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沁園春·長沙 毛澤東</p><p class="ql-block"> 獨立寒秋,湘江北去,橘子洲頭。</p><p class="ql-block"> 看萬山紅遍,層林盡染;漫江碧透,百舸爭流。</p><p class="ql-block"> 鷹擊長空,魚翔淺底,類霜天競自由。</p><p class="ql-block"> 悵寥廓,問蒼茫大地,誰主沉浮?攜來百侶曾游。</p><p class="ql-block"> 憶往昔,崢嶸歲月稠,恰同學少年,風華正茂;書生意氣,揮斥方遒。</p><p class="ql-block"> 指點江山,激揚文字,糞土當年萬戶侯。</p><p class="ql-block"> 曾記否,到中流擊水,浪遏飛舟?</p> <p class="ql-block"> 《北平的秋》老舍</p><p class="ql-block"> 中秋前后是北平最美麗的時候。天氣正好不冷不熱,晝夜的長短也劃分得平均。沒有冬季從蒙古吹來的黃風,也沒有伏天里挾著冰雹的暴雨。天是那么高,那么藍,那么亮,好象是含著笑告訴北平的人們:在這些天里,大自然是不會給你們什么威脅與損害的。西山北山的藍色都加深了一些,每天傍晚還披上各色的霞帔。</p><p class="ql-block"> 在太平年月,街上的高攤與地攤,和果店里,都陳列出只有北平人才能一一叫出名字來的水果。各種各樣的葡萄,各種各樣的梨,各種各樣的蘋果,已經叫人夠看夠聞夠吃的了,偏偏又加上那些又好看好聞好吃的北平特有的葫蘆形的大棗,清香甜脆的小白梨,象花紅那樣大的白海棠,還有只供聞香兒的海棠木瓜,與通體有金星的香檳子,再配上為拜月用的,貼著金紙條的枕形西瓜,與黃的紅的雞冠花,可就使人顧不得只去享口福,而是已經辨不清哪一種香味更好聞,哪一種顏色更好看,微微的有些醉意了!</p> <p class="ql-block">《故都的秋》郁達夫</p><p class="ql-block"> 秋天,無論在什么地方的秋天,總是好的;可是啊,北國的秋,卻特別地來得清,來得靜,來得悲涼。我的不遠千里,要從杭州趕上青島,更要從青島趕上北平來的理由,也不過想飽嘗一嘗 </p><p class="ql-block"> 這“秋”,這故都的秋味。江南,秋當然也是有的,但草木凋得慢,空氣來得潤,天的顏色顯得淡,并且又時常多雨而少風;一個人夾在蘇州上海杭州,或廈門香港廣州的市民中間,混混沌沌地過去,只能感到一點點清涼,秋的味,秋的色,秋的意境與姿態,總看不飽,嘗不透,賞玩不到十足。</p><p class="ql-block"> 秋并不是名花,也并不是美酒,那一種半開、半醉的狀態,在領略秋的過程上,是不合適的。不逢北國之秋,已將近十余年了。在南方每年到了秋天,總要想起陶然亭的蘆花,釣魚臺的柳影,西山的蟲唱,玉泉的夜月,潭柘寺的鐘聲。在北平即使不出門去吧,就是在皇城人海之中,租人家一椽破屋來住著,早晨起來,泡一碗濃茶,向院子一坐,你也能看得到很高很高的碧綠的天色,聽得到青天下馴鴿的飛聲。從槐樹葉底,朝東細數著一絲一絲漏下來的日光,或在破壁腰中,靜對著像喇叭似的牽牛花(朝榮)的藍朵,自然而然地也能夠感覺到十分的秋意。說到了牽牛花,我以為以藍色或白色者為佳,紫黑色次之,淡紅色最下。最好,還要在牽牛花底,教長著幾根疏疏落落的尖細且長的秋草,使作陪襯。