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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同病房的六個病友

熊義詔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我同病房的六個病友》</p><p class="ql-block"> 由于本人疏忽、掉以輕心,致使8月下旬在北京聚會時沒帶口罩,造成嚴重感染,高熱、頭昏、乏力。</p><p class="ql-block"> 北京住院一段時間后于9月23日轉原生醫院深圳二院繼續住院。</p><p class="ql-block"> </p> 第一、二位病友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第一位病友姓林,廣東人,65歲,在鹽田某港口當技工,退休后有16000元的收入。</p><p class="ql-block"> 林的病很嚴重,2014年林因肺炎做過手術,手術很成功,但事后他未引起重視,在鹽田看病總找不著原因,這次轉到二院,跟我住一病房。</p><p class="ql-block"> 林在治肺炎的同時,還同時打阿扎胞苷(化療的一種藥),打阿扎不到三次(共要打七次),反映強烈,雙腳不能走動,大小便失禁。家屬為他請了女護工,一天24小時看護。</p><p class="ql-block"> 林有個固執的心里,不配合用藥、飲食。有天做磁共振,到了治療室就是不配合,害得全家人很不愉快地又推回病房。</p><p class="ql-block"> 白天還好,晚上不停地為林翻身,換尿不濕,擦洗大小便。我是很能睡的人,也常被他吵得睡不著。主治醫生很解人意,我的年齡休息不好,對治病是有影響的。于是醫生主動提出給我換病房。</p><p class="ql-block"> 后林進了重癥病房診治,結果不詳。</p><p class="ql-block"> 我第二位病友是大學老師,姓王,比我小兩歲。王老師青島人,種種原因下放到新疆建設兵團,讀大學后分配到貴州當老師,自稱“教授級”。</p><p class="ql-block"> 王老師女兒優秀,某大學黨員、學生會干部,學的金融。畢業后到深圳打拼。一個偶然的機遇,一個香港富商在王小姐的銀行存入三億元,條件只一個:每周六陪富商做頓飯、聊聊天。</p><p class="ql-block"> 因王小姐是黨員干部,業務又好,被提拔為某銀行經理,年薪百萬。于是前幾年買了一套商品房。</p><p class="ql-block"> 這本是好事,但新房裝修,王老師全權負責,房子裝修好了,王老師卻因甲醛侵涉了血液,得了輕微敗血癥,住進了第二人民醫院。</p><p class="ql-block"> 我跟王老師同病房前,他是在另一病房做第四次化療(不料,那位病友檢測新冠陽性,嚇得王老師要求換病房,于是我和王老師便住到一起。)王老師住院久,又善于總結,我與他聊起病情,他用數據告訴我,我比他輕,治療效果將會很好。他有次兩個化療之間,在家完全正常人一樣生活休息了近一年,這給我很大的鼓勵。</p><p class="ql-block"> 王老師出院前,我們互加了微信,出院后他會根據血象情況,把握身體的度,在深圳各處游玩,并常發些圖片我分享。還常發微信鼓勵我。</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p> 第三、四位病友 <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王老師出院后,先后來了兩對夫妻與我同病房。</p><p class="ql-block"> 兩對都是河南人,第三個病友是女的得淋巴瘤,男的24小時陪護。應該說,男的陪護真仔細、認真,與病者說話輕聲輕氣。而女病者卻是另一番感覺,不知是嫌陪護不好,還是怎的,每天上午(下午也如此)都會大發雷霆幾次,吵鬧的一整樓區的病房都不得安靜。</p><p class="ql-block"> 開始幾次,醫生、護士都會來到病房問情況、看病狀、安慰病人。可病者慨不理會,照舊我行我素,直到鬧累了喊困了,才不理不采的睡去。老公就坐在床前,嘮嘮叨叨輕聲陪不是。</p><p class="ql-block"> 對男護理,護士們異口同聲地贊揚,而我卻因一件事,改變對他的看法。</p><p class="ql-block"> 一天我夜起小解,見女病者拉了一身的屎尿,男的正把換下的褲子放在椅子上,椅子就放在兩病床之間。</p><p class="ql-block"> 病房很小,兩病床間隔約70~80公分,中間用一簾布隔開。椅放在兩床之間,屎尿褲臭味熏天,我起來小解但聞臭味赴鼻,而被椅子一檔,我只有30公分間隔可走,于是就隨口說了一句:把椅子移到過道上去〈過道約有1米3的間距)。不料這句話惱怒了“護理男”,他馬上提高嗓門道:“你還是個男人嗎?”在我莫名其妙的當口,“護理男”一邊把椅子移向過道,一邊又加上一句“我從來沒見過象你這樣的男人”。我無語了,記憶中活了這么大,第一次有人說我不是男人。本想叫護士來評評理的,結果也作罷,好好睡我的覺去。</p><p class="ql-block"> 殊不知,剛躺下女病者也加入罵我的行列,完全沒了唉聲嘆氣的呻吟聲。就這樣,一唱一和地罵了好幾分鐘,心想怎么遇到這樣一對夫妻。