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戀迎賓樓

溪嵐澹月

<div> </div>曾歲月之幾何？我們這一代人的青春，以身相許，西北軸承，一往情深，大水溝山。 萍水相逢，沐風櫛雨，扶挽攜拉，相濡以沫。 姊妹同袍，手足倍親，身隨影伴，不離不棄。 我們一同走過了人生最殘酷，最悲壯，但也最瑰麗，最光輝的韶華芳年。 而今，告別悲酸歷程，荷漂萍羈，落葉歸根，步入老景的安詳寧靜。 群山肅穆，溪泉嗚咽，林風吟嘯，霧濛云霾。 <h5 style="text-align: center">張文彬  蘆勝陽</h5> 當再一次給夢魘打濕枕巾，不論身系何方？所有的夢，都依附連綿起伏的賀蘭山，那最高聳的一座，一定是三線建設者情感的奇峰。 自此逾越，別無險程。 萬山壁立，百丈幽淵，風云迭宕，諱莫如深。 當傾覆了西軸人頂天立地的豪邁氣概。 悠閑信步，再無坑洼。 紅峰橋，點將臺，黃土城，分水島…… <h5 style="text-align: center">呂日明</h5> 當我們重浴夕暉，漫步荒崗，顧望漫溝鵝卵石，宛如河滔泛立的朵朵溪花，撞擊心扉，撕肝裂肺，淚如雨注，悲慟柔腸。 霧紗徐動，繾綣纏綿，千絲萬縷，情不可抑。 那山有愛，那坎有歌，那水有笑，那壑有吻，那上還有流淌不盡的苦澀淚滴。 一路高昴頭顱，因從未玷污三線建設的風采。 風雨晝夜兼程，又何綰兒女情切的長吁短嘆。 脫險救災，西軸搬遷銀川。 <div>本來，平常的路，西軸卻繞了個大彎。自尋短見，以身犯險，不撞難墻不回頭。 </div> <h5 style="text-align: center;">李小平  王杰?</h5> 命運多舛，五內俱焚，遍體鱗傷，有怨誰訴？ 拂拭淚花，兩鬢華發，誰來撫慰心傷，返老還童？ 不行春風，哪來秋雨？ 沒當年千山萬水，坎坷泥濘伸來的手臂，哪有今天熱淚盈眶的揮杯碰盞？ 解除桎梏，擁抱更緊，信心十足，激熖萬丈。 短短一年，西軸躋身行業四強，產品暢銷國內外。 當西北軸承上市的鐘聲響徹大地，朝霞漫天，神志飛揚，迎來了企業最輝煌的歲月。 1993，9.23，張家界秋季西北軸承產品訂貨散會。城外大巴作別。 記住那天，上山下鄉25周年。 與會的有樹明、德善、廣漢、鑫權、廣群。 樹明、鑫權與我，經北京回家。 德善、廣群、廣漢，去廣州參加西北軸承銷售公司廣州分公司掛牌儀式。 本來，銷售部署，與我無關，但新任經理蘆勝陽，我的好友。 入銷售公司不長，攻城掠地，南征北戰，功績顯赫。 一次北京站偶遇。 士別三日，刮目相看：深沉機智，淡定從容，莞爾淺笑，不掩犀利目光，似伽馬射線，巡視掃描，捕捉商機。 豪商巨賈的特質，淋漓盡致。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說：任重道遠，戒驕戒躁，建功立業，非汝莫屬。 廣東經濟大省，商機密匝，遍地黃金，火中探栗。險象環生， 西軸高層，知人善任，識高一籌。 山路顛簸，峽風拂掠。但我還是為勝陽暗暗捏了把汗。 維修電工，封疆大吏，跨度太大。功成名遂，身敗名裂，旦夕之間。 轉念，又為我杞人憂天發笑，桔生淮南則為桔，桔生淮北則為枳。 過去，只識他為人忠厚及生產技能。