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毛桃

弭忠平

“偷”毛桃也薅了一把羊毛。小區各類結果樹果實陸續到了成熟期，海棠果呀，桃子呀，石榴呀什么的，散落在路邊草地，看著心疼、嘴饞。問了一下小區保安，說可以采摘，于是就不那么紳士了，采摘了許多的毛桃，過把癮解解饞再說。 說過癮，是過采摘癮。雖是沒有更高的攀爬，僅在地上或樹杈低處伸腰張臂，仰頭俯首就很有感覺，有勞動的姿態，有收獲的喜悅。小時候在老家，每當秋季，就有諸多的采摘任務，后來外出工作，也還是趁中秋國慶假期，回老家幫著父母收秋，采摘果實。老家的果樹大都長在山坡上，樹冠比較碩大，采摘要順著樹枝爬到很高的樹梢處，很是驚險刺激的。有時也要借用工具，那就是我們老家說的“登桿”，似梯子而不叫梯子，我們老家說的梯子是指的有雙框的，而“登桿”是單根柱子的，在中間穿過若干個木撐用于登高。一般“登桿”有四、五米高，特高的可能有十來米，支“登桿”也不容易，比較高的要兩三個人才能將桿尖搭上樹的飛枝枝杈上。若是有點小風，攀登頂部就有搖晃，所以上去采摘還是要有點膽量的。這次為勾取飛枝上幾個光鮮亮麗的桃子也費了挺大的勁，勾起了許多相似情景的回憶。 說解饞，是看到落地的毛桃垂饞欲滴。毛桃，詞典解釋說為野生桃樹及其果實，小桃表皮多生細毛，故稱為「毛桃」。《通俗常言疏證．植物．毛桃》引《群芳譜》：毛桃即爾雅所謂“褫桃”，小而多毛者也。小區里的花卉樹種都分別掛上名牌，在桃樹上掛的名牌寫的為“碧桃”，我覺得不太準確，碧桃是指那種供人觀賞的，花重瓣，不結實。這樹標為山桃還許更合適吧。小時候，老家有幾株桃樹，就是這種，初秋時節成熟，我們隨時順手摘下幾顆，嚼在嘴里感到無比酸甜。那細毛也來不及洗刷，在衣襟上擦擦幾下就吃，有時那擦不凈的細毛還真的有點咽癢嗓子的感覺。毛桃不能儲存久放，吃不掉的桃子，母親就掰開去核晾曬成桃干，待冬天或來年春天沒有什么水果時給我們吃，那滋味沒齒難忘。 毛桃有幾分酸，還有幾分澀，要不是小時候的口感先入為主，也不一定就對這毛桃情有獨鐘。這次采摘時同一位小區員工聊天，他說也嘗過幾個落下的桃子，覺得有點酸，不屑一吃。但我覺得還是老味道好，比起價格昂貴的什么水蜜呀久寶呀，黃桃啊蟠桃啊都好吃。前些年，我曾多次在不同的鄉鎮集市或早、晚小攤上尋覓，也有如獲至寶的買過幾回，因為就喜歡這口。這次能夠踏破鐵鞋后無脛而至，豈不美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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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毛桃

弭忠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