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美的詩、最美的回憶》 ——高三.一班同窗60年紀念活動之二（10）（副本）

苗松石

《你說的不對……》 　今年8月，在我們紀念高中同窗60年時，程路同學寫的長篇回憶文章《我們的“四君子”老師》，不僅讓我回到了幸福的高中時代，還讓我沉浸在無限的興奮和美好的回憶中，又讓我想起了一件延續、演繹了幾十年的故事…… 1964年春天，正是我們高中一年級的第二學期，因為“三年自然災害”而中斷的野外郊游活動，這一年的春天又恢復了，第四中學組織全校同學乘《北京號》“火輪船”去下游的大頂子山野游。 之所以叫“火輪船”，是因為這條船是蒸汽動力的，燒的是黑黑的煤，大煙囪冒著濃濃的黑煙，噴出的是白色蒸汽。這條船不是用螺旋槳做推進器，而是靠在船的中間的兩個大輪子（俗稱腰輪子）為推進器，這條船能裝1千多名學生。 大船在寬闊無垠、有些霧氣飄渺、有些早霞的余暉、且略顯氤氳的江面上，咕咚咕咚地噴著蒸汽，兩個腰輪子嘩嘩地打著水花前進，船尾拖著長長的人字形水波紋，有時還“吽，吽……”地拉著長笛，就像美國的國寶級作家馬克·吐溫的小說《哈克貝利費恩歷險記》中描寫的世界第四大河、美國的母親河——密西西比河那樣美倫美奐，就像100多年前書中的小黑孩哈克坐在木笩上漂流，在密西西比河上看“火輪船”那樣迷茫、那樣神奇、那樣恐慌，在江面上煞是壯觀、煞是一道風景線。 高三.四班同學郭成彪的父親是船上的輪機長，郭成彪和船上的人很熟，帶著我參觀了輪機艙，跟火車頭一樣，巨大的連桿推動著同樣巨大的曲柄，帶動著兩個巨大的腰輪，吭哧吭哧，曲柄每轉動一圈都會噴出一道白色的蒸汽。還看了有一米多高的銅制汽笛。郭成彪又帶領我參觀了高高在上的駕駛室，還用一部很大的望遠鏡觀看江面，觀看兩岸的山山水水，還看了各種航標和遠山上的三角標。郭成彪告訴我，大船就是沿著這些航標航行的。那個銅制大汽笛有兩個作用，一是通知對方的航船避讓，二是用聲音測距，所以駕駛室還有一塊秒表。 當年第四中學紀律是很嚴格的，同時我又有點怕李冀老師，我的一番神游之后悄悄地回到班級，不敢再次擅自亂走，也不敢再折騰了，老老實實地觀看高嵩老師教隋雨生、高樹勛、林振學等同學下圍棋。這是我第一見到圍棋，黑白棋子散落在方格子棋盤上，像廣袤的夜空布滿了星星，這種迷人的韻律和魅力一下次就打動了我、吸引了我，這可能就是日本棋手所說的“圍棋美學”或“圍棋力學”吧。聽高嵩老師講棋，看同學們下棋，懵懵懂懂的我也能走幾步了。我們高三.一班的班風之一是盛行圍棋，我們班的圍棋之風源于幾個脈絡，在這條大船上學棋可以說是主要脈絡之一。 那時候我們真是年輕啊，精力充沛得有點過剩，安靜不下來，觀看圍棋安靜了個把小時，注意力又分散了，眼睛又開始尋找熱鬧了。不知是哪位同學捅了捅我，“你看那邊傅德福老師多能吃，一個大列巴（面包）快讓他全吃了”。這又引起了我的興趣，注意盯著傅老師。傅德福老師是高二學年某班的班主任，正在和幾個男生比賽吃飯，看誰吃得多。 額的天哪，一會兒功夫，傅德福老師把一個大列巴全給吃了。要知道那個時候一個大列巴重5市斤，要收3斤半糧票，售價一元零五分錢。 額的天哪，傅老師有多大的飯量啊？ 說延續、演繹，真的就是延續、演譯，幾十年后，大約是上世紀八十年代后期，經過上山下鄉、重返院校讀書的我，已經是哈爾濱市人民代表大會教科文專門委員會的一位處長了。此時的傅德福老師歷盡“文革〞的風風雨雨和長期一線教學的勵練已晉升為特級教師，并升任第四中學校長。同時也被選為哈爾濱市人民代表大會代表、常委，同時任我所在的教科文專門委員會委員，當年同時被選為委員的還有特級教師的王皓、趙鳳石、柴永長老師。 因為同在一個委員會，開會接觸的機會就很多了，經常和傅老師聊起四中的一些往事、趣事。 一天傅老師告訴我說：“你和高二.二班的張紹宗同學入黨、提職的時候都回四中搞了外調，我親自給你們寫的外調。”還說，“不僅你們兩個人，許許多多同學關于文革中的表現都是回四中搞的外調。” 