卻不知大智大勇，商品弄潮，好鋼用在刀刃上，一定不辱使命。 西軸完成整體搬遷，解除顧盼之憂，員工一片歡騰。 飲酒，唱歌，跳舞，打牌。風花雪月，人盡其歡。 久廢不用的翅膀，藍天盡情翱翔。 白天，熱火朝天抓生產，夜晚，如火如荼打麻將。仿佛要把大水溝損失的青春補回來。 除禮拜六，夜場不長，賭資不大，只為娛樂開心。 日明、王杰、小平及幾位女士，麻將高手。 雞群鶴立，名至實歸，當屬日明：正襟危坐，專心致志，揮灑自如，輸贏毫無表情。 心理素質？經濟基礎？風格情調？其優異表現，被西軸牌界尊崇為“賭王”。 勝陽不打牌，似乎經營家庭的小生活。 因是電工，與庫房打交道多些。提完電料，有時坐一起抽煙。 天南地北，花邊新聞，奇人異事，不著邊際。 交往中，勝陽不輕易流露情感，心機縝密，沉穩低調，喜怒而不形于色。 一個寒冷的冬夜，他騎摩托載我到小壩鎮的一個農戶家。 幾位農民炕上盤腿抽旱煙，屋里彌漫嗆人的煙氣。 眼見過年，勝陽先前節假日給農村安裝維修電器，欠了填補家用，勞務所得的工錢。 多個人，多張嘴，自然幾經交涉，將錢付清。 1995年4月下旬，長沙定貨散會。廣州辦事，順路探望勝陽。 經理2年，回款紛至，捷報頻傳，口碑不俗。 短程火車，下了亂七八糟的車廂，出站看表，凌晨4點。 這時，人聲闐寂，天光混沌，未通公交。 站外廣場，大理石敷地，潔凈華陳，高高的霓燈覆瀉，水樣柔美。天不冷不熱，膚不涼不躁，適宜調歇。 <h5 style="text-align: center;">許洪慶</h5> 鋪張報紙，抽出本書，閱了幾頁，對面馬路漸漸喧囂起來。 一個眼鏡朝我走來。這幾人對面席地而坐，嘰嘰呱呱，大概長沙的大學生。 到我面前，直截了當，伸手討要乘公交的車費。 燈影下，臉孔含混，雖知不是打劫，但也不可險地久留。 廣州站，混亂全國出名。 看前方不遠，往勝陽的公交已經駛來。 下車站三元里。 182年前，鴉片戰爭。三元里抗英，剛下船的英軍，昏頭暈腦，就被愛國的漁民鐮刀镢頭木棒，揍得落花流水，抱頭鼠竄。 狙擊了英軍登陸，也阻擋了世界文明的曙光。大清閉關鎖國，維護封建統治，千古負罵。 又想起刀槍不入的義和團，燒教堂，殺教徒，無惡不作，屠戮生靈，血流成渠。 <h5 style="text-align: center">戰晶</h5> 又將20多名無辜洋人，殺死圓明園，震驚世界。 引來八國聯軍，火焚林園，血沃中華，生靈涂炭。 縱容義和團行兇作惡的后果，大清割讓300多萬平方公里土地，4億5千萬兩白銀。 基督教篤信因果，后來清政府捕拿義和團，一刀一頭。祭奠洋人，平息國際怨恨。 <h5 style="text-align: center;">吳艷  于麗華</h5> 三元里，如今早失卻了昔年的礁灘椰海，白帆碧浪。<div>高樓大廈，茂密街衢，熙熙攘攘，晨光浮光掠影。 廣州習慣夜生活，此際香夢正酣。 看表，指針6時。</div><div>未便打擾，坐門前臺階，翻書繼續等候。 7時幾許，門扉啟開。勝陽屋里出來，見了我，大吃一驚。 握手，寒暄。報怨不來電話，應該車站恭迎。 帶我走過辦公室堂屋，里邊的小客房撂下行李。 洗漱完畢，勝陽請我吃早茶。 </div> 路上，勝陽輕搖身體，慢踱方步，軀材偉岸，尊貴優雅，十足的南方大老板。 量變到質變，儀容衣裝，談吐禮節，魚飛龍門，今非昔比。 