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ql-indent-1">1</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br></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一酒吧內的角落里，林白樺和陳水楊相對而坐于一方桌的兩側。兩人一邊喝著香檳酒，一邊聊著話。</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聽說你明天也去梅嶺村當編外志愿者。”白樺問。</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是啊，我主要是去協助永青的工作，同時也可以照顧我妹妹，還可以做一些支教的事。”</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有你照顧水蓮，我就放心了。不過在個人的問題上我有些擔心……”</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你擔心什么？是不是擔心水蓮會被永青搶走？”</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真是知我者非你莫屬啊！”</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這倒是一個令人擔心的問題！”</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這么說，真的有這回事了？”</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嗯。現在，我也該告訴你了，就在我妹妹恢復記憶的那天，永青說他愛上她了，而且已經不能自拔。我說，她是白樺的未婚妻。他說，所以他很痛苦。我又說，你不能插足他們，他們走到今天是多么的不容易。他卻說，他有追求愛的權利，你們的不容易，預示著你們在一起是不會獲得幸福的。他要和你展開公平的競爭。”</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我果真沒猜錯。”</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那么你打算怎么辦呢？”</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我能怎么辦啊？又不在她身邊。看來只有你才能幫我了。”</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我？我想，這種事很難幫的。”</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水楊這么一說，白樺有許多要說的話這會兒卻說不出口了。整個人像蔫了的瓜苗似的，情緒一下子低落了下來，沉默不語了。</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水楊見他這樣，就安慰地說：“不過，你也不要太擔心，以我對妹妹的了解，她對你的愛是專一的，不會發生什么事情的。退一步說，如果真的發生什么，我會提醒她，也會告訴你的。我希望你們最終能步入婚姻的殿堂。”</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謝謝你，水楊，我不知道說什么好，就請你好好的保護她，不要讓她受到傷害。”</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會的，我會的，你就放心吧。”</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也只能這樣了。”</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這時白樺的手機響了起來。他掏出手機打開蓋來聽，原來是永青打來的。在對話中，水楊只聽到白樺說的“嗯”“在那里？”“好！”</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接完電話，白樺說：“是永青打來的，他說有話要跟我說，約我和他見面。”</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什么時候？”</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半小時以后。”</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一定是關于我妹妹的事，他可能要向你 ‘宣戰’ 了。”</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白樺舉起晶瑩剔透的高腳杯，望著杯里的紅色香檳酒說：“要來的終于來了！”說完就將杯中的香檳酒一口氣干了下去。</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水楊看著他，心里想，一對同父異母的兄弟為了心愛的女人要開戰了。希望他們只是開明的情敵，而不要成為骨肉相殘的仇敵。可是事情會像他所期望的那樣嗎？應該會吧，兩人都是有教養的人，既然是公平競爭，就應該是和平的、文明的，而不應該是暴力的、下三賴似的。還是相信他們吧，相信他們不會干出什么出格的事來。</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白樺干了一杯又一杯，一連干了三四杯香檳。</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水楊制止地說：“別喝了，帶著一身的酒氣，怎么談話啊，到時說什么自己都不清楚。”</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白樺也覺得不妥，就說：“好吧，聽你的，不喝了。”</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你還是抓緊時間想想該怎么應對吧。”</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那你說該怎么應對呢？”</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你要是男子漢就說愿意奉陪。”</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當然，我當然是男子漢。在氣慨上、信心上，都不會輸給他的”</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你們在哪兒見面？”</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就在這兒。”</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那我得回避，先走了。”水楊站了起來。</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也好。”白樺也站起來：“要不是有水蓮的約法三章，歸隊前，應該請你們兄妹倆和我的家人一起聚一聚的。就這樣讓你們走了，很是過意不去。不過，我很擔心，說不定不知情的家人會向你們發出邀請，要是這樣的話，水蓮會有什么理由拒絕呢？”