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本來白丹婷是要親自將水蓮送回范幗櫻家的,但水蓮執意自己回去,說是不要緊,她常犯這毛病,回去吃點保濟丸就沒事了。就這樣,出了老舍茶館,每人打一輛“的士”就各走各的了。</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白丹婷帶著一肚子氣回到家中,家中空無一人,她想起來了,今天白樺和母親都到二舅家去了。本來自己也應該陪著去的,好在沒去,不然就看不到今天這一幕了。懷疑了幾十年,今天終于抓到了證據。雖然不是她平日里漫罵的那種外遇,可是與舊情人相會更令她不能容忍。</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說什么幾十年沒聯系、沒見面,那都是騙人的鬼話,怪不得他們會有私生子,原來是藕斷絲連。這些年來,他一定是在兩個家庭中來回跑,對自己沒那個興趣,是因為他把對女人的需要給了那個女人。天呀,造孽啊!家丑啊!天大的家丑啊!白丹婷越想越氣,氣得渾身發軟,屁股重重地坐在了沙發上,覺得自己被人欺、被人愚,太慘、太沒面子了。</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婚姻中的女人,打擊最大、摧殘最厲害、最不能原諒的莫過于丈夫的金屋藏嬌了。白丹婷的腦子里一下子就閃出了這么個思維。她想,毫無疑問,自己的丈夫是金屋藏嬌了。這樣的家丑要是捅出去,不就成街坊鄰居、親朋好友和單位同仁的笑柄了嗎?天啊,還讓不讓人活啊!她覺得自己太委屈、太窩囊了,一股濃重的悲情不由從心底襲上心頭,于是禁不住倒在沙發的扶手上失聲痛哭起來。</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哭了一陣,飯也不吃,就上床了。她在哭泣中漸漸地進入了睡眠狀態。一覺醒來已近黃昏。發現丈夫、兒子和母親都還沒有回來,就走到茶幾的電話機前,在沙發上坐了下來欲打電話,這時電話響了,她抓起電話機的聽筒喂了一聲。是二舅打來的,他請她到一酒家吃晚飯,說大家玩了一天,現在正往那兒去聚餐。白丹婷哪有心思去聚餐,于是就回了二舅說,已經吃飽了,不去了。</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剛放下聽筒,電話又響了,這次是林孝天打來的,說是晚上有應酬不回來吃飯了。放下聽筒,白丹婷的眼淚就瀉了下來,她知道,他一定是和那個女人在一起。由于中午沒吃飯,這會兒,白丹婷的肚子餓得咕轆轆的響,因心情不好,她不想去弄飯吃,看到茶幾上的餅干盒,就打開蓋子,抓起里面的餅干,一塊接一塊地放進嘴里,燈也不開,木木地坐在那里一邊啃著餅干,一邊流著心酸的淚。</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晚上八點多鐘,白樺和外婆回來了。看見屋里開著電視,但卻沒開燈,在電視機的光線照映下,見白丹婷一人坐在沙發那里直視電視機。</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媽,怎么不開燈啊?”白樺說著,就按了門口內一則墻上的開關,房子的燈亮了起來。</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是呀,黑燈瞎火的,還以為沒人在家呢?”外婆說著就往客廳里的沙發走去。</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哦,我看電視入迷了,忘了開燈。怎么樣啊,媽,玩得開心嗎?”白丹婷打起精神說。她不想讓自己的情緒影響到從國外回來的老母親。</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外婆一邊往沙發上坐,一邊說:“開心!去了老舍茶館,又去了奧運村看看,還去了一趟中國美術館看畫展。”</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開心就好,對不起啊,媽,我沒有陪您去。”</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好了,媽想啊,你去辦的事一定是比陪媽還重要,所以媽不怪你。”沒見女婿,外婆就問:“孝天呢,還沒回來嗎?”</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嗯。”</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想必是作完報告,又要應酬了。”外婆以她的經歷來判斷女婿的工作事宜。</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也許吧。”白丹婷附和著說。可心里卻憤怒地說:什么應酬?他是與舊情人約會,做見不得人的事情。</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白樺進浴室里調好熱水器的溫度,便出來到客廳對外婆說:“外婆,熱水器的溫度調好了,你洗洗吧。”</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你先洗吧,外婆先休息一會兒。”</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好吧,那我先洗了。”白樺去洗澡了。</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客廳里,外婆向白丹婷尾尾敘說畫展里的所見所感。</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白樺洗完澡后,就到外婆去洗了。回到臥室穿好外衣,白樺就到客廳去看看電視。坐下來后問:“媽,看你的表情,一定是請不到水蓮,對吧?”</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不是請不到,是因為過兩天她就要歸隊了。”</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什么?她要歸隊?不是還有一個月的療程嗎?”</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是她自己要求的,醫生也同意了,看你傻乎乎的,女朋友被人搶了都不知道。”</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說啥呢,媽?”</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還說啥呢,告訴你吧,和水蓮一起去梅嶺村的還有范幗櫻的那個博士后兒子。還有啊,水蓮的哥哥也一起去。”</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水楊也去?”</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是,他要當那個博士的助手。”</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白樺想,水楊也去,這就對了,有水楊在,就好比多了一雙眼睛,多了一個保護水蓮的人。他打算明天上午就找水楊聊聊。</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外婆洗澡出來就回房去睡覺了。白丹婷、白樺母子倆人聊了一會兒也回到各自的房間去了。</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一個時辰以后,林孝天回來了,洗完熱水澡也上床躺了下來。剛躺下,就被火冒三丈的白丹婷在他的手臂上狠狠地咬了一口,疼得他喊了起來:“你瘋啦?干嘛咬我啊?”</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白丹婷怕母親和白樺聽到,就壓低聲音十分惱火地說:“我還想吃你呢,不要臉的家伙。你以為你干著偷吃的勾當別人不知道?你……你太不像話了,太欺負人了你……你滿著我幾十年,在外面金屋藏嬌,你……你氣死我了……我……我不想活了……”白丹婷低聲數落著、哭泣著。</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林孝天自知今日與幗櫻相會,雖然是偶遇,但必竟是事實,理虧在先,便一聲也不敢哼,實在聽不下去了,就索性起來到書房去躲避那煩人的聲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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