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智人故事：鄭州蘭八（八則）

鄭州鄉土文化家園

蘭八提水罐鄭州過去有個青年很窮，可很聰明，這個人叫蘭八。據說，蘭八是清朝末年，鄭州北郊石橋人，很有名氣，鄭州地區民間到處流傳著蘭八的故事。有一次，蘭八給人當長工鋤地，掌柜的也扛著鋤下地。其實是這家伙坐在地頭樹蔭下涼快，為的是監工，防止長工們偷懶干活。蘭八多聰明呀，一看就明白，她很生氣，就對掌柜的說：“水喝完了，我回去提罐水。”掌柜不高興，可也不能不讓他回去。回到家里，蘭八慌慌張張對掌柜婆說：“不好了，俺掌柜的腳戳破了，截流了一大灘！走不動了。”掌柜婆一聽，便“哎呀”一聲，哭著往地里跑去。這時，蘭八抄近路跑到地里，又故作驚慌地對掌柜的說：“大掌柜不好了，你婆娘做飯，把灶屋燒著了，快回去救火吧。”掌柜的聽了，麻利往家跑去，跑到半路，只見他婆娘哭著跑來，他二話沒說，上前打了她一巴掌，怒沖沖地說：“你這個傻瓜，家失火了，還不在家就火來，地里哭啥了？”他婆娘驚奇地說：“家里沒失火呀，剛才蘭八說你鋤破了腳，走不動，我一下子感到天塌下來了，心疼的不得了，這才哭著來看你嘞。”掌柜的聽了長嘆說：“哎，蘭八這是兩頭騙，都是賺啊。” 蘭八巧看千金鄉里人聽說縣太爺的千金小姐要到黃河游春，百姓們沒見過市民，誰不想開開眼？但他們知道尋常之人，是不能近前的，有人就激蘭八說：“你老能，總不會摸到千金小姐的跟前去看看。”蘭八明明知道這是刺激他，但還是夸下海口說：“我不管他貴人不貴人，千金不千金，到跟前看看有啥稀罕？我還能摸摸他的金蓮嘞。”眾人打賭，只等那個天見個輸贏。一個晴朗的日子，果然大道上走來一對人馬，前有衙役開路，后有仆人跟從，縣太爺的千金在中間。只見她騎一匹雪團似的白馬，馬上紅纓飄拂，鸞鈴叮當，馬背上配一副銅鞍銅蹬，閃閃發光，加上姑娘穿紅著綠，涂脂抹粉，打扮得格外妖艷。真是：冬天寒冬穿裙子——美麗動人。到了黃河大堤前，因為坡陡路滑，隊伍拉開了距離，放慢了速度。村里人遠遠跟隨著，東張西望，就是不見蘭八的影子。誰知蘭八早已躲到低半坡的柳叢里，等到小姐的馬走到跟前，蘭八忽地從樹叢里鉆了出來，伸手抓住小姐的腳，連晃幾晃說：“看看，我說的是銅凳吧，那要說是鐵蹬，嘿嘿，堂堂縣太爺的千金小姐，貴人玉體，咋弄鐵蹬，真是井底蛙——見底見識小啊！”說罷，向小姐訕訕微笑，甩手走下大提。小姐莫名其妙，眾人看到此情此景，更是沒有任何不感到驚奇的。 蘭八釘夜壺有一個小爐匠，尖酸刻薄，專愛坑人，做一個活，要倆錢，因此大家都恨他。蘭八知道后，很同情，想教訓他一下，給鄰居出出這口怨氣。這天，小爐匠又挑著擔子進村了，只見蘭八掂了個裂紋的破夜壺，匆匆趕來。蘭八說：“師傅，我這夜壺你給釘釘吧，要多少錢都中。”小爐匠不屑一顧：“誰釘你的，爛夜壺買個新的才花幾個錢？”蘭八說：“你可別小看這破夜壺，這是俺爺爺他爺爺的老祖爺留下的，再尿多也尿不滿，是個寶物，要不我會舍得掏個大價錢？”蘭八說話故作神秘。小爐匠為了撈大錢就點頭同意了。他手頭麻利，不一會兒就釘好了。他得意洋洋掏出汗煙袋吸著，干等著蘭八送前來，可左等右等不見人影，眼看都快吃上午飯了，小爐匠這肚子也咕咕直叫，可還沒人來送錢，他想：“盡是給我搗蛋，這還是頭一回上當嘞！”小爐匠越想越急，越氣越急，掂起小錘兒，“砰”一盛，起身就把夜壺給砸爛了，又一腳，踢到水坑里。他擔起擔子正要走，蘭八這才走上前喊：“老師傅，給錢，給錢，要多少都行。”小爐匠目瞪口呆，無言以對，蘭八那肯依，要他陪夜壺，眾街坊也都端著飯碗出來看笑話。從此，小爐匠再也不敢坑人了。 蘭八抬轎有個財主女兒，快要出嫁了，他逢人就說她言貴似金，是天下少有的大貴人。長工蘭八說：“我一言不出，就能使她開口講話。”掌柜說：“好吧，在他出嫁之前，你能讓他說話，我給你雙倍工錢，若不能的話，你這一年的工資就算白干了。”他隨后給女兒暗暗通了信，有了財主的囑咐，女兒真的不說話了，眼瞅著明天就要出嫁到婆家去，財主以為贏定無疑，非常高興。第二天，財主女兒更加注意，閉嘴不吭上了轎。蘭八是個轎夫，抬著出村上了路，他給伙計們使了眼色，花轎便拐進了路旁的高粱地，財主一見，急忙問為什么，蘭八說：“姑娘吩咐要到高粱地解手去嘞。”財主女兒一時著急，便從腳里伸出頭罵道：“龜孫，誰張開嘴了？”蘭八哈哈大笑：“東家說了拿工錢吧。”財主只得氣得目瞪口呆。 財主哭墳有個老財主好自賣聰明。這天，洗過臉，吃罷點心，端著畫眉籠子上了街。