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廣闊天地,大有作為”這些文字對今天的年輕人來說是陌生的,但是對今天的爺爺奶奶來說是熟悉的、親切的。它牽動了一代人的情感。一九五五年九月毛澤東主席在《中國農(nóng)村的社會主義高潮》的按語說:“一切可以到農(nóng)村中去工作的這樣的知識分子,應當高興地到那里去。農(nóng)村是一個廣闊的天地,在那里是可以大有作為的。”從那個時候開始,新中國的知識青年響應毛主席的號召,上山下鄉(xiāng),插隊務農(nóng)。到上世紀六十年代末,知青上山下鄉(xiāng)運動形成了高潮,一九八一年整個運動降下了帷幕。這個時期,全國有二千多萬城鎮(zhèn)知識青年投身農(nóng)村生產(chǎn)建設。這是新中國一次勞動力的大遷徙。五十年了,曾經(jīng)戰(zhàn)天斗地的知識青年們先退出“廣闊天地”的舞臺,之后又隨著企業(yè)改制工人下崗退出事業(yè)的舞臺,今天隨著孫子的降生又重新上崗。正謂“五十功名塵與土,九州大地云和月”。</p><p class="ql-block"> 人漸逝,魂未休。這一代人的知青情結抹不掉,五十多年形成的知青文化散不了,他們還在共同守望著知青精神家園。“天上有個太陽,水中有個月亮”的歌聲還在這一代人心中回蕩。</p><p class="ql-block"> 癸卯夏月,南寧插青“相約老插”群的部分老插冒著酷暑前往玉林,參觀他們的兩個知青文化基地。故事就從這里說起。</p> <p class="ql-block">"知青"是我們這一代人不可忘懷的代名詞。當年毛主席一聲號令,全國“知青”浩浩蕩蕩奔赴農(nóng)村、農(nóng)場。其人數(shù)規(guī)模之大、涉及家庭之多、動員力度之強、社會影響之深、所持續(xù)時間之久,都是空前絕后的。玉林地區(qū)最早上山下鄉(xiāng)的是1962年,到1978年冬停止下鄉(xiāng)動員,1980年10月對插青安置結束。先后一共有5.76萬知青上山下鄉(xiāng)。</p> <p class="ql-block">這就是玉林市旺鳳坡知青文化基地。知青運動至今已經(jīng)五十多年了。這段歷史是知青的寶貴人生歷程,是難以磨滅的人生記憶,也是每個知青終生的精神寄托。從新中國發(fā)展的歷史來看,知青上山下鄉(xiāng)已經(jīng)升華為社會記憶、國家記憶。旺鳳坡基地可以說是這種記憶的物化,場景的再現(xiàn)。</p> <p class="ql-block">昔日的知青今天變成了爺爺奶奶。歲月雖然流逝,但是他們的知青情結一點不減,始終執(zhí)著知青那份情感。兩年前,當建設知青文化基地的設想一出來,居然有絕大多數(shù)的當年知青贊成并且參與建設。提供照片,捐獻物品,整理資料,慷慨解囊,建設知青文化基地成了他們的共同心愿。</p> <p class="ql-block">這是玉林市鵬垌村知青文化基地。這個文化基地還是玉州區(qū)黨委組建的。以組織出面幫助我們弘揚知青文化真不多見。這個基地從講政治的高度弘揚知青精神。陳列館里著力弘揚曾經(jīng)在廣闊天地鍛煉的黨和國家領導人習近平、李克強、張德江、趙樂際、王岐山等同志的風采。眼前的“廣闊天地終身難忘”八個大字是習近平總書記題寫的。在這里,我們看到梁家河的知青精神,看到一代人的奮斗歷程。</p> <p class="ql-block">廣西壯族自治區(qū)黨委原書記陳輝光同志盛贊玉林知青精神。題寫了“玉林市知青風采”。這是對廣大老知青的極大鼓舞。</p> <p class="ql-block">集中概括玉林兩個知青文化基地內(nèi)容的,是這本《廣闊天地,難忘歲月——玉林知青紀念冊》。這本書有418頁,4.6斤重。全書以地域分,記載有玉林縣、北流縣、容縣、陸川縣、博白縣知青的活動;以務農(nóng)的體制分,記載有鐵路知青、生產(chǎn)師知青、六萬林場知青、西江農(nóng)場知青的活動。以年代分,記錄了各個時代知青從插隊到回城到就業(yè)到成長到為官經(jīng)商參軍等等的各種情況。