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樂的行程美好的回憶——訪下鄉同學祁陽之行記實

秋日楓葉

曲/風中有朵雨做的云文/唐久精 　　上個世紀六、七十年代，知識青年響應毛主席“知識青年到農村去，接受貧下中農的再教育，很有必要”的號召，全國掀起了上山下鄉高潮。我們部分同學們于1971年5月30日及6月13、30日先后三批與眾多應屆畢業生一道走出校門，人生第一次遠離家鄉告別父母和親人在祁陽這塊陌生的土地上安家落戶，溶入到淳樸的祁陽人群當中。 七十年代祁陽還屬衡陽地區管轄，他們所在的公社屬窮鄉僻壤，交道不便，生活環境艱苦，但是因為知青們到來讓浯溪河畔注入了新的蓬勃生機。 1974年暮秋時節，心系下鄉的同學們，我和李衛國同學休假從長沙回衡，相邀在衡核工業部屬710廠上班的同學聶曉寶一道去探訪我排幾位同學下鄉插隊三年有余的地方——祁陽。?1974年11月5日星期二晴 是日天氣晴朗，陽光明媚，我們一行三人乘坐北京至昆明31次直快列車，到達黎家坪火車站，轉乘汽車到達祁陽縣城，然后一路風塵仆仆步行去尋訪同學住所之地，我們無暇顧及沿路風景，也沒有去游覽浯溪河邊名勝古跡和摩崖石刻，只是一路行走一路尋問當地人。經過兩個來小時奔波，幾經周折傍晚6點多終于找到茅竹公社占家大隊龔德慶所在的生產隊，大家見面非常高興。 吃了晚飯后大家暢談幾年各自的情況與收獲，說說笑笑把快樂塞滿了房間。 最有趣的事是深夜我們還沒入睡，聶曉寶同學血氣方剛，沖勁猛，他的一通內急如機關槍（估計兩、三分鐘）在尿桶中肆意嘩啦啦的掃射，尿桶在屋內一個角落，離床鋪很近，貫耳的聲音與氣味把我們說笑打斷，我跟他說小解必須順著尿桶內壁下去才能緩解沖擊力，消聲方為文雅，他說光線不好又是近視眼找不到準確位置（也是客觀事實），他的反駁與借口把我們肚皮快笑破了。聊到深夜一點多大家也勞累了漸至進入夢鄉。 1974年11月6日星期三晴 晨曦微露，生物時鐘喚醒了我，一個人先起了床，在泥磚砌壘的房屋周圍處走了一圈，只聞遠近的雞啼犬吠，一陣陣晨風迎面徐徐吹來，我深深吸了含有淡淡稻谷清香新鮮空氣，一絲絲清流沉入丹田。隨即完成了一套每天必練的楊式太極拳，收式后，頓覺萬籟俱靜，神清氣爽。 望著眼前的金黃待收的沉甸甸稻穗，想起一句父輩們常說的話：“一粒糧食一粒汗”它們每粒都飽含著同學們起早貪黑艱辛付出和汗水，同學們辛苦了。 大家起床后一起動手做了早餐，八點鐘就吃完了飯。 今天安排是去看望楊淑珍同學，經過十來里路程，到了茅竹公社茅竹大隊，房東把楊淑珍從修堤壩場地叫回來，只見身材修長的她；衣袖和褲腳高卷起，肩上扛著一把鋤頭，帶著一身泥土氣息出現在我們面前。幾年的風吹日曬，漂亮的臉蛋黑里透紅，額頭還掛著幾串汗珠，我此時此刻真的體會到知青們特別是女生在農村這幾年來艱辛和不易。 楊淑珍同學放下肩上的鋤頭熱情與我們打招呼并帶我們進入她房中坐下，就到她的自留地摘菜，開始忙碌準備飯菜，大家各顯其能，洗菜、切菜、炒菜、燒火添柴，不一會兒一桌熱氣騰騰、香噴噴的柴火灶飯菜上桌。 我們吃了中飯，下午我們準備去探望原排里與我一個班組的黃曉輝同學。楊淑珍由于修堤任務急不能和我們同行（也怕影響掙工分??）。 下午我們一行5人蜿蜒穿梭在田間小道和丘陵山路，來到了周塘公社黃福大隊黃曉輝所在的第一生產隊。精明能干的她見到我們到來非常高興，她說：沒想到能在異鄉見到同學們，感到格外親切，真可謂是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她連忙燒了開水給我們喝。也把跟她同一個生產隊的二排同學黃旭茹叫來了，黃旭茹個子不高，水靈靈的眼睛，長長的辮子，人很漂亮，而且已經是一名響當當的婦女隊長。曉輝說她的年輕和美貌曾經讓路上開車的司機分了心忘了控制方向盤，把車開到路旁水溝里?? 我們原本安排是在黃曉輝這里吃完晚飯后趕回龔德慶生產隊，曉輝堅決不同意，她說路途遠又是晚上行走不方便，而且我們是稀客，她的盛情挽留我們只得改變行程。 黃曉輝和黃旭茹開始忙于做晚飯，我們要幫忙她們不肯，讓我們歇著。 吃完飯后黃曉輝說祁陽煤礦今晚有放露天電影，然后大家又興致勃勃一道去看電影（影片什么名不記得了）。回來的路上兩支手電筒光交替劃破了沉寂鄉野夜空，歡聲笑語與蟲鳴聲交織成了一支田園夜景交響曲。 回來后黃曉輝把自己睡的房間安排給我們，她到黃旭茹那里去借宿，她有兩張床，農村的床鋪很大我們幾人擠著睡。今天行程很累我們十點多鐘上床，聊著聊著房間逐漸充滿了此起彼伏快樂的呼嚕聲。 