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9：往事記錄（四）奶奶去世了。20230919

吳強

20230919 星期二太陽奇臺 　　出門打工的這上半年。我自己還沒有買手機。平時跟家里聯系。就用我三舅的手機。打到我鄰居家的座機。然后通知我父母接電話。父母要聯系我，也是通過鄰居的座機打到三舅的手機上叫我接電話，那時候基本都是這樣子。那時候沒有微信。我還不會上網。也沒有QQ號。 科學上有一種東西叫量子糾纏。我相信親人之間有量子糾纏的現象。這大概就是我們俗稱的預感吧。當另一方有什么事？這一方無論相隔多遠。都會有感應……。 2009年5月份的時候。這段時間我心情突然好差。總是莫名其妙的掛念我奶奶。都說日有所思，夜有所夢。一天晚上我做了個夢，在夢里夢到自己早晨和往常一樣去上班。當我走進小廠房，看到奶奶坐在我平時上班的座位上依依不舍的看著我。在夢里我說道“奶奶，你怎么來這里了”……。 醒來后發現是個夢。但這個夢好真實，我心想可能是我這段時間掛念奶奶導致的吧。但那段時間莫名其妙的心情很差。這時我轉念一想。該不會是奶奶在家里生病了吧？我越想心里越著急。忐忑不安總覺得有什么事情要發生。 一個晚上。我跟舅媽表哥三舅跟往常一樣在看電視。突然間三舅的手機鈴聲響了起來。這鈴聲一響，把我嚇了一跳。當時我心想。該不會是打電話過來通知我：“奶奶在家里病重，快不行了吧”？只聽見三舅，對著電話說了幾句。嗯，好的，可以知道了。掛了電話之后果真如此。三舅對我說：你媽打電話給你二舅。你二舅轉過來。說你奶奶在家里病老火了，叫你寄些錢回去。我心里如同五雷轟頂一樣重重的受了一擊。 果真是我想的那樣。 想想自己小時候是奶奶一手帶大。想起從小到大和奶奶一起相處的美好時光。想起她那慈祥的模樣和眼神，想起她那熟悉的聲音。想起她那駝著背的身影太多太多了，往事畫面在腦海里浮現歷歷在目。想起過年回家，再也見不到她了。以后永遠都見不到她了。想到這些眼淚就在眼睛里打滾了。眼前開始模糊了起來……。 從小到大也見過村里老人或年輕人去世。但總覺得生離死別那是人家的事。知道有一天也會發生在自己身上。總覺得那還很遙遠，但從未想過會來的如此突然。來的這么快。這種和親人之間生離死別的痛苦。沒有親身經歷。永遠不可能感同身受。那時我才16歲，第1次出門。沒有大人的陪同，我不敢回家。他們也不會同意我回去，盡管我心里很想回去。這時奶奶還是病重還沒有去世。第2天我向老板借支了2000塊錢寄回家。我跟母親打了電話。母親說：你寄錢回來了。不要寄家里有錢。沒有叫你寄錢，只是通知你一下。事后才知道那是三舅覺得我應該寄點錢回去。才故意說是父母叫我寄錢回去。其實父母在電話里轉告的時候并沒有這么一說。但這都不是重點，我最關心的是奶奶的現狀。我叫父母買些奶奶想吃的東西給她吃。這幾天經常跟家里通話。母親說當奶奶得知我借了2000塊錢回家。叫買東西給她吃。奶奶很是感動大哭。說道“都是自己父母沒本事啊。像我這么小的年紀。換做別人家的孩子還在玩。還在父母的寵愛下，說我真懂事。真可憐年紀這么小。就出去掙錢了，才幾個月就掙了2000塊錢”。奶奶說自己什么也不想吃。自己這么一大把年紀了，什么也都吃過了。平時有姑姑大伯他們給她買東西吃。并且奶奶告訴母親。不要告訴我她生病的事。是我第1次出門找不到路回來。如果知道她病重又回不來，我會不安心。奶奶對父母說，如果我在電話里問到她的情況。就叫父母騙我說她一切很好。叫不要擔心。不要回來，去世了也不要跟我說，我才好安心，等過年回來自然會知道的……。 在電話里母親把實情如實地告訴了我。我淚眼朦朧，心里空落落的一陣心酸涌上心頭。想到以后再也見不到奶奶了。想到奶奶在生命的彌留之際，還在關心照顧我的感受。小時候奶奶教我們不能說謊。如今她卻叫父母騙我說她一切安好。不要回來安心上班……，這幾天我早早的就睡了。關著燈在被窩里哭得稀里嘩啦。不敢哭出聲，不想讓舅舅舅媽他們聽到。 后來在電話里我疑惑的問母親：奶奶怎么突然就病得這么嚴重了。是什么病？因為我覺得生病總有個由淺到重的過程。怎么一開始都沒聽說，突然就病得那么嚴重？母親也說不出個所以然，我更加疑心了。因為奶奶雖然80多歲但身體還算好。不可能一下子就這樣了。那時我也不知自己心里怎么想的突然對母親說道：奶奶是不是摔倒的？母親說沒有。人老了就是這樣……。然后把我忽悠過去了。 那年回家之后。母親才告訴我實情。說奶奶確實是摔倒的，在電話里都沒有跟我說過。就連我舅舅也不知道。問我是怎么知道的？才得知原來我鄰居。養了一匹馬。用來拿東西，經常從我家門前的路上經過。奶奶年紀大眼睛一直不好，那天早晨上廁所在路上和鄰居的馬擦肩而過，被馬側面撞到了。碰到路邊的石頭墻壁上。由于年紀太大了。傷到了骨頭。當時奶奶還回家自己洗了澡。母親發現她身上。有塊地方都發烏了。奶奶說她不痛。母親很是擔心。可能是當時才發生的傷處還熱乎不覺得痛。后來第2天奶奶就起不來了。感覺到痛了。就這樣越來越嚴重。都這樣了奶奶還怕父母擔心。還說自己沒事。后來實在不行了……。大伯姑姑舅公他們。說要去找那個鄰居討個說法。因為是他的馬撞到的。奶奶極力勸阻。叫不要去。說那大路誰都可以過。是自己眼睛不好擋人家路了。不關人家的事。快不行了，都還在交代。不要去找人家麻煩。都是自己不好擋住人家路了。不要自己死后。你們年輕人去找人家麻煩鄰居之間為了我吵吵鬧鬧的不好。并說自己80多歲了，要死也死得了。聽母親說奶奶在最后這幾天村里很多大大小小，老老少少的人都來看望。包括那個鄰居。母親說這才知道奶奶年輕的時候。在村里為人處事一定很好。要不然這時候不可能有這么多人來看望她。 奶奶走得很清醒很安詳臨終前對父母，大伯，大姑，小姑一大家子說了很多祝福語吉祥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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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9：往事記錄（四）奶奶去世了。202309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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