全書圖文并茂,內(nèi)容豐富,足見編書人的心血都凝聚在這本書了。此書是研究知青歷史,傳承知青精神不可多得的資料。</p> <p class="ql-block">我們的參觀從旺鳳坡知青文化基地開始。玉林市知青文化研究會派出顧問范柱山和副會長吳繼詠、李順明、吳映紅等領導陪同。大家邊走邊看,邊看邊問,饒有興趣,談笑風生。畢竟我們都有相同經(jīng)歷和相同感受。</p><p class="ql-block"> 初到旺鳳坡知青文化基地,仿佛回到了當年,這里的屋舍、廚房、水井、風柜,既熟悉又陌生,既親切又無奈。畢竟五十年了。</p> <p class="ql-block">陳列館展出了知青活動的大量照片。真實記錄了每個時期全國各地知青活動情況。所見所聞,仿佛又回到了當年插隊的時候。</p> <p class="ql-block">講得很細致,看得也很認真。畢竟我們有相同經(jīng)歷和感受 。插隊務農(nóng)給了我們同樣的無奈、同樣的渴望、同樣的歡樂,墻上照片告訴你怎樣走過,我們心中有著同一首歌。</p> <p class="ql-block">1968年12月22號,人民日報頭版頭條刊發(fā)了這篇《我們也有兩只手,不在城里吃閑飯》的文章,一下子吸引了作者的眼球。真是牛人+牛語啊。此等豪言壯語當然是為了宣傳的需要,不一定代表大多數(shù)知青的心情。細想,假如我們留在城里怎么會吃閑飯呢?</p> <p class="ql-block">很親切的知青廚房。像這種廚房在當時是比較好的啦,我們平南那里還有用泥磚壘起來的火灶,燒的是禾草和麻骨,一屋子熏得夠嗆。</p><p class="ql-block"> 記得每當夜幕降臨,我們拖著一身泥水回來。廚房里,燒著禾桿,煙熏滿屋。那被煙熏得睜不開的眼睛,卻要尋找天上北斗,盼望著夜空劃出一道希望之光。</p> <p class="ql-block">別看她們笑得這么開心,他們插隊的時候可要過五關呢。這五關就是思想關、生活關、勞動關、飲食關、跳蚤關。這些人后來回城或者參加工作,絕對很珍惜來之不易的事業(yè)和生活。</p> <p class="ql-block">在艱苦環(huán)境下磨練出來的戰(zhàn)友情是最珍貴的,也是久遠的。昔日一起下地勞動,后來回城參加工作,各處一方,打拼江湖,直到老了仍然互相問候。這些年插青聚會活動頻頻,參與者眾多。原來譚詠麟的歌《朋友》早已道出了真情:“繁星流動,和你同路……共赴患難絕望里緊握你手,朋友……”</p> <p class="ql-block">玉林市知青文化研究會吳繼詠副會長如數(shù)家珍般介紹知青文化研究會工作。繼詠和作者曾經(jīng)是在職學習的大學同學。從農(nóng)村回城后,安排他到縣氮肥廠當工人。他在職學習畢業(yè)后轉(zhuǎn)干,先后在紀檢、交通等部門工作,曾經(jīng)是玉州區(qū)交通局黨委書記。他愛好廣泛,寫出一手毛筆好字,打出一手好羽毛球,又熱心知青文化研究公益事業(yè)。他的成功可以總結為兩條:插隊務農(nóng)給他的奮斗提供動力。在職學習對他步入仕途提供條件。他的人生凸現(xiàn)了對事業(yè)的頑強拼搏和對生活充滿熱愛的個性。插隊務農(nóng)迫使他們通過學習尋找出路,而學習文化又彌補插隊務農(nóng)時失學的不足,這是一條比較典型的知青成長之路。</p> <p class="ql-block">這種喜出望外的狀態(tài),就像當年我們盼望著回城和招工。1971年,國家發(fā)出通知,下鄉(xiāng)兩年以上的知青可以作為招工對象,在廣袤的田野上為知青劃出一道希望之光,知青的出路微微地打開了半扇門。即使如此,知青們已經(jīng)奔走相告。這對今天來說簡直不可思議。</p> <p class="ql-block">這種溢于言表、神采飛揚的內(nèi)心,就像從苦難磨練走出來獲得事業(yè)成功的喜悅。像胡卓萍(左一),從插隊時的鄉(xiāng)村教師,到參加工作后的廣西警察學院教授,算是插青中的成功人士。</p><p class="ql-block"> 這讓我想起梁曉聲的《同代人賦》,從磨難和國家改革中看到史詩般的百態(tài)人間,感受溫情質(zhì)樸又深刻豪邁的氣質(zhì),對夢想的不懈追求,既滄桑又悲哀又喜悅。