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在人生的長河中,由朦懂少年到八十老翁似乎只在須臾之間。</p><p class="ql-block">余自幼喜愛涂鴉,但目前所能尋到的稚拙之作最早的一幅只能從1958年始。那時我十四歲,剛在哈爾濱笫十八中學讀初中不久。后在學校美術老師推舉下,到哈爾濱巿少年宮美術組師從水彩畫家陳鍾老師習畫,對景寫生的愛好和習慣也自此養(yǎng)成。</p><p class="ql-block">十六歲初中畢業(yè),那時,雖常常食不果腹,卻在朦朧的藝術理想感召下,擅自作主,考入了哈爾濱藝術學院附中。</p><p class="ql-block">初時,由于附中學生人數(shù)不多,許多專業(yè)課便與本科生師從同一教師。當時哈爾濱藝術學院的領導者大膽啟用了許多發(fā)配到北地邊陲,學養(yǎng)豐厚的“右派”分子,使我們在受教育程度上占了很大便宜。</p><p class="ql-block">1963年,雖然饑餓的時光已近尾聲,但哈爾濱藝術學院還是被“調(diào)整”下去,我們的大學夢也就此戛然而止。</p><p class="ql-block">我少年時的畫作,多以自己熟悉的城市環(huán)境為題材,從中央大街到松花江邊,從江南到江北,從地段街到西十二道街,從新陽路到正陽河,從老道外的桃花巷到南勛街的偏街小院……現(xiàn)在翻看這些少年之作,雖顯稚嫩,其中的真誠之感卻撲面而來。直至年齡稍長方知:“生活即藝術”此言不虛。</p> <p class="ql-block">大煉鋼鐵 水彩畫 18 x 25 cm 1958</p> <p class="ql-block">1958年,我剛上初中不久,不知從哪天開始,從校園到長街,到處煙火昇騰,人們在臨時搭起的一座座土高爐前忙活著。我們這些不能親身參加“煉鋼”者則到處搜尋廢銅爛鐵交上去,完不成任務時,就把家里的金屬門把手拆下來充數(shù)。這幅畫記錄的是地段街上哈一百與地產(chǎn)商店夾空中的夜間“煉鋼”景象。站在木箱上的孩子應該是我自己,因為小,只能做為觀望者出現(xiàn)。</p> <p class="ql-block">1959年時的少年宮一角 水彩畫 18 x 14 cm 1959</p> <p class="ql-block">初次到街頭寫生,最怕的就是行人圍觀。可一旦畫開了頭,所有的緊張和不安就都拋到了腦后。</p> <p class="ql-block">工人文化宮 水彩畫 14.5 x 8.5 cm 1959</p> <p class="ql-block">剛建成不久的建筑物和極具年代感的標語。六十余載的時光,仿佛從這張小小的紙片上一閃而過!</p> <p class="ql-block">尖頂小屋 水彩畫 19 x 26 cm 1959</p> <p class="ql-block">寫生這座北歐風格的小房子時,只是覺得它好看,便在路邊席地而坐,隨機將其描繪下來。多年后,一個偶然的機會認識了這座小屋曾經(jīng)的主人。他的父親是一位爆破方面的專家。這位朋友指認說:畫面右側(cè)的崗亭,就是為他們家的警衛(wèi)者而設。</p> <p class="ql-block">農(nóng)舍 水彩畫 18 x 13.5 1960.7</p> <p class="ql-block">記不清當時與少年宮活動小組的哪位同學結(jié)伴到市郊寫生。按時間看,應該是初中己經(jīng)畢業(yè),正等待著哈爾濱藝術學院附中9月份開學的時候。</p><p class="ql-block">在少年宮美術活動小組期間,曾畫過大量的水彩寫生,多數(shù)都被陳鍾老師留作范畫,還曾在少年宮圓型的建筑里為我搞過一次寫生習作展。再后來,這些畫作便不知所蹤了。</p> <p class="ql-block">西十五道街 水彩畫 18 x 26 cm 1962.