有人向他問早，他說：“不早，不早……”這時，財主心里有些煩悶：“要是能坐在誰家墳上，兒呀女呀哭一陣就好了。”他十分得意，以為這樣說，沒人會接上話。不料，蘭八從旁走過來說：“還真有可能，去俺的墳上哭吧。”財主問：“你家墳埋著誰呢？”蘭八說：“只有一個，我妻子。”眾人哄聲大笑。財主氣得伸脖子瞪眼，差點噎死，急忙溜走了。 蘭八看打場從前，有個財主，愛講排場，信神信鬼，好聽吉利話。有一年，他讓人把收割的上千畝莊稼集中起來放到一個場里，同時出動四十八盤石磙碾打，馬掛銅鈴，鞭系紅纓，浩浩蕩蕩，熱鬧非常。他在旁邊搭個涼棚，一邊品茶，一邊觀看壯景，心里無限高興。蘭八過路走到場邊，看見財主不可一世的驕橫姿態，便停下來開言道：“嚯，這個小場還有點鬧氣嘞。”財主抬頭愣，不以為然，沒有接腔。蘭八說：“我說呀，今天準能打一布袋糧食。”財主立即火冒三丈，罵道：“滾，窮嘴騷老鴰。”蘭八說：“哈，掌柜的別生氣嘛，我說這根布袋長著嘞，從南京到北京。”財主一聽，馬上站起來，賠笑說：“客人請喝茶。”蘭八端起碗一飲而盡，又說：“不過我說的，這根布袋嘛……它比頭發絲還細嘞。”財主馬上又拉下驢臉，氣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蘭八哈哈大笑，揚長而去。 蘭八探親蘭八最討厭狠心的地主。有一天，蘭八趁老財主不在家，就穿上一件像樣的衣服，提著四包點心，趾高氣揚地走到財主家里，嘴里還喊著財主的名字，自稱：蘭大宮人。財主婆哪里認得他，只得笑哈哈地接過點心，恭恭敬敬把蘭八讓進客廳，沏過茶，擺上宴席，叫蘭八美美地享受了一頓。吃罷飯，蘭八借故走開了。財主回來，聽說來了貴賓蘭大宮人，一時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但他把點心打開一看，原來是一些驢糞蛋，氣得他吹胡子瞪眼睛，科室沒辦法，只是搖頭嘆息：“唉，怎么總是蘭八的當了。” 蘭八裝神求雨有一年夏天，三個月都沒有下雨了，麥苗又黃又焦，老百姓更是心急火燎。石橋村財主李員外把鄉民叫到一塊兒說：“廟里河大王最靈了，咱們把他給請出來求雨吧。”大家七嘴八舌議論，說啥的都有，但都愿意求雨。在村口有個大王廟。鄉民在廟前搭了一個神棚，把大王塑像搬了出來，老百姓都來磕頭禮拜。李員外當眾許愿，要是三天里下雨，就給河大王修廟、塑金身，唱三天大戲。三天里，求雨的人可多了，都來磕頭了，看熱鬧的更是人山人海。可就是天一直是晴，太陽曬得人渾身冒汗。蘭八是給李員外送飯，就躺在神棚下乘涼。李員外一看藍八躺下來，靈機一動，跑到村里大聲喊：“大王爺附體顯靈了。”來了一大群人到神棚前，跪下來一片磕頭。蘭八正打盹嘞，睜眼一看，李員外帶頭正向自己磕頭嘞，只見蘭八緊閉眼睛，甕聲甕氣地說：“你要我來干啥呢？”李員外裝模作樣說：“大王，只因白日無雨，天下大旱，請大王邀請雷公、電母，恩慈小民一場透雨吧。”蘭八清了清嗓子，說：“本大王看你們如此誠心，怎奈雷公、電母不在身邊，待我前去邀請明天再來降雨。”說完，他故意撲通躺下。這是神靈附體。李員外把藍八叫醒，一看這么多人圍著他。李員外說：“剛才大王附體，你在替大王說話呢。”第二天，蘭八又躺在神棚底下。人們等大王顯靈降雨。蘭八一看火辣辣的太陽，哪還會下雨？他喊道：“大王來了，百姓聽了，昨天已要雷公電母，誰知雷公生病，電母生瘡，明日病就會好了，你們需要再等一天。”常言說：“六月的雨，早晚有一場”，碰巧，第三天中午，一片烏云從南飄來，蘭八打了幾個哈欠，大王又附體了。蘭八晃晃肩，搖搖頭，張口說：本王待雷公、電母前來解除旱災。雷公電母身體剛剛好了，大小不可見怪。”蘭八朝著空中，長吸一口氣，真巧，緊接著電閃雷鳴，一場大雨下來了。大家跪在地上，一個個淋的，就像落湯雞一樣。下得有個把時辰，慢慢天就放晴了，蘭八裝大王問：“雨下透了沒有？”鄉民們跪在地上齊聲說：“多謝大王顯靈，已經下透了，請問大王是修廟，還是看大戲。”蘭八心想：“俺要好好掂量一下，修了廟我也不能住，倒不如跟大家一起看場大戲”。接著就說：“修廟花錢多，大家還得對錢，就唱三天大戲吧。”大家說：“謝謝大王體諒，多謝你啦。”李員外一聽，壞了，他知道怎么回事呀，明知道這是假的，但是又不能說，真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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