</p><p class="ql-block"> 第四個同房病者,是一47歲溫姓男子。他的病很嚴重,白細胞據高不下(50以上),每次大查房之前,主治醫生們都會為他的病情專門討論,而后給溫個忠告。最后醫生建議溫去光明的一家醫院,因為那里正在招募志愿者,免費為附合病情條件的志愿者提供還未上市的新藥。要么就得化一百來萬元做骨髓移植,結果溫兩夫妻去了,很可能選擇當志愿者,后續怎樣,不知。</p><p class="ql-block"> 溫姓倆夫妻很有意思。老婆是上午來,晚上回,白天陪有病丈夫,晚不陪。</p><p class="ql-block"> 每天老婆就滔滔不絕地講話,講什么我聽不懂,只知道聲音很大,讓人得不到休息。溫男興高采烈地答訕或回復,幾乎不停。</p><p class="ql-block"> 女的常睡到男的床上,這時兩人就秀恩愛。男的把腳伸到女的懷里,抖動著腳,兩人便哈哈大笑,全不理會隔床有個大男人。我在想,這那里有病,滿滿地精、氣、神。</p><p class="ql-block"> 但女的一走,溫男的病就來了,唉聲嘆氣,自言自語不知說什么,直到嘆累了,才睡去。</p><p class="ql-block"> </p> 第五、六位病友 <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溫姓倆夫妻轉到光明某醫院以后,病房來了一對小夫妻,這就是第五個同房病友。</p><p class="ql-block"> 女病者姓余,叫姚姚,不滿30歲,個頭不高,搬進來時理著光頭,扎個頭巾,但透過臉蛋,完全可以看出是個長相清秀的美女。</p><p class="ql-block"> 美女得的是淋巴瘤。發病很奇特,她愛人說,姚姚生活很自律,平時連感冒都沒有,從沒進過醫院,今年三月無緣無故的口腔、牙齦出血,反復看醫,最后確診為淋巴瘤。</p><p class="ql-block"> 小倆口很恩愛,男孩很帥氣、健談,待人特好。倆小口在一起似有講不完的話,雙方交流輕聲細語,有時各自在手機上看見感興趣的畫片或故事,會饒有興趣地與對方交流。</p><p class="ql-block"> 我對這小倆口印象很好,常與帥哥聊天,發現他的知識面蠻廣,女孩熱愛生活,正確對待病情,備有一筆記簿,每天記筆記(應包括用藥和病情走向)。</p><p class="ql-block"> 得了淋巴瘤,住院出院頻繁,他倆出院時,女孩精神不錯,很熱情地跟我打招呼:大叔,加油!(幾天后,小倆口因病情反復,又住進醫院,住在我病房對面。此時姚姚血象很差,病情嚴重,我只跟帥哥聊了幾句,黙默祝她早日康復!)</p><p class="ql-block"> 小倆囗出院后,來了一位美女病友,是同房的第六位病友。</p><p class="ql-block"> 美女病友是個80后,今年才39歲,廣東人,聽她打電話覺得可能是某公司的技術主管。</p><p class="ql-block"> 美女姓曾,叫彩華,(姓名、年齡等是掛在墻上的資料顯示的)絕對好聽的名字。美女身材豐滿,臉模子十分耐看,說廣東人卻又不象一般廣東女子的清瘦、高挑。</p><p class="ql-block"> 曾美女的老公留在家里帶讀四年級的小孩,她請了一個哥哥來陪護,說陪護也只是買買飯、點點餐,用廣東話聊聊天而已。他倆的廣東話我一句都聽不懂,只是每次聊天都會嘻嘻地笑上幾聲,明顯地十分開心!</p><p class="ql-block"> 培護哥只是白天陪,晚6點左右就回家,美女就沒人培護,我呢,晚上也沒人陪護,每天晚上就是我跟曾美女相處一間病房,各自洗漱完,就睡在床上,東一句西一句的聊天,這種日子一過就是八天。</p><p class="ql-block"> 我睡外床,每晚小便都要經過她的床前,觀看到美女的睡姿。可能偏胖的原因,美女睡覺只蓋點肚皮,其他全露在外,任其發揮…</p><p class="ql-block"> 美女的病情跟我一樣,所以我們切入的話題很多,我住院時間長,經驗豐富,她老是請教我,我也把我所知全倒給她。</p><p class="ql-block"> 這次美女進院時,說要住一個月,我說不一定,七天打完一個療程的化療,沒有不適反咉,便會叫你出院。果不其然,第八天就開好出院單(住院八天,費用一萬二,醫保二千多,帶了張9千多的發票回去處理)。那天離開病房時回頭舉手握拳,笑著說,“大哥!加油”,我回應“早日康復”!</p> 一點感想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趁便說說:我這次住院兩個多月,出院后在深圳靜養一段時間,總感無事,便回憶起與六位同房病友。</p><p class="ql-block"> 人間百態,生活無常,誰都不愿得病,可往往就得了病,還是一些不易治愈的病。我想,僅同房的六位病友,30、40、50、60、70多歲的都有,我的年歲最高,何病懼之!</p><p class="ql-block"> 我想,不管得了什么病都只是過客。仍要過有溫度的有狀態的生活,給時光一份淺淺的回眸,給心靈一份淡淡的安暖;淺冬靜美,繼續快樂…</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難得糊涂 知足常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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