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90歲的老父親靠在康復(fù)醫(yī)院的床上,他臉頰凹陷,膚色灰白,目光無神,呼吸無力,他木然的看著兒女們忙碌著清理出他藏匿的煙,和他喜愛的泡酒壇子,那是他一輩子的嗜好。</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醫(yī)生再三囑咐:“他的各部分器官已經(jīng)衰竭。再經(jīng)受不住這些東西了。”雖然他自己還頑固地不承認(rèn)這個(gè)現(xiàn)實(shí)。精神稍好時(shí),也會(huì)抵制反駁兒女的行為:“ 離開了這些,那我活著還有什么意思?”</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醫(yī)生的話里話外善意地透露著一個(gè)意思:“這個(gè)年紀(jì)了,身體各功能都開始衰竭,藥物也起不到什么作用了,你們要有思想準(zhǔn)備,需要采取什么延續(xù)的方式?由家屬?zèng)Q定。”這個(gè)大概是所有兒女都要面臨的最難抉擇的事情。</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遇到有陽光的日子。兒子推著老父親去庭院里曬曬太陽。暖暖的冬日居然能讓父親蒼白的臉上起了些紅暈。渾濁的眼神也有了些光。只有兒子一個(gè)人時(shí),他會(huì)伸出瘦骨嶙峋的手:“兒子、給我一根煙好吧?”兒子沉默了一下,雖然有負(fù)罪感,還是無言的掏出了煙,給父親點(diǎn)上。他發(fā)現(xiàn)父親拿煙的手居然沒有抖。煙頭的火星一閃一閃。父親的吸力居然很有力度。</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老父親靠在輪椅上,兒子蹲在地上。倆人都無聲地抽著煙。有時(shí)候男人之間的沉默也是語言。雖然他們心里都有一個(gè)相同的話題。這是人生最難坦然交流的話題。父親無神地望著遠(yuǎn)處,那里有湖水波光粼粼,藍(lán)得發(fā)亮,兒子知道父親的眼光己夠不到那么遠(yuǎn)。已經(jīng)肌肉萎縮的手的搭在扶手上,甚至無力的舉起那半截?zé)煟L長的煙灰顫顫地彎垂著,隨時(shí)都會(huì)跌落。</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兒子臨出門時(shí),老父親費(fèi)力的對(duì)兒子提出要求:“兒子、把你身上的半包煙留給我吧?”</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兒子無法拒絕,他知道,老父親提出這個(gè)要求比他決定放下那半包煙要艱難的多。看到兒子允諾的舉動(dòng),父親的嘴角微微上揚(yáng),竟露出了久違的笑容……</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走出門的兒子已是淚涌滿眶……</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僅以此文懷念父親逝世一周年。</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2023.12.25.于岳陽圖書館</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文中圖片源于網(wǎng)絡(luò)</span></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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