</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這個我沒想過，也許為了你外婆，我妹妹會答應的。上次不是答應到你們家去見你外婆了嗎？”</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要是還能那樣的話就太好了。我好想見她，你也知道的，我們已經有好些日子沒見面了。”</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水楊當然理解白樺想見水蓮的心情，心想，這些日子也太難為他了。他想起了泰戈爾的一首詩，就說：“白樺，你和水蓮同在一座城市，近在咫尺卻不能相見，像極了泰戈爾一首詩的意境，那首詩有一段是這樣寫的：世界上最遠的距離，不是我不能說我想你，而是彼此相愛，卻不能在一起。”</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彼此相愛卻不能在一起，這是多么殘酷的距離啊！”白樺的眼睛望著窗外像是回應水楊的話，又像是自己在自語。</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br></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2</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br></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送水楊離去后，白樺坐回了原位。他在想，永青也還真是爸爸的兒子，他身上不僅具有和自己一樣的血緣和基因，就連愛女孩子的眼光都是一樣的。這不，兩人都愛上了同一個女孩。兄弟還未相認，手足之情還沒建立，情敵這兩個字就已經扎進了他們彼此的心里。命運為什么要這樣捉弄人啊？白樺望著杯中的香檳，眼神暗淡，充滿著憂傷。</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不知不覺中，永青已經來到了他的身旁：“白樺，不好意思，路上堵車，來晚了。”</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白樺抬起頭來：“哦，沒關系。”</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永青在他對面坐了下來。服務生便上來為他斟了一杯香檳酒。</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白樺，嗯……我想你已經知道我們之間的血緣關系了，我……很高興有你這個兄弟。”</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我也很高興有你這么個兄弟，就是不知道，我們兩人誰是哥哥，誰是弟弟。”</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我是一九七四年十一月十六日出生的。”永青說。</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我比你晚十天出生，你是哥哥，我是弟弟。”白樺說。</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永青尋思著如何開口對白樺說出他的想法。</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你怎么不說話了，是不是我比你小一點，你不高興？”</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不，我比你大，是占了當哥哥的便宜，偷著樂呢，怎么會不高興？”</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那你的表情怎這么嚴肅？”</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嚴肅嗎？哦，那是因為我在想其他問題。”</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什么問題？”</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嗯，其實，今天找你來主要是想對你坦白一件事。”</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白樺想，接下來的話應該是言歸正傳了。</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什么事？說吧！”</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嗯……是關于水蓮的事。你也知道，愛情這種東西是非常奇妙的，愛一個人，就會不顧一切地想得到她。我不想隱滿我的感情，自從遇見了水蓮，我就深深地愛上了她。我知道，她是你的未婚妻，可是我已經愛的不能自拔了，在她還沒有恢復記憶的時候，我很痛苦，因為我覺得在她喪失記憶的情況下，我插足你們，會覺得對你對水蓮都是不公平的。可是當她恢復了記憶后，我覺得，這是上蒼給予我與你公平競爭的機遇，我沒有理由放棄。我有愛的權利，不是嗎？只要你們還沒有步入婚姻的殿堂，我就有權利去追求我的愛。至于結果如何，那不是我所能左右的。不過，不管結果如何，我都會感到欣慰，因為我必竟追求過。我之所以要對你坦白我的心跡，就是想讓我們的競爭光明壘落，公平公正。希望你能理解，希望你不要記恨我，不管結果如何，我們都還是兄弟。”</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感謝你對我坦白你的心思，既然這樣，我接受你的挑戰，不過，我相信，我和水蓮之間的愛是牢不可破的，你再怎么努力都是在浪費時間，我勸你還是趁早打消對她的念頭，像你這樣的條件，完全可以找到比水蓮的條件更好的女孩。”</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是的，憑我的條件是完全找到比水蓮條件更好的女孩，可是，我說過，愛情這種東西實在是太奇妙了，其他女孩的條件再好，可是我卻愛不起來，只有水蓮，她能讓我愛得起來，而且愛得不能自拔。你剛才說，你們的愛是牢不可破的，那就讓時間來檢驗吧！如果檢驗的結果確實如此，那我會為你們祝福的。”</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這話是你說的，希望你不要食言。”</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男子漢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我不會食言的。”</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好吧！那就這樣吧！不過，我想讓你明白，我之所以這樣溫和地接受你的挑戰，那是因為我念及你與我的手足關系，如果不是這樣，一場男子漢的拳頭之戰就會在這里暴發。”</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謝謝你的理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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