就如豪車標配，除了澎湃的發動機芯，自然少不了高級音響，GPS導航，巡航定速，電動座椅。 想起寒風里，討債的瑟縮身影，天上地下，仿佛就在昨天。 <h5 style="text-align:center;">蹇虹云</h5> 早茶品類極盛，珍饈累案，琳瑯滿目，香溢唇頰，吃喝不盡。 邊民膚淺，目瞪口呆，大開眼界。 這就廣州，考究美食文化，從不忌口。貓，鼠，蛆，蛾，天上飛的，地上爬的，什么都嚼。 回想下鄉，早餐填肚子的紅薯也沒，人真的沒可比性。 安貧樂命，對窮人而言，最好也沒可比性，最好不到大都市眼饞。 回來，見了楊江明大姐，大概大內總管？大我幾歲，是大學生。 坐辦公桌后瞄我，還當年模樣：熱情、潑辣、精致、纖巧。 農場時認識，風風火火，雷厲風行。認識廣東人的精明強干辦事效率，自她而始。 什么時候回廣東？我不知道。 人如長風荷葉，有時走著走著就散了，轉著轉著又回了。風吹雨打，聽浪浮沉，聚散未卜，悉從天命。 廣州三天，并不寂寞。當天來了王新民和幾位銷售同仁。 他西安體院畢業，曾任西軸小學體育老師。 江明姐找副圍棋，我與他手談深夜。 勝陽很忙，電話不間，應顧不暇。但還是抽一個上午陪我上街購物。 開輛黑桑塔那，我指哪打哪。 購電腦備件，參照價格，較中關村略廉。 他操流利的粵語討價還價，連廣州人也不辨真偽。勝陽的悟性及適應力真強。 最好的生存——融入。 最大的收獲——突圍。 回去，勝陽開車送我佛山機場。 路上，勝陽說：除了廠長，一般同事還無此例。我當然很慶幸。 發達不忘舊友，他做到了，茍富貴，勿相忘。 新民和我同天離開，他乘硬臥倒兩趟車回家。初來乍到，身階不顯。 但你絕對想不到：時隔5年，佛眼通天，生意做到毛利過億。 聽來駭人聽聞，但仔細分辨，大有道理。新民做事低調，不事張揚，從不吹牛。 打通關節，大手筆經營，縱橫捭闔，上下其手，幾乎承攬了政府所有的綜合工程。 <div>發達后，北關租了棟辦公大樓，隨他參觀，躊躇志滿。 他很勞累，事無巨細，默聲應承，有苦不訴。 </div> 看他面色憔悴，一次下棋，我對他說：生命有限，欲壑難填，調整節奏，總該適宜休息。 他苦笑了笑，嘆了嘆氣，未作應聲。 這我知道，到這份上，只有繼續承受生命的碾壓，后退無路，身不由己。 一次打電話讓我替他負責管理部分業務，言詞懇切。我卻昏了頭拒絕了。 假如，一起工作、下棋、打牌，時刻提醒，后來的景況至少要緩和一些。 但又細想，天意若此，命里注定。 追悼會植物園最大5號廳，英年早逝，壽44歲。 花圈鋪天蓋地，吊唁人山人海。 百名學生哭聲號啕，驚天動地，風慘云黯。他們都新民支助的貧困山區的孩子，失去供養，真的絕望。 這就西北軸承的情懷，高天厚土，人杰地靈，恩重如山。 沒有閱歷，沒有情感，沒有刎頸之交，何言境界升華？ 2010.11.13，南方之旅：沉重、憂傷、刻骨、難忘…… 恍惚似夢，猶如在昨。 飛機爬升，鉆入濃厚烏云，一團漆黑。 云層不時激迸電鞭，映射人臉，像抽搐的神經。 凍云翻滾，冰雹肆虐，擊打機身，仿佛子彈掃射，機毀人亡。 現代運輸，空難不多，覆巢之下無完卵，一旦罹難，無一幸免。 正胡思亂想，飛機騰出云海，碧空萬里，陽光明透。 飛抵南寧，夕陽沉匿，燈火闌珊。 日明引我入住站前大廈賓館。餐畢，拍開一扇房門。 