</p> <p class="ql-block">哈爾濱藝術學院位于中央大街的最南端。由1號和3號兩座建筑組成。西十五道街在兩座建筑之間,使1號與3號隔道相望。1號是教學區(qū)、3號是生活區(qū)。3號的1樓是學生大宿舍,二、三樓是教工宿舍。3號樓的后院是學院圖書館,除了借閱圖書外:有時還在這里舉行音樂欣賞講座。我的許多西方音樂常識大都是在這里獲得。</p> <p class="ql-block">有酒瓶與洋蔥的水彩課堂作業(yè) 水彩畫 25 x 18.4cm 1961.</p> <p class="ql-block">剛剛?cè)雽W,便趕上了饑餓的年月。慶幸的是,我們的任課老師 多是被發(fā)配到邊城的“右派分子,”由于他們豐富的學養(yǎng)和出手不凡的技藝,使我們這些“毛孩子”大開了眼界。</p><p class="ql-block">當時我們的專業(yè)基礎素描頭像課由魯迅美院來的王松引老師和著名版畫家嚴仲仁老師擔任,水彩寫生課則由原任魯迅美院副院長的張曉非老師擔任,水粉寫生課由來自浙江美院(中國美院)的孫式彥老師擔任,西方美術史及色彩學等理論課程則由曾在三十年代曾留學日本,德高望重的周正先生擔綱;就連我們的古典文學課都是由來自人民文學出版社的主編李清泉老師擔任,他領著我們誦讀古文時,搖頭晃腦的樣子至今仍然記憶猶新。</p> <p class="ql-block">課堂上的頭像寫生 素描 40 x 35 cm 1962</p> <p class="ql-block">我們在附中時的頭像素描課由雕塑家王松引老師執(zhí)教。</p><p class="ql-block">之前的石膏像和靜物素描是由來自上海和蘇州的幾位先生負責。</p><p class="ql-block">這幾位先生要求我們用規(guī)則的排線畫出物體的凹凸,作業(yè)看起來很乾凈,卻顯得綿軟無力。</p><p class="ql-block">到王松引老師接替了我們的素描課程之后,情況大為改觀。只見王老師用幾條不同方向的長線框定了人物頭像的大關係,接著不斷地用不同方向的長直線深入下去,不用涂調(diào)子,十分結(jié)實而肖似的頭像便躍然紙上!多年以后方知,這是現(xiàn)代繪畫的基礎訓練,叫做結(jié)構(gòu)素描。正是這種“童子功”使我終生受益!</p><p class="ql-block">王老師今年已經(jīng)90歲了,孤身一人生活在上海。一直想去看看他,可始終未能成行。</p> <p class="ql-block">正陽河的俄式小洋房 水彩畫 14.2 x18.6 cm '1961</p> <p class="ql-block">“正陽河”,這個曾為老哈爾濱人耳熟能祥的地名,現(xiàn)今大概很少有人知道了。它位于松花江公路大橋南岸。這里的街路名稱大多以“河”字開頭,以“正陽河”命名的企業(yè)如“正陽河木材加工廠”、“正陽河醬油廠”等,有的早已??閉,有的“舊瓶裝新酒”,不復往日輝煌。</p><p class="ql-block">四十多年前,這里曾經(jīng)歷過哈爾濱歷史上最大的一場火災,火燒“連營”,幾天的大火下來,把遍布這里的俄式小洋房,焚燒殆盡。</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當年附中音樂專業(yè)的校舍 水彩畫 14.2 x18.6 cm 1961</p> <p class="ql-block">可以想像,在綠樹叢中一座座俄式小洋房的聚落中傳出陣陣優(yōu)美的鋼琴和小提琴旋律是一種怎樣的感官上的享受。雖然此時的操琴者經(jīng)常饑腸轆轆。</p><p class="ql-block">這是三年饑荒的第二年哈爾濱藝術學院附中離開中央大街正式落戶正陽河。</p> <p class="ql-block">當年附中美術專業(yè)的校舍 水彩畫 17 x23 cm 1962</p> <p class="ql-block">也許,在校領導的心目中,從事音樂專業(yè)的學生更加嬌嫩,理應在俄式小洋房中學習和生活。