</p><p class="ql-block"> 北國的槐樹,也是一種能使人聯想起秋來的點綴。像花而又不是花的那一種落蕊,早晨起來,會鋪得滿地。腳踏上去,聲音也沒有,氣味也沒有,只能感出一點點極微細極柔軟的觸覺。掃街的在樹影下一陣掃后,灰土上留下來的一條條掃帚的絲紋,看起來既覺得細膩,又覺得清閑,潛意識下并且還覺得有點兒落寞,古人所說的梧桐一葉而天下知秋的遙想,大約也就在這些深沉的地方。</p><p class="ql-block"> 秋蟬的衰弱的殘聲,更是北國的特產,因為北平處處全長著樹,屋子又低,所以無論在什么地方,都聽得見它們的啼唱。在南方是非要上郊外或山上去才聽得到的。這秋蟬的嘶叫,在北方可和蟋蟀耗子一樣,簡直像是家家戶戶都養在家里的家蟲。還有秋雨哩,北方的秋雨,也似乎比南方的下得奇,下得有味,下得更像樣。在灰沉沉的天底下,忽而來一陣涼風,便息列索落地下起雨來了。一層雨過,云漸漸地卷向了西去,天又晴了,太陽又露出臉來了,著著很厚的青布單衣或夾襖的都市閑人,咬著煙管,在雨后的斜橋影里,上橋頭樹底下去一立,遇見熟人,便會用了緩慢悠閑的聲調,微嘆著互答著地說:“唉,天可真涼了——”(這了字念得很高,拖得很長。)“可不是嗎?一層秋雨一層涼了!”北方人念陣字,總老像是層字,平平仄仄起來,這念錯的歧韻,倒來得正好。北方的果樹,到秋天,也是一種奇景。第一是棗子樹,屋角,墻頭,茅房邊上,灶房門口,它都會一株株地長大起來。像橄欖又像鴿蛋似的這棗子顆兒,在小橢圓形的細葉中間,顯出淡綠微黃的顏色的時候,正是秋的全盛時期,等棗樹葉落,棗子紅完,西北風就要起來了,北方便是沙塵灰土的世界,只有這棗子、柿子、葡萄,成熟到八九分的七八月之交,是北國的清秋的佳日,是一年之中最好也沒有的Golden Days(11)</p><p class="ql-block"> 有些批評家說,中國的文人學士,尤其是詩人,都帶著很濃厚的頹廢的色彩,所以中國的詩文里,贊頌秋的文字的特別的多。但外國的詩人,又何嘗不然?我雖則外國詩文念的不多,也不想開出帳來,做一篇秋的詩歌散文鈔(12),但你若去一翻英德法意等詩人的集子,或各國的詩文的Anthology來(13),總能夠看到許多關于秋的歌頌和悲啼。各著名的大詩人的長篇田園詩或四季詩里,也總以關于秋的部分,寫得最出色而最有味。足見有感覺的動物,有情趣的人類,對于秋,總是一樣地特別能引起深沉,幽遠、嚴厲、蕭索的感觸來的。不單是詩人,就是被關閉在牢獄里的囚犯,到了秋天,我想也一定能感到一種不能自已的深情,秋之于人,何嘗有國別,更何嘗有人種階級的區別呢?不過在中國,文字里有一個“秋士”(14)的成語,讀本里又有著很普遍的歐陽子的《秋聲》(15)與蘇東坡的《赤壁賦》等,就覺得中國的文人,與秋的關系特別深了,可是這秋的深味,尤其是中國的秋的深味,非要在北方,才感受得到底。</p><p class="ql-block"> 有些批評家說,中國的文人學士,尤其是詩人,都帶著很濃厚的頹廢的色彩,所以中國的詩文里,贊頌秋的文字的特別的多。但外國的詩人,又何嘗不然?我雖則外國詩文念的不多,也不想開出帳來,做一篇秋的詩歌散文鈔(12),但你若去一翻英德法意等詩人的集子,或各國的詩文的Anthology來(13),總能夠看到許多關于秋的歌頌和悲啼。各著名的大詩人的長篇田園詩或四季詩里,也總以關于秋的部分,寫得最出色而最有味。足見有感覺的動物,有情趣的人類,對于秋,總是一樣地特別能引起深沉,幽遠、嚴厲、蕭索的感觸來的。