出迎，一位身裁矮小的上海人，60幾歲，干瘦，禿頂，兩只眨巴的目光，如燈絲將斷，奄奄一息， 日月介紹：寧大某學院的教授。 想起來了，爭取吸納，曾一起吃飯。 握手，沏茶。沉吟良久，他才放下茶杯。聲音遲疑閃爍，底蘊不足。 南寧天氣還熱，背心下的肋骨顫顫拉動，像扯拽的手風琴。 北海兵敗山倒，但他還緬懷投資的鼎盛時光，像大地主翻開變天賬，一夜間，房子地產全無。于心不甘，困獸猶斗，恨不能生啖汝肉，手刃讎仇。 全軍覆沒，心猶未冷。他嘆了口氣說：現南寧聚集了30萬散兵余勇，人心齊備，只候一聲令下，卷土重來，東山再起。 如若趁熱打鐵，尚存一線生機。人心散盡，時不復來，遺恨千古。 他搖頭嘆氣，勾僂身子，前仰后合，像倒伏風霜里枯敗蔫黃的韭葉。 試探日明態度。 日明剝皮抽筋，苦大仇深，兩只噴突巖槳的眼睛，熊熊燃燒。恨不能燒死滿大街行人。<div>但倏忽間了，火焰熄滅了。 </div> 他仰天長嘆，癟搗地說：難呀。 教授又轉頭問我。 我能說什么？賭注存入銀行，授人以柄，肉包包打狗，咎由自取。 北海井噴，全國奔涌如潮，工商銀行排了長隊。 瘋狂的投資人，誰還注意腳下牌告？“謹慎投資，小心上當” 但另一面，存款5.8萬，入賬6.8萬。這不是利誘拐騙的魚鉤？ 飛蛾撲火，現在想起忠告，晚了。 100多萬人集資，哭腫眼窩，狂淚如瀉，一夜之間，錢與豪情失蹤了，沒有了，不見了。 像南海潮，拍打旋渦，逐水漂失，永無回頭。 股市擊穿3000點，買漲殺跌，瞪紅大眼珠子，紳士大款進去，背心褲衩出來。尊嚴掃地，還什么投資合法權益？ 日明貪婪，5年間，至少購了3單，少說損失1、200萬。 還好，嘗到豆腥味，沒答應教授入伙，理性未泯。 次日一早，購下午北?；疖嚻?。 時間尚裕，游逛南寧城。 1988年冬，頭來南寧，落霞孤鶩，天水緋紅。只拍了張邕江背景照片。 漫無意識，交給出租司機：撿好景來，拉哪算哪？ 司機帶去很遠的公園，翻兩座大山，才覓出口，景觀壯闊，不虛此行。 路上，日明悶頭吸煙，一根連一根，煙氣籠罩，頭薰華蓋。 相信他此際的情緒：煙炙火燎，心意煩亂。 北海投資，再無死灰復燃之理，就如踏滅的一粒粒煙蒂， 看山邊云朵，安逸悠閑。療治投資失敗的良藥，時間流水與腳下的漫步。 還吸軟中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 北海集資特點：人在陣地在，晝聚夜合，聲勢浩大，其強大氣場，天崩地裂，日月無輝。 <div>春風得意，日明準備賣掉銀川房子，破釜沉舟?，F在看來，柳暗花明，也須身后留路。 </div> 北海赤條條凈身出戶，破盆爛履可棄，但那輛雅閣總要開回來。 琢磨個伴，一路同行，問起了我。 想拿照不久的駕技，想失敗情緒的恍惚，我未猶豫，答應了他。 到北海的頭夜，日明拉我最大的商場，名曰大潤發。 商場極大，物砌如山。燈光如晝，卻極少人影。 這就北海，最輝煌時刻，匯聚全國資商與常駐人口持平。 回來路上，天穹澄碧，繁星如洗。北海南疆最大的氧吧。 深吸一口負離子氧海潮鮮潤的氣團，沁人心脾，身如爛醉。 為安定投資環境，北海政府對全國來賓，免費停車，公園開放，水電打折。 不騷擾財神，婚嫁不吹喇叭不播放音樂。吊喪車隊，凌晨4點出行。 北海政府還別出心裁市中心建了一個倒扣的黑鍋。 