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游（博山）新泰山

老鄭

——我在日常生活中，記錄下一些自己生活中的小事和忽而想起地過去了的記憶，在它們樸實無華之中，讓我在冬天蕭廖寂寞的日子里，有著不一樣的感受，并且從里面體會出了一些異樣的色彩和味道。新泰山因為離家太近的緣故，就是平時有閑余時間，我也很少動起它的心思，徒步去走一走，逛一逛。因為天冷，不宜騎摩托車遠行，我又不甘心憋在家里看電視，刷手機。接受了妻的建議，拒遠求近，決定到新泰山閑逛一番。 我們是從老淄博衛(wèi)校門口左拐沿著陡坡水泥路，開始了登爬新泰山之行。老(新泰山）村委會還在，只是它已經(jīng)改換了門庭，已經(jīng)與臨近的南關(guān)村合并成一個村，改稱為新泰山居委會。新修的門臉同以前我印象中的紅瓦青磚矮屋的村委會，已經(jīng)隨著時間推移地風雨，不知不覺轉(zhuǎn)換成具有新時代的現(xiàn)代模樣，在已是物是人非的新建筑上，透出一些勃勃生機和新生事物的跡象。新泰山村委會我以前從來沒有進去過，但是在上世紀的七幾年，它后面的廢品回收站，在每每臨近過年的時候，我是必須要來一趟的。 我把積攢了一冬時間的破爛，很費力地弄到這里換成現(xiàn)金，再去買成過年燃放的鞭炮……記得在這里工作的都是大媽大爺級的“老人”，他們認真的把我費了很大勁弄來的破爛，一絲不茍的分類秤重，把每一樣東西依據(jù)斤兩，仔細地換算出價格，再開好一張長長的紙條子，遞到我的手里。我拿著條子，心里立馬跳得厲害，一邊看著上面寫地錢數(shù)，一邊盤算著今年能夠買得起什么樣貨色的鞭炮。轉(zhuǎn)到后面的一個套院里，站在一塊磨出發(fā)著光澤的青石臺子上，從一個綠色窗戶下面開著一個小窗戶的洞口把條子遞進去。不一會兒，隨著一聲不冷不熱的“數(shù)好了”話聲，錢就被遞了出來。我望著可憐巴巴的幾張毛票子，很難滿足自己想象中肆意燃放鞭炮地愿望，心里就開始有了一些失落。 博山的中心路東頭是從新泰山腳下開始修起的，一直延伸到最西面的山區(qū)。仰視登上新泰山的山坡，它不愧那個“新”字。它已經(jīng)從原來的平房，不知不覺改換成了樓房，它們高高地矗立，俯視著博山老誠，是什么時候，博山老城也變換了模樣，讓我有點不認識了。在中心路修筑前，日用電磁廠很顯眼的懸掛在半坡上。它應(yīng)該是這個山上最“高大上”建筑了。我走進敞開著的大鐵門，里面空空無人，一片荒廢狼藉的景象。雜亂無人問津的廠房和大院，盡管布滿塵土灰燼，但是也掩蓋不住當年的輝煌和繁榮，從一片廢墟中透露出來。它默默無語地看著周圍環(huán)境日新月異的變化和改變，真不知道為什么它被荒廢和被冷棄，而又一直的被保留了下來。以前在博山城中，象這樣的小廠子，數(shù)量可以用林立來形容，現(xiàn)在基本上都被新修起地高樓大廈所代替了。我不知道自己是應(yīng)該用心酸還是用無奈的詞語來形容…… 以前我曾經(jīng)有過幾次從這條路攀爬新泰山，當時兩旁的建筑都是以平房獨院為主，在高低不齊房屋中，貫穿著一條七折八拐地曲折道路，陡而且很窄。幸好當時的交通工具大都是步行和自行車，道路再難走，也從來沒有阻擋居住在這里的人們回家的腳步?，F(xiàn)在已經(jīng)基本上改換成了樓房，道路修的平坦寬闊，舒適并且好走了許多，比以前坡陡路顯然方便了許多。現(xiàn)在有很多博山人不知道為什么都喜歡懷念逝去的的博山老城。隨著時代的變遷中，變了樣的老誠已經(jīng)有很少的殘存老屋或者老樹被留下來，他們只能在嘆息和遺憾中，回憶著過去消失的老東西。我想懷舊沒有錯，除陳換新也應(yīng)該沒有什么錯。 　　在新建起的高樓之中的燈泡廠宿舍，算是鶴立雞群的另類了。如果樓房的外面不是被刷上了涂料，歷經(jīng)幾十年風雨滄桑的老墻裸露在外面，一定是會與周圍環(huán)境格格不入的，現(xiàn)在好在還有涂料，能夠把它們遮掩，“翻新”。 