由此洞見社會,洞見生活,洞見自己。 </p> <p class="ql-block">在“廣闊天地大有作為”紅旗照耀下,五十年以后的今天,我們的臉如果是笑容的,恭喜你。如果還能來到旺鳳坡一游,慶幸你。晚年生活平安健康才是硬道理。</p> <p class="ql-block">有什么辦法能再現(xiàn)當年的黃土、泥墻、綠樹、耕牛場景,也許在這立此存照就是最好不過的。</p> <p class="ql-block">吳桂杏,曾經(jīng)是廣西壯族自治區(qū)知青辦的干部(后來并到廣西人社廳)。當年她到青年農(nóng)場務農(nóng),由于表現(xiàn)好,從知青搖身一變成為自治區(qū)機關干部。 1974年,為了加強對知青的管理,國務院和各地成立了知青工作管理辦事機構。從知青中選調(diào)人員到辦事機構,能讓管理更加符合實際情況。吳桂杏的入選可是千里挑一啊。吳桂杏的幸運是我們眾多知青望塵莫及的。</p><p class="ql-block"> 這堵土墻,當年曾經(jīng)隔住了那朗朗讀書聲。可是我們并不甘心,在土墻上構筑鷹巢燕窩,要從這里飛出去,搏擊人生的暴風雨。</p> <p class="ql-block">玉州區(qū)這個知青文化主題展館,正是利用當年知青在鵬垌村的宿舍而設立。看得出來,當年知青到鵬垌村插隊的人數(shù)之多,居住條件之好,在廣西來說都屬于中上水平。要知道,當年我們插隊,首先安排在生產(chǎn)隊一些農(nóng)戶里吃住,后來,政府才按照人頭標準撥款建知青住房。就平南縣而言,都是做泥磚房。那怕是泥磚房,作者也沒得住過一天。</p> <p class="ql-block">這“崢嶸歲月”四個字就足夠我們流連忘返。曾幾何時,我們有太多的可歌可泣、可圈可點的故事。君不見,低頭看見水中天;君不見,學把犂鋤事體勞;君不見,“有個姑娘叫小芳”;君不見,水塘救人傳佳話;君不見,搶救蛇傷星夜奔;君不見,寒夜房東拉家常……</p> <p class="ql-block">仁東鎮(zhèn)鵬垌村是歷史文化悠久的古村落,當年知青插隊到這里,受到貧下中農(nóng)的再教育是多方面的,比較幸運。</p><p class="ql-block"> 從狹窄的村巷堅持走下去就是康莊大道。知青這條路雖然是曲折的,但可以曲徑通幽。有點智慧的還可以左右逢源。通常情況是:插隊務農(nóng),然后回城,安排到工廠當工人,好一點的到供銷社食品站等商業(yè)部門。在這個平臺上,有些人選擇在職讀書,畢業(yè)后走仕途,弄個科處級很正常。或者留校當教師,后來成為高級教師或教授;有些人走技術專業(yè)之路,考個技術職稱,在本部門當個工程師會計師之類;有些人聞到了當時國家改革開放的氣息,干脆從工廠出來做生意,后來當上大老板;也有一些人安于現(xiàn)狀,小富即安,直到企業(yè)改制下崗退休。不一而足。每個人走的路子不一樣,順利到達終點就好。鞋子不一樣,適合自己的腳就好。</p> <p class="ql-block">一路走來,在這條人生路上走了五十多年,走直路的,可以較快到達目的地,走彎路的,可以多看一道風景。不管怎么樣,我們現(xiàn)在還義無反顧往前走。而且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步履從容,而且還要指指點點,故壘西邊人道是。知青在世上走這一程,是前無古人后無來者的壯舉。念天地之悠悠,獨愴然而涕下。</p><p class="ql-block"> 副會長吳映紅和作者是在職學習的大學同學,笑稱平南人的媳婦。她插隊回城后,在工廠開過車床,還在技術科作過描圖員。之后考取了會計師職稱,又轉(zhuǎn)到房產(chǎn)局工作。她經(jīng)歷了多個工作崗位,現(xiàn)在生活富足。是從知青走出來的成功人士。</p> <p class="ql-block">走進鵬垌月洞門,垌穿洞見終報恩。月洞門是中國古典園林建筑中常見的圓形過徑門,形如一輪十五滿月的圓洞,寓意團圓美滿。