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文/守候</p> <p class="ql-block">12.出窩</p><p class="ql-block"> 這是一只漂亮的乳燕，羽毛烏黑錚亮，身體強壯，為保持平衡颼呼撐開的翅膀，比身體還要大出兩三倍。</p><p class="ql-block"> 它忽閃著翅膀攀上鳥巢，兩只黑亮的眼睛新奇地打量著小巢以外不一樣的世界。</p><p class="ql-block"> 隔天下午，小燕子便飛離鳥巢，站在巢邊的電線上。</p><p class="ql-block"> 畢竟還小，它還沒有完全適應身體凌空，只用一雙稚嫩的腳抓握那細細的電線。所以它抖抖索索得總也站不穩，翅膀不停地用力忽閃顫動，小腦袋慌張地向上拔起，黃嘴芽的小尖喙和尾翼一起不停地上挺下勾來回轉換姿勢，以求平衡身體。</p><p class="ql-block"> 燕媽媽一直緊緊守在它身邊，盯著它，大氣不敢出的樣子。</p><p class="ql-block"> 燕爸爸也回來了，嘴里銜著小蟲子，站在離它較遠的地方，默默地看著它，也是一副生怕驚嚇了它的樣子。</p><p class="ql-block"> 夕陽漫漫，縱有再多不舍，也終不得不牽走了最后一點明亮，夜色漸濃。我提著心回了家，一夜煎熬，時醒時睡，膽戰心驚。害怕它在這個漆黑的夜晚，也會如那些出了窩，但翅膀還不夠堅強的小鳥一樣，迷糊中不小心一個忽閃，就掉到地上，被那只窺探已久的貓，一口就搶了去。</p><p class="ql-block"> 第二天我早早就去了，欣喜地看到我們的小燕子已經從家門口飛到離家有點距離的一個較寬敞的交叉電線上面了，燕媽媽也不再只緊緊守著它，而是又重新開始與燕爸爸一起尋食喂養它了。</p><p class="ql-block"> 小燕子低著頭，盯著自己的腳和電線，努力讓自己站得更穩。并且一下一下小心翼翼地挪動雙腳，以尋找更舒服的站姿，也為了來回替換長久站立麻木的雙腳。</p><p class="ql-block"> 第三天早上，小燕子離開了纖細的電線，轉移到了離巢較遠一些的，破廣告牌子下面那根方鋼上面了。它的腳不再踉蹌，翅膀忽閃的頻率明顯減少了，目光也不再只聚焦腳底，它開始抬起頭轉動著腦袋，新奇打量著這個小市場，以及市場里那個時時關注它的我了。</p><p class="ql-block"> 第四天，我們的小燕子已經可以輕易地和爸爸媽媽一起來回騰飛跳躍，隨意選擇站立的地方了。</p><p class="ql-block"> 有時它會很久地、穩穩地站在那根方鋼上面，目光穿過小小的市場，越過低蕩的白云，投向遙遠廣闊的天空。</p><p class="ql-block"> 這時候，“第三者”竟然又飛來了，它居然站在燕爸、燕媽中間，“嘰嘰喳喳”一副發號施令的樣子。</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郝香蓮，筆名守候，內蒙古作家協會會員，呼和浩特市詩詞學會會員，托克托縣作協副秘書長，作品散見各網絡平臺，報紙雜志，偶有獲獎。詩觀:愿有時光的罅隙品味文字，愿以詩歌的薄土厚藏靈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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