不單是詩人,就是被關閉在牢獄里的囚犯,到了秋天,我想也一定能感到一種不能自已的深情,秋之于人,何嘗有國別,更何嘗有人種階級的區別呢?不過在中國,文字里有一個“秋士”(14)的成語,讀本里又有著很普遍的歐陽子的《秋聲》(15)與蘇東坡的《赤壁賦》等,就覺得中國的文人,與秋的關系特別深了,可是這秋的深味,尤其是中國的秋的深味,非要在北方,才感受得到底。南國之秋,當然也是有它的特異的地方的,比如廿四橋的明月,錢塘江的秋潮,普陀山的涼霧,荔枝灣(16)的殘荷等等,可是色彩不濃,回味不永。比起北國的秋來,正像是黃酒之與白干,稀飯之與饃饃,鱸魚之與大蟹,黃犬之與駱駝。</p><p class="ql-block"> 秋天,這北國的秋天,若留得住的話,我愿把壽命的三分之二折去,換得一個三分之一的零頭。[3]一九三四年八月在北平。</p> <p class="ql-block">巴金《秋》①</p><p class="ql-block">月光趁機爬進屋里。沒有燈光的內房里黑地板上全是樹影和窗帷影子,外屋里到處都有月光。 覺民忍耐不住突然站起來,他帶了一點悲痛對他的哥哥說:“大哥,你再結一次婚也好。這種日子你怎么能夠長久過下去?你太寂寞了!你只有孤零零一個人。” “這不行,這不行!怎么連你也這樣說!我不能做這種事!”覺新好象聽見了什么不入耳的話,他搖著頭拒絕地說。 “但是你一個人過這種日子怎么行?”覺民憐憫地望著哥哥,同情地說。 “我能夠過。什么樣的日子我都過得了,”覺新忍住眼淚說。方桌上的清油燈突然發出一個低微的叫聲熄了。 覺民站起來。他不去點燈。他咬著嘴唇默默地在房里踱了幾步。月光把他的眼光引到窗外。那里是一個潔白、安靜的境界。芍藥,月季,茶花,珠蘭和桂樹靜靜地立在清輝下,把它們的影子投在畫面似的銀白的土地上。他的眼光再往屋內移動。掛著白紗窗帷的玻璃窗非常明亮。覺新的上半身的黑影</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朱自清《秋》</p><p class="ql-block"> 秋,北國之秋也,凄涼而清華,老樹之翠煙也,寥寂而靜寞。在這個季節里,大地的色彩漸漸變得黯淡,天空的湛藍也被一層淡淡的灰色所覆蓋。 </p><p class="ql-block"> 秋風吹過,帶來一絲涼意,也帶走了夏天的燥熱。陽光透過稀疏的云層灑在大地上,猶如柔和的金色雨點,給人一種溫暖和寧靜的感覺。 在這個季節里,大自然的景色也發生了變化。樹葉由翠綠變成了金黃、橙紅,像是給大地披上了一件華麗的外衣。林間的樹葉紛紛飄落,像是秋天給大地送上的一份禮物。我喜歡在這樣的日子里漫步在林間小路上,聽著落葉的沙沙聲,感受大自然的鬼斧神工。 秋天的天空格外的明亮,湛藍的天空中飄浮著一朵朵潔白的云彩,它們像是一群羊兒在天空中自由自在地嬉戲。太陽的光芒透過云層,灑在大地上,使得大地上的一切都變得明亮起來。而在這樣的天空下,站在高處俯瞰大地,仿佛能看到整個世界的美麗和寧靜。</p><p class="ql-block"> 秋天也是豐收的季節,在田野里,金黃的稻谷、豐滿的果實讓人心生喜悅。稻谷隨風搖曳,果實掛滿枝頭,給人一種豐盈的感覺。這是農民辛勤勞作的結果,也是大自然給予人們的饋贈。我喜歡走進田野,感受大自然的恩賜,感受豐收帶來的喜悅。 秋天的夜晚格外的寧靜,星光灑在大地上,像是一顆顆閃爍的鉆石。