傅老師還說，當年，以程少卿、解煥贏、欒景倫為尊的四中老師有一個共識：給文革期間畢業的學生寫外調要格外慎重，既要客觀、公正，完成各級組織交辦的工作，又要考慮文革是一個特殊的歷史時期，當時學生都很年輕還不喑事理，在當時的政治大環境下，許多事情責任不在學生。所以凡是學生的外調都要從當年的政治大環境出發，以利學生今后的發展和進步。 我們在校的時候，四中老師精心教育、由衷關愛我們，畢業離校多年老師仍舊關愛我們，仍然關心我們的進步和發展。四中老師的君子之風令我極為感動，不僅在教學上矝矜君子、為人師表，而且在為人品格上高風亮節！有一次我回母校四中參加一項活動，“松石、松石”，離校幾十年了，年逾8旬的程少卿老師還能親切地喊出我的名字，讓我倍感親切、讓我差點淚奔！ 還有一次在會議的間憩，我拉住傅德福老師閑聊、求證。我說，“傅老師，當年野游時您和幾個男生比賽吃飯，看誰吃得多，您吃了一個大列巴”“機關里的同事都說我是瞎編的”。 “你說的不對……〞傅老師哈哈哈大笑起來！ 我十分愕然，難道是當年我看錯了！ 傅老師拉長了語音： “還有10個雞蛋呢……” 哇，我張大嘴，真的是要驚掉下巴，傅老師還吃了10個雞蛋，當年我沒看見。 哈哈，我嬴了，哪位同事再說我瞎編，那你就親自去問問傅德福老師。 　 .補記：《倆蛐蛐聲（曲培聲）的美篇》 松石，你好！又發了一篇美文。欣賞了，點贊了！ 你已經寫了很多文章了，句句不同，篇篇精彩。一個好的寫作者往往是抓住某一個點、某一個人活動的瞬間、或者是提煉某一個事件的主題精髓，寫出一篇如行云流水，精字彩文。松石就是這樣一位寫作者。你抓住了同學旅游的輪船上，傅得福老師大口吃著大列巴，并且是一整個大列巴的瞬間鏡頭，又在后文中寫到，在開會時偶遇傅老師，巧妙的點出來了同一話題，覺得很連貫，前后呼應，形成了一篇文章的完整框架。 再就是這篇文章寫作的契機是由于看了大中的‘圍棋人生’，引發的靈感，就寫出了這篇美文。這也是就像你這樣的寫作者，才能‘借題發揮’，以自己的文筆風格寫出這樣值得欣賞的文章來。還有就是，雖然這篇文章篇幅不長，但是，它小巧玲瓏，簡潔明了，不拖泥帶水。使讀者很快了解了事情的全貌，突顯了作者的統籌大局，拿捏得當，繁簡有度的寫作風格。 松石，我看文章時，有的地方精彩，我就反復看，或者剪輯下來，隨時隨地欣賞。你的這一段景色的描寫，還有引用美國的大師、大河……，真是很精彩！我把它全盤復制在這里，引用一下，再一次一次的欣賞。 你是這樣描寫的：“大船在寬闊無垠、有些霧氣飄渺、有些早霞的余暉、且略顯氤氳的江面上，咕咚咕咚地噴著蒸汽，兩個腰輪子嘩嘩地打著水花前進，船尾拖著長長的水波紋，有時還‘吽，吽……’地拉著長笛，就像美國的國寶級作家馬克·吐溫的小說《哈克貝利費恩歷險記》中描寫的世界第四大河、美國的母親河——密西西比河那樣美倫美奐，就像100多年前書中的小黑孩哈克在密西西比河上觀看‘火輪船’那樣迷茫、那樣神奇，在江面上熬是壯觀、熬是一道風景線。” 看了，一道美麗的風光就好像頓時呈現在眼前。是不是很是享受！反正我享受極了！ 松石，高三.一班的六十年同學相聚紀念（二），馬上就要收官了。現在可以說達到了非常震撼人心的效果，是非常非常成功的。這次活動聚集了高三學年同學的熱情、激起了同學們對往日時光的暢想、喚起了同學們對晚年生活的希望、加強了四個班級同學的緊密聯系。 我就想，這是一個非常好的一個契機。我們有占華這么好的一個群主，他負責任、有熱忱、有能力、有忘我的精神、積極向上的心理狀態，發揮了主導作用。又有你和振學這么有創造力、熱愛這個群體、把同學的友誼看得比什么都重要，熱心為別人付出的同學。你們倆策劃成功舉辦六十年同學相聚紀念活動就是例證。還有熱愛這個群體，并且做了大量工作的四班群主宋慶貴同學、三班群主王庚同學、以及方玉亭同學。這個契機就是通過這次活動，利用群的牢固凝集力，就像目前有一些老年人一樣，用另一種養老生活方式，就叫‘抱團養老’。我們‘抱團養老’，就是更加抱起團來，形成一個更加團結、和諧的集體。為了一個目的，就是在群里把整個高三學年同學的晚年生活打造的更加完美，把六十年同學的友誼延續一生，讓我們在夕陽下生活的更加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