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驢得水》:考驗面前，人性如驢得水

云飛揚

《驢得水》是2016年在中國上演的一部荒誕喜劇，故事情節十分簡單，就是講述民國時期的一所缺水的偏遠學校，教師們將一頭驢虛報成老師，冒領薪水而引發的一系列有喜劇色彩的荒誕鬧劇。該劇由周申、劉露編劇并導演，任素汐、大力、劉帥良等主演。 　　表面的荒誕甚至胡鬧，掩飾不住的是人性的變化與貪婪。一部劇，一個濃縮的小社會，亦是一個多樣化人性的全景展示。有人說，永遠不要考驗人性，人性是禁不起考驗的。這句話，在《驢得水》這部劇中，確確實實得到了驗證。 　　生活中，我們經常問自己究竟想得到什么，有些人還感到茫然無措，其實看看《驢得水》中的人物，我們就全都明白了。孫校長、裴魁山、周鐵男、張一曼，幾個從大城市來到偏遠小鄉村，最初的目的是啥？無非就是他們自己口中所說的，為了中國的鄉村教育做個實驗，最終能成為中國鄉村的教育示范及先行者。 　　劇中的孫校長，年齡雖大但激情四射，是倡導者，亦是引領者。但這幾個人的“偉大”理想，卻因為極力掩飾一件擔水的驢冒領薪酬的事而化為烏有。作為領頭者，為了小學的長久存在，堅定不移的始終站在說謊者的角色，孫校長多少還是令人敬佩與肯定的。但他之后的行為，卻怎么也讓我們與“高尚”聯系不上。為了圓謊，他讓送水的銅匠假扮呂得水；為了逼真，他默許張一曼“睡服”銅匠；為了留住銅匠，他讓同伴肆無忌憚的痛罵張一曼，甚至親手剪去張一曼最為看重的長發；為了謊言的繼續，他甚至配合教育部的特派員，要求自己的女兒與銅匠舉行婚禮。 看完影片，作為觀者的我，對孫校長的這種執著，真的頗為感慨，除了感慨，唯有嘆息而已，所有的這些委屈求全，難道就是為了所謂的鄉村教育嗎？這樣得來的鄉村教育，又有多少的現實說服力呢？ 　　再看裴魁山，教導主任的角色，圍繞校長是必須的，然而在教育部撥下的巨額經費面前，私下嚴肅的問孫校長：這錢怎么分？當張一曼拒絕他的求歡時，他終于站在了張的對立面。 　　周鐵男呢，一個多么剛直的體育男，因為一聲打偏了的槍響，瞬間轉向，成了特派員的跑腿與幫兇，即使在張一曼受到警察的侵犯，也只能捂著耳朵蜷縮在角落。 僅僅看看這幾個人物的表現，我們足以洞悉他們的內心：孫校長之類要的是虛名、裴魁山之類要的是實惠即利益；周鐵男之類要的是生存而已。 　　有人說，《驢得水》一劇中最能反映人性變化之大的角色就是銅匠。銅匠原是鄉村一普通木納老實的村民，因為幫著學校趕驢打水，所以能夠與學校有所聯系。因其特殊的記憶力，孫校長等人將他作為呂得水的替代者，成為學校的救星。經過開放的張一曼的“睡服”，銅匠終于成了合格的呂得水老師，從而通過了特派員的驗收。 但其人性的陰暗卻從此刻開始，在張一曼自然的拒絕了銅匠的示愛行動后，小說戲劇中的因愛生恨的情節出現了。當特派員要求他繼續假扮呂得水老師騙取外國人羅斯時，銅匠自私的提出了自己的條件：要求一眾人當場辱罵張一曼，直到他滿意為止，不滿意即開除。在特派員的威逼下，他的要求得到了當然的滿足，特別是裴魁山罵的最動情。銅匠的陰暗不止于此，他居然要求老校長孫親自剪了愛美的張一曼的長發，終于逼瘋了張一曼。至于后來的死而復生，以及與孫校長女兒佳佳的婚禮，已經不值一提了。 　　影片對崇尚自由及開放的張一曼頗多同情，其實我倒不以為然。張一曼固然值得同情，但她也為自己的“開放”付出了代價。無論與裴魁山，還是銅匠，開放的“一夜情”還是沒能和中國的鄉村實際相契合，留給他們的依然是無盡的遐想與欲望。而這一點，至死的張一曼可能依然不能理解。也就是說，用自身的開放考驗，卻永遠凈化不了裴魁山、銅匠等的人性弱點。老實說，張一曼這個角色又不得不引起觀者的深思，她的所謂“忍辱負重”，又為的什么呢？ 　　當然，影片還展示了世人皆醉我獨醒的一面。劇中真有幾個人物，以自己的行動在吶喊。孫校長的女兒佳佳，一直在抗爭，即使父親下跪請求她與銅匠假婚，鬧劇暴露后，她毅然決然的離開此地投奔延安；銅匠的女人，雖然粗俗不堪，但她勇敢的指出一幫人都是“牲口”，甚至不如被他們吃掉的驢，并最終以自己的果敢行動結束了這場荒誕的鬧劇；還有那個所謂特派員的秘書，在張一曼受警察侵犯無助時及時出現，其實就是黑暗中的一束光明。 這些人“不經意”的出現，使得我們有理由相信：雖然很多人在考驗面前，人性的弱點暴露無遺，但仍然有相當一部分人，依然在堅守原則與底線，依然在拒絕如驢得水般的生活，也依然在維護著我們人類最后的尊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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