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訪錫坪無人村

鄉村媽媽

今天應愛好爬山好友之約，騎行摩托車十多公里，來到四年前的初冬尋訪過的羅罅錫坪，這個逐漸被人遺忘的無人村。 在云開大山山脊的盤山村道行走，心情是十分沉重的，因為自在在2020年10月，曾親臨目睹錫坪村失落荒涼情景，一直銘刻在心間。時歷四年后錫坪村的情景應是心知肚明的荒廢了。從竹京坡上來看看群山巍峨，非常壯觀，四周環視這神奇的千山萬壑，美不勝收。在山坡頂再也沒有水泥道路，只好停車徒步登山，崇山峻嶺的植被遮天蓋日，綠郁蔥蔥，為行走山路增加了愉悅心情。 約40分鐘步行，終于登上了村邊的紅花荷山坳。稍停休息，朋友情不自禁追憶起他在上世紀七十年代初，身穿開檔褲步行到這來，找他曾經在這里地質堪探工作的父親，口中喃喃自語：他父親曾在那個工場，在水井邊玩水，與父親同吃一份飯的情景。難怪這也是他鐵心要到錫坪尋蹤覓跡的濃濃心緒。是的本地稍為年紀有了六十的人，誰不曉得“羅罅錫坪”這個地名。在建國初期，國家”一窮二白“為了社會主義建設，五八年全國大躍進運動，當地縣政府在羅罅大搞煉鋼煉鐵，從鄰近縣調集近萬人開進羅罅、錫坪。炸鐵礦石，建高爐，砍木燒炭。我當時在讀小學四年級，也同樣被抽調到這里來，挑礦石煉鋼鐵。在大樹底下安營扎寨，盡管冰天雪地，但依然人山人海，錫坪村到處熱火朝天。 其實，錫坪村當時真有高山小城市一樣繁榮情景。隨即當地政府在“三面紅旗”指引下，大搞煉鋼煉鐵成了當時主朝流，全村所有山坡帳篷林立，紅旗招展，高高鉆井塔遍布山澗，鉆機日夜運轉，機聲隆隆；勞動的號子，人聲鼎沸。為解缺當時國家建設缺少鋼鐵材料，立下了豐功偉績。錫坪人為祖國初期的工業建設和信宜地方經濟繁榮發展立下了汗馬功勞。他們付出大量地方，人力物力，所作貢獻共和國是不會忘記的。 錫坪村是個有二百多年歷史古村，近代中有林、張、莫、盧姓人家，鼎盛時期曾住近十戶人家，有互屋七八座。村民和睦相處，傳承德善、勤勞純樸、節儉持家。也算是個富裕的村莊。整個村子以男耕女織，生活是十分的繁華熱鬧。不過上世紀90年代后，沒有村道，交通十分的不便利，在任何時代，交通都是十分重要的，就算再富裕，交通不好的話，小孩上學，農資交易，日常生活也會受到影響，時值政府扶貧攻堅，號召偏遠山區整體搬遷，這樣，錫坪村民們也就逐年搬離出去，到外地謀生了。 我們急忙進村，舉目一遍荒野，雖然用電暢通，前次尋訪還有個老人守候在破舊的屋子。眼前已是人走村空，只見屋旁邊有數個大水牛在這留守（大摡是山下人放牧的吧）。隨著歲月的流逝，常年風雨沖刷，村子靜得象一潭死水，破爛的互屋幾乎被茂盛的雜樹林包裹遮蓋，即使旭日陽光普照，都顯得陰森恐怖。除了村中林姓一幢瓦屋已用樹脂瓦搭蓋好，顯得較完好的房子外，莫姓的大屋已崩塌剩下殘墻，堂屋長滿小樹、芒草，破罐、粹瓦片鋪滿一地。張氏的一座五進大屋，也在風雨飄搖之中，多間己經或正在倒塌，樑木年代久遠，木已成朽變為泥塵。堅固結實的石頭墻面也抵不過歲月的摧殘，青苔與樹根爬上了墻壁，正在逐漸吞沒這些房屋。至使墻體紛紛斑剝倒塌。門窗上掛蜘蛛網，門前野草叢生，分外凄涼。好奇走近塌墻，往屋里望，床上掛著的蚊帳已經腐爛，屋內的椅凳鋪蓋厚厚灰塵，陳箱破甕傾翻一地。只見門前的籬笆墻（大多都腐爛）還留下些農耕痕跡。再也沒有雞鳴，不聽犬吠，只聽到屋背后的深林中鳥雀的哀鳴聲，安靜得令人膽怯，久無人息，詭異的氣氛，真有些毛骨悚然。 駐足片刻，樵歌再無耳邊來，詩情盡在煙嵐里。絕無人跡處，空山響流泉。不染塵埃的情意只能是在惶恐想像中，唯有間間屋子正堂祭神的香爐被留在原位，雖看不半根香竹，可神靈還依然靜靜地祐護著他的后輩人在它鄉興旺發達，樂業居安。而門上一把把布滿銹跡的鐵鎖，怎鎖得住這里村民對家的思念！在風雨肆虐中朝朝暮暮盼望著它的主人回來打開。但還在心酸中幸見到漫山遍野茂密的被遺忘的樹林生物仍在堅守著這方神圣熱土。 今天，走進這個廢墟般古村不寒而栗！因為房屋倒塌，田野荒廢，人去村空。我們曾經的記憶，全都凝固在這一山一水，一瓦一屋之中。俗話說：只有屋在老人在，就有掛念，眼下屋倒人空，這只是留給錫坪村人的鄉愁吧！ 我們在環村走了一圈，尋到了陪伴幼小時短漸時光的地方，欣賞了大自然鬼斧神工留下的鐘靈毓秀風水寶地。逗留了約一個小時，匆匆的來，匆匆地走，再見了永久留在心間的錫坪村。在此，誠摯祝遠在異地他鄉的錫坪村民們：事業順景，人丁興旺，家庭幸福！但千秋萬代要銘記你們的根就是在這云開大山里羅罅錫坪。 2023年11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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