美術專業(yè)學生的教室和宿舍比起音樂專業(yè)的俄式小洋房、則顯得寒酸了許多。</p> <p class="ql-block">正陽河木材加工廠 水彩畫 20.5 x 28 cm 1962</p> <p class="ql-block">“正陽河木材加工廠”距離我們學校很近,當年在哈爾濱是一個巨型企業(yè)。這里自然也成了我們這些美術生貼近生活,練習寫生的好處所。</p> <p class="ql-block">遠眺八區(qū)廣場 水彩畫 26 x 19 cm 1961</p> <p class="ql-block">剛開春,陰面兒的冰雪還都沒化凈,樹葉兒還都藏在一個個鼓起的芽苞里。</p><p class="ql-block">學校里的煤爐總是半死不拉活地燒不旺。整天坐在這陰冷的教室里,不知什么時候把手都皴裂了。我與另一位同學相約,到南崗上坎兒,可以俯瞰八區(qū)廣場的位置去畫一張那兒的街景。這個季節(jié)在哪兒都是一樣,讓寒風一吹,手上皴裂的口子好像更疼了。(摘自當時日記)</p> <p class="ql-block">在南崗上坎兒遠眺道外 水彩畫 19 x 26 cm。1961</p> <p class="ql-block">那時的道外還沒有太高的樓房。從南崗上坎兒往下望去,緊鄰八區(qū)體育場便是被稱為“八區(qū)糧庫”的一個地方。</p> <p class="ql-block">霞曼街口兒 水彩畫 19 x 27 cm 1961</p> <p class="ql-block">一種難以克服的羞怯心理,趁著一早路人稀少時,從西十二道街南側(cè)路邊寫生這座中央大街上的小品建筑。路中央還有一位交警正在指揮交通。</p><p class="ql-block">這座小巧的建筑現(xiàn)己被一座大型商廈所替代。</p> <p class="ql-block">真美照像舘舊址 水彩畫 19 x 27 cm 1961</p> <p class="ql-block">位于尚志大街與西十二道街交口處的這座建筑還在,只是現(xiàn)時照像館變成了“麻辣燙”。</p><p class="ql-block">那時全哈爾濱市也沒有幾家照相館,我與母親還在這里拍過一張合影留念。</p> <p class="ql-block">遠眺尚志大街 水彩畫 22 x 19 cm 1961</p> <p class="ql-block">己記不清當時寫生現(xiàn)場的任何細節(jié)。從畫面上看,寫生的地點是在兒童電影院左側(cè)的鈄坡路旁。遠處可見的標志性建筑物便是當年的電業(yè)局大樓。現(xiàn)在它已經(jīng)成為了一座賓舘,外表則被粉刷成難看的粉綠色。。</p> <p class="ql-block">俄僑公墓里的老教堂 水彩畫 19 x 28 cm 1963</p> <p class="ql-block">這座教堂被稱為“圣母安息教堂”。</p><p class="ql-block">它原是一片俄羅斯人墓地。這片墓地被遷移時,出于好奇,我還去瞧過熱鬧。親眼見到棺木中的亡人如何被挖掘出來的場景,還看到有人乘機把墓地上小巧的石雕偷走的舊事。</p> <p class="ql-block">南崗游泳舘 水彩畫 15 x 19 cm 1962</p> <p class="ql-block">南崗游泳舘舊址大約在現(xiàn)時紅軍街南端的“奧威斯”大廈附近。這是一座供市民使用的體育運動場所,但需要辦理“游泳證”。在下少小時,無此資格,年齡稍大,也辦過一個“證”,終因每次入場都需購票,而作罷。</p> <p class="ql-block">建設中的八區(qū)體育場 水彩畫 19 x 28 cm 1962</p> <p class="ql-block">哈爾濱的“八區(qū)”,位于道外區(qū)與道里區(qū)交界處的道外區(qū)一側(cè)。