燈泡廠宿舍的樓區(qū)我也沒有進去過，只是聽說過它曾經(jīng)是當年新泰山上新建筑的新貴。記得它是在燈泡廠生產(chǎn)最紅火的時候，在這里選址蓋成的宿舍樓群。傳言當時廠子為了工人上班的方便，計劃在新泰山東頭至東山西頭修剪建一個跨山橋。可能由于廠子的突然衰敗，計劃也隨之泡湯……燈泡廠現(xiàn)在已經(jīng)倒閉，在其躺倒的地方也被建筑商蓋起了民居樓——世紀上城，高高的屹立在東山之上與新泰山隔河相望。 　　一個城市的面貌到了今天的樣子，源于那些努力想把它改變?nèi)说挠蛣訖C。誰不知道，真正的發(fā)展進步和快樂地所得，絕不是源于那些任意肆虐的欲望，而恰是本能的遏止和克服自己私人的欲望而得到的社會發(fā)展和人們思想的進步。精神和物質(zhì)雙豐收應(yīng)該就是這個意思吧。報紙上經(jīng)常在談文化時說過這樣的話: “現(xiàn)在，很多建設(shè)行為表現(xiàn)出對歷史文化的無知與輕蔑，做了不少割斷歷史文脈的蠢事”。“城市建設(shè)，要讓居民望得見山，看得見水，記得住鄉(xiāng)愁” 。你說，現(xiàn)在的博山城是這個樣子嗎？ 　　一個城市的發(fā)展方向，是不是廠家都倒閉了，在它躺倒的地方，蓋起樓房來，社會就進步了和發(fā)展了呢？這些東西，只有在老博山人的心里明了。 我迷惑不清，甚是不解。唯一知道的就是在拆與建的旋風當中，有的人與時同進了，有得人已經(jīng)富起來了。 沿著路標，往新泰山廟宇走去。青石臺階，紅墻黑瓦，這便是新泰山廟宇群。我想到一個問題，現(xiàn)在博山在修建廟宇，博山以外的很多地方也在修建廟宇。是什么時候，廟宇和樓房的新建或者翻新，成了一個城市發(fā)展變化的尺度和目標了。它能幫助人們擺脫困境，走出落后嗎？阿彌陀佛！阿門！我不知道用什么方式表達我的心情。我看到焚香繚繞，時不時有善男善女懷著各種祈愿，走進了廟門。人各有其志，我不想多說。 沿著青石臺階，繞廟墻繼續(xù)往上走去，飛檐下的飄帶扯著風鈴“叮叮當當”響著，清脆，悅耳。新泰山山顛，偏遠而寧靜，空曠無人，幽寂安逸，好一幅遠離世俗的畫面。 一陣陣冬天的風，吹過了我的耳鬢，呼呼的帶著寒冷，摧殘著枯黃的干草和樹枝上幸存寥寥的黃葉。每一個人的人生旅途一定會遇到不同的風的，不過有的人在風中迷失了方向，有的人在風中挺起了胸膛。有的人迎著風斗志昂揚，有的人的迎風卻是極力躲藏或者默默地不問不顧。有的人不懼風，有的人害怕風。無論怎樣，在凌冽不測的風中，不管許多，我希望遇到的是一個真正的我自己。 潛水電泵廠宿舍我是在路上聽一個正在漫步鍛煉的老人說的。它與燈泡廠宿舍一樣，幾乎是一個時期的建筑。不過一個修建在山的北坡，一個修建山的南坡，他們都是博山經(jīng)濟紅火的時候，磊建起的建筑。現(xiàn)在宿舍里居住的年輕人很少，房子大都房空被閑置了。博山城中有很多這樣沒有與時共進的被遺忘的角落，它們在經(jīng)過一段輝煌以后，便很少有人再關(guān)注和被提起了。 現(xiàn)今的博山老誠也被稱作了“老區(qū)”（工業(yè)老區(qū)），面對的是資源枯竭，年輕人的流失，大中型企業(yè)遷移的遷移，改制的改制，破產(chǎn)的破產(chǎn)，倒閉的倒閉，很多當年紅紅火火的企業(yè)，連遺址都很難找尋了。潛水電泵廠（宿舍）很幸運改了名字，以自己單位的名字，在新泰山上被保存了下來。新泰山山腳的周圍，大都已經(jīng)被新崛起的水泥切塊所占領(lǐng)，唯有西南角方向的水泥廠修建的橫跨大橋——向陽橋，在荒蕪的雜草中，閑置，橫臥，懸掛在博山到八陡的鐵路上。它的命運與被冷棄的鐵路一樣，堅韌的屹立在兩山之間，見證著博山以前和現(xiàn)在的輝煌，經(jīng)受著未來不測之風的考驗。愿向陽橋永遠的堅強，永遠的矗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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