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就用我曾經在我們班的《歲月如歌》一書中寫過的一篇文章來回憶回憶吧</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font-size:22px;">苦澀的回憶</b></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范永華</b></p><p class="ql-block"> 1968年9月27日早上,鐵嶺城上空,鳥云厚重。人們紛紛走上街頭,去歡送我們這些風華正茂的青年學生到農村去“接受再教育”。</p><p class="ql-block">當我們吃力地背著行李,爬上送我們的大解放卡車時,我們的父母眼含熱淚攆著車,邊跑邊揮手告別。我們的心好像被掏空了一般。卻故作高興,在車上帶著哭腔唱著,“我們年輕人有顆火熱的心····…”隨著卡車的開動,我們漸漸地遠離了父母,遠離了生我養我那熟悉的城市。</p><p class="ql-block"> 從未離家的我們被拉到了一個陌生的農村。</p><p class="ql-block"> 泥濘的土路,低矮的稻草房和到處散放的牲畜都使我們無所適從。我們在彷徨無措的心情中眼望房頂度過了第一個無眠之夜。</p><p class="ql-block"> 第二天,還沒來得及適應環境的我們就下地干活了。鐮刀很是欺生,不斷地割向我們的手和腳。看到前面飛速前行的農民,我們顧不得疼痛,也手忙腳亂地割著、捆著。</p><p class="ql-block"> 太陽慢悠悠地走著,時間也慢悠悠地走著,等啊盼啊,我們終于聽到了收工的號令。當我們拖著萬分疲倦的腳步回到住所時,一頭杵到炕上不想動彈。</p><p class="ql-block"> 善解人意的趙大娘為我們端上來熱氣騰騰的疙瘩湯。餓極了的我們高興地吃著喝著。全然忘記還有個同學累得沒起來,疙瘩湯被我們喝光了。他氣得摔碗而去,站在房山后嚎啕大哭。我們眼含著淚遠遠地望著他,我們心里明白,他哪里是為一破疙落湯而哭哇,分明為自己的無助和彷徨而哭,為我們那未知的前途而哭。</p><p class="ql-block"> 在那以“階級斗爭為綱”的年代,我們也時刻不敢忘記“接受再教育”這一特殊身份。那是一個難得的雨休,我們請來了大隊干部及老貧農為我們做“憶苦思甜”報告。為了有個鮮明的為比,我們用大米換了一盆玉米面再摻上干白菜葉熬了一鍋糊涂粥。當我們端起碗態度非常虔誠的看著老貧農,準備傾聽他那聲淚俱下血淚控訴時,從他那快速喝著熱粥的口中蹦出一句:“下雨天喝這個暖和。”霎那間,我們愣住了!強憋那井噴般的大笑,和這位可親的老人一同喝下了這碗粥。一場別開生面的“憶苦思甜”就這樣結束了。現在回想起來也許是老人家心疼我們才如此為我們解圍的呢。謝謝你呀,可敬的老人家。</p><p class="ql-block"> 為了表示我們“接受再教育”的決心,我們都放下我們那顆高傲的心,努力地同農民打成一片。那時還是孩子的我們有時也會迎合著農民說幾句討好的話。有一次隊里開會,休息時我的一位同學攆著攆著對一位老大爺說:“大爺呀聽說您是最好的粉匠,以后有機會教教我唄。”她的話音未落,全場哄堂大笑。有的人笑得眼淚都出來了。原來老大爺根本不是什么粉匠,是因為他愛流鼻涕所以才被戲稱為粉匠。唉!還是孩子的我們,就是認真做著荒唐事,哈哈.現在好笑,其實那時真的是苦笑。</p><p class="ql-block"> 階級斗爭是無情的,可淳樸的農民是有情有義的。我們所在的大蓮花十隊幾任隊長都非常關心我們這些“知識青年”。他們把最好的地拿出來無償的為我們種菜,分最好干的活給我們,卻每天給我們記最高的工分。無論誰家殺豬都拽我們去吃白肉血腸。我記得在趙大娘家吃過一回小豆腐,特好吃。現在想找回那個味兒還真不容易。</p><p class="ql-block">雖說,“上山下鄉”的記憶是苦澀的,可那里的人們是可親的,這是一段雖然苦澀,卻又難忘的回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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