月洞門內(nèi)斂而圓通,含蓄而豐盈,中式古代園林的景致在月洞門的虛實掩影下,彰顯妙韻天成的意境。知青走到今天,何嘗不是追求美滿結果?這些又何嘗不是通過歷練得到的?</p> <p class="ql-block">久違了的禾垛子堆,當年拿來燃燒、喂牛,現(xiàn)在用作擺景、道具。禾垛子堆,牛的糧倉,焚燒的火藥庫,隨著耕牛退出土地,禾垛子堆也淡出人們的記憶。隨著知青退出田野,知青運動也在淡出人們的記憶。</p> <p class="ql-block">喝水不忘挖井人。對于本次活動的領隊萬紹林局長來說更有體會。萬紹林局長當年插隊平南縣李練村,得到主東家無微不至的關懷,后來考上了大學,曾經(jīng)在儲木場、銀行等單位工作,官至玉林市銀監(jiān)局長。像他這樣的成長歷程有代表性。當年的貧下中農(nóng)的再教育也功不可沒。</p> <p class="ql-block">這鵬垌村可以說是知青成長的搖籃。鵬垌村深厚的歷史文化涵養(yǎng)了當年一批批知青,使他們后來得以干大事成大業(yè)。鵬垌村知青是幸運的,鵬垌村集體照是團圓的。</p> <p class="ql-block">多年來,廣大知青一直堅守著那份情感,共同守望知青精神家園,并以此為奮斗動力。因此,南寧插青“相約老插”群以這面錦旗相贈,作為共勉。</p> <p class="ql-block">玉林市知青文化研究會以書相贈。本次活動領隊萬紹林局長接書。</p> <p class="ql-block">精神的鼓勵是最珍貴的,友情聯(lián)系是必須的,我們期待著玉林南寧兩地插友們多走動,常來往,勤聯(lián)系。必須懂得,當今社會,友情的聯(lián)系就像生物學的一條規(guī)律一樣——用進廢退。</p><p class="ql-block"> 在旺鳳坡這個風水寶地,留下來全體成員身影。從左至右,前排:袁月英、李冬青、胡卓萍、吳映紅、吳桂杏、梁景芬。后排:何劍玲、萬紹林、林廣成、范柱山、李順明、吳繼詠、楊奮。</p> <p class="ql-block">玉林市政協(xié)原主席呂堅同志(前右三)和玉林電視臺廣告部主任蘇聰同志(前右一)知道有老鄉(xiāng)來玉林,親自宴請我們。“他鄉(xiāng)遇故知”的感覺使彼此之間家長里短、滔滔不絕,充滿喜悅。</p> <p class="ql-block">簡直是歌的天堂。女的、男的,老的、少的,會唱的、不會唱的,嗓子沙的、嗓子清的,平時內(nèi)向的、外向的,都生怕被別人的聲音蓋過,再不然就手舞足蹈,這一切都難以表達一個老知青對祖國對時代的感激之情和眷戀之情。</p> <p class="ql-block">這時,掌聲是最好的共鳴、最好的表達,掌聲是最濃的鄉(xiāng)情。呂主席(右一)和范顧問(左一)如此傾情實屬少見。</p> <p class="ql-block">沒有月亮的時候,鵬洞村越發(fā)像人間仙境。知青——同代人賦予你響亮的名字。當年你在這里仰望星空,尋找北斗,盼望著夜空中劃出希望之光。當年,鵬垌村滋養(yǎng)了你,現(xiàn)在,你用知青精神這道光來助興,裝點著鵬垌村。你的光與鵬垌村長明。</p><p class="ql-block"> 和光同塵。你隨鄉(xiāng)入俗,但又不甘現(xiàn)狀;你經(jīng)歷坎坷,又自強不息;你流著傳統(tǒng)的血,又吸收精神的鈣;那經(jīng)歷是暫時的,你的精神卻是永恒的。</p> <p class="ql-block">我不知道這代人老去時是什么樣子。我也不知道下一代人會不會把“我們也有兩只手,不在城里吃閑飯”當作笑話。不管怎么樣,我們都應該像李冬青插友那樣瀟灑地往前走,不時回眸一下身邊的過往,回憶一下自己的戰(zhàn)斗歷程,笑一笑那崢嶸歲月,共同守望著知青精神家園,讓知青文化承傳久遠一些。</p><p class="ql-block"> 心安理得,就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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