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陣子,在小區里走,時常能聞到輕淡的香氣,說是花香,不如說是花的氣息,若稍不留意,可能就被忽略了。小區里,除了木槿正在開著,并不見還有什么花了,這就怪了,木槿并沒有香味兒的。小區有的居民樓之間蓋著車棚,木槿就栽種在前后兩排車棚之間的夾縫里,給它們留出的生存空間不過一米來寬,因為被車棚遮著,光照會受影響,木槿長得纖細,枝子上的花兒也不多,倒是竄得挺高的,相比之下,路口沒被遮擋的木槿要粗壯些,花兒也稠密得多。<br> <p class="ql-block"> 一大早,陽光透過窗子,在墻角映出不規則的一片雪白,窗臺上,紫薇還在開著,依舊濃艷,花是紅色的,不過,像是被稀釋過似的,半透明的,非常漂亮。秋天,尤其是初秋,午間仍是酷熱的,太陽一落山,氣溫便慢慢降下來,夜里外出散步,若再穿短袖衫便有些薄薄的涼意了。</p><p class="ql-block"> 這兩日忽然牙痛,多年的舊疾復發,昨天一粒藥,今早又是一粒,似有些緩解,吃東西時只要稍一疏忽,便像被東西硌著了似的,疼痛的感覺過電一樣,倏地傳給大腦,這時候兒才意識到,牙齒沒毛病的好處。吃飯總需小心了,可還是免不了不小心碰著,少不得倒吸涼氣兒,早上的包子,即便蓋著,放到中午也稍稍有點兒硬了,吃包子再不像往常一樣,疼的是中間的下牙,得小心避開,單用兩側的牙齒倒也能勉強應付,只是,咀嚼變成了小心翼翼的研磨。中午偏巧吃羊肉,咬一口試了試,韌性十足,上下牙終是不敢觸碰,只得作罷,吃了兩小塊兒煮得很爛的瘦肉,喝了些湯。吃桃子須切成極薄的片兒,就是薄片兒,也只能用一側的牙吃,還得極小心,再不能拿起一個便啃了。</p> 午后,樓下有鳥鳴聲,它們總是歡快的,你看,有時候,快樂只需一縷陽光,能夠生存,有一雙翅膀就夠了。不遠處,傳來咚咚的敲擊聲,只響了幾聲便住了,這個空當兒,蟬嘶由低到高,緩緩地拉起來,聲音一揚起來,調門兒便保持平穩,拖長了,充斥著空間,習慣了,有時竟不覺。<br> 樓前,一個女人在和孩子說著些什么,來小區里住了快兩年了,除了對門兒的女人見得多,熟悉一些,一個樓棟的鄰人見了會招呼一聲外,進出多是些陌生面孔;秋蟲,叫了好幾個月了,入夜,四周靜下來,野地里,道路兩旁的草叢里,蟲鳴便格外清晰,只知道有蛐蛐,其它的是辨不出的,有種聲音脆得像是小鈴鐺,“鈴鈴……”響成串,格外好聽,不是鐘形懸著金屬小錘的那種小鈴鐺,是圓形,中空的,中間有個小溜溜球的那種,應該是銅的,一搖,聲音清脆圓潤得很。它們日間、夜里,甚至通宵,聲音從不間斷,響成片。<br> <p class="ql-block"> 昨天下午和小愛去她家地里,玉米現在已經長得老成了,她說今年種得有點兒密,玉米個頭兒不大,沒留意她什么時候竟摘了些獼猴桃,她只種了幾棵,大概有兩三年了,一棵獼猴桃藤上估摸能結三四十顆獼猴桃,青黃的獼猴桃兒看上去基本上差不多大,扎推兒掛著,花生她差不多已經拔完了,一垛一垛的堆在田埂上,七八十厘米的秧子上掛著一大嘟嚕花生,數了數,一棵秧子能結十來顆,我們倆戴著帽子,在太陽地里一顆一顆地往籃子里揪花生,天仍是熱,后來才想起來,挪到獼猴桃架子旁邊的陰涼里去。一米來高的芝麻莖桿兒,被她割下來,扎成小捆兒靠在棚邊,曬了好幾天了,果實已經張開嘴兒,不知道她從哪里拖出來一塊碩大的塑料布,攤開,左臂斜著環抱起一捆兒,右手快速拍打莖桿,芝麻桿兒干透了,發出清脆的響聲,黑芝麻粒兒嘩啦嘩啦地往下落。</p><p class="ql-block"> 時候不早了,小愛總算忙得差不多了,臨走,她給狗喂上食兒,原來園子里有兩只狗的,一只許是吃壞了肚子竟沒了,另外一只被她單獨拴在一個陰暗的木柵欄里,還有兩只小狗是人家才給的,栓在東邊兒棚子檐邊松軟的干麥秸垛旁邊,兩只小狗一個臉模樣,都是長臉兒,短腿兒,一只白的,另外一只,是淺土黃色的,耳朵和嘴周圍竟是一團灰黑,像是有意涂抹上了一團草木灰,很有喜感,它們認生,只要人一走近,就叫個不停,小狗才幾個月大,小愛得天天去喂它們。</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2023年8月30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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