1974年11月7日星期四晴 今天是到農村第二個早晨，隨著雞鳴我大早又起來了。登上了房屋后不遠的不知名山上，舉目遠眺山嶺連綿，霧紗飄渺，稻田片片，山上油茶樹上綻放的白色花朵散發著沁人心脾的芳香，鄉村景色真的是很美。 吃完早飯后，我們準備返回龔德慶占家大隊。二排黃旭茹昨天答應與我們一起去玩，誰知她有事不能同往。 我們將歌聲、歡笑聲灑落在田野和山林中，十多里路途不知不覺就到了楊淑珍住處。我們準備叫上她一起去龔德慶生產隊去玩，誰知她堅決不肯讓我們走，一定要我們在她這里吃中飯，盛情難卻我們只好留下吃飯。 楊淑珍想好好招待同學們，準備捉自己放養的雞（名副其實的鄉里土雞??），可是雞仿佛知道要宰殺它，不聽吆喝四處躲閃飛騰，看到她無奈的眼神，（事隔半個世紀她那雙復雜眼神至今難忘）我勸說不要捉雞了，留著它生蛋改善生活吧，雞也留著過年回家孝敬父母。 吃完午飯后，我們一行七人向占家大隊出發，四點多鐘到龔德慶農村家。休息了一會大家一起動手做飯菜，各顯其能，好不熱鬧，吃完飯已經是八點多鐘了。 今晚是在祁陽最后一晚，大家又繼續暢聊各種話題。窗外鄉野被我們陣陣的歡笑聲打破了往日寧靜。一點多鐘大家依然興致未減，毫無睡意，考慮到明天還要早起，才各自入睡。 1974年11月8日星期五晴 大家吃完早飯，同學們一道去浯溪河旁看望在排里也是跟我同一個班組的同學黃秀蘭，她是生產隊派出來選錳礦抓現金收入。看到她后有一個感觸是農村山水真養人，盡管生活條件差，我們的女同學都長胖了，臉頰上都是肉嘟嘟的，特別是黃秀蘭同學有著現金收入人更胖些?? 在浯溪河邊，我們看到當年陶鑄同志指定建造的涼亭，由于非常年代此亭和亭中碑銘遭到人為的損壞。但是八角木亭側畔景色宜人，清徹的浯溪河，漁船穿梭，岸邊的古木見證著浯溪河千年文明歷史。 由于時間關系還是不能目睹浯溪河千年來無數文人墨客留下的摩崖石刻，我們還要趕到黎家坪乘昆明至北京32次列車。分別之際大家依依不舍，龔德慶陪我們乘上渡河船到了對岸，回首望著同學們還在對岸不停地揮手，感慨油然而生，同學情誼是多么的純潔而真誠。 岸邊正好有一輛拖拉機，經龔德慶與拖拉機手交涉同意捎我們到祁陽縣城。當地人好客、熱情，卡車司機們和拖拉機手只要看到是知青就會讓你免費上車，我們是知青的同學也享受同等待遇??我們上了拖拉機后斗箱里。拖拉機駕駛者用力搖轉啟動了柴油機，突、突、突柴油機運轉聲是告別信號。我們再一次與對岸同學們揮手告別。感謝你們這幾天熱情款待，真心陪伴。幾天快樂的行程將成為我們之間永遠的美好記憶。 再見了，親愛的同學們，再見了美麗的鄉村。祝同學們在農村廣闊天地大展宏圖！祝你們擁有美好的未來！ ?當年寫的一組祁陽之行小詩?七絕（三首）赴訪祁陽同學下放地有感一風塵仆仆赴祁陽，百里探尋新老鄉。依水傍山安住處，稻田茶嶺是沙場。二點綴神州繪彩章，雄鷹展翅志當強。秋風幾度染田野，汗水換來糧入倉。三笑語歡聲破紙窗，濃濃情誼日方長。廚房賓主顯身手，飯菜熱乎香繞梁。一九七四年十一月十日 后記：近來閑暇之余翻看了塵封的日記本，49年前祁陽之行進入了我的眼簾，充滿了快樂幾天行程，令人難以忘懷。由于年代久遠很多快樂細節和笑話逐漸淡忘了，但是聶曉寶同學在尿桶旁極力辯解印象深刻，用筆墨重點宣染了一番??幸好當年有寫日記習慣，留下了一些珍貴的時光記錄。但是有些公社地名是當時音譯不知對否？還有就是與龔德慶一起的知青不知是我們學校的還是其它學校的記不清楚了（他一直參與這次聚會活動）。 下鄉的同學們在我們祁陽之行不久后都陸續返城進了鐵路部門工作，回歸了本應屬于他們青春綻放的地方，他們有了好的歸宿我們倍感欣慰。但是農村艱苦生活也是他們人生一種歷練和收獲。 往事如煙，時光荏苒，同學們都將或已進入古稀之年，回憶讓我們依然充滿青春的激情，回憶仿佛是一趟返程的列車讓我們將遠去的風景一一拉近重新游覽與細細的回味。? 今天又是明天的回憶，讓我們好好珍惜實實在在的當下！留下美好瞬間，不負時光流年。“莫道桑榆晚，為霞尚滿天”讓生活璀璨之花常開。二0二三年八月二十四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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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樂的行程 美好的回憶——訪下鄉同學祁陽之行記實

秋日楓葉

快樂的行程美好的回憶——訪下鄉同學祁陽之行記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