為什么被稱為“八區(qū)”,沒有確切的答案,可能與中東鐵路有關,也未可知。五十年代后期,全社會都處于“大躍進”的亢奮之中,“八區(qū)體育場”也屬于此時的“大上”項目之一。</p><p class="ql-block">到五十年代末,全社會的經(jīng)濟和生活上的困難好像是突如其來的沖擊波。正在熱火朝天的建設項目被停止,“八區(qū)體育場熱火朝天的建設景像也在突然間歸于沉寂。</p> <p class="ql-block">藝術學院的黃山農(nóng)場 水彩畫 21 x 29 cm 1962</p> <p class="ql-block">1960年秋天,我們剛剛考入“附中,便被打發(fā)到位于市郊的“黃山嘴子的學院農(nóng)場收秋菜。那是一個多雨的季節(jié)。臨來的時候沒有太多準備,單說鞋和襪子,在泥里和水里泡透以后,第二天雖冰冷潮濕,卻也只能依舊穿著它下地。</p><p class="ql-block">到1962年暑假,因家庭原因無處寄身,便主動申請到農(nóng)場勞動。在這里鏟過地,放過豬,還放過馬。現(xiàn)在還記得,第一次試著往馬背上騎時,因不得要領而從馬背上摔下來的情景。</p> <p class="ql-block">大雪封江 水彩畫 14 x 19 cm 1962</p> <p class="ql-block">按照原定規(guī)劃,“正陽河”這一地區(qū)準備成為哈爾濱藝術學院的新校址,它本應成為全省最高藝術學府所在地。只因“三年困難時期的到來,這一計劃不得不予以擱淺。只在江邊剩下一座孤零零的小樓,歸“附中使用。</p><p class="ql-block">1962年的春天來得格外地晚,一場暴雪之后,使本該到來的春天一下子回到了嚴冬。</p> <p class="ql-block">江北龍王廟 水彩畫 20 x 27 cm 1962</p> <p class="ql-block">在松花江北岸,在鐵路大橋的西側(cè),一個孤島上有一座小小的龍王廟。</p><p class="ql-block">也許這是江上漁民為祈愿神靈保佑自己的身家性命而建。</p><p class="ql-block">好像沒人關心它的存在,一個少年寫生者將其收入自己的畫作之中也是由于這個微型廟宇與周圍環(huán)境格格不入所致。</p> <p class="ql-block">南岸游艇 水彩畫 17 x 23 cm 1963</p> <p class="ql-block">哈爾濱的城市基因是歐陸之風。這是它有別于其它城市的特色所在。</p><p class="ql-block">松花江面上往來穿梭的大小游船,只有這種樣式才是哈爾濱的標配。</p> <p class="ql-block">冬季修船 水彩畫 23 x 28 cm 1964</p> <p class="ql-block">上世紀六十年代初,大型游船的修造多在江北岸的馬家船口。小型游船的修理則多在江岸邊的道外區(qū)一側(cè)進行。</p><p class="ql-block">每到春季來臨之前,雖冰雪未融,小游艇的修理工作卻早已悄然開始。</p> <p class="ql-block">北新街 水彩畫 16 x 23 cm 1963</p> <p class="ql-block">原來的北新街與友誼路中間橫著一條鐵路。北新街一側(cè)被稱為“道外,友誼路一側(cè)被稱為“道里”。有一段時間我家住在道外的北新街一側(cè),若要到道里去,一是從江邊,二是從北馬路繞行。還有一個省時的小道,叫做“三十六蹬”,從這個小道穿越鐵路線就可以直接來到友誼路了。</p> <p class="ql-block">老道外小巷 水彩畫 19 x 28 cm 1963</p> <p class="ql-block">俗稱的“老道外”大體上是指從頭道街到二十道街的區(qū)域之內(nèi),一條舊稱“正陽街,后稱“靖宇街”的通衢大道東西向的從中間穿過,南部的街道被冠以“南”字,北部則被冠以“北”字。