北海為全國背負了惡名：北海傳銷，北海黑窟，北海殺人不見血的鉸肉機…… 看過景點，真的像口倒扣的大鍋。出事再細看，更像一座墳墓，百萬人的血汗，養老，送終，治病……<div>有去無回，吞去不留些。 商場墻壁，掛不少投資名人照片：李詠，畢福劍、宋祖英，蔣大為。 </div> 還有年輕的藝術家，企業家。我沒興趣，道不出名字。 這些集資英范，前后十天，每人卷走1000多萬。 說起北海投資，不是商業運作，只是資本積累。說白了，一場資金游戲。比勇氣，智慧，人脈。 規則：你開發一張單，6.8萬，須發展下線3名，3名發展9名……如此類推，幾何狀變裂，最終匯聚資金的汪洋大海。 <div>后浪推前浪，滔滔不絕，大河有水小河滿，最終人人受益。</div><div>一條線積累1200萬，便可裝錢抬腳走人。 北海鼓勵就地投資，當然，并不勉強。 聽說西軸早去的，功成名遂，缽滿盆滿。 </div> 裝完車，啟動鑰匙，離開小區。 像所有投資人一樣，碗具盆罐全扔了，足夠北海20年之用。 不知怎地？我也有別樣的心酸上心頭。金灘椰樹，銀灘白浪，廉價翡翠，南海珍珠，蝦干蟹醬。 摸乳巷很窄，與側身的姑娘媳婦擦肩而過，襲胸摸乳，該多大的能耐和膽量！ 北海就是膽大，被忽悠來的全國投資商，四方來朝，折戟沉沙，肝腸寸斷，魂靈出竅。  海風吹來，凄涼悲壯，還颯颯飄起了落葉。 日明、戰晶夫妻告別北海，我看他們臉上淌下晶瑩的淚珠。 無疑北海是生死相依，刻骨銘心的第二個家。 起潮了，金灘銀灘，傳來轟隆隆的巨響，大地震顫。海濤狂吼。 北海到長沙，路兩旁樓舍商戶鱗次櫛比，一無間斷。 改革開放，經濟長足發展，民眾這才有了投資的欲望。 走出北海界碑，我不禁想：百萬人投資失敗，分文未歸，錯在北海？ 北海確為全國背了黑鍋。 它像巨大的黑洞，把數萬億的資金與夢吞併了。 不過，事后平心而論： 如非法集資，早該明令禁止，不該養癰成患，坐視其大。 偏偏一部分人拿到錢，引來那么多紅眼人蜂擁而至，形成蝴蝶效應，最后一網打盡。 2018.6.1,狝猢團山西蘆芽山旅游。定邊收費站，被荷槍實彈的警察攔截了。 如臨大敵，嚴查P2P進京上訪。 我想，起碼要同情尊重百姓的投資愿望，投資本沒錯，都為個人收入和國家發展。 收割的韭菜，一茬接一茬，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 如何引導民間資本納入正規，值得深思。 <div style="text-align: right;">2023.10.24</div> <h5 style="text-align: center;">周廣群、王鑫全、李樹明、李德善、賈杰、任廣漢</h5> <h5 style="text-align: center">王新民</h5> <h5 style="text-align: center">吳惠榮</h5><div> </div><h5 style="text-align: center;">本期美容照片，李小平拍攝</h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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