</p><p class="ql-block"> 夜空中的月亮也格外的明亮,像是一輪銀盤懸掛在天空中。我喜歡在這樣的夜晚里漫步在街頭巷尾,感受夜晚的寧靜和神秘。 而在這樣的季節里,人們也會感到一絲寂寞。秋天是冬天的前奏,是大自然進入休眠的季節。大地的一切都在慢慢凋零,人們也會感到一絲凄涼。然而,正因為有了秋天的凄涼和寂寞,才讓人們更加珍惜春天的繁花似錦,夏天的熱情奔放,冬天的寧靜祥和。</p><p class="ql-block"> 秋天,是一個富有魅力的季節,它給人們帶來了凄涼和寂寞,卻也給人們帶來了寧靜和美麗。無論是大自然的景色,還是人們帶來了寧靜和美麗。無論是大自然的景色,還是人們的情感,都在這個季節里得到了最好的詮釋。 </p><p class="ql-block"> 秋天的原野,是一個詩人的天堂,一個思想的海洋,一個心靈的港灣。讓我們沉浸在秋天的韻律中,感受大自然的美麗和寧靜,享受生活帶來的無限驚喜</p> <p class="ql-block">《秋天的懷念》史鐵生</p><p class="ql-block"> 秋天的懷念雙腿癱瘓后,我的脾氣變得暴怒無常。望著望著天上北歸的雁陣,我會突然把面前的玻璃砸碎;聽著聽著李谷一甜美的歌聲,我會猛地把手邊的東西摔向四周的墻壁。母親就悄悄地躲出去,在我看不見的地方偷偷地聽著我的動靜。當一切恢復沉寂,她又悄悄地進來,眼邊紅紅的,看著我。“聽說北海的花兒都開了,我推著你去走走。”她總是這么說。母親喜歡花,可自從我的腿癱瘓以后,她侍弄的那些花都死了。“不,我不去!”我狠命地捶打這兩條可恨的腿,喊著,“我可活什么勁兒!”母親撲過來抓住我的手,忍住哭聲說:“咱娘兒倆在一塊兒,好好兒活,好好兒活……”可我卻一直都不知道,她的病已經到了那步田地。后來妹妹告訴我,她常常肝疼得整宿整宿翻來覆去地睡不了覺。那天我又獨自坐在屋里,看著窗外的樹葉“唰唰啦啦”地飄落。 </p><p class="ql-block"> 母親進來了,擋在窗前:“北海的菊花開了,我推著你去看看吧。”她憔悴的臉上現出央求般的神色。“什么時候?”“你要是愿意,就明天?”她說。我的回答已經讓她喜出望外了。“好吧,就明天。”我說。她高興得一會坐下,一會站起:“那就趕緊準備準備。”“哎呀,煩不煩?幾步路,有什么好準備的!”她也笑了,坐在我身邊,絮絮叨叨地說著:“看完菊花,咱們就去‘仿膳’,你小時候最愛吃那兒的豌豆黃兒。還記得那回我帶你去北海嗎?你偏說那楊樹花是毛毛蟲,跑著,一腳踩扁一個……”她忽然不說了。對于“跑”和“踩”一類的字眼,她比我還敏感。她又悄悄地出去了。</p><p class="ql-block"> 她出去了,就再也沒回來。鄰居們把她抬上車時,她還在大口大口地吐著鮮血。我沒想到她已經病成那樣。看著三輪車遠去,也絕沒有想到那竟是永遠的訣別。鄰居的小伙子背著我去看她的時候,她正艱難地呼吸著,像她那一生艱難的生活。別人告訴我,她昏迷前的最后一句話是:“我那個有病的兒子和我那個還未成年的女兒……”又是秋天,妹妹推著我去北海看了菊花。黃色的花淡雅,白色的花高潔,紫紅色的花熱烈而深沉,潑潑灑灑,秋風中正開得爛漫。我懂得母親沒有說完的話。妹妹也懂。我倆在一塊兒,要好好兒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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