</p><p class="ql-block">這是哈爾濱市一塊中國人的聚居地。街面上的建筑中西結(jié)合,多數(shù)是西洋結(jié)構(gòu)再配以中式的繁復裝飾紋樣。樓房的后面則是多層的四合院格局。這一片建筑群不知什么時候被冠以了“中華巴洛克”的名頭。</p> <p class="ql-block">極樂寺 水彩畫 26 x 18. 5 cm 1963</p> <p class="ql-block">哈爾濱市是一個典型的移民之城。世界各國很多民族都聚居在這里,光是各國領事館就曾達到二十多個。還有眾多從山東、河北闖關東到此討生活的眾生,多種宗教信仰聚合在一起,一時間使這個城市成了教堂和寺廟之城。“極樂寺,只是代表佛教的一個宗教場所。人們在這里各取所需地禮拜對自己可能有幫助的神佛。小時候,因身體贏弱,曾奉母命在這里跪拜過藥師佛。</p> <p class="ql-block">極樂寺里的靈骨塔 水彩畫 26 x 18.5 1963</p> <p class="ql-block">六十年代初的極樂寺,來此禮佛的香客不是很多。</p><p class="ql-block">在寺中偏于一隅處有一座孤零零的佛塔,寫生之余,我和另一位畫友見塔門並未上鎖,便順勢鉆了進去,沿著旋轉(zhuǎn)的扶梯往上走,只見每層都放著一些青灰色落滿灰塵的壇子。多年以后方知,這里是安放圓寂后和尚們的“靈骨”所在,被稱為靈骨塔。</p> <p class="ql-block">竹殼暖水瓶 水彩畫 35 x 26 cm 1963</p> <p class="ql-block">竹殼暖瓶和鐵皮暖瓶都是極富年代感的物品。上世紀六十年代幾乎是每個家庭的必備。</p> <p class="ql-block">有石膏玩具的靜物 水彩畫 26 x 35 cm 1963</p> <p class="ql-block">不知何時,這只被涂了顏色的孫??子進入了我和母親逼仄的小屋。母親是一位充滿童心的老人,她將這只猢猻陳列在用包裝箱子改制成的雜物柜上,我則把這些圖象收入自己小小的畫面里。</p> <p class="ql-block">張充仁風格的靜物 水彩畫 19 x 26 cm 1963</p> <p class="ql-block">早己記不清是通過何種途徑接觸到張充仁水彩畫的印刷品。</p><p class="ql-block">但這種極具個人風格的水彩畫表現(xiàn)風格深深地吸引了我。不論是風景還是靜物,那種一次成形的簡略用筆,那種略顯夸張的濃洌色彩,一時間成了我模仿的對象。</p> <p class="ql-block">四姥娘的遺贈 水彩畫 19 x 28.5 cm 1963</p> <p class="ql-block">四姥娘是母親在哈爾濱唯一的近親。</p><p class="ql-block">四姥爺是清末的秀才,寫得一手娟秀的蠅頭小楷。流落到哈爾濱后,曾為一家書局做事。后來,不知因何故去世。我同母親見到四姥娘時,她早己改嫁。后因家庭矛盾,四姥娘自盡身亡。這把日式紅色漆壺就成了四姥娘曾在這世上走過一遭的唯一見證。</p> <p class="ql-block">江上俱樂部 南側(cè)的圍墻 水彩畫 18 x 26 cm 196</p> <p class="ql-block">江上俱樂部南側(cè)曾經(jīng)的柵欄門。</p><p class="ql-block">在緊閉的門扉前寫生,也許當時想到的是無家可歸的命運。</p> <p class="ql-block">電車街 水彩畫 26 x 19.5 cm 1963</p> <p class="ql-block">電車街是個有故事的地方。</p><p class="ql-block">寫生這幅小小畫作時,在電車街上還能見到這座哈爾濱的標志性建筑,那時,它還未被林立的高樓所遮擋。也許當時很多事情還沒有發(fā)生,但后來,這幅略顯幼稚的畫作卻與“黑龍江日報社”緊密相連,成為這段久遠歷史另一端的,佐證。