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2px;"> 酒桌上的機遇</b></p><p class="ql-block"> 文/朱鐘昕</p><p class="ql-block"> 王義是去年剛剛考到工商局的大學(xué)生,一進(jìn)單位就被分到了最偏遠(yuǎn)的鄉(xiāng)鎮(zhèn)工商所。因為地方偏,轄區(qū)又小,年輕的大學(xué)生都是走馬觀花似的換了一茬又一茬,局里的大領(lǐng)導(dǎo)們幾乎沒有來過所里,這也讓工作一年多的王義迫切的想有個機會挪出這個地方。可局里的領(lǐng)導(dǎo)面都沒見過幾次,更談不上能說上話了。</p><p class="ql-block"> 這天,臨下班,所長張平把正在院子里洗車的王義喊住說:“小王,明天下午安排一下車,跟我到縣城找李局長匯報一下工作,順便請領(lǐng)導(dǎo)們吃一頓飯。”</p><p class="ql-block"> 李局長那可是工商局的副書記、副局長,主管人事,正好分管王義他們所。王義一聽,立馬來了精神,連聲回應(yīng)道:“好的,好的,今天晚上我就去把車加滿油。”</p><p class="ql-block"> 晚上,王義回到宿舍躺在床上,心里琢磨著:“李局長在我們縣可是個有權(quán)有勢的大人物,不光資歷老,關(guān)鍵還是管人事的,怎么才能讓他注意到我呢!”</p><p class="ql-block"> 一晚上,王義翻來覆去睡不著,一直想著第二天如何做準(zhǔn)備,甚至穿什么衣服,領(lǐng)帶如何配,敬酒時該如何說,領(lǐng)導(dǎo)關(guān)心的話如何回,自己的杯子怎么舉都想好了。可以說是萬事俱備,只欠東風(fēng)。</p><p class="ql-block"> 第二天,王義一整天都在看表,一直熬到下午三點多鐘,張所長這才來催著走。去縣城可有一百多公里路,山路崎嶇不好走,開得快也得兩來個小時。</p><p class="ql-block"> 可是,當(dāng)車剛駛出大山,眼看著離縣城不遠(yuǎn)時,卻偏偏遇上了扎心的事,在河道的一個拐彎處,王義突然聽到對面河岸上有幾個孩子在喊救命。咋了這是?難道有人落水了?王義的車速明顯慢了下來,此時坐在副駕上的張所長也到了孩子的喊聲。張所示意王義趕緊把車停下來,他喊道:“快,靠邊停下來,看看么回事……”</p><p class="ql-block"> 聽到所長喊停,王義是一腳剎車,再一急扭方向盤便把車停靠在了路邊。果真,水潭中心有個孩子在那里拼命掙扎,眼看著人都快要沉下去了。</p><p class="ql-block"> 這口潭雖說沒有學(xué)校藍(lán)球場那么大,但它可深著呢,中間最深處兩竹桿子肯定打不到底,莫說淹死一孩子了,就是一個不會水的大人肯定也難逃噩運。</p><p class="ql-block"> 王義從小就會水,前年在中國大學(xué)生運動會上他還榮獲過50米蛙泳大賽銅牌呢!他游泳的本事這次可派上用場了,只見他三下五除二便脫得只剩一條褲叉,當(dāng)他跳下水把孩子救上岸后,在村莊忙碌的家長們這才趕來。孩子嗆了很多水,已沒了氣息。王義立即進(jìn)行心肺復(fù)蘇,經(jīng)過幾分鐘的急救,這才把這個只有十來歲的孩子從鬼門關(guān)里給搶了回來。</p><p class="ql-block"> 人是救活了,可把王義弄得狼狽不堪,原來打上摩斯的發(fā)型散架變形了。后來,他還是在所長的示意下,來到一處大石背后扒下水淋淋的褲衩,這才把衣服穿上。后來緊趕慢趕,等到了酒店,李局長和幾個科室的負(fù)責(zé)人早就打起牌來了。</p><p class="ql-block"> 一進(jìn)屋,張所長就搓著手對李局長說,“局長,實在不好意思,在半道上碰到一個落水的孩子,這才耽擱了。”</p><p class="ql-block"> 李局長把頭抬起來,著急地說道:“孩子沒事吧?”</p><p class="ql-block"> “人救過來了,多虧王義會水。”張所長邊說邊指了指面帶羞澀的王義。</p><p class="ql-block"> “不錯,不錯,這樣的同志值得表楊,值得大家學(xué)習(xí)!”</p><p class="ql-block"> “不,是張所長帶頭下水去救人的……”此時的王義并沒忘記把自己的所長推上臺來,這個功勞他可不敢一個給吞了。終于,打完最后一局上菜了。大家洗手按序就坐。毫無疑問,王義坐在門口,俗稱把席口,其實就是端菜倒水轉(zhuǎn)桌子。</p><p class="ql-block"> 這時王義拿著酒壺挨個倒酒,直到又轉(zhuǎn)回他的座位時,李局長看著他說:“小伙子自己也倒上,年輕人哪有不喝酒的。”</p><p class="ql-block"> 王義雖然上班有一年多,但他幾乎沒參加過什么酒會,更別提喝酒了。王義想著,既然局長開口了,哪有不尊重的道理?再說這也是給自己表現(xiàn)的一次機會不是?于是王義也給自己的酒杯倒?jié)M酒。端起酒杯一圈下來,又喝酒又倒水又調(diào)菜的王義,早已忙的頭暈?zāi)垦#孪葴?zhǔn)備好的敬酒詞一個也沒用上。</p><p class="ql-block"> 后來幾天里,王義都感到生活無望苦腦時,但他與張所長舍己救人事跡卻在李局長的推動下轟動整個縣城。讓王義意想不到的是,在張所長受到縣委縣政府嘉獎的同時,自己也如愿接到了調(diào)動令。</p> <p class="ql-block">朱鐘昕:筆名(采花郎)通山沙店人,現(xiàn)居?xùn)|莞。中國散文學(xué)會會員、中國微型小說學(xué)會會員、中華詩詞學(xué)會會員、廣東省作家協(xié)會會員。作品《夢想故土》在河北省作家協(xié)會主辦的省級期刊《散文百家》第十三屆文學(xué)評比大賽中榮獲一等獎。出版有散文集《小卷怡情》《窗前小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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