一道士,給葉君打量一番,不知說了些什么,然后便跟道士進了密室,一會出來,葉君給了道士100塊錢,我給葉君先生開玩笑說,假道士的話哪里可信啊,葉君說:不可全信,也不可不信。我們哈哈一陣,一笑了之?,F在想來,也許道士給葉君的是讖語。</p><p class="ql-block">葉君發病后,一直在與病魔進行著頑強的抗爭。今年年初,葉君先生病情惡化,從鄭州醫院回到了安陽地區醫院,我與國義老師第一時間趕到醫院,第一眼看到葉君先生時,我渾身戰栗,這是葉君嗎,原來一百四五十斤的身體,現在只剩下幾十斤了,形容枯槁,骨瘦如柴,原來深邃出神的眼睛已經沒有了光澤,確實,大去之期不遠了,我內心感到特別的心酸。</p><p class="ql-block">去年懷瑾先生走了,今年年初,也就是在我去看葉君先生的第三天,葉君先生也帶著太多的遺憾駕鶴西去了。</p><p class="ql-block">就這樣,洹水邊的兩個才華橫溢的才子,相繼去了。</p><p class="ql-block">中秋節又要來了,月兒又要圓了,然而這兩位老朋友卻不在了,于是寫了這篇短文,以寄托我的哀思。</p><p class="ql-block">斯人已去,來者可追。人生如夢,往事何悔。該來的要來,該走的要走,逝者如斯。</p><p class="ql-block">沉靜的夜,秋風蕭瑟,萬籟俱寂,此時好傷感,真是月落洹水靜無聲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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