</p> <p class="ql-block">桃花巷的水樓子 水彩畫 19 x 27 cm 1963</p> <p class="ql-block">並沒有哪條具體的街巷被稱為桃花巷,“桃花巷”其實是一個地域概念。這幅水彩寫生畫面中心部位的水樓子旁邊就是稱為“褲襠街”的小巷。后來因其稱謂的不雅,改稱“天一街”。至于這一帶是否曾為娼妓云集的“煙花柳巷””也就無從考證了。</p> <p class="ql-block">老動物園的小白樺林 水彩畫 19 x 28 cm 1963</p> <p class="ql-block">在老動物園靠近西門的一側(cè),有幾株可愛的小白樺聚在一起。秋陽中,金黃的樹葉兒在逆光中舞動著,顯得十分透明而純凈。</p><p class="ql-block">我己經(jīng)數(shù)次寫生過這里的小白樺,但每次都會有新的感覺。</p><p class="ql-block">我愛白樺,特別是晨昏雨雪中,它更富有詩的意味。可惜它早已消失,被鋼筋水泥的叢林所代替。</p> <p class="ql-block">兆麟公園的早晨 水彩畫 13 x 18.5 cm 1963</p> <p class="ql-block">少年時,因羞于寫生時被圍觀,所以許多時候都是選擇起早。</p><p class="ql-block">那時候,晨光里的兆麟公園分外地安靜。只有溜彎的人偶而喊上一嗓子京劇唱腔,之后便又歸于平靜。</p> <p class="ql-block">撫順街 水彩畫 27 x 18.5 cm 1963</p> <p class="ql-block">撫順街一帶曾被稱為“地包小市”。所有的街道幾乎都是“安”字開頭。早年間,居于此地的中俄窮人,常把自己家中的閑置物品在道邊出售,因此被稱為“小市兒”。</p> <p class="ql-block">新陽路口兒 水彩畫 19 x 27 cm 1963</p> <p class="ql-block">新陽路從北端的新陽廣場啟始。早年間有一條鐵道線從路口兒橫穿而過。那時,這條路的兩側(cè),還沒有太多的高樓大廈,街頭的平房是一個賣水的地方。一擔水2分錢。</p> <p class="ql-block">朋友的罐子和我家的黃瓜 水彩畫 28 x 35 cm 1964</p> <p class="ql-block">好友從地攤上買到了一個漂亮的歐洲水罐。發(fā)見之后緊忙借回家來,再配上幾個正待下鍋的黃瓜和西紅柿,記錄下這蝸居中難得的“富貴”相。</p> <p class="ql-block">天光初現(xiàn) 水粉畫 13 x 27 cm 1964</p> <p class="ql-block">1964年,剛參加工作不久。一個秋日的周末,我與兩位畫友乘綠皮火車到市郊的舍利屯寫生。到得目的地時,還是滿眼夜色。我們?nèi)嗽谛≌镜钠狈孔永铮髯园旬媻A子蓋在身上取暖。待到東方破曉,我們緊忙走出車站,迎著黎明的寒氣,在上牙打下牙的顫抖中快速地記錄下這天光初現(xiàn)的瞬間印象。</p> <p class="ql-block">日出 水粉畫 13 x 20 cm 1964</p> <p class="ql-block">不知從什么時候開始,我對日出的瞬間就抱有極大的興趣。</p><p class="ql-block">常常地,在天光曦微中,在黎明時的濃重寒氣里,備好顏色和紙筆,靜候日出的莊嚴時刻。</p><p class="ql-block">慌亂中,不管蘸取的顏色對與錯,全憑瞬間印象信筆涂來,自有一種生命活力留存在小小的紙片兒上。</p><p class="ql-block">生命屬于我們自己,在人生的旅途中,每一個日出的